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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跟这位皇祖父亲近了。
权昌知道,如今的太上皇老了,越发喜欢儿孙绕膝。可是太上皇住在宫里,别的孙子孙女进不来,当今的儿女们不敢跟他亲近,就是两个女儿,也是畏惧多于亲近。太上皇这是寂寞了。
这样想着,权昌倒是对这位胆敢顺着杆儿爬的贾郡君有了一点儿好感。
当然,也仅仅是一点好感罢了。
权昌很明白,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是多么的喜怒无常,又是多么地任性。今天他可以把你捧在手心儿里,明天就可以把你打入尘埃。
伺候太上皇多年,权昌最是明白,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
因此,权昌也只是在脸上带出了几分笑意,却是依旧弯着腰,等着太上皇的吩咐。
倒是嘉善长公主,有意为贾玖解围,便道:“听说这薛家丫头是那位贾妃的表妹?”
贾玖已经抛竿入水,便将这鱼竿放在一边,转过头来,道:“是的,长公主殿下。薛家原来是为了送女儿参选才进京的。原以为不过两三年就能够搞定的事儿,却不想把宝姐姐耽搁到今天。如今薛家承担着贾妃的省亲别墅,还不知道要耽搁宝姐姐多久呢。”
嘉善长公主道:“你倒是心善。他可是贾妃的表妹。”
贾玖道:“谁让他跟我在一个屋檐底下住了这么久呢?他们家打进京就住进了我们家,一直住到今天,算算,也有六年时间了。六年时间,哪怕是块石头都捂热了,更何况是个大活人?只是他到底是那王氏的外甥女儿,我不好跟他走得太近罢了。看着他把自己的青春都耽搁了去,倒是让我生出几分不忍来。”
兰陵长公主听了,道:“你倒是心善。只是今日你帮了他,他未必会记得你的好。我记得,为了那批仿太湖石的事儿,你还在道门为他担着干系,而他也不曾做过什么表示,而是用区区一百一十万两银子的财货把你打发了不是?”
太上皇听了,心中一动,又去看贾玖。
只见贾玖答道:“他们家当时也就拿得出那么一点呢。”
兰陵长公主和嘉善长公主听了,都直摇头。
就连权昌也觉得,贾玖太好说话了。
太上皇道:“金陵薛家竟然败落如斯?”
虽然说贾史王薛并称金陵四大家族,可实际上,除了贾家,其余几家可以说,都是太上皇手里出来的,薛宝钗的祖父还是太上皇提拔上来的人呢。薛家会变成这个样子,太上皇如何不好奇?
兰陵长公主立刻解释道:“父皇,薛家如今已经没有人了。女儿听说,当初这个薛宝钗的父亲在的时候,他们家就乱得不成样子,一家子的兄弟,为了银钱二字,都差不多闹翻了,当时那位薛家的家主就是借着自己妻舅王子腾的力,将那些族人和兄弟们压了下去。如今薛家这位家主更加不堪,甚至他的母亲也不敢把家里的事情交给儿子,使得这个薛蟠,除了往铺子上拿钱,竟然是一点权力都没有。他在自家铺子上的话,还不如他妹妹的话来得有用。”
太上皇惊讶了:“如今薛家就是掌握在玖丫头口中的宝姐姐的手里的么?”
“正是。”
太上皇听了,立刻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太上皇当然知道,薛家当初是为何而败落的。当年老义忠亲王成为太子的时候,薛家也不知道怎么考虑的,竟然投入了老义忠亲王的门下,成了老义忠亲王的钱袋子。后来,老义忠亲王出事儿了,薛家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摆脱的罪名。薛家也因此元气大伤,族内的矛盾也被激化。
可以说,如今的薛家长房会跟宗族分道扬镳,当年的政治斗争占了不小的因素。
太上皇原来还想着,如果薛家还有争气的娃,他不介意给旧人一个体面,等权昌解释完,他的心思也冷了。连家族都不要的人,能指望他对国家有多少忠心?真要提拔了上来,只怕又是一个光顾着搂银子却不顾百姓死活的主儿。
太上皇可不会做这种糟心事儿。
薛家在他这里还有几分香火情,可这种香火情还不值得让他为了薛家而破例。
要知道,太上皇可是为了江山,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牺牲的人。他又如何会为了别人再牺牲这个用他的儿子换来的江山?
这根本就不可能。(未完待续)
161龙鱼
不知道是有心人故意放出消息,还是薛家在乐心堂那边有人,总之,不久之后,薛宝钗就知道了贾玖在太上皇跟前为他说话的事儿了。
得知这个消息,薛宝钗在屋里坐了一整夜,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去给贾母请安。
贾母看到薛宝钗的模样,当时可吓了一跳:“宝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薛宝钗浑身一震,一抬头,看见屋里都是人,立刻明白这里不是他自己的屋子,而是贾母跟前,当即反应过来,道:“是我让老太太担心了。如今这省亲别墅修得差不多了,只是这匾额和楹联还没有着落,故而存了心。”
贾母答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个。这也容易,只要花两个钱,请几个清客相公看看,拟定几个不就完了?”
王夫人在下面笑道:“老太太,不管怎样,那也是娘娘道省亲别墅,怎么好让外人见了去?若是知根知底的人也就罢了,可是单相公他们,早早就被几个婕妤家里请了去,如今再去请他们也不甚妥当。媳妇想着,家里现成的几个女孩子,文采都是一等一的。哪日让他们去那边逛逛,也散散心。一来,也算是不辜负了这园子的景致,二来,这诗词匾额楹联什么的,也都有了,又便宜。就是不知道老太太意下如何?”
下面的几个女孩子,史湘云、探春、薛宝琴等人听说可以出去玩,都兴奋起来。
贾母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贾清道:“看叔祖母说的,要我说,还不如让叔祖带着宝二叔去呢。听说。当年娘娘在家的时候,跟宝二叔感情甚好,宝二叔还是娘娘亲自启得蒙。娘娘进宫这么多年,想来是记挂着家里,记挂着宝二叔的功课的。若是能够亲眼看到宝二叔进益了,只怕娘娘更开心些。”
贾母一听,心中也是一动。转头去看王夫人。早看见王夫人有几分意动的模样,心中一软,道:“可不是。大丫头进宫这么多年,怕是记挂着宝玉呢。更何况,如今这省亲别墅里面的一应物什还不甚妥当,工匠们进进出出的。姑娘们过去也不大方便,还是让老二带着宝玉过去吧。”顿了一顿。又道:“老二脾气急,老二家的,你跟着一起过去,若是有什么事儿。也可以照应一二。”
贾宝玉听说可以去外面玩,也十分高兴,可是听到后来。竟然是让他跟着父亲贾政出去,这脸却是垮下来了。他拉着贾母的胳膊使劲儿摇晃。希望贾母能够改变主意,却没有想到贾母根本就没有理会。
贾宝玉拉着贾母的手,哭丧着脸道:“老太太……”
贾母看着这个孙子叹息一声,道:“好孩子,你放心,尽管去,有我呢。你父亲可不敢拿你怎样。”
贾宝玉知道无法改变贾母的主意,两只耳朵都耷拉下来了,就宛如一只沮丧的小狗。
王夫人看着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模样,这心头的火气,怎么都消不下去。
他当然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冲着自己的儿子发脾气、扫了自己儿子的面子。
王夫人故作担忧地道:“老太太,如今娘娘这边一切顺利。就等着园子里齐全了,好请旨让娘娘省亲。倒是二丫头那边,听说很不好。”
贾母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贾玖一贯表现良好,从来不让他担过心,反而是贾元春那边,先是被赶出宫:花了老鼻子进=劲儿再度进去了,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等家里都快彻底放弃了,他有忽而吧唧地成了皇妃。
老实说,比起贾玖,贾母更不放心贾元春。他怕这个孙女儿背地里做了什么,惹怒了上面,拖累了家里。
所以,王夫人开口的时候,贾母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怎么不是大丫头?
贾母根本就没有把事情往贾玖身上想。
倒是王夫人,见贾母半天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见薛姨妈薛宝钗母女端坐着不动,只得跟贾母直言:“老太太,不知道您可听说了,二丫头在宫里被禁足了。”
贾母一愣,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反倒是贾清先笑了起来:“叔祖母,您这话,侄孙女儿听着可糊涂。别的不说,就说姑姑的身份,虽然名为郡君可终究是外臣之女,就是激怒了宫里,上面也只会把姑姑撵出来,又如何禁姑姑的足?就是要禁,好歹也要把姑姑压回来,让家里禁姑姑的足啊。怎么会把姑姑留在宫里?这倒不像是对姑姑的处罚,反倒是对姑姑的恩宠了。叔祖母,莫不是您听错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王夫人指鹿为马,明明禁足之人是贾元春,却指着贾玖说话。
王夫人当即就急了:“老太太,媳妇儿可没有说谎,不信,你问宝丫头。”
薛宝钗没奈何,只得再度站了起来,道:“老太太,二太太,昨日傍晚得的消息,据说公主殿下御前失仪,已经被禁足好几天了。倒是二妹妹,日前还应太上皇邀请,跟着太上皇并两位长公主殿下一起钓鱼,在上林苑玩了一整天。”
王夫人立刻瞪大了眼睛,道:“宝丫头,昨儿个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贾母道:“好了,这宫里的事情可以随便乱说么?即便大丫头是娘娘,有些事儿还是不能传出宫门的。下面的人不知道根由,传错了话也是有的。大小声儿的做什么?”
又问薛宝钗:“宝丫头,二丫头陪着太上皇游上林苑的事儿可是真的?”
薛宝钗答道:“老太太,并不是游上林苑,而是在上林苑内钓鱼。听说,太上皇钓了一尾两斤多重的鲤鱼,二妹妹却钓了一尾长八尺、重达两百斤的大青鱼。听说那鱼一上岸,连周围伺候的人都傻了。”
贾母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急切地问道:“然后呢?”
薛宝钗踌躇着不敢开口。
他如何开口?
两百斤重的鱼,哪怕是青鱼,到达这个份量上,就不是鱼了,那是龙的化身。一般人家都是拿这么大的鱼来镇宅子的,谁会舍得吃?
太上皇钓了一辈子的鱼,最大也不过钓过五六斤的。结果。贾玖第一次钓鱼就钓上这么个稀罕玩意儿,别说是边上伺候的人,就连太上皇都傻了。偏偏这位郡君娘娘还嫌这鱼肉糙。不能入口,只配用来烧火,把众人都吓得够呛,甚至这位主儿还坚持。这么大的青鱼,就脊背和肚子连接的那一条儿肉最是好吃。结果让太上皇不得不答应了条件,才把那条大青鱼放生了?
还是说,贾玖陪着太上皇在乐心堂吃全鱼宴,一老一小吃得开心不假。可就是吃得太开心了,结果两个人放着边上那许多盘子不碰,就盯上了权昌面前的那盘刚刚好好七两重的全蒸鲫鱼?然后贾玖也不顾太上皇的身份。竟然先下手为强?
别说是说出口了,就是到现在。薛宝钗自己还不敢相信呢。
薛宝钗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以为有人拿他开心,他又如何能够在贾母跟前张口?那也太不符合他在贾母跟前的人设了。
贾母见薛宝钗迟疑,又见王夫人的神色,便道:“也是,宫里的事情哪里是能够随便乱说的?若是连太上皇的事儿都能够传到外面来,那也不是太上皇了。宝丫头不知道那才是正常的。”
李家太太闻言,也道:“还是老太太见多识广。换了我们,只怕也被吓住了,早忘记了还有这么一条规矩。”
贾母笑笑,道:“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也忌讳这样的事儿呢?更何况是宫里?就是真有类似的事儿,八成也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王夫人听了,立刻道:“可是老太太……”
贾母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道:“老二家的,我知道你当心娘娘,这才到处托人打听。但是你也要知道,探听宫闱之事本来是十分忌讳的。在你做事之前,还请先想一想,会不会连累了大丫头。”
王夫人一下子涨红了脸。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贾母处处不给他面子,可是拿着贾元春说事儿,却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