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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暖和。
雏月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神色,这里虽然简陋,但前所未有的让她安心。
小孩子不能回家太晚,陪了雏月一会,大家就相继离开。
贤也多陪空寺走了一段路,突然问他:“空寺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空寺答。
“对哦……空寺是孤儿。”贤也牵住空寺的手,笑着说:“空寺跟我同一天生日好了,过生日时,我会好好为空寺庆祝,也会送你礼物。”
“……”空寺静静看着贤也,这些话上次已经听过了,但再听一次,他仍旧觉得心中温暖,用力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雏月自然没有上学,八代老师询问了空寺等人,得到的回答当然是不知道,八代老师看着藤沼悟,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神色。
雏月“失踪”第一天,没有引起任何骚动,放学时藤沼悟拉着空寺和贤也故意经过雏月家,她家没有一点动静,就仿佛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女儿没回来一样。
第二天,雏月仍旧“失踪”,八代老师开始打电话给雏月家,无人接听。
“好像终于引起关注了!”放学后来给雏月送食物时,藤沼悟兴奋的说。
空寺沉默的陪贤也玩牌,这种指望别人来帮忙的行动模式和效率对他来说实在太低了,不过这是藤沼悟自己决定的事情,他不会插手。
但是当天晚上就发生了意外。大约是深夜一点左右,雏月听到车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很警惕的用毛毯盖住自己。
来人打开车门,车厢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对方似乎在发怒,重重的踹了车厢里的杂物箱一脚。
雏月吓得瑟瑟发抖,所幸她睡觉的地方被布帘遮住,外边还堆放了杂物箱,只留下一个小孩进出的空隙,来人并没有发现她。
嘭地一声,对方似乎扔下了什么东西,随后离开。雏月仍旧缩在毛毯下,动也不敢动,直到天亮。
雏月“失踪”第三天,八代老师似乎忍不住了,将那晚参加藤沼悟生日的几个小孩轮流叫进办公室严肃问话。
广美等小孩确实不知情,知情的空寺等人,是不会被老师几声恐吓问倒的,所以八代老师仍旧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空寺和贤也在办公室外等候藤沼悟,他出来时神色有些失望,贤也问:“阿悟,怎么了?”
“我想让老师通知警察,但他拒绝了。”藤沼悟恹恹的说,随后又打起精神:“不过他说已经通知儿童咨询所,大概明天就会过来了!”
第二天空寺上课时,调出自制的手机看了看学校外的道路监控摄像,看到一辆贴着儿童咨询所铭牌的面包车开向学校方向,踢了踢前座的藤沼悟:“阿悟,儿童咨询所来了。”
“真的?”藤沼悟惊喜的站起来,正在上课的语文老师骂道:“藤沼悟,你干什么?坐下。”
“对不起,老师,我肚子疼,我要请假。”藤沼悟这么说着,无视老师的叫唤冲出教室。
贤也手撑下巴,看着藤沼悟的背影笑起来:“阿悟现在真的很努力呢!”
八代老师先向儿童咨询所的人介绍了一些情况后,才带他们前往雏月家,在这之前,藤沼悟已经直接跑到雏月家外埋伏。空寺和贤也则趁着中午放学买泡面去看望雏月。
一进入车厢,空寺立即发现不对。
“雏月,你在吗?”
“空寺,贤也……”雏月从帘布后钻出来,露出一丝微笑:“你们来了……”
“昨晚谁来过?”空寺问。
“咦?空寺怎么知道?”雏月惊讶。
“箱子被人动过,我记得每个杂物箱的位置。”空寺指向杂物箱旁的一个背包:“而且多了一个背包。”
在杂物箱的旁边,正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土黄色背包。
贤也皱起眉:“昨晚有人过来?雏月你没事吧?”
“嗯,对方没发现我,我不敢出来……”雏月说道:“这里是杂物间,我想可能是学校的警备员来放工具的吧?”
“看看就知道了,说不定是哪位老师藏的小黄书?”贤也笑着哄了哄她,拉开拉链,愣住,神色凝重。
背包里的东西是一双橡胶鞋,一捆粗麻绳,一个黑色头套,一卷胶布,一把锤子,一个喷雾器。
空寺立即想起雏月的死亡原因。
她是被喷雾器急速冻死,在发现她尸体的杂物间外,留有一个橡胶鞋的脚印。
“这些是什么?”贤也没有曾经的记忆,但这些东西也让他有了非常糟糕的联想:“这里是那个诱拐犯的大本营吗?”
“什……什么诱拐犯……?”雏月惊慌的问。
空寺和贤也顾不得她,两人对视一眼,开始检查车上的杂物箱。
在上层的杂物箱大部份是学校不要的废旧文件和坏了的工具,但翻开下层,发现了成捆的绳索,胶布,手套等东西,还有一个箱子装着已经开封的煤碳和炉子。
“这是什么?”虽然看似很普通的东西,但空寺直觉它也和诱拐犯有关。
贤也推开空寺,看着煤碳愣了愣:“难道也是他……”
“怎么?”空寺问。
“我没有和空寺说过吧,我爸爸最近接手了一个杀人犯的辩护案。”贤也缓缓的合上箱子:“死者是嫌犯的女儿,死因二氧化碳中毒。有人堵死了门窗后在房间里烧碳,那名女孩死在了睡梦中,所以她的父亲被指认为犯罪嫌疑人。我爸爸坚持认为他是无辜的,却没有任何线索……我想,我好像找到了。”
雏月有些惊慌的左右看着两人:“什、什么……杀人案……?”
“没什么!”贤也对雏月露出温和的笑容:“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雏月的,不过这里不能呆了,雏月把要带的收拾好,我们今晚就走。”
“……好。”雏月乖巧的点头,钻进布帘后收拾毛毯。
空寺站在贤也身后,问他:“要把这箱证物带走吗?”
“只是一箱煤碳,还是我们自己抱回去的,没办法作为证物的吧!”贤也摇摇头,把箱子原样封好:“空寺,借你的监视器用用。”
两人将箱子放回原样,雏月整理好出来看到,愣了愣,没有多问。
东西准备收拾好时,藤沼悟也赶了过来,看到车内的情况,疑惑的问:“怎么了?”
“阿悟,我们得离开了,这里昨晚有人过来,很危险。”
“什么?”听到贤也这么说,藤沼悟跳上车,看到了印在箱子上的明显脚印,瞳孔微缩。
这个脚印,他再熟悉不过。
雏月当天晚上住在藤沼悟家,本来打算多等两天,把“失踪”事件再弄得严重一点,但现在不行了,诱拐犯离他们太近,也许大家就生活在同一条街道,所以第二天藤沼悟就请求妈妈带雏月去找儿童咨询所的人。只是孩子自己诉说委屈的话,大人是不会信的。
空寺昨晚上玩电脑有点过头,第二天一早被贤也从被子里挖出来,硬拉着他一起陪雏月回家。
“有你们就够了吧,我对小孩子的事没兴趣。”空寺打着哈欠,任由贤也拉着他一步一拖。
虽然背后有个诱拐杀人犯,但空寺对这种低水准的杀人犯真的完全提不起劲——老巢居然那么随便就给几个孩子发现了。
“别这么说,既然帮了雏月,就做到有始有终嘛!”贤也无奈的笑道。
两人敲开藤沼悟家大门时,雏月正在哭泣,因为她第一次吃到正常的家庭早餐。
随后藤沼悟的妈妈领着四个孩子来到雏月家门前,准备敲门时,雏月听到了里边传来杂物落地的声音,似乎是她妈妈在破坏房间里的东西,吓得一缩。
“不要怕,敲门吧!”藤沼悟说。
“嗯。”雏月点点头,敲开了门。
雏月妈妈打开门看到女儿,立即扬起巴掌教训她,被藤沼悟的妈妈拦住,于是疯狂的指着他们大骂起来。就在她大骂的时候,儿童咨询所的人到来。
昨天儿童咨询所的人就拜访过雏月家,雏月妈妈从窗门看到儿童咨询所的车,竟然直接从后窗逃走,给儿童咨询所留下了心虚的印象。今天早上过来又看到这副场景,儿童咨询所立即对雏月进行了强制保护。
最后也算圆满结局,雏月的外婆接到八代老师的通知,从乡下赶来。这位慈祥的老人是真心疼爱孩子,所以雏月并不反对和她一起生活,而雏月的妈妈则失去了监护权。
雏月离开的第二天晚上,睡梦中的空寺突然睁开眼,枕头边的手机发出震动——留在车厢中的监控器被触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