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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接去车站接葛蔓和半夏的时候,慕珊的眼睛就时不时瞥到夏春。慕珊是个很聪敏的人,想来她是早就看出来夏春和表哥的关系,然而她却自始至终都埋藏在心里不向任何人说明,她也是爱表哥的吧,才会这么忍受他的错误。
辞别了半夏,我回教室去找慕珊。
慕珊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吃着作为午餐的面包,偶尔再翻翻眼前的小说。
“对不起,”我说:“我没有考虑清楚你的感受就贸然问了那样的问题,我相通了,我又有什么资格怪罪你呢,对不起的是我们,你已经承受了那么多。”
慕珊冲我笑了一下,说:“坐吧。”
在感情上我是不成熟的,所以才会任性的去交涉别人的问题,其实我什么都不懂,慕珊也好,葛蔓也好,每个人心理有藏着这样一个无法向别人明说的秘密。我也曾喜欢过一个人,在我将他变成习惯的时候,现实告诉我这有多残酷。因为他,我从云端跌至泥泞,然而我却没有办法怪罪他,这是我自作自受的结果,我只能自己承受这份感情带来的痛苦,怪不了别人。
学校很快传遍了我和半夏的乱/伦之恋,待回家后半夏被妈妈训斥了一顿,告诫他最好不要再让我出现在风口浪尖,被慕城主注意到的危险是现在的我们所无法承受的。
不过还好,没几天就被另一件轰动麦芒的消息所掩盖了。
慕珊终于和葛蔓修成正果了。婚礼十分浩大,经年之后也是麦芒人民茶余饭后的消遣。
从农村到慕珊家十里长街铺满了鲜红的玫瑰花瓣,香气扑鼻,整个城市都沉溺在这醉人的香气中。
本来应该是新郎新娘身边伴郎伴娘的我和半夏,被母亲坚决的换了下来,是因为那道防不胜防的流言蜚语。婚礼当天我们只好守在农场等待婚礼的开始。
不同于接到铺满花瓣的奢华,婚礼的现场简约精致,舅舅在去年就专门在用作婚礼会场的场地里种植了白色粉色的小花。拱门是用粉/白色的玫瑰簇拥着,柔和了光线。观众席的椅子是木制的,上面点缀着青脆的藤蔓和各色花朵,就算是两边观众席中间的的甬道,也用白色粉色的花瓣点缀着。广袤的草地和碧蓝的天空在远处连接成线,这一切,比起现实,我更相信是在梦里。
葛蔓穿着深蓝色的正装,牵着一袭白色纱衣,圣洁的如同误入凡尘的仙子般的慕珊,缓缓走进场地。
现在的葛蔓不是那个会对我傻笑,想尽办法讨的开心的哥哥,他的肩膀上承载着身为丈夫的责任,他已经长大。我突然感到很悲哀,只有我,还存在在过去的梦里无法自拔。
时间过的不快,我还能够清楚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自从遇见白祉,我的生命便变得不一样的,我浑浑噩噩的过着,装着糊涂,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渐渐的好像真的是这样,我拒绝了长大,如今便不会如何长大。像鸟,累了栖云里,梦里还挥舞着翅膀,落地只是死亡的那一刻,我忘记了怎么行走,怎么起飞,只好不停歇的飞行,直到生命终结。
相牵的两人宣誓,在众人面前交换了两颗心,融合了两个人以后的生活,从此以后,以此为界限,便是新的生活。
美如仙境的场地用途便只是如此,等这边的程序结束后便换到另一边,慕珊换了件行走方便的长裙,和葛蔓一起招待宾客。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出去透透气。
天色渐暗,夕阳下的婚礼会场有种别样的风味。甬道上的花瓣已经被踩的不成样子,我在拱门上摘了一朵玫瑰,花有些蔫了,香气却依然存在。
夏春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不同与她平时表现出来的英姿飒爽,在夕阳下的她有种楚楚可怜的滋味。
我把手中的玫瑰递给她。她突然笑了,玫瑰花梗在食指拇指之间研磨着,又凑到鼻尖轻嗅,表情沉醉。
此时此刻的我说不出任何嘲笑的话。
“今天可是你的表哥和最好的朋友的婚礼,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不陪他们一起快乐,来这里做什么?”她问我。
我反问:“那你呢?等人走/光了再悄悄的跑到这里顾影自怜。”
“呵,”她笑:“我今天没来捣乱,难道不能不应该替你的表哥感激我么?”
“能被我表哥喜欢,半夏夸赞的,必定是个优秀的人,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
晚风轻轻吹过,“你又懂什么。。。。。。”一句呢喃,散在玫瑰的花香里。
“我怨上天没有给我好的出生,我怨自己没有能力得到一生所爱,我那么拼命,只是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惜我只是一个女子,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人娶别的女人为妻,还要笑着送上祝福,我做不到那么坚强。
我恨葛蔓,恨他为了家人,为了自己的未来抛弃我,可我更恨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他,如果我爱的是别人,我就可以过的很幸福,如果我没有那么爱他,我现在也不会那么痛苦。我平生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可这一刻我好后悔,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再也不要爱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
“人都是自私的,我站在他的角度去理解他,又有谁站在我的角度去了解我,你们都在怪罪我无理取闹,可是,你们又有谁知道我的心此刻有多疼。”
玫瑰从夏春的手中跌落,伴随的,还有夕阳下辨别不清的泪珠。
我走开了,此时的夏春,任何人陪在身边都是累赘。
半夏站在拐角处等我,问:“你刚去了那里?”
“婚礼的会场。”我拉了他一起走进灯火阑珊的宴会。
他问我:“看见夏春了?”
“你怎么知道?”我停了下来,站在远离宴会厅的地方。
“我猜的,她会来。”
“这么确定。”
半夏抬手碰碰眉毛,说:“用情太深,割舍岂是一句话就可以做到的,她会来也很正常。”
这场浩大的婚礼,幸福了几个人,又伤害了几个人。
学校课桌旁的空荡总让我不习惯,偶尔想到一件搞笑的事情却不知道和谁诉说。
等慕珊离开我才发现我对她有多么依赖,没有她在我身边,我的时间都开始沉默寡言。每个人都有他的生活圈子,然而我的圈子仅仅有慕珊一个人。
我认真的去追溯,从半夏到慕珊,我的身边存在的只有那么一个亲近的朋友,当有一天,他们都离开,我只能一个人行走在这世界,无论我身边有多少人,最终也是在命运的捉弄下分离,只留我坚强的走下去。
我必须要坚强的走下去。
我趴在桌子上深呼吸,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留人在我身边,我注定是要一个人,一个人天荒,一个人地老。
无聊的课间被突然闯进教室的藤条老师打破,她急切的喊着窗边打闹的几位男同学:“快!把教室的门窗关起来!”
大家被藤条老师带起了紧张感,纷纷跃起关掉临近自己的窗户。在我们关上窗户的同一时刻,噼里啪啦的敲打声遍布整个教室。深褐色的虫子趴在窗户上往里探,“啊!!”我尖叫一声,摔了下去。
支撑着身体的胳膊好疼,擦破了皮,隐隐约约渗出/血丝。
没有人管我伤的怎么样,向来和蔼的藤条老师大喊着让我旁边的其他同学赶上去替我推着窗子,防止虫子进来。
深褐色的虫子密密麻麻的趴在门窗上,嗡嗡声不绝于耳,偶尔飞进来的几只虫子也被力气大的男同学用脚踩死,或者脱下外套拍死。
大家都狰狞着表情,被虫子阻挡了光线的教室暗暗的,没有谁在意在意谁摔倒了,也没人注意谁手上了。
我迅速爬起了,帮旁边的同学推着即将被攻破的窗户。
旁边的人是慕焉。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故意放虫子进来。
窗子的对开的,我和她刚好是对面,她“不小心”放进来的虫子正好咬在我的胳膊上。好疼。。。。。。
伤口火辣辣的疼,我转身用背压住窗子,旁边的人看到过来帮我压着,我伸手想把虫子拽下来。虫子的口器有很多倒刺,勾在皮肤里没有任何能够取下来的可能,藤条老师看到了,跑过来对我喊,虫子的口器里毒液,如果不及时拔/出来就会中毒的,然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连皮肉一起撕下来。藤条老师让我闭上眼,深呼吸,我没有看她,自己把几只虫子拔了下来,痛感冲神经传递到全身,我打了好几个寒颤。
我深呼吸,把痛感压下去,慕焉看到我在看她,迅速转过头卖力的推着窗子,不让虫子进来。
我宁愿相信是因为她看到我突然慌神。
虫灾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官方说还不到半个小时,可承受着胳膊上几个湍湍流血的伤口的我,却觉得过了一辈子,当看到光线重新出现在教室的时候,我仿佛是获得了重生。
半夏在虫灾离开后的第一时刻出现在教室门口,迷糊中,我看见他踩着光辉,向我伸出手。
当我醒来的时候胳膊上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感觉有些气闷,我试着抬手,这才发现半夏睡在我的旁边。
半夏睡的很轻,我轻轻动了下手臂他就醒来,醒来第一件事是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仔细的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说:“没什么不舒服,妈妈呢?她有没有出什么事?”
半夏摇头:“妈妈很好,工作的地方设有专门用来躲避的地下洞/穴,倒是你,整个麦芒都经受了虫灾,为什么就你受了伤。”
我笑:“第一次遇到这些难免有些慌乱,之前也没人告诉过我该怎么办。”
他把头埋在我胸口,懊恼地低吼说:“我应该早告诉你的,我怎么,以为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不会有事,可是现在。。。。。。”
我伸手安抚他,说:“既然这次没能保护好我,那就以后好好的保护我,不要让我受伤,好吗?”
“嗯。”他看着我,眼神干净纯粹。
我的受伤让藤条老师很内疚,特意来我家看我,还给了我好久的假期。半夏每天变着花样喂我,还不允许我下床,好像我受伤的不是手臂而是腿。
半夏一直预谋着在学校请假来照顾我,但在妈妈的严厉批评下,最终还是恹恹的去上课了,然而在某日我去客厅倒水的时候,看见这个本应该在学校的家伙开了门,小跑到我身边,神秘兮兮的讲他在学校请了假,以后每天照样出门,再等妈妈出去上班的时候偷偷进来,我无语的看着笑的一脸满足的半夏,无奈的摇了摇头。
伤口上用的药是半夏亲自配给我的,他亲受薏夫子的真传,再三向我保证这药用了绝对不会留下疤痕,每天上药的重任也被他揽去了。
半夏轻皱眉头为我抹药的侧脸认真迷人,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
“还好我懂医药,不然你一个女孩子,身上留了疤痕该怎么办。”他把药和棉纱收拾妥当,作势要来捏我的脸,龇牙咧嘴地说:“笑什么笑,被虫子咬了很开心吗?还是觉得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很好笑?”
我边躲他沾满药的手边说:“你长的那么好看,我看看不行啊。”
他突然停下来认真的看着我,我被他奇怪的举动搞的莫名其妙,说:“怎么了?”
他说:“好好看,现在也好,以后也好,只要你想看,我随时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低着头没说话。
慕珊特意在农场弄了聚会为葛蔓和半夏践行,待在主城满一年之后,一切尘埃落定,不必再离别。
晚上待几人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看着葛蔓拦着娇羞的慕珊半推半就的进了房间,也回之前住的房间洗洗睡了。也许是今天玩的太兴奋,望着床幔半天也没有睡意,索性穿了衣服出去走走。
夜色下的草场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月城的月光的亮的,清澈的,像水。日城的月光的模糊的,温柔的,融化在了空气里,风景里,连暴露在空气中皮肤都仿佛是受到了月光的滋润,清清凉凉。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很多。这里是我最初开始的地方,在这里,我埋葬了白祉送给我的项链,连同我对他的感情,可是事实总喜欢给理想最后一击,我对他的感觉并没有随之葬送,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渐渐地淡化了那段感情。或许是我长大了,懵懂的知道了什么是爱情,又或许是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把他从我的脑海里冲刷了出去。忘记他对于我来说并不开心,我没有那么恨他,爱他会让我感到愧疚,痛苦,但是那段朦胧的感情对于我来说却是无比深刻的记忆,我不想忘记。
我试着跟着记忆找到我曾经埋项链的地方,已经两年了,草场哪儿哪儿都一样,想必也是不可能找到了吧。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