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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的眼睛模糊了,是啊,路上结伴的新加坡大姐曾这样说过:
当初………I don't why I love him, what to do, how to move my heart彷徨时,
〔do you know,in my life,many men treat me well,but only one or two special for me, as he is special for you。〕
As he is special for you。
是啊,有缘就会再相遇,若是无缘;他的身影已是记忆中美丽的回忆,与千万人之中遇到自己所遇见的人,与千万年之中在时间的无涯荒野里;就这样和他相遇。那就让本应属于他的心紧护着胸口。
一年后,雪儿辞掉了工作,只身一人,背起行囊,回到了西藏。在这个冬天里,她做了林芝的环保志愿者。期间,她有一个在云南结伴的朋友,小雨,她们一起在西藏这片土地上,贡献着自己的青春。
后记:
我就是小雨。雪儿是我的朋友,她的事,在我们一起做志愿者期间,听她流着泪哽咽地说完。最后雪儿说: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嫁给别人,对别人微笑,对别人温柔,为别人生孩子,爱上另一个人,但是,今天,她爱的还是寒。她曾经听他说过寒带着他女朋友的照片到西藏来的事,她说就算寒不在她的身边,她最真的爱情给了寒,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和他们的爱情告别,她,不后悔。
那就——让他淡淡地来,让他好好地去,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怀念你怀念从前——
拉萨以东,爱情以西(1)
Fall in love at first sight。哲雅翻开地理杂志,看到这句,轻轻地笑开。
一见钟情,是一种奢望,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没有人可以握在手心。
1
四月的阳光微微刺眼,春风带来了熨帖安宁的气息。哲雅眯着眼睛抬头看大片大片的蓝色,心里平静。独自走在熙攘的街上,人群川流不息,热闹嘈杂。树枝已绽开细嫩绿叶,花骨朵正在积蓄力量开在初春,阴霾的冬天已经过去,整个城市开始苏醒,以热烈的姿态。NOKIA屏上显出一条信息:哲,在哪?晒太阳。明天陪我去见几个朋友。好。信息是林的。
四年来,她和林一直淡淡地爱着。他们相遇在一场聚会。林的脾气温和内敛,家境良好,有自己的公司,且洁身自好。身边的女孩子像潮水一样涌向他,他的岛屿依旧岿然不动。聚会上,他的眼睛落在了一脸落寞的哲雅身上。那是个怎样的女子,她独自坐在角落里拿着一杯BACARDI。在这派对上,每个女子都盛装出席,妖冶性感。她素淡的面容像是倒影在湖面中的水仙,自觉自持,孤傲冷清,却不知晓这美会令人动容。他看到了她的美。
他伸手邀她共舞。哲雅没有拒绝,就像后来没有拒绝他的追求一样。她明白林给予她的爱深沉,恒久,平淡,是陪伴一生的最好选择。这一年的秋天,她将披上婚纱走入林的生命。
2
包厢里高谈阔论,热闹非常。都是林的朋友。哲雅觉得自己站在河流的堤岸上,听到了不断拍打堤岸的潮水声涌入耳朵,震向耳膜。她悄悄退了出来,去大厅,透透气,抽支烟。她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厚静沉实的深色地毯上。
舒展被束缚的双脚。一直以来,她拒绝高跟鞋的高傲姿态。球鞋、夹拖依旧是她的最爱,多年来未变。而此时只为陪衬,以盛装的姿态。
凝望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她知道,这个城市与她无关。她只是掠过这里,停留在此。这也许只是一个站点,或停留一时,或停留一世。连她自己都开始困惑,在这里,有她现实的幻觉,锦衣华服,美好安逸。在别人眼中,她是一个被幸运眷恋的灰姑娘。她亦明了,错过这个男人,或许在以后的生命中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他因好奇前来寻她,探寻通向她的轨迹。她要抓住,现实的生活容不得任何文艺的想法。
哲雅清楚,她一直无法完全交出自己,心有不甘。她是炽热灰暗的炭火,掩埋在深深的石头森林之下,期待被人点燃,熊熊灼烧。仿佛她的生命在两个背向而行的矛盾中进行,并未找到正确与安稳。和林结婚后,也许她的生命会一点一点静下来,如同纷飞大雪后的寂寥原野。
她忽然间在心里下了决定:去西藏。在神迹展开之地用一次长途旅行替自己做一个了结。把所有幻觉、不甘、假象清算干净,做一个彻底的终结。
她快速摁灭手中的烟蒂,穿上高跟鞋,重新进入包厢。林兴奋地给哲雅介绍一个陌生男子:远伟,我大学同学,现在是公司的项目经理。哲雅伸出手。你好,我是哲雅。她注意到他的手,手指修长,上面的经脉在皮肤下如同蓝色的山脉起伏不定,透露着持久的活力。远伟盯着哲雅,你的眼睛真亮。她报以浅浅的微笑。空气中弥漫着CK…Escape清爽辛辣的味道。
聚会在喧闹中结束。深夜的四月还透着乍暖还寒的冷意。哲雅感觉非常冷,有深入骨髓的凉意。她把喝醉的林扶上车,送他回家。她失神地望着后视镜中的林,这个相貌英俊,说话温和,喜欢用HUGO BOSS的男子,说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男子,在这一刻,她觉得非常陌生,似上错了地铁的行人。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拉萨以东,爱情以西(2)
3
哲雅告知林,在婚前,自己准备做一次长途旅行,目的地是西藏,一个神迹展开的高原之地。林了解哲雅,告知便是决定,无须多做解释,也无须否定。
哲雅开始做出发的准备,一只沃德55L的女式登山包,一本西藏LP(Lonely Planet;此处指关于西藏的旅游指南书,编者按),这便是所有。她没有对即将开始的路途做周密的计划,走到任何一个地方,停留,深入,喜欢就持续,不够喜欢就去下一站。看似漫不经心地行走,却因持续不断而耗费精力。
林帮她订好机票,上海到拉萨。
如果出现任何情况,打电话给我。在上海虹桥机场,这个比她大7岁的男子温和地嘱咐哲雅。
哲雅仰起头。好的,请不要联系我好吗?如果我想念你,我会联系你。林微笑着点头,他一直纵容她的任性。
下午一点的飞机,到成都中转,再飞往拉萨。
在成都到拉萨的飞机上,身边的男子问她,第一次去拉萨吗?恩。她没有多余的话和陌生的人交流,仿佛是来自内心的隔阂。塞上耳机,大部分时间听的是《喜马拉雅》的第二首Norbu。有时候是The Cranberries的Dying the sun或是Sophie Zelmani的Dreamer,歌曲不多,带来清冽的感觉。
晚上八点,飞机降落在海拔3600米的贡嘎机场。天色尚亮。拉萨贡嘎机场是一层半式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像一只巨大的鸟停靠在这个荒凉寂静的高原城市。走出机场,旅馆的车早已等候。哲雅用力地呼吸来自高原的第一口稀薄氧气。四周灰色高大山脉在黄昏中,显得寂寥苍茫。抬起头,看不到鸟飞过的痕迹。
哲雅在网上预订的巢客栈旅馆,是一所藏式家庭小旅馆。房子的色彩艳丽明朗,非常夺目。一个大庭院,种满花草,还有一条叫马克的古牧羊狗,亲切地围绕在身边。
半夜,失眠继续,身体感觉不舒服,浑身燥热,呼吸困难,太阳穴的钝重感不断地敲击脆弱的神经。她知道这是高反强有力的攻击。起身吃下事先准备的美拉托宁,希望可以安稳地度过在拉萨的第一个夜晚。
4
醒来时,已早上八点。天色大亮,晴朗的天空,飘着不多的云朵。旅馆屋顶上的彩色经幡,在风中哗哗飞舞,淡淡地透着些凉意。大地苏醒后,这里恢复暴烈干燥的气质。
哲雅打车去吃步行街的玉包子、温暖的地瓜粥、小份的泡菜、小小的炸的焦黄的油条,醮着酱油吃有一股韧劲。
在拉萨的第一天,哲雅没有目的地。只想走走,看看,在这个高原城市。浓烈的太阳几欲把人晒晕,热烈地焦灼着皮肤。哲雅没有打算去看布达拉宫。从深夜抵达的路上,坐车经过它的围墙之下,觉得它在夜色中的苍茫,并不气势惊人。在路边买了份拉萨地图。大昭寺,用手指轻轻地掠过这个地名。
坐在大昭寺门口平滑如镜的黑色石头上,背靠着厚实的经柱,身边是磕长头的信徒。他们磕长头的动作或许会重复一百次,一千次,直到精疲力竭。哲雅震撼于这样无畏的虔诚之中,心脏服贴在地表的那一刹那,是不是内心的谦卑所致,能够彻底终结在这个世间的自我幻觉。她轻声地问自己。
八廓街蓝天烈日,熙攘繁华。那些陌生人的形体色彩声响像沸腾的泥浆,一波一波地涌向哲雅真空的心脏。在玛吉阿米三层的露天阳台上,她坐在临近八廓街的木椅上,面朝楼下喧闹的八廓街以及涌现其中的人群她要了一壶酥油茶,倒在未洗净的玻璃杯子里。巧克力般色泽的液体。她试图捕捉一丝清香。
拉萨以东,爱情以西(3)
随手翻开几本留言本,形形色色,零零碎碎的短语,句子呈现在粗糙的手工纸上。每个人的心中都逃不出:情、爱、痴、嗔。哲雅拿起笔,想写下些什么,心里却一片空白。
5
巢客栈的小二告诉她,有人找过她。兴许是同去纳木错的驴友。哲雅微微一笑,她用黑色水笔和白纸,写了五份寻找同伴的启示,贴在驴友集中的几家旅馆里面。纸上写着:三天后出发去纳木错,留宿一晚,欲同行者联系。留言板上贴满了或新或旧层层叠叠的留言,很多已过了时间,在风中发出瑟瑟的声响。
深夜,头痛依旧拉扯着神经,无法安然入睡,哲雅拿出随身携带的LP,用铅笔在上面画线,并且做好笔记。这个城市她想了解,想深入,想寻找前生后世的细微变化。
窗外有沙沙的雨声,像是彻夜进食的蚕,持久而旺盛的声音。拉萨的夜雨,以神秘的姿态出现,没有征兆,在万籁俱静的深夜降落,直至清晨结束。
哲雅裹了块黑色的围巾,泡了杯果珍,坐在走廊的木椅子上。一对晚归的鬼佬,低声交谈走过身边。附近的民居有狗吠,它们在深夜时常发出不安的骚动。雨夜带来了冷意,哲雅下意识地抱住双肩,却丝毫没有睡意,与失眠做着倔强的对峙。
她想不起身边那个人。那个她需要牵手一生的男子,在此刻变得面目模糊。这真的会是结束吗?是否真的可以平息脉搏?她轻轻地问自己。
6
简讯陆陆续续地进入哲雅的手机。确定人数与时间,联系去纳木错的车。早晨,天还未亮透,车子已在巢客栈门口等待。陆续接完所有人已是上午八点。车厢里嘈杂声音此起彼伏,哲雅塞上耳机,沿路看大棵绿色的树,映衬着透亮湛蓝的天色。春日静逸悠然的田园风光,透着无限的生命力。司机突然唱起歌来。藏语民歌,嗓音粗粝,有着风格性的蜿蜒长音。似乎多年旅程的孤单只能一人承受。他不与人交谈,只用沉默的姿态来陪伴这日复一日,月复一月陌生人的旅程,而他的孤寂在时光中被歌谣所取代,所湮没。
淡淡的CK…Escape掠过哲雅的嗅觉,似曾相识,哲雅轻轻笑开。男子的洁净手指还残存在脑海的胶质片上。
你身边的空位可以坐吗,哲雅?他的语调自然,并不显得拘谨,仿佛已与她熟识已久。哲雅淡然地接过这个叫她名字的男子的眼光。抱歉,我忘记了你的名字。
远伟。
7
在海拔4218米的扎西半岛小旅店里,他们睡通铺。此起彼伏的凄厉狗吠声扰乱着沉重的睡眠。口干舌燥,呼吸困难,难以入睡。哲雅打开手电,翻开随身携带的LP。你睡不着?是,头很痛,明天我们要早起,爬到半岛的观景台才行。哲雅对远伟说。
她没有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事物的出现有它的原委。但这不是哲雅想要了解的本质。她与他只是碰巧在这个高原城市遇见而已。
凌晨时分。哲雅听到房间里的细微声响。仿佛是男子在黑暗中起身,摸索着穿上衣服,打开门走出房间。
门再次打开。哲雅,天气很好。他说。
同室的人陆续起床。哲雅和远伟带上电筒出门。天色渐亮,冷冽的风迎面吹来,随风传来虔诚朝拜的藏民虚无缥缈的低低诵经声。天开始下起米粒般大小的冰雹,天色又一次遁入灰暗中。
太冷,今天估计看到日出会很难。远伟幽幽地说。
再等等。哲雅在风中艰难地燃一根香烟。身边陆续有人开始下撤,风凄厉的扫荡着整个山头。 。。
拉萨以东,爱情以西(4)
一片光亮切开东面墨色的天际,透射出的光亮照到湖对岸连绵的念青唐古拉山脉上。它来了,哲雅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摁熄,拿出尼康的单反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