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我不用抬头,亦知道良昭仪此时正死死的盯着我,那眼里有着恶毒的恨意,以及,
一点点的不明白。
她自然是不明白的,她怎么能想得通呢,那夏日里竟然会有蜂儿出现,而那么些宫女都在,偏那蜂儿却只往她一个人的身上扑,为什么那何管祥早不到晚不到,偏偏那时候就到了而皇上,竟然就正好全都看在了眼里。
这么巧,这么的巧啊,她就算明白是掉进了我的套儿,但是,她怎么能想得明白这其中
的道理呢?
我垂着头,安静的看着手里绣了五彩鸳鸯的丝帕,身子凝然不动,似再平静不过,然而我的心里早已经冷笑连连,她再不知道,我送给她的那瓶子香露看似和瑾贵妃的是一样的,但是她的那瓶子里却是被动了点小手脚的,她一心想着要讨皇帝的欢喜,想唤回英宏往日待她的情意。我又有意无意的在她的面前几次提起皇上爱这个香味儿,果然,她放在了心里,我这样做的时候,只是在作一个赌注,就赌皇上召她进御花园的时候,她会用我送的那瓶子香露。
其实,我做下了这许多的套儿,其关键就在这瓶子香露,以及那位没有净身的何管祥身上,缺一不可,然而到底是天助我,我通过小木头,知道良昭仪每每出霓霞宫时,向来都只带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再无一个太监在身边,于是命小木头盯好了,待那日傍晚良昭仪一出门,沽摸着已经进了御花园,就去找何管祥,假传良昭仪召他进御花园伺候,随即,小木头又偷偷溜进良昭仪的寝殿,用我之前给他的一瓶子香露,换出那瓶子被动了手脚的,如此一来,夭衣无缝。
就算事情并没有按我设想的发展,也最多就是何管祥发现良昭仪并没有召他,从而去找小木头算账,我早已经嘱咐了蒋秀,若良昭仪安安稳稳的到了跟前,她就赶紧的脱身去找安槐,将小木头调走,如此,待到何管祥等回到霓霞宫时,小木头已经走了,他何管祥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跑到内务府里去教训小木头。
而那位去霓霞宫里假传圣旨的人,自然是我命安槐安排的一个极可信亦是极少露面的人
良昭仪若要去找他,只怕亦是大海捞针。
如此一路走来,却实在是凶险连连,到了今天这个样子,纵然我已经是胸有成竹,但还是忍不住的冷汗淋淋。
此时的良昭仪已经不再是问题了,我如今担优的,是瑾贵妃的态度,她方才眼里的狡黔深沉,分明带了深深的算计.
222。 殿审(四)
这时,安槐他们已经回来了,三人的睑色全都是复杂不一,刘喜先看了看地方跪着
的良昭仪,又看了看我,这才向英宏回道,“皇上,奴才们已经仔细审问了”,
英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只能样?〃
边上坐着的瑾贵妃和地上跪着的良昭仪,此时全都直起身子,紧张的看着刘喜,只见刘
喜缓缓的回道,“霓霞宫那几位跟娘娘出行的人说,那日娴娘娘确实有向良娘娘提过这样的事儿。"
此言一出,英宏的身子一挺,“什么?〃
刘喜回话的时候,我暗里观察着瑾贵妃和良昭仪的反应,只见刘喜话音才落,良昭仪就
浑身一松,瑾贵妃的眉眼里,也隐隐有了喜色。
我心下此时已经完全明了,怪不得瑾责妃没有用那个玉面膏,如此看来,她们是真正有
个勾结的,此时瑾贵妃为良昭仪说话,只怕她早就已经暗里去了冷宫,和良昭仪会合过了,否则,瑾贵妃哪里能够如此的沉稳,如此的笃定。
然而刘喜又接着回道,“可是,奴才们再问静延宫里的奴才们时,却都说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儿,娴娘娘的贴身宫女小青说,那日皇上虽然答应了娘娘要陪着去游御花园,然而却也不知道皇上到底能不能腾出时间来,所以,就连娴娘娘也并不能肯定就会去御花园,那日早上给贵妃娘娘请安出来就径直回了静延宫,并没有和良娘娘多说过什么的。”
良昭仪顿时愣了,她想了想,不由冷笑起来,“是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她既然做出
了这样的圈套来,她宫里的人自然是要叮嘱过的,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 ”
“良姐姐,你说的什么,姐姐你说出这样话来,可叫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活,”到此时,这样说着,我已经缨哩的哭出声来,像是满腔的委屈,终于倾泻了出来,委屈惶恐里,更到了些许的怒意和不解。
“皇上,臣妾和良姐姐并无冤仇,臣妾实在不明白良姐姐为什么将这件事扯到臣妾身上
,臣妾实在无从辩起,亦不敢辩什么,唯以一死,以表清白,”说完,我扑的跪到地方向英宏磕了一个头,扭身就往一边的婆金盘龙柱上撞去。
“凝霜”
“娘娘”
大殿里顿时叫成一片,就在我堪堪要撞上盘龙柱时,离我最近的安槐眼疾手快,一把将
我抱住,饶是如此,我的额头已经碰在了柱子上,额角上顿时血肉模糊,鲜血随着睑庞缓缓流下。
此时,刘喜和李德也扑了过来,死死的揪住我不放,刘喜跪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的娘娘,您可不能这样啊,你要是有个好歹,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全都别想活了。
“哎哟,
英宏被我吓得魂飞魄散,大步过来,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连声的唤我,“凝霜,你怎
么样?凝霜,你没事吧?〃
他一眼看到我额上的血迹,声音愈发的狂乱起来,向边上的太监们大吼,“快,传御医
快… …
瑾贵妃也慌忙过来,用帕子擦拭着的睑上的血迹,又急又痛道,“好妹妹,你怎么
这样傻,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就完了。”
223。 殿审(五)
太医过来,仔细的察看了我额上的伤,向英宏道,“皇上放心,娘娘只是碰破了点皮肉没有什么大碍。”
太医细细的将我的额头包好,英宏就要命人送我回宫休息,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定然
道,“皇上,臣妾要在这里听良姐姐说,若事情不能弄个清楚,臣妾绝不回宫。”
英宏的眼里有不舍,有无奈,将椅子上放上软垫搬到他旁边,出来。”
然而他知道我的牌气,半晌,只好点了点头,挥手命刘喜
他小心的扶着我坐下,柔声道,“若是有什么不妥,就赶紧说
我点点头,软软的靠在软垫上,抬眼却见良昭仪的脸此时已经是刷白一篇,一边的瑾贵
妃却依旧如开始般的冷静淡定,仿佛,良昭仪的生死她又并不在意了。
我不由有些糊涂起来,瑾贵妃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不是要保良昭仪的吗?
英宏冷冷看向良昭仪,语气里此时再无一点温度,“秦氏,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么
〃
良昭仪的身子猛的一颤,霍的抬头,不相信的看着英宏,半晌方喃喃的问出口,“皇上
您叫臣妾什么?〃
她干了的眼泪再一次的流了出来,像是悲伤到了极点,缓缓道,“皇上,您叫巨妾什么
?臣妾可是您的诚王妃呵,您叫臣妾什么?〃
她的语气里有着无尽的伤悲和凄楚,我分明看到英宏搭在我手背上的手有微微的颤抖,
然而他的语气里依旧没有一点变化的事来?〃
“你… …
你既然知道自己说什么身份,因何却又做出这样
“不,臣妾没有,没有,”良昭仪忽然尖声的叫了起来,她一改方才的无助凄楚,指着我,睑上满是狠虐的恨意,“是她,是她陷害臣妾,是她设下的圈套,是她… … 。
“够了,”英宏“啪”一拍桌子,“你还不嘴硬,你倒说说看,就算是她叫你去了御花
园,难道也是她叫你和奴才做出那样不堪入目的样子来的么?〃
英宏的这句话,似给了良昭仪重重一击,她张着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英宏转了睑不再看她,挥手向刘喜道,“带她下去.〃
刘喜答应着,才要吩咐人将良昭仪带走时,良昭仪像是才清醒了般,忙连滚带爬的就要向英宏扑来,口里叫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宫里的人明明已经证实了,娴昭仪确实有跟臣妾说过皇上要招臣妾进御花园的事啊,皇上怎么能只听娴昭仪一个人的话呢,皇上,臣妾十五岁跟皇上大婚,如今也有十来年了,皇上,您不能不信臣妾啊… … 。”
刘喜,安瑰几个忙上前死命的拉着她,她的力气这一刻却奇大无比,几个人都拉她不住
正闹腾着,我缓缓开口道,“刘总管,你们先放了她。”
我转向英宏道,“皇上,巨妾觉得,还是把话都当面说明白了罢,就这样让良姐姐
下去了,只怕她心里生看怨,臣妾心里也不能安。”
224。 殿审(六)
英宏看了看我,深深的叹了可气,转过头不再作声。
我扶着一个宫女起身,缓缓的走到良昭仪的跟前,语气平静淡然,“良姐姐,你说我嘱
咐了我宫里的人,不承认听见我说过要你进御花园的话,无中生有的事我无从辩起,然而又焉知不是你宫里的人怕死,扯上了我想要脱罪呢?〃
良昭仪见我这样说,奋力挣开尚拉着她的太监,尖利的道,“你胡说,你分明… … 。”
我断然打断她,冷冷道,“好吧,就当我确实有叫你进御花园,但就如皇上刚才所言,你和那奴才做出那样的举动,难道,亦是我叫姐姐如此的么?〃
那是… … 那是蜂儿扑在我身上… … 那真的是蜂儿… … ,”良昭仪无力的辩解着。
盛夏的夭气,出现蜂儿,不但有,还往人身上扑,偏那么多的人它们不理,只往姐姐
一个人身上扑,最巧的是,帮姐姐扑打蜂儿的太监又是个没有净过身的,好巧,姐姐,这真是好巧呢!”我连声感叹着.
良昭仪的脸色愈发的白了,她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由转头看向瑾贵妃,然而瑾贵妃此时却是头也不抬,只眼儿一眨不眨的盯着手里的官窑瓷盅看,就仿佛,那瓷盅上已经开出了花儿来.
英宏此时的睑色,已经逐渐的发青,放在御案上的拳头紧紧搽着,我知道我那一连声的
“巧合”已经起了作用,他的情绪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我又作出极委屈的样子,“前日皇上发怒,我还在劝皇上说姐姐必定是冤枉的,没想到那奴才竟然是那样儿的,我着实替姐姐你惋借,却万没想到,姐姐你竟然如此待我。”
说着,我不由掩面而泣,似伤心到了极点.
良昭仪此时的神情宛如鬼魅,她死死的盯着我,眼神里恶狠狠满是凶光,她亦是极聪明的,忽然,她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我,一个字一个字定定道,“我知道了,香露,就是那香露,就是你送我的那瓶子香露招来了那些蜂儿,那天,我就是洒了你送的那瓶子香露的,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原来如此… … 。”
她一迭连声的“香露,”让英宏的脸色大变,瑾贵妃也忙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我们.
什么香露?”英宏的语气里此时已经是寒气逼人。
我满脸惊讶的样子,很不相信的缓缓摇头,“姐姐,你… … 你… … 。”
我转向英宏跪下,哀哀道,“皇上,良姐姐所说的香露就是皇上曾经夸赞过的那个,因
着皇上喜欢,巨妾日常也用着,没想到众位姐妹见了也都说好,于是那日早上,巨妾匀了一些出来,一瓶送给了贵妃娘娘,一瓶就送给了良姐姐,可是如今良姐姐又说是那香露害了她,皇
上,臣妾和她无怨无仇,臣妾实在不明白,良姐姐为何一直… … ?〃
那边瑾贵妃忙道,“回皇上,确有此事,臣妾因为是稀罕物儿,都还没舍得用一次呢。
我泪如雨下的向前膝行两步,上亦是用了这个的,若是不信,
“臣妾用了许久,并没有什么不妥,就在此时,臣妾的身上也有,
皇上只管闻闻,
英宏此时已经再没有了耐心,向良昭仪冷声道,“你实在是可恶,死到临头还非要攀扯
上别人,也罢,既然你说是那香露,那就取来一看,也好让你死心.〃
说着,向安槐摆了摆手,安槐领旨出门,瑾贵妃忙命李德也跟着去,将我送她的那瓶香露也带来。
我头上有伤,又哭得极是伤心的样子,英宏看了大为不舍,命一边的刘喜搀了我起来坐
了,我脸上既哀又痛,然而我的心里此时暗笑连连,那香露早被小木头调了包,往日在说此香露时,我有意不说叫什么名字,如今宫内无人认识,又怎知其中的玄妙,不过是白忙一场罢了
不多时,那两瓶香露全都取来,英宏拿过去拨开盖子一闻,就皱了皱眉,当下也不说别
的,命唤过两名宫女来,分别将那两瓶香露洒在她们身上,命她们站在那院子里去。
良昭仪的神情很是紧张,两眼死死的盯着窗外,瑾贵妃亦留意起来,两眼不时的向窗外瞄上一眼。
我看在眼里,却只做不知,只凝然看着英宏,眼里有着无尽的凄婉以及一一楚楚可怜。
英宏抬眼看见,不动声色的从御案底下伸过手来,轻轻的覆在我的手上,眼睛里有着信任,以及鼓励。
他手心的温度让我的内心顿时一热,忽然间就觉得,有他如此待我,我当真是什么也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