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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个幽幽的声音,像是小孩子却没有天真的口吻,说,“你这么喜欢他,我让他来陪你吧。”
梦里的沈丹霏点头,“好啊。”
场景一换,她看到了雨声寒,坐在教室里和同学闲聊,“我玩剑三啊。”
“换个区一起吧。”同学说。
雨声寒摇头,“我在等人。”
同学调笑,“哟,网恋啊?”
雨声寒没说话,听同学追问区服id,无奈报上,“a区,止息。”
下一幕便是刺耳的刹车声,雨声寒站在路边,无措地看着那辆快车突然冲上人行道,迎面而来。
沈丹霏睁眼惊醒,猛然坐起来,开电脑登录游戏,分别登录以前的a区和现在的y区——创建角色的界面,提示止息名字已存在,好友列表加好友时,却提示该玩家不存在。
控制不住地,沈丹霏脑中的回忆汹涌而来。
她在y区玩的第一天,试图加叫止息的玩家为好友或创建这个id的号,bug一样反复不成,毒萝号改名的时候,再度失败。
她和小肥咩聊天的时候,他问“你在剑三喜欢过人吗”,她答“想追止息”,那只动不动吃醋的小肥咩淡定点头,在她打趣下轻笑:“不知道为什么,不介意止息。”
她问墨痕浅,“你们的死是意外吗?”墨痕浅看一眼雨声寒,没有说话就下线了。
她被雨声寒划了一剑,听他说,“没遇到你就好了。”
沈丹霏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只知道飘扬的窗帘露出的月光变成阳光,渐渐刺眼,大炮敲门问,“霏霏,中午吃什么啊?喂!我进来啦。”
推门而入的大炮看她的样子吓一跳,“你哭什么啊。”
沈丹霏擦擦眼泪,故作泰然,“饿了。”
“哦……”大炮帮她抽了张纸擦眼泪,忽道,“你手机在震动。”
以为是闹钟,沈丹霏不甚在意地拿过手机,却看来电显示s市,急忙接起,“喂?”
对面一片沉默。
“请问是哪位?”沈丹霏格外耐心。
对方轻笑,声音很熟悉,讲话有些吃力,“别……哭。”
沈丹霏愣神时,旁边一个女人接过话茬,“您好,是沈小姐吗,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儿子说要打电话给您……”
“您是?”沈丹霏忐忑问。
女人再三道歉,“实在对不起,我是他的妈妈,他昏迷了两年才醒,花了四个小时写您的号码,我不忍心拒绝……呃,他说了个见字,您不用在意,我……“
“没关系。”沈丹霏冲到电脑去订机票,“我和他认识,这就去s市。”
第81章 小聚
听了沈丹霏说的传奇事情,大炮一度想要跟随,可是碍于在医院休养的弟弟需要人照顾,忍痛说,“记得多拍点照。”
带着大炮的“厚望”,沈丹霏第二天匆匆飞去s市,根据问到的地址到了医院,等电梯时无比焦躁,想象着见到雨声寒是怎么样的场景。一间间门牌确定过去,她越来越近,整理下仪容预备抬手敲门时,门一下子打开了。
人头攒动。
“呀……你是……”开门的年轻妹子惊讶,胡乱猜测,“学姐?好感动,我们班都来了,您也来了~”
沈丹霏面无表情地让路,在对方还要叽歪时扫了一眼。
如果雨声寒没出事的话,应该是刚入社会一年的年纪,所以同届尚有点学生气,对上沈丹霏这种资本家实在是弱得不行。
妹子立刻缩脖子缩头地道一句“谢谢”,小心翼翼地保持最远距离出门口。
沈丹霏进门,瞧见的是一群人围着病床,自顾自吵闹,雨声寒说不上话在正中无奈强笑的画面。
就像集体来动物园看猴子似的。
看他虚弱又不得不应付的样子,沈丹霏来气,把行李放在门边,确定没有长辈后淡定敛笑,慢慢走过去,高跟鞋磕出恰好引起人注意的声响。
一群人感觉到动静,回头,面上都有疑惑,悄悄猜测她是谁。
病床上的雨声寒开心地扬起一笑,坐直了身子想说话却只发出单调的音节——他的身体在床上横了两年,刚刚醒过来,各方面机能自然不会一下子恢复过来。
回了一笑,沈丹霏抬手让他别勉强,理直气壮地令人群让出一条路走到床边。
“同……学。”雨声寒吃力地介绍。
沈丹霏随意地微笑,跟大家说你好,在他又要询问时抢先开口,“我和大炮没事,弟弟有点贫血。”
雨声寒松口气,点头。
众人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刚才站在最中间的人在一片沉默中挑起话题,“您是……”
“女……”雨声寒辛苦地开口。
“女朋友。”沈丹霏淡定地接话。
躺在床上两年的植物人突然冒出个女朋友!?
大家本来已经够震惊,偏偏雨声寒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也不怕摇坏了脑袋,瞧着沈丹霏一脸开心,实在刷新了在场人的三观。
即使理解不能,带头人仍然笑笑,“那……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下次再来看你。”
其他人纷纷附和,逃也似的离开这个病房,最后一个人带上病房门时不知道医院的隔音效果不好,杂乱的讨论传来:“女朋友?”“怎么可能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沈丹霏随手掂量访客的唯一果篮,冷笑,“一群看热闹的,跑这瞎逼逼。”
雨声寒摇摇头,把手覆上她的,“没……事。”
“你妈妈呢?”沈丹霏回握,打量这个没人的病房。
雨声寒答,“工作。”
“嗯。”沈丹霏环顾四周。
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明知他说话艰难,沈丹霏不会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又不是爱说话的类型,能够没有回应一个人叨叨。以前两人相处,有雨声寒主动卖萌,现在他不方便开口了,两人对视时想起幻梦里那些事情——你砍我一剑我射你一箭的,疼痛切实,即使没留疤没留痕,依旧有种难言的尴尬。
“唉。”雨声寒只好用行动代替言语,牵她的手凑近,轻轻揽进怀里。
沈丹霏顺从环上他的腰,呢喃,“没事就好。”
雨声寒“嗯”了一声,声音通过胸腔传到她的心口,一颤一颤的。
“等等。”沈丹霏推开他,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她站起来,整理裙摆,开始找病人名字的信息牌,找到后默念他真正的名字:凌止。
从头到尾雨声寒这么凝视她,皱着眉,保持同一个表情,在她吐槽他游戏id与真名如此相关的时候点下头,在她问要不要改口的时候摇摇头,突然抬手招她过来,眼睛晶亮,像小猫弯弯肉爪卖乖似的。
看他略萌,沈丹霏不介意地走过去坐好,有幸听到雨声寒醒来后说得最流畅的一句话。
“不要穿短裙。”
……
沈丹霏发现自己大大加快了雨声寒的复健进度。
她走得急,收拾衣服选的是最整齐的那些,也就是雨声寒有意识后天天在家里飘,禁止她穿的那一堆,基本上中看不中用。还好现在已经四月初,初春的温度宜人,包了一个冬天沈丹霏觉得自己快发霉了,看到拿来的衣服觉得挺适合,干脆没去再买,凑合穿。
“你……”雨声寒看到她又穿裙子,口齿清晰又上了一个阶段,“都说了穿长裤!”
沈丹霏想想他喜欢的那些,四十岁穿都嫌老气,果断拒绝,“不要。”
她用轮椅推着他在外头散步来着,一阵风过裙摆飘扬,在素色的医院里格外显眼,附近的男性有意无意地瞟过来。
不管是真人状态还是拟人状态,雨声寒的眼睛都跟镜子似的,什么情绪在里头一目了然,双眸神采黯下,抿唇一脸伐开心。沈丹霏看着心疼,也不逗他,推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
他们在亭子里呆了一会儿,另一对病友过来,仅仅象征性地看了他们两眼,因为性别为男,便激得雨声寒炸毛了。他不知哪儿来的神力自己站起来,支着拐杖站在她旁边,在她讶异的目光中一指轮椅,“坐。”
沈丹霏看他站得稳如泰山,真真服了,依言坐上去。
小肥咩还嫌不够,前几天两手扶着栏杆慢行,今天神奇地丢掉一根拐杖,挑起小毯子往她大腿上一盖。
“哈。”沈丹霏忍不住笑了,问,“站得住?”
小肥咩傲娇哼哼,“行,你坐好,盖严了。”
看他恢复神速,沈丹霏想要买衣服的心思断了,心想自己有条更短的,改天穿来试试,说不定雨声寒因此能跑了。
满意地确定沈丹霏什么都露不出来,雨声寒到对面的凳子坐好,看到她无聊地拿手机突然有了主意,“你的桌面还是那张照片吗?”
“嗯。”
雨声寒果断说,“换一个。”
沈丹霏求之不得,把手机递过去由他折腾,没想到小肥咩今天真的是爆发了力量,把手抬得老高来了好几张自拍,选最满意的一张设为桌面,得意地亮出来,“这样就好了。”
“你不应该和我一起拍吗。”她翻白眼。
雨声寒皱眉,“那你……要站起来的。”
一条及膝的裙子竟如此惦记。
出于某些原因,沈丹霏忍了,扬起微笑,在他最高兴最满意地时候说,“我明天要回d市一趟。”
来s市的一个多月,沈丹霏生活不成问题,家里有大炮照看没有后顾之忧,可工作上总有不便。她尽量通过电脑和手机处理餐厅的事务,但那些无法解决的一再延后,现在累积起来恐怕越来越不妙了。
“好。”他收笑答了个字,望向远处,掩饰自己不悦的情绪。
“乖啦。”沈丹霏扯扯他的手,“我工作的时候不穿裙子的。”
雨声寒轻笑,没回头,翻手反扣住她的十指。
顺毛小肥咩完毕,沈丹霏用另一只手打电话,没注意到有个不速之客渐渐靠近。
“你好。”来者径自走到沈丹霏面前。
匆匆结束通话,沈丹霏斜眼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看他破旧厚实的衣袍像是民国剧组淘汰掉的,背上有个鼓鼓布袋,极其眼熟,瞎猜,“道士?”
“非尘子。”老头自报道号。
“哦。”沈丹霏站起来,打量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非尘子淡然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可惜,这里有个天生爱吃醋的保守派妻奴代表人,雨声寒将视线中所有男性的举动看在眼里,也一笑,说,“我看你一路问过来的。”
“咳。”非尘子被拆台,清清嗓子,“我是为师弟的事情而来。”
沈丹霏再端详,终于想起他是驱血鬼要价十万的那位,那他的师弟……
跟他们一起堕入幻境又不知所踪的老头。
近日他们俩各自有各自的忙,对那时的自相残杀避而不谈,说来说去忘了老头。沈丹霏醒来后去找过,听说老头尾数都没跟弟弟的爸妈要,带着东西一起默默地不见了。
这样的情境,他们自然认为老头离开,不会瞎猜是否出事。
她知道的不多,认为非尘子问的是雨声寒,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雨声寒摇头,转而对非尘子说,“我……晕过去后,不知道了。”
“我师弟以身破阵,换得你们安宁,也算死得其所。”非尘子捋胡须,长叹一声。
沈丹霏愣了,“他死了?”
非尘子惨然一笑,重重点下头。
“节哀。”沈丹霏回想起来,老头其实挺可爱的,不由伤感。
变了脸色,非尘子抬手狠狠打上亭柱,“哀?我要做的,应该是给师弟报仇,五年前我放那邪祟一马,未曾想它越发猖狂,做起害命的勾当!”
一个虚弱的老头子忽而中气十足地发怒着实吓人,沈丹霏默默地退到雨声寒旁边坐好,等非尘子耸动的肩膀冷静下来,想到自己五年前拒绝驱鬼导致今天的地步,道,“您开个价……”
“我不要钱。”非尘子肃然答,“只要你帮忙。”
沈丹霏正思忖,雨声寒已经回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