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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尺笑道:“这倒是正合我意,可惜偌大个苏州城也不知有没有识货的买主。”
乐小chūn也笑了:“识货的谁愿买你个病人?你的剑不能切菜,弓不能挑柴,还有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命,谁敢买你。”
萧尺道:“那我都卖不出去了你还要拉我到哪里去?”
乐小chūn诡笑道:“我带你去看一件趣事,我敢保证你不看绝对会后悔。”
“什么趣事?”
乐小chūn微一沉吟道:“你听说过江南三剑吗?”
萧尺叹道:“没听过江南三剑就如同没有听到过你乐小chūn乐大侠一样,何况三剑中还有我的好兄弟上官卓,你说我能没听说过吗?这事和江南三剑有关?”
乐小chūn微一点头道:“正是。今天虎丘将有一场决斗,而比剑的一方就是江南三剑中的怒剑许轻侯。”
萧尺知道许轻侯,江南三剑中的“怒剑”,他的剑以刚猛著称,虽然变化不及“情剑”上官卓,诡异不及“幻剑”方朔,但也因此更为沉稳,更为霸道。
“比剑,谁和许轻侯比?”
乐小chūn一脸不屑道:“一个没甚名气的人,听说是叫唐勾,说不准还是唐门的人,那小子自不量力挑战许轻侯,所以我才说你是一定要去的,也许可以看出些许唐门剑法的变化。”
“唐勾?”萧尺动容道。
乐小chūn一脸讶然:“你认识他?”
萧尺淡然道:“不认识。”他定定地望着乐小chūn道:“你知道他们为何要比剑吗?”
乐小chūn答道:“不太清楚,这件事江湖中人知道的极少,我也是三天前无意中从丐帮一个长老口中知道的,据说那个唐勾桀骜得很,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因为许轻侯说了一句得罪唐门的话,他就要约许轻侯比剑。”
萧尺笑道:“难怪你恰巧看到那个车夫,恰巧把他掉了包,原来是赶着看这场好戏,才误打正着地上了这辆车。”
乐小chūn笑道:“没有这么多恰巧,你又怎能知道唐门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钩子?”
萧尺正sè道:“我虽然不认识唐勾,但我听说过。”他的脸sè变得极为严肃:“他曾经和二伯父斗剑三百余招而未落下风,你说他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
乐小chūn惊道:“天雨伯父?”
萧尺道:“正是。”
乐小chūn泄气道:“那倒是许轻侯不自量力了。”
萧尺道:“那倒不一定。”他的眼中露出异样的目光:“真正的高手对决,决定胜负的不仅仅是武功,更重要的是决斗的环境、时间、心情,只有把这些因素都应用到极致,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乐小chūn道:“难怪你能击败褚天峰,如此看来,江南三剑和你的差距可不是一丁半点。”
萧尺正sè道:“你又错了。就拿上官卓来说,他的剑法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最难能的是他的剑已经融入了他的感情,已经和他融为一体,如果真的和他斗剑,我就没有丝毫胜他的把握。”
乐小chūn抓头说道:“这么说许轻侯和唐勾还有得一拼?”
萧尺笑道:“可以这么说。”
说话间,车已到虎丘,虽然没人刻意宣扬这场决斗,但还是被不少江湖好事者听到,赶了过来。
萧尺和乐小chūn到的时候,就看到了上官卓。
上官卓也看到了萧尺,却只是微微颔首。他的身边站着方朔,所有的人的目光都shè向虎丘塔顶。
塔顶上,许轻侯和一黑衣人对峙着,就如同两尊石像一动不动。
微雨后的苏州,地上满是落花,香气扑鼻。虎丘塔矗立在这清新如洗的空气中,显得越发挺拔。
塔下虽然围观之人甚多,看两人始终没有出剑,都是异常焦急,但却不敢大声说话,好像生怕惊动塔顶的人。
黑衣人自然是唐勾,许轻侯一身蓝衫,随风飘舞。
萧尺轻声对乐小chūn说道:“在塔顶决斗是谁选的?许轻侯恐怕要吃亏。”
“怎么?”乐小chūn奇道。
萧尺说道:“许轻侯的剑以力大沉稳而名,塔顶借力之处即少,又得以绝顶轻功配合剑招的使用,从力量上就大打折扣,沉稳更是无从可言。而唐门上下最擅长的功夫就是暗器,使用暗器就得以灵巧身法为基础,这场比剑恐怕未比已分胜负。”
乐小chūn急道:“那怎么办?”他虽然和许轻侯没甚交情,但他一直最痛恨唐门暗器的歹毒,恨乌及乌,就巴不得许轻侯一剑把唐勾打下塔来。
虽然相隔甚远,但萧尺等几个绝顶高手还是听到了两人的说话。
只听许轻侯说道:“出剑吧。”
却见唐勾缓缓摇头道:“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何要选择塔顶作为决斗地点。你本来走的就是重剑的路子,在这里斗剑简直就是舍长取短。”
许轻侯冷然道:“世间万物皆逃不过yīn阳之道,阳盛则yīn衰,反之必然。虽然我的重剑在塔顶会失之沉稳,但重剑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下,你却不能招架,只能闪避。因为你若招架,瓦瓯根本承受不了这一剑之力,而若闪避,你就输了先机。”
唐勾冷冷道:“可惜你太小看唐门了,你忘了唐门最擅长的东西。”
许轻侯脸sè微变道:“暗器?”
唐勾冷然道:“不错,唐门最出名的不是剑,而是暗器。”他傲然说道:“对于我来说,剑就是暗器,暗器就是剑,虽然我的剑上没有淬毒,但我却可以在闪避的一刹那,把剑像暗器一样shè出,我敢确定的是,在这百尺高塔上,你绝对躲不过。”
许轻侯冷笑道:“你太自信了,如果我躲过了你的致命一击,你手里没了剑,死的就是你。”
唐勾冷冷道:“我的剑就是暗器,你认为我会只有一柄剑?”
许轻侯喝道:“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剑可以做暗器。”
话音刚落,长剑划出。
他的剑长七尺,剑身厚达四分,一眼看去简直就像是一块玄铁。
但见他纵身而起,一招“力劈华山”,以剑为刀,直直向唐勾劈下。
这招式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毫无变化地自上而下劈过来。
这简直不能算是剑招。
但唐勾根本就没有闪避,他只是举剑横封,硬生生挡住这致命一击。
随着一声巨响,屋瓯被这大力震开一个大洞,唐勾和他的剑就从这个大洞坠了下去。
他拼尽全力抵挡许轻侯的这一招,虽然重剑没有砸烂他的头颅,但巨大的力量已经折断了他握剑的手,震伤了他的内脏。
他就像断线的风筝,从塔顶跌到了顶层。骨头碎裂的剧痛让他几乎晕转过去。
乐小chūn看着萧尺嘲笑道:“想不到你也有猜错的时候。”
萧尺不说话,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唐勾为何要舍长取短,硬生生地去接许轻侯凌空砸下的一剑。
只有躺在塔楼顶层的唐勾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许轻侯出剑的一瞬间,自己双脚站立处的瓦片突然裂开了,裂开的瓦片下突然伸出一双手来,紧紧地箍住了自己的双脚。
他根本移动不了,当那双手松开时,他已散失了闪避的机会,他只有硬接许轻侯砸向自己头顶的重剑。
他落下时,却根本看不到一个人。
只听到屋瓯上传来许轻侯冷冷的声音:“你输了。”
………【第六章 天香夜宴】………
唐勾没有死。
像许轻侯那样侠名远播的人当然会自重身份,当然不会向一个已受重伤的人下手。
当唐勾挣扎着从塔内出来时,萧尺冲上前扶住唐勾,他很想帮他一把,至少得帮他找个大夫。
他唐勾还是无力地推开了他。
他不需要这些人的帮助,他身出蜀中唐门,他绝不能在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面前低下他高贵的头。
虽然他的脸sè苍白至极,但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骄傲和不屑,仿佛他才是胜利者。
看着他蹒跚的背影,萧尺不禁为这个年轻人担心起来。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能和伯父萧天雨决战三百回合的年轻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笨拙。
他绝对不相信唐勾会败在许轻侯的剑下。
就在他决定上塔顶察看一下的时候,一个人抱住了他。
抱住他的人自然是上官卓,只见他喜悦非常,大声叫道:“萧大哥,早就听父亲说你要来,却不曾想会在这里看到你。”
萧尺只有放弃上塔顶察看一番的想法,握着上官卓道:“卓子,多年不见了,大哥也想你。”
乐小chūn在一旁嘟囔道:“桌子?什么桌子。”
萧尺笑着对乐小chūn说道:“卓子是他的小名。”转头对上官卓说道:“我给你介绍,”指着乐小chūn道:“乐小chūn。”又拉过上官卓介绍道:“这是上官卓。”
乐小chūn不快道:“没了?”
萧尺道:“什么没了?”
乐小chūn气道:“你至少也得说:‘这位就是妙手空空、玲珑八面、大名鼎鼎、劫富济贫的江湖名侠乐小chūn乐大侠。’”
众人不禁笑了起来。
上官卓随即介绍静静立在一旁的许轻侯和方朔道:“我给乐大侠介绍,这位是江南三剑的怒剑许轻侯许大哥和幻剑方朔方兄弟。”
其实他不用介绍萧尺和乐小chūn也早就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却听上官卓说道:“此处人多口杂,小弟已为两位在飞云客栈定下房间,请萧大哥和乐大侠先往暂歇,晚上由我为两位在天香楼摆酒接风洗尘。”
萧尺道:“我还是先去参拜上官伯父吧。”
上官卓道:“不急,父亲昨rì有事外出了,要明rì方能回来,临走时已嘱咐小弟尽心伺候大哥,小弟岂敢怠慢。”
乐小chūn插嘴道:“但他的手受了重伤,得请人尽快医治才行。”
上官卓惊到:“是哪个狗贼如此猖狂,竟能伤到萧大哥。”
乐小chūn待要说话,却被萧尺用眼sè止住,只听萧尺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碍,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明rì慢慢叙说。”
上官卓正sè道:“正是,还是先给大哥医治伤口要紧。”
飞云客栈和天香楼只不过是上官世家在苏州的众多产业之一。
此刻的萧尺和乐小chūn就躺在飞云客栈里。
能把俞回chūn俞神医请到这里的,恐怕只有上官剑派。他处理完萧尺的伤口后就匆匆离开。
萧尺一直很崇敬俞回chūn的医术和为人,因为俞回chūn只有一种人不医,那就是死人——因为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会竭尽全力,不管这人是贫是富,是好是坏,他总觉得世上的每个人都应该活着,都有权利活着。
乐小chūn睡得很香,嘴角挂着微笑,仿佛梦到了晚上天香楼的酒席。
萧尺却睡不着,他在想午间虎丘塔顶的决斗,他在想那个一身黑衣的唐勾。
他敢确定唐勾并非败在许轻侯的剑下。
塔顶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机关。
如果是许轻侯设下的机关,上官卓有没有参与?
就在他决定暂时不想,休憩片刻的时候,却听到隔壁房间内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
一种极度压郁的咳嗽声。
睡梦中的乐小chūn也听到了,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侧耳对着隔壁房间。
萧尺觉得很是奇怪。
飞云客栈是上官世家苏杭众多的客栈之一。住在这里的,只可能是上官家的贵宾。
而午间入住时,上官卓亲口告诉自己,为了让自己有个宁静的环境,客栈里住的就只有他和乐小chūn。
而隔壁房间传来的低微的咳嗽声,还隐隐夹杂着细细的喘气声,绝对可以确定是人的声音。
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一定受了重伤,喘气时断时续,发出的那种轻微的声响就像野兽即将死亡的呻吟。
乐小chūn用手指了指他的剑,有指着隔壁房间,左手做出一个杀的手势。
萧尺却突然笑了,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纵起身来,走到隔壁房间门口。乐小chūn紧紧跟在身后,示意他拔剑。
萧尺却无动于衷,他缓缓伸出手,就震断了紧锁的门闩。
推开门,他就看到了一个他意想中的人。
这个人一身黑衣,疲倦地倒在地上,仿佛一只极度困顿的野兽。
看到这人,乐小chūn几乎惊出声来。
这黑衣人竟然就是午间在塔顶和许轻侯决斗的唐勾。
唐勾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萧尺二人,眼中充满了怒火和绝望。
那个骄傲的年轻人,在伤痛面前已经失去了他的高贵。
萧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