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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妇的古代生活-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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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地上拿着一个圆球踢。

    宝珠看她进来,站起身就出去了,柳絮从窗户里看宝珠没回下处,直接出了院子,柳絮心想,她走了也好,省得在这里添乱,什么忙都帮不上,耍脾气,闹情绪,跟她置气,犯不上。

    过了一会,吴淑真好像出门了,柳絮透过窗子看吴淑真身后跟着晚秋和念琴,朝院门走去,大概去大房协助大奶奶齐氏料理家事。

    柳絮提着的心略放下,一头午,吴淑真没回来,宝珠出出进进几趟,看见她绷着脸,总不愿搭理她,柳絮不由好笑,宝珠俨然把她当成头号对手,像是她挡了她的道,阻了她向上爬,她也不想想,邵英杰若真看上她,近水楼台,但凡对她有一点心思,早就下手,还等到现时今日。

    宝珠有点小聪明,但耍小聪明的人往往大事上糊涂,尤其是沾上情这个字,就被一己私欲遮住了眼。

    柳絮总算清净片刻,脑筋急转,邵英杰出门最快估计要三两日,吴淑真一定提早动手,也许逃不出今晚。

    知道自己死期临近,却又不能预测,等待那一刻,最是难熬,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剑,随时都能落下来,要了自己的小命,不知吴淑真会出什么招,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吴淑真像平常一样,柳絮思维没有头绪,她强压住内心的恐慌。

    过了晌午,就听吴淑真的动静,像是从大房回来了。

    吴淑真一回来,就叫人找宝珠。

    宝珠用完晌饭,正在下处躺着,听念琴说奶奶找她,忙一骨碌爬起身,跟着念琴到上房,进了西屋。

    吴淑真斜倚在碧纱橱的香妃榻上,宝珠恭恭敬敬走上前,垂眸,“奶奶唤奴婢?”

    吴淑真慢声细语道:“跟你爷出门的小厮春喜儿的娘,在大奶奶房里做事,才我去大奶奶屋里,春喜的娘说大奶奶回了老太太,府里有几个年长的丫鬟,放出去配小厮,春喜他娘私下里说相中你,求我把你赏了他儿子做媳妇。”

    宝珠头轰地一声,身子晃悠几下,差点站不住,春喜油滑,平常不务正业,专爱吃酒赌钱,春喜娘是走了大奶奶的门路,他才上来的,三爷若不是看在她娘是大奶奶齐氏的陪房,在大奶奶跟前得脸,惩治他下了大奶奶的面子,早容不得他留在身边,平素不派他差事,当闲人养着。

    嫁给这样的人,任他糟蹋,不如死了。

    半晌,吴淑真声音像是很遥远的传来,“你爷捎信来说后儿回来,回来就定日子跟柳絮圆房,你就死了这颗心吧!跟春喜成亲,好好过日子,我知道你要强,当初若没柳絮……”

    吴淑真叹声,“这是你的命,你爷的心思如今都在柳絮身上,别痴心妄想了……”

    宝珠耳朵里充斥着,“当初若没柳絮……。没柳絮……”

    宝珠不知自己脚怎么迈出房门的,一心就想,若没柳絮多好。

    不知不觉走到东间门口,隔着珠帘,看见柳絮坐在炕沿边,想心事,宝珠的心被嫉妒啃噬,看眼地上的冀哥,突然,心生一计,如此这般,让柳絮失宠于爷,那姨娘的位置岂不是自己的了。

    主意定了,她快步出了房门,疾走下台阶,正撞上冀哥的奶娘,那奶娘脸色蜡黄,想是这两日肚子倒空了,没敢进食,身子像是软绵绵的,一点没了往日硬朗,看见宝珠问;“哥儿怎么样了?”

    宝珠换上笑脸道;“妈妈怎么出来了?不是正病着?冀哥有柳絮看着,很好,妈妈不用惦记,奶奶说了,让妈妈好好养病,好利落在上来,别把病气过给冀哥。”

    奶娘听说,放下心,道;“柳絮看着,我就放心了,我这两日躺不住,记挂着小爷。”

    刚说着,奶娘捂住肚子,皱眉,顾不上跟宝珠说话,就往茅厕跑。

    宝珠看着她的背影,打定主意,便直接出院门去了。

    黄昏时分,大厨房送来晚膳,柳絮接过食盒放到屋里桌案上,打开看了一眼,出去打水给邵冀洗手。

    宝珠倚在窗下廊柱上嗑瓜子,看见柳絮从堂屋出来,端着盆,去了小厨房,忙闪身进屋,看东屋里就邵冀一个,桌上摆着大厨房送来的食盒,她走过去,掀开,朝门口瞅瞅,看邵冀背对着蹲在地上玩,没有注意,快速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小草纸包,把里面的发着淡绿色的粉面倒在粥里,拿勺子搅匀,重新盖上食盒,把草纸塞在袖子里,急忙出门去。

    刚出堂屋门,就见柳絮提着一壶水朝上房走来,宝珠佯作闲闲地继续嗑瓜子。

    柳絮过去,宝珠探头看柳絮进了东屋,忙忙离开这里,出了院子,躲到园子里去了。

    柳絮端着粥碗,喂邵冀,邵冀吃了几口碧梗米粥,便摇头不吃,柳絮看食盒里有一碗银丝面,便端出来,喂邵冀吃,邵冀竟吃了一小碗,柳絮想方才的粥大概不可口,不如面有滋味。

    夜晚,柳絮安顿邵冀睡下,走到门旁,听听对面没有动静,吴淑真有早睡的习惯,柳絮轻轻上了门闩,吹熄了烛火,上炕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她不相信吴淑真放过她,她根本不存侥幸心里,等待是一种煎熬,头上悬着的剑不落下,她是彻夜难眠。

    窗子外刮起阵阵秋风,夜半静得连风吹落树枝的声响都能听到。

    突然,邵冀动了动,抽动两下,撇嘴低低哭了两声,柳絮翻身坐起,拍拍他,以为他做了噩梦,邵冀突然捂住肚子哭叫,“肚肚疼”

    柳絮忙摸过窗台上火镰,穿鞋下地,点上灯,看邵冀翻来覆去,睁开眼,醒了。

    柳絮忙把他抱到帘子后的恭桶上坐着,邵冀便完,柳絮看看桶里,邵冀排泄物稀薄,心想是不是跟他奶娘一样闹肚子了,想想邵冀晚膳没吃什么,把他抱到炕上安顿睡下。

    邵冀刚睡下,柳絮躺下,还未熄灯,邵冀又哼哼唧唧说肚子疼,柳絮忙又下地,抱他坐在恭桶上。

    如此反复几次,柳絮心慌,小孩子不像大人,大人肚子空两日,挺挺就过去了,邵冀小,任这样下去,身体虚,怕受不了。

    柳絮顾不得半夜三更,开门到对面西间,叩门,晚秋的声传出来,“谁,大半夜的不睡,有什么事?”

    柳絮急急地道:“是我,晚秋姐,快叫醒奶奶,就说小爷吃东西吃坏了肚子。”

    不一会,里面传来吴淑真的声儿,柳絮走回东屋,邵冀肚子疼,不睡了,坐在炕上哭。

    吴淑真披衣过来,看这情形,忙吩咐晚秋道;“快去,叫开门,让小厮去请大夫。”

    二门上落锁,晚秋好容易叫醒看门的婆子,婆子睡觉睡得死,好半天,慢腾腾地出来,打着哈气,不满意地道;“谁呀?什么事,大半夜的不睡觉吵闹,睡个觉也不叫人安生。”

    晚秋语气很急,命令道;“快打开门,三房冀哥病了,找人去请大夫,耽搁了,你有几个脑袋。”

    婆子一听小爷病了,见是三奶奶跟前的大丫鬟晚秋,吓得困意全无,忙忙打开门锁,晚秋招呼一个小厮飞跑去请大夫。

    汝阳城夜里宵禁,小厮拿邵府的牌子,没人敢拦阻。

    三房上房灯都亮了,奶奶起来了,下人们都跟着起身,怕主子一时找,心急,知道上房出事,都围在门口观望。

    柳絮为邵冀揉着肚子,邵冀不停地哭,吴淑真过来这功夫,邵冀又便了几回,吴淑真有些害怕,邵英杰刚走,庶子就出事,邵英杰回来怎么想,指不定误会她,对庶子不尽心,她这个嫡母疏忽大意。

    大家正自着急,就听门口一声,“大夫来了。”

    半夜三更,事出紧急,请来的是常来邵府的大夫,吴淑真就不避嫌。

    大夫进门,一礼,“在下拜见三奶奶。”

    吴淑真顾不上客套,忙指着炕上邵冀,“深夜打扰,小爷病了,大夫快给看看。”

    大夫放下药箱,上前,柳絮就把情况说了,症状明显,大夫看看舌苔,又仔细看看恭桶里的污浊物,多年行医经验,当即断定,“小爷服用了泻药。”

    吴淑真看看柳絮,柳絮茫然,摇头道;“小爷晚膳就吃了一碗面,别的没吃什么,怎么会……。”

    柳絮突然打住,盯着吴淑真的脸,吴淑真一脸狐疑,顾不上多想,忙道:“大夫给开点药服下,他人小,禁不住折腾。”

    大夫连下里有现成的药面,给邵冀服下,柳絮拿过水杯,喂邵冀喝下去。

    大夫对吴淑真道;“三奶奶,不用过于担心,小爷虽服下泻药,但量不大,吃几剂小药便没事了。”

    又留下止泻药,嘱咐定时服下,大夫便告辞走了。

    大夫一走,门口围着下人们听里面消息,闻听说小爷被人下了泻药,都大惊失色,宝珠悄悄退到人堆后面,不敢露面,心底忐忑不安,又一转念,自己躲出去,若奶奶追究起来,不关自己的事,谁也想不到自己身上,宝珠便装作没事人似的瞧里面热闹。

    大夫一走,吴淑真沉脸,看着柳絮道;“小爷这一日都是你在跟前侍候,别人也没靠前,你说说小爷因何服下泻药?”

    柳絮也不跪,事到如今,还有何话说,吴淑真明知不是她所为,正好借此机会除掉她,她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但不是她做的,她不能不出声为自己辩驳,柳絮平静声道:“奶奶,奴婢为何要害小爷,

    奴婢蒙主子吩咐照顾小爷,尽心尽力,问心无愧,请奶奶明察。“

    柳絮无一丝惊慌,泰然自若,一派坦然。

    这时,宝珠从下人堆里钻出来,撩起门帘,进了东屋,走上前,“回奶奶,奴婢知道柳絮为何要害小爷?”

    吴淑真瞅瞅她,厉声道:“那你说,柳絮她为何要害小爷?”

    宝珠道:“柳絮当日被素云姨娘冤枉偷东西,被主子关起来,怀恨在心,一直伺机报复,现在正好施毒手在小爷身上,柳絮就是趁着爷不在,仗着爷的宠爱,有恃无恐,明着欺奶奶心慈面软,不能处分她。”

    吴淑真眸光一闪,暗想,即便想栽赃柳絮,不能过于草率下定论,容易引起人怀疑,于是道;“柳絮跟素云姨娘当日是有过节,不过事情都过去了,下毒是一宗大罪,也不能冤枉了柳絮,或者是大厨房出了纰漏,或是别的什么人做的手脚,今天晚,明儿在查实,柳絮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鬟,是我的人,若她有什么错,我绝不姑息。”

    说吧,朝外喊声:“来人,先把柳絮关到后罩房,明天亮在审问。”

    陈福家的带着几个媳妇婆子上前,陈福家的还算客气地道:“姑娘自己走,还是我们……”

    柳絮道;“我自己走。”

    陈福等押着柳絮出门。

    吴淑真看看宝珠,心里暗骂,真是个蠢货,你迁怒柳絮,有的是法子害柳絮,害邵冀,心想,不过这样也好,邵冀没事,柳絮又可获罪,邵英杰回来,知道柳絮害庶子,定然恨柳絮,自己怎么处置柳絮,他都不会怪罪。

    柳絮被关在后罩房,陈福家的命两个媳妇看着,自己回去睡觉。

    那两个媳妇闹了半宿,此刻,是后半夜,那两个媳妇看陈福家的走了,凑一处嘀咕,柳絮关在里面,外面门上锁,柳絮跑不出来,就算能跑出来,二门上和大门都落锁,跑不出府,就放心找地方眯一觉。

    黎明前是人睡眠最香的时候,一个人影悄悄地来到三房后罩房,趴在门缝朝里轻声唤,“柳絮、柳絮。”

    柳絮自关到这里那里还睡得着,前思后想,泻药是谁下的,大厨房食盒送来时,都是贴了封条的,若说大厨房有人下毒害邵冀,邵冀一个庶子,不妨碍任何人,若是吴淑真支使人干的,似乎也没这可能,吴淑真手段狠,但不至于狠毒到对付一个不通人事的庶子,吴淑真还没那么丧心病狂,吴淑真平常对邵冀不关心,若说下毒手,柳絮不相信。

    柳絮思来想去,大厨房饭菜送来时,经自己的手,放到桌子上,自己出去过一会,提热水给邵冀洗手,难道是那功夫有人进来,是谁,柳絮回想,突然,脑子里闪过宝珠倚在廊柱嗑瓜子,宝珠这几日的态度,对自己很敌意,是宝珠没错。

    柳絮一整件事情分析下来,找到下毒手之人,但这并不说明她能脱罪。

    她指宝珠作恶,无凭无据,宝珠死不承认,反咬她一口,看吴淑真的眼神,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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