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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半夏的声音突兀的响在身后。
我转身说:“没什么啊。”莫名有些心虚。
他用眼神审视着我,我瞪回去,本来就没做什么。
“你还是忘不了白祉吗?你认清楚点现实,你和他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吓了我一跳。
“半夏你神经病啊,干嘛要扯他出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被抓到尾巴跳起来了吗?我和你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在想什么我不用猜都知道。”
“你们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和你吵架,回去睡觉!”我转身就走
他拉住我说:“是在逃避吗?为什么不能直面自己的心呢?”
我甩开他的手:“直面什么,你又懂什么?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发生了什么吗?你知道这两年我难过担心的是什么吗?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为了一个毫不爱我的人而愿意放弃生命放弃一切的傻/瓜?我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别人发现,让你们为我做出的努力全部变成白费,我愧疚着你们做出的付出,看着你们的无可奈何和难过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心里是否还装着那个人,我为生死不明的爸爸担心着,为妈妈现在的辛苦心疼着,我看着葛蔓和慕珊他们为了我而得不到幸福,我心里的痛并不比他们少!”
半夏深深地看着我,说道:“对不起,倾城,我,我不知道你承受这么多,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着,我害怕你会离开我,我害怕会再也见不到你。”
他用力拥我入怀,我的惊呼还未到唇边,就感觉到嘴唇被温暖柔软的触觉所覆盖,湿/滑的舌顺着我的唇形抚摸,小心翼翼地探进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复初心
我想推开他,双手却不自觉的勾上他的脖颈,脑海里一片混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着我的精神愈陷愈深,这奇异的舒适从何而来?仅存的意识还在苦苦挣扎,最后消磨殆尽。身体变得柔软,渐渐的连站立有没有办法做到,半夏搂着我的腰,吻的更深。
“倾城。”他眼神迷离,呢喃着。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到的房间,整个人扑到被子里,唇齿间是不属于我的特殊味道,闭上眼睛,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的是半夏微红的脸,像是喝了令人沉醉的酒,晶莹透彻的眼睛里倒影着同样沉醉的我。
手抚上胸口,那里的悸动已经平缓,可是那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却从那个地方缓缓传遍全身,很温暖,很温暖。
清晨的阳光扬扬洒洒的散布在地板上,慵懒的将窗外的清新带进房间。
然而在房间里的我心情却不怎么清新。今天是表哥和半夏离开麦芒的日子,去往主城的车开的不近人情的早,我却这个时间起床,完了完了,要赶不上了。
我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却看见慕珊悠闲的在客厅泡着茶。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问:“慕珊,表哥他们走了吗?”
慕珊递给我一杯茶,慢悠悠地说:“是啊,本来想着叫你一起去送他们,可是被半夏制止了。话说,你昨天趁着我们不在对半夏做了什么?他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我“嘁”了一声,我看起来有那么猥琐吗?
昨天晚上的场景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脑海里,我拿起茶杯遮挡微红的脸,和慕珊聊起其他的事情,比如,麦芒要有所谓的“大人物”来的消息。
这个消息是在昨天才得到的,估计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全城都会知道这件事情。至于大人物是谁,连慕珊的父亲也含糊其辞,只是说接到通知要来麦芒。麦芒虽然比不了主城的繁华,却有着农业区特有的风景,每年来此的人也很多,所谓的大人物,更多人的猜想是来自其他区的富豪。
吃过早饭我就回去了,慕珊说要送我,我谢绝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看到很多人在打扫大街上的卫生,原本泥土地也被用铺上砖块,想必以后下雨的时候会方便很多。
我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母亲在楼下和邻居们一起栽花,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作为不同寻常的一/群/人,我们更担心的是来这里的人是白祉。三年的时间不久,眼看不见就能忘记的前提是有另一/个/人的存在,手按在心脏的位置,每次想起半夏,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遍布全身,嘴角也会不自觉的上扬,此刻的我,沉浸在半夏给我的甜蜜中而不自知。
我把家里的脏衣服洗干净,正准备去阳台晾起来,母亲回来了。
我倒了杯水给她,说:“妈妈,累不累啊?你今天怎么没有去上班,跑院子里栽花。”
母亲说:“工作的地方放了假,为了迎接那位大人物。那位大人物要路经的地方被要求打扫干净,还要载上鲜花。当初还担心是夜城主,如今只要你在那一天好好的呆在家,就算是他也没什么关系。”
我笑:“论谁也不会想到,月城城主夫人是日城人,也不会想到月城城主夫人的哥哥还堂而皇之的呆在日城显眼的位置。”
母亲拍了下我的脑袋:“这样的话以后之后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也要少说。”她指指墙壁,又指指耳朵。
我吐了吐舌头。
学校没有放假,藤条老师给我的病假也到期了,只有我一个人的学校,终于还是到来了。
在这个全区劳动的时刻,学校的学生也没有休息的义务,老师带领着所有学生从一个教室进发到另一个教室,只为做到纤尘不染。刚刚因病回归的我被藤条老师赋予了特权,优哉游哉的拿了本书去以前最爱的一颗繁盛的樱桃树上坐着。如今是樱桃成熟的季节,随意的摘一颗,饱满的汁水十分解渴,我坐在树上吃着樱桃看着书,偶尔看一眼远处忙碌的同学们,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喂!月倾城!”
我从书中抬眼看去,满目翠绿的树叶和点缀其中如红宝石般的樱桃,我才想起我在书上。
慕焉带着围裙,手里拿着扫把趾高气扬的看着我,我想了想我也没什么地方又惹到她,树下也只有她一个人,难不成她被罚到这里打扫。
“月倾城!你有没有听见我在叫你!”
为了生命安全,我合上书,在树杈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慕珊有些不服气的双手叉腰,就在我以为她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定住的时候,她说道:“那天的事情对不起。”
若不是月城人听力较之其他城市的人好,想必我是听不见她说的那句对不起。
我没有说话。
慕珊在那儿自顾自的说:“其实我是有想过,那天就是因为你,我才会被半夏羞辱了一番,我想报复你,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让你去死,真的,我发誓。那天我看到身边的人居然是你,因为气愤,所以才会失去防备让那些虫子进来咬伤你,我不是故意的。当看到你把虫子拔/出来,连带着一片血肉,而你却从未喊痛,我就不再为当初的事情生气。现在的我越想越愧疚,是我害的你受伤,承受了那样的痛,我必须要和你道歉我才能心安,对不起,月倾城,就算我们永远不会是朋友,我也会好好对待你,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猛的抬头:“你会原谅我吧。”
“嗯。”我点头。
慕珊欣喜的跑开了,还不忘回头和我说了声谢谢。
此时我才如梦清醒,发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我真的可以原谅她吗?或许能,或许不能,这些都不重要了,她认了错,我还要怎么去追究她的过失?自己当初受伤之后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的缘由,我自己也开始不清不楚。
学校决定在打扫结束后放假,直到那位“大人物”到来之际才开始上课,为的就是保持如今干净的校园。然而我在众同学的欢呼声中嘴角抽/搐着回了家。
在第二天的下午,遍及全区的打扫工作终于进入尾声,明天,就是那位“大人物”要来的日子。
吃过午饭,我正在洗碗,听到一阵敲门声。我奇怪,这个点会有谁来呢?
门外站着一位身穿深蓝色正装的绅士,他官方式微笑着对我说:“明天早上请到麦芒广场集合。”
我说:“是所有人吗?还是我们一家”
“是所有人,还请葛小姐明天准时到达。”
关上门,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那个人看我的眼神,像是被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绕,总让我觉得锋芒在背。
第二天早早就被窗外躁动的人群吵醒,我以为我起晚了,看看时间却发现并没有。母亲在客厅,看着场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妈妈?起这么早啊?”
母亲回过头看着我,面色疲惫。自从昨天被通知需要去广场,母亲便这样心不在焉的。
洗漱完后,我换上母亲为我准备的灰白衬衫,头发编成两条辫子垂在两边,让更多的发丝尽可能的遮挡我的容貌。人类的生长仿佛有个临界值,在某个年龄突然长大,尽管是同一个人,多少会有些不一样,我们祈祷着,就算来的人是白祉,也认不出我。
每次集会类的活动,让我们到达的时间总比真正开始的时间早。特地掐着时间来的想站在最后面的我们算盘落空,慕珊和舅舅特意给我们留了前面的位子,听说是城主特意吩咐的。我心里隐隐不安,今天这场戏怕是不简单。
万众瞩目的时间终于到来,被选做主持的男子上来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表达着麦芒人民如何如何欢迎今天来到麦芒的几位,最终,在他造作的欢呼中请上日城城主。
麦芒人民配合着主持的欢呼,然而我却喉咙紧锁,想尖叫却不得。
慢悠悠迈上舞台的慕城主,既然就是昨天通知我和母亲来这里的人。
我强忍下不安,看向母亲,母亲没有发觉我的变化,我想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慕城主上台致辞,我总觉得他有意无意的看向我,嘴角还挂着不明深意的笑,我想我能确定今天来的人是白祉了。
慕城主的废话讲完后,便是白祉。
在白祉上台的那一刻,我仿佛听见时间凝固的声音。他还是从前的模样,男人的成熟中带着少年的青涩,温柔的眉眼微微弯着,嘴角上扬,最标准的微笑,柔的连空气都化作了一滩水。
我明显的看到白祉在和我对上眼神的那一刻笑容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先前的温柔,和慕城主谈笑风生。
我的心空了一块,我以为自己的心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了,但看到他的时候,心还是不争气的痛了。原来,那只是我以为。
我不知道典礼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会场的,就这样一个人走着,心里思绪翻飞,怎么也理不清。对半夏,对白祉,我是怎样的感情。我又是个什么样的人,思索着怎样的事?
嘴巴被人用帕子从背后捂住,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捏了一个法诀拉开我和身后那人的距离。
身后的青年面色苍白,丝毫没有失败后的沮丧,我越过他,看到了慕城主。
身体突然倒了下去,没有任何预感,意识也慢慢抽离,看着敌人一点一点靠近,我最后的思维却是:这什么药,居然这么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沙城
房间里空空旷旷,一扇矮的几乎同我一样高的铁门,一扇高的仿佛要上天花板的小窗。一把破旧的木椅吱吱哑哑的呻/吟着,除此之外,房间里就只有我。
我醒来的时候就坐在那张快要散掉的椅子上,浑身的骨头一动就感觉快要散架了,想必是来的时间不短了。我百无聊赖的晃着椅子,坐立难安,不知道慕城主什么时候要来探望我这个囚徒。
我把今天的事情细细的理了一遍。慕城主既然意识到我的身份,那么自然是先注意到半夏,这孩子为了保护我可谓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至于为何是等半夏离开才动手,我不得而知,但这绝对不是一时兴起,我想,半夏至少是安全的,至于我,会救我的半夏自身难保,父亲什么都没有,我唯一的作用差不多和半夏一样,又或者是杀一儆百,威慑白祉也有可能。
就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毫无边际的事情,铁门开了。白祉穿着白色的外衣,纤尘不染,干净的如同九天上的神嫡,站在污秽的地狱都显得那么高贵。
“回去吧。”
我没有说话。
我没有问他是怎样说服慕城主的,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找到我,我不想问,答案太明显。
他带我回了我和母亲住的地方,父亲也在。
我喊着“爸爸”扑进父亲的怀抱,用眼泪诉说着我对他的担心和想念。两年的时间不长,父亲鬓边的头发却已经花白,原先年轻帅气的男人已经初显老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酸涩。
父亲擦擦眼角的眼泪,对白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