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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以璨,我向你保证,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情。”
“查清?”以璨的只觉得浑身的的伤痛都被愤怒所取代,“查清又能怎样?像陈晋南一样只会说抱歉吗?”
什么事情只要一扯上陈晋南以璨就炸毛,程中谦觉得自己前三十年一直为有个陈三少爷这么个哥们儿而骄傲,后三十年却得为这厮付出代价了。
“我不会的。”
“不会?”以璨“嗤”地轻蔑一笑,“你要真觉得抱歉,就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什么事。”程中谦赶忙问,只要这小姑奶奶不忌恨他,他没有什么条件他不能答应的。
“换掉孙嘉琳的代言人。”
程中谦似乎非常意外,停了半晌才反问她:“为什么?”
以璨笑了,很灿烂的露出了八颗牙:“你们这种人,不是一向喜欢把什么都掌控在手中吗?不知道的可以查,你有权又不差钱,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
“你,以前认识孙嘉琳?”程中谦不由得疑惑了,这丫头像是话里有话。
“不认识。”
“那为什么针对她?”
以璨不再说话,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与他对视着,半天,终于忍不住破颜一笑。
“我并没有针对她,而是她来针对我。”
慢慢的,以璨的笑容凝结了一抹冰冷的味道:“我不信你不知道这件事的原由。”她脸上渐渐浮上一抹倔犟。
刚刚隐隐约约听到他在接电话,虽然只是零星几个字,她已经确定这件事儿和孙嘉琳脱不了关系。
如果不是自己在倒下的瞬间捂住了脸,今天要缝针的,恐怕就不只是腿和胳膊了。
一只手在被子下边紧紧地握住,微垂着眼眸微微地叹了口气:“程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了,我想我不适合在你这里工作。”
程中谦当然不傻,只是没想到苏以璨这个看似天真的小姑娘把什么都看在眼里。
他刚才被以璨全身的血样吓的不轻,直到这一刻才慢慢冷静下来。
陈晋南这厮把人家好好一小姑娘给逼的离家出走了,如果他再把人家这个姑娘弄个破相毁容什么的,那个林子叶一定会找自己和陈三拼命的。
虽然以璨没有说明当时的情况,他也不在场,但是接了孙嘉琳的电话后,他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这不是意外。
这孙嘉琳怎么就不会吸取教训,每次遇到他身边有个女孩子她就要惹点事,上次如果不是他给捂着,得奖的事早就泡汤了,还会引起大量的负面新闻。这次明明自己已经警告过她了,可这女人仍是不知道收敛。
“放心,我会处理的。”他生来就是天子骄子,家世背景是与生俱来的,偏又长成这个样子,当然不怕惹点桃花顺手帮帮人,顺便提携一下至亲好友也是他力所能及的,但是伤到了他在意的人,这真的是触到了他的底线。
以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默念一声:桃花债欠多了,早晚是要还的。
自己弄的这一身的伤,那人总要付出点什么,她自认是个小人,没什么度量,总不能凭白吃了这亏。
程中谦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对着她一脸的倔犟颇有些心疼:“好好养伤,我会照顾你。”
“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但是,我这个人喜欢有仇就报,心眼儿很小。”以璨咬咬嘴唇,再添一把火。
“我知道怎么做,你别瞎操心了。”大约程中谦从未见过她这么示弱,忍不住笑她孩子气。
以璨闭上眼睛难过地想起了妹妹。
她这才刚与这些人有交际,就飞来如此横祸,母亲当年又遇到了什么?而童童离家出走,谁知道陈家又做了些什么!自己算得上小心谨慎不惹麻烦了,而麻烦却不肯放过她。
病房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程中谦起身走出病房,黄瑞鑫拎着宵夜走过来。
“丽芳那边已经有消息,警方介入,那个助理全招了。”黄瑞鑫声音很轻,脸色却极不好看。
“说。”程中谦面无表情,干净利落的一个字,在黄瑞鑫听起来有些森人。
“是孙小姐。”
程中谦霎时面孔变得冷凝。
“给我找人盯住她!”
收了线,他想了想还是打了陈晋南的电话。
陈晋南还没有睡,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程中谦简要把情况说了下,他半天没有说话。
“晋南,是我疏忽了。”程中谦真的觉得是自己低估了孙嘉琳的破坏力,这个女人一时不给自己招惹点麻烦就不甘心。
“管好你的女人。”半晌,陈晋南终于说出了这冰冷的几个字。
程中谦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嚷了一声:“她不是我的女人!”
但那边只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11算计
以璨果然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发起烧来。
也许是从妹妹失踪之后,她就处在重压之下,几重的压力终于将这个倔犟的像头小狮子一样的女孩子给压垮了。
本来那瓶消炎针打完后,以璨睡着了的。程中谦也疲累的歪在沙发迷糊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被以璨的叫声惊醒。
程中谦忙起身去看她,这才发现以璨烧的两颊烧的通红,全身滚烫。大约是梦到了什么,满脸纠结挣扎着,一头一身的汗。程中谦吓得忙抱住她,一边轻轻拍着叫醒她,一边摁铃叫护士。
“可能受了些惊吓,加上几处伤口发作,打个退烧针吧。”医生开过药后,小护士又重新给以璨挂上了水。
程中谦不敢再睡了,又洗了毛巾帮她擦脸上脖子上的汗,坐在床边眼睁睁地盯着她直到天明。
早上医生查房的时候,以璨已经退了烧,医生留下医嘱让继续住两天。没多久,陈晋南搭最早一班飞机赶了过来。
陈晋南进到病房的时候,以璨正在睡觉。
半夜发烧,加上缝针麻药过劲儿后伤口疼的厉害,折腾了她一个晚上。好容易睡着了就做恶梦,梦到她小时候带着吴明轩和妹妹一起同别的孩子打架,打的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直到天亮退烧了,才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情况查清了?”在走廊,陈晋南点起一根烟。
“孙嘉琳已经承认了。”他也不想瞒着,也根本瞒不住。孙嘉琳的母亲一大早给她打了七八个电话他都没接,直到他父亲亲自打来的电话,他才答应把知情范围控制在最小范围。
“这个女人,你还要管她多久?”终于,陈晋南问了一个很私人的问题。
“你知道不是那样的。”程中谦阴着脸,说的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老爷子有话,我哪能不管,更何况,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以璨根本就不认识她,谁知道她突然来了这一下子。”
直到刚刚阿诺来送早餐,他才问明白,是那款“亚米伽百年经典”惹的祸。
那块表虽然是限量版的纪念款,但是价格并不太贵,是亚米伽特别定制答谢贵宾的小礼物,很适合年轻的小姑娘戴个稀罕。送给以璨,只是他讨好她的一个小花招,也是他故意挑战这小姑娘底线的一个玩笑,却不想孙嘉琳居然能从这里嗅出不一样的气氛,这也算是她的本事。
陈晋南微微叹气:“你知道以璨的父亲是谁?”
程中谦一愣:“她不是你那小侄女的姐姐?怎么……”
“苏航,她是苏航的女儿。”陈晋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冤家路窄。”程中谦下意识地冒出来这句话。
想了想,又下意识地摇头否认道:“不可能,孙嘉琳应该不知道这种关系才对。”倒是以璨那小丫头的话有些可疑。
陈晋南并没有再说什么,半晌,他扔掉烟头:“春节想个办法不要她回B市了。”林子叶的心脏早就脆弱不堪,看到以璨这模样还不得疯了。
程中谦点头,不由自主地接口道:“当然,就这样让她走了,我也不放心。”
陈晋南又想说什么,但犹豫了再三,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叮嘱他:“阿谦,这孩子,拜托你好好护着她点,我还有事,今天还要赶回去。”
林子叶一个女儿离家出走,这个女儿又遭受这种无妄之灾,如果他不能保证苏以璨的安全,他陈晋南真该以死谢罪了。
“我们是兄弟。”程中谦只是重重地说了一句。
送了陈晋南下楼,再回到病房,看到以璨还在睡,便走出病房,打了家中的电话。
“妈,我晚上回家吃饭。”
然后他又打电话让刘晓非过来照看以璨,等刘晓非一到,他便脱身往公司走去。
今天是元旦,他一定要回家看望母亲。
程中谦的母亲田丽芳已经退休,平日里除了去老年合唱团亮亮嗓子,再就是喜欢去美容院做做按摩,闲了有时在家练练书法,再者就是养花溜狗。程中谦每周能回来吃顿饭算是稀罕的,今天突然打电话郑重地说回来吃饭,除了因为今天是新年,更是因为她有些日子没看到儿子了,是真的想。
她忙着吩咐家里的佣人去买菜弄儿子喜欢吃的喝的,想了想又亲自带着一个人上楼去打扫儿子的房间。
程中谦晚上到家的时候,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母亲田丽芳正等着他吃饭。
“你爸晚上有活动,不回来吃饭。”田丽芳说道。
父亲这种情况是常态,程中谦“嗯”了一声,便钻进卫生间反复洗了手,然后坐下来陪着母亲吃饭,闷头吃了半碗饭,程中谦突然撂下了筷子:“妈,那个孙婉琼,你们很熟吗?”
田丽芳手里的筷子一顿,脸色微变:“我认识她好多年了。但是……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翻这些老帐?”
“我们家,和他们孙家,过去倒底有什么渊源?”
田丽芳口气一松:“那是你爷爷那辈子的事了,当年老爷子挨整,孙家出面保了他,后来把你大伯和姑姑送出国读书,孙家又帮了些忙。”
这些事在程中谦成年后6续知道了些,但更深的纠葛他并没深究。
看着儿子闷声不语,田丽芳有些担心:“出什么事了?”
“是琳琳,这丫头太不省心了。”程中谦闷声答了一句。
在孙嘉琳刚出道的时候,孙婉琼曾带着女儿来程家拜访程老爷子,恳请程家照拂些。
两家那样深的渊源,以程家现在的家世地位,不但是应该,也是力所能及的。但问题是孙嘉琳进入的是娱乐圈,程家两兄弟已经步入政坛多年,都有相当的地位,当然不好出面介入这一行业;而程中谦的堂兄程中皓由于身份所限更是不容许有任何负面影响,而商场上的人不太在乎这些,程中谦便理所当然的“挺身而出”了。
“阿谦,我早就警告过你,孙家的女人不安分,你不要和孙嘉琳搅在一起,你怎么总是听不进去?”田丽芳是程老爷子的儿媳妇,对于程孙两家的渊源很清楚,却由于一些复杂的原因,她就如同以璨一听陈晋南就炸毛一样,她一听孙家的女人,就心里犯腻歪。
“妈,难道我不搅进去,要大伯父或是大哥他们搅进去?”
程家老爷子的家训是有恩必报,有仇嘛,倒是可以等等。
田丽芳也算是出身名门,从来都是知书达理,当然知道程中谦说的有道理,但是脸色却更加难堪,她极力平和地对儿子轻描淡写地说道:“按道理上,我们对孙家有些照拂倒是应该的,但是我总不能把我自己的儿子搭上。”
孙婉琼的爷爷是历史上著名抗击倭寇将领,改朝换代之后,家族根基在海外,但留在国内的子弟也颇有些身份。到田丽芳嫁给程中谦的父亲程世华之后,孙家子弟已经大部分移居海外发展,而孙婉琼则是孙家少数留在国内的孙子辈。
那时候,孙家可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孙婉琼的目的她清楚的很,若不是她有很强的家世背景支持着,怕是程中谦早就有后妈了。
母亲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些年她反感孙家母女程中谦当然看在眼里,他在商场打滚这些年,什么是该坚持的他还是懂的。
看到母亲脸色难看,他赶紧过去搂住母亲的肩,叹口气解释道:“是她惹到了别人。”
“谁?”田丽芳并不好奇,但能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