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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脸,谭历露出自己也没发觉的痴迷,他慢慢的伸出手,不由自主的轻轻抚上他的脸,轻轻的、轻轻的在上面游移。
卓然的皮肤很光滑,触感很舒服,热热的温度一点一点融化他心里的冰冷。
谭历深邃的眼凝睇着他,彷佛要牢牢记下他此刻的模样,一点一滴,都想记住。
如果,只是亲吻一下,可以吗……
他慢慢的俯下身,缓缓的、轻轻的贴上那犹如刀刻的嘴唇,微微的薄,但性感。据说薄唇的人狠心,真是这样吗?
谭历冰凉的嘴唇碰触到那灼热的唇,只一点,便退了开去,心情有点慌乱,而那灼热的温度似乎顺着嘴唇烧到心里,他深深的呼吸,手揪在自己心口,想平复慌乱的心。
正当他试图平复下来的时候,身体忽然被勾住,一条健壮的手臂揽过他的腰,一翻身,瞬间便把他压在底下。
他的心又狂跳起来。
卓然微醺的眼慢慢睁开,迷蒙的看着他,彼此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脸颊。
谭历不知道他是清醒还是不清醒,急促的呼吸着,喉咙根本没办法发出声音。
卓然的脸在他上方,越来越贴近他,在他抓住最后一点理智想推开身上的人的时候,精准的吻住他。
炽热的吻夹杂着狂乱又掠夺的气息,狠狠的攫住他,甚至掠走了他的呼吸。
他很想清醒过来,却在稍微回过神的时候,又被那灼热与狂烈所搅混……
不……不能……这样……
他深深的呼吸,试着推开卓然,但此刻的卓然力气大得惊人,让他没办法移动一分一毫。
「卓然……你放开我……唔……放开……」他试着避开他的吻,但无法,他就像只狂乱的兽,紧紧攫住手边的猎物不放。
身体的热情在激烈的摩擦与碰撞间点燃、迸发……
他的喘息变得浓重,衣帛被撕裂的声响,就像最后一丝理智绷断的声音。
抗拒已微弱得没有道理,拒绝的唇也变成了迎合,变成了胶着,变成了缠绵。
跟随着卓然狂乱的索求与激情,他放纵自己沉沦。
第三章
头痛,剧烈的疼痛,就好像被人在脑袋上打了一记闷棍,然后又被马蹄狠狠踩过。
卓然咒骂着坐起身,抚着自己的脑袋。
迷茫的眼环顾四周,发现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睁着眼看了半天,他的脑筋才开始转动起来,确定自己是在酒吧楼上的套房。
而自己的模样呢?
赤裸的身体、凌乱的床单,那衣服……衣服呢?
愣愣的看着地上半晌,他的衬衫简直不成片缕。要怎样激烈的撕扯,才可以造成这种拖把的效果?
脑中轰的一声,他立刻检视起自己的身体,发觉除了浑身酸痛之外,并无别的不适,不过他接着就在床单上看到了一些令他脸红懊恼的痕迹。
很明显的,他和某人在这张床上做爱了,但是他翻遍了脑袋也不记得那女人是谁!
卓然啊卓然,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居然做出这么混帐的事情来。
往日追求女伴也就算了,但是和陌生人……
他越想越不舒服,拖着沉重的身体,迅速跑进浴室。
冲澡出来,他开始在这房间寻找另一个人待过的痕迹。
但对方似乎故意不留下任何线索,他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另一个人的衣物或者别的东西,连带浴室的浴衣也被人穿走了,难不成对方的衣物也和他的差不多?
他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疯狂的事,简直后悔死了,用力的敲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回想,可惜徒劳无功。
到处翻找的他,最后只在床单上找到几根中长的黑色发丝。
那有什么用呢?除了知道是个黑发的女人,其它一无所知,也许是漂亮的女人,也许丑陋无比……
喔,卓然,你这个混蛋,到底在干什么!
他捂住自己的脑袋,跌入无穷的懊恼里。
回到家的时候,本来矛盾的想,要不要找个人诉说,因为他心里实在很乱,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可家里没人,桌上只有谭历的留言便条,说他到香港出差一星期,他越加怨恨起来。
要不是设计输给了他,自己也不会去喝酒,不喝酒的话,也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满腔的郁闷在往后的一星期里,都化作了对谭历的咒骂。
盼了一星期,终于让卓然盼到谭历从香港回来,于是他趁午休时间杀到N&N去把谭历「请」了出来。
没办法,谁叫这个死敌同时也是最了解他的人,而且口风又紧,最适合当他吐苦水的对象。
两人异常安静的用完午餐,卓然直瞅着面前的男人。
「说吧,干么叫我出来吃饭?」谭历瞥了他一眼。
「朋友嘛,一起吃顿饭很正常的啊。」
「你确定是朋友,不是扫把星?」他淡淡的哼了一声。
「哎,阿历,你怎么能这么说。老实说,我叫你出来是真的有事啦!」卓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说,什么事?」
谭历低头搅了搅面前的咖啡。
卓然看他搅咖啡,心想:你那杯黑咖啡有什么好搅的?既没糖也没奶精,搅来搅去还不是那么苦涩的味道?顿时觉得好笑。
「阿历,我做错了一件事。」
谭历没有抬头,眼睛还是盯着自己的咖啡。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我当你是朋友才和你说的!」卓然不满他冷淡的反应。
「你说啊,我在听。」谭历淡淡的答。
卓然细细看他,落地窗外照进的阳光正好洒在他脸上,让他的脸罩在金灿灿的光里看不清楚,但那朦胧的侧影很美,他不由自主的说:「阿历,有没有人说过,你比女人还漂亮?」
谭历心一跳,手里的汤匙的掉在杯里,溅起黑色的液体。
「你干么?我绝不是说你像女人,你不用那么大反应啊!」
「如果你还继续说废话,那我就走了。」谭历冷冷的说。
「我说我说……唉,其实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这是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那个……阿历,就是那个……我输给你的那天……」
对方没有声音,大概是在沉默的听他说下去吧,于是他又接着说:「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然后……然后……」
卓然「然后」了半天,似乎还有些难以启齿,但他担心谭历真会不耐烦的一走了之,便硬着头皮一口气说了下去,「那天晚上我和一个陌生女人睡了……」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的谭历「噗」的一声,嘴里的咖啡突然全部喷出来,甚至喷到他脸上。
「喂,你怎么回事啊?不用吃惊成这样吧,拜托,有点教养好不好?喝咖啡都能喝成这样?」卓然有点气恼,以为谭历是在笑话他。
「对不起,我好像没听清楚你的话……」
「我说,我喝醉了,和一个陌生女人发生了关系,但我全然不记得那女人的样子,也记不清具体的情况。」卓然懊恼的说,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看谭历的表情有点目瞪口呆,他猜想他该不会是吓傻了吧。虽然这家伙一向不喜好这方面的事,生活很自律,但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夸张吧。
「喂!」他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气氛一下有点僵硬,在半晌的沉默后,谭历才有点吞吞吐吐的问:「你……确定是女人?」
「你当我是什么」卓然大怒,双拳重重击在桌上,「别说那么恶心的话好不好?不是女人难道是男人吗光想我就恶心得想吐……」他顿时捂住了嘴,真像要吐出来的模样。
「莫名其妙的女人已经够让我烦恼了,你居然还胡乱猜测不是女人……天啊,我为什么要喝醉呢……真是后悔死了!」他狠狠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嘟嘟囔囔了半天,把后悔懊恼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后,才发觉对面未免过于平静了。
他本来以为谭历就算不笑他,也少不得要讽刺几句的,就凭这家伙那张刻薄的嘴,这种平静有点可疑。
从手掌中抬起脸,看向对面的谭历。怪了,这人的表情为什么难看得要死,就像刮过了风霜,也苍白得太骇人了吧。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卓然伸手拍了拍他。
「你很排斥……同性恋?」半天,谭历才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
「当然,我讨厌玻璃,你不觉得很恶心吗?男人跟男人……哎呦,只要一想,我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卓然夸张的摸了摸自己的双臂,一副恶寒的模样。
「原来如此……」谭历慢慢的点头,一下又一下,彷佛机械一样。
「阿历,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脸色白得吓人,不会是胃痛吧?」卓然有点担心。
「我要回去了,公司还有事……」
谭历一下就站起身,很突兀的转身离开,留下满脸迷糊的卓然。
「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唔,不过事情跟他说了以后,怎么就变得轻松起来?看样子,朋友果然是可以用来减压的,就算是死敌也不赖。
开心的吹了声口哨,卓然觉得一星期以来压在心上的阴霾彷佛都散了。
* * *
谭历今夜睡得很不安宁,混乱的梦境里,他一下在山间,一下又到了崖壁。
这时候,一个人影慢慢的在他面前清晰起来。
那人短发飞扬,英俊的脸庞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傲慢,嘴唇很薄。
「梦谦!」看清这个人,他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想去拉他的手。
「阿历,我们结束了。」雾气迷漫在两人身前,那薄薄的嘴唇吐出这句伤人的话。
「为什么?」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他感到一股冰冷一直从脚心窜上来,传遍了四肢。
「我要结婚了。」
「结婚?」他震了一下,「可是……你大学还没毕业,而且你不是说以后……以后会和我在一起吗?」
「阿历,你清醒点好不好,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和你在一起只会拖累我!我马上就要出国了,对方的意思是毕业之后马上结婚,婚后就一起出国留学。」
「你骗我……一直都在骗我……」
「是你太天真了,我本来就不是圈子里的人,不过和你玩玩,你竟然当真?」男人嘲弄的哼了声,「说实话,我根本不喜欢男人,不过是觉得新鲜而已!要怪就怪你自己长得太漂亮,让人意乱情迷的想上你,做爱时说的话怎么可能当真?」
「你……不喜欢男人?」
「是,我根本不是同性恋。」
「也不喜欢我?」
「你长那么漂亮,说不喜欢是假的,可我不是圈子里的人,不可能真和你怎样。我是个正常男人,要和女人结婚,我的伴侣永远不可能是一个男人!阿历,奉劝你,下次找男友得找个圈内人,难道你还妄想和个正常的男人厮守?」
「你觉得我不正常?」谭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喜欢男人怎么可能正常?那是变态好不好,是你心理有问题!」
「我不正常你还和我交往?」他好想笑,这男人的样子在他的眼里变得丑陋不堪,他奇怪自己怎么会和这个人交往了一年?
男人皱着眉。「我不是说了,只因为你长得太漂亮我才情不自禁!这当然不正常,我是好心提醒你,如果想找个固定的伴,就找个圈内人,都喜欢男人的,才不会奇怪,正常人当然会觉得你变态。」
「就比如你?」他冷笑。
「是的,老实说我觉得很恶心!」
「恶心还和我上床?」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冰冻起来,但又笑得好厉害。
「你……」男人怔了怔,一时说不上话。
这时候雾更浓了,他上前一步,却忽然踩了个空,整个身体跟着摔下山崖……
浑身一震,谭历从梦里惊醒,发觉冷汗浸湿了睡衣。
他坐起身,漆黑的卧室里,只有自己剧烈的呼吸声,浸染着惧意的呼吸,很急促很急促。
他反手开了床头灯,等到橘红色的灯光照亮室内,心底的惊惧才减弱了一点,呼吸也慢慢平顺下来。
下了床,他走到厨房去寻找那能让他镇定心神的东西。
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在嘴里融化开来,伴着舌尖上一点微微的苦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别喜欢这股味道,但这味道却能让他心安。
闭上眼,还想好好感受这味道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