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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冠军露馅？
算上实习，姚知姗已经在魅丽集团工作十年了，早已从打杂助理成长为精英骨干，她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都奉献给了这本行内顶尖的杂志，本人从貌不惊人带着乡土气息的普通大学生蜕变成了时尚靓丽的熟女，在时尚圈也成了些气候。
然而，这一两年她的心里却一直憋着一股火。
聂婧，一个比自己晚好几年进杂志社的后辈居然一再受到提拔重用，尤其是挖掘了模特云深之后，更是隐隐有了跟自己抢版面的架势。今天晚上著名设计师yj的内审展示更是交给她全权负责，自己竟只能甘陪末座。
姚知姗看了一半展示就借口方便出来透气了，她见不得那小妮子小人得志的得意样！
从卫生间出来，姚知姗没有立刻回到摄影棚，晃悠到了休息室附近时，看到了聂婧的助理。
只见她表情严肃地站在vip休息室门口，不时看看手表，亦或往摄影棚方向张望。
姚知姗眯了眯眼，上前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助理小妹一惊，见是向来对自己十分严厉的姚知姗，顿时紧张起来，结巴地回答：“我、我帮聂老师照顾云、云深。”
云深？
想到她之前对自己的拒绝，姚知姗冷哼一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严肃道：“怎么？她在里面？一个人？”
见助理怯生生地点头，她压低声音怒道：“什么时候一个小模特居然都可以在《魅丽》耍大牌了？她现在应该在后台待命！谁允许她一个人在这里的？”
“是……是聂老师让我……”小助理都快哭了。
“姓聂的也没那么大权力！要是耽误了展示，责任她担得起吗？”姚知姗低声喝道，言毕推开了房门。
只见休息室靠墙的办公桌旁，背对着门立着（怕坐出折子）一个盛装的年轻女人，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两耳里塞着耳机，即使站在门边都能依稀听见游戏音效。
真的是云深？
姚知姗有些错愕，因为她听到了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低沉男声。
战斗正酣的云深并没有意识到休息室里闯进了两个不速之客，她的十指在键盘上飞舞，时刻跟电脑那端的问鼎沟通局面信息，紧张而忙碌。
观察了好一会儿，心思在肚子里转了几圈后，姚知姗轻轻地掩上房门，退出了休息室。
她冷冷地瞥了眼吓傻了的小助理，随即昂首挺胸，踩着高跟鞋，像只高傲的孔雀般离开了。
***
08：10pm
短短十分钟，两队强攻组合的战役决出了胜负。
问鼎&白云深处，成为第一届光荣大陆夫妻pk大赛的冠军夫妻！
再加上季军赛获胜的飘飘欲仙和擎天柱组合，这次大赛问鼎天下帮会再次大放异彩，成为大赢家！
而各级比赛获胜后赢得的经验和奖励都堪称丰厚，那些重在参与的队伍纷纷道不虚此行。
紫金之巅的双剑客虽然遗憾在最终战失利，却没有输了风度，紫金之巅一众的战后态度堪称大气，喇叭上世界里尽是对胜利者的恭贺，倒也赢得了其他玩家们的好印象。
不过，身为三大帮会之一的万里阁却连前三都没捞到，不只输了紫金之巅的王牌，连问鼎天下的第二保险队也输，这让他们颜面尽失，游戏里不乏奚落之声，万里阁却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兀自感慨流年不利。
要是没有白云深处那个妖孽……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此刻，与有荣焉的问鼎天下帮众们正在自家yy频道欢庆胜利，一个个轮番上麦唱歌，无论鬼哭狼嚎还是深情款款，今夜都能收获掌声。
热闹欢喜的气氛让帮主问鼎会心一笑，心里渗出一丝自豪。
只可惜，少了另一个主角。
想到刚才连奖品都没来得及领取就匆匆下线的白云深处，问鼎有了一丝担忧。
不知道他那边是否顺利。
***
9：00pm
内审展示会结束，主编一反刚才严肃的神色，与设计师yj谈笑风生起来，仿佛刚才无情毙掉三套服装的人不是他一般。
无论看多少次，云声然都觉得主编大人这套变脸的功夫着实厉害——不愧是时尚圈赫赫有名的人物。
总算在离开前放下心头大石，yj很是兴奋，客气地向《魅丽》上下表示感谢，目光一扫，恰好看到换好常服后低调立在一旁的云深。
“小云不错。”他满意地朝她招了招手。
云声然被聂婧轻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笑着朝大师点了点头，表示谢谢称赞。
yj跟《魅丽》常有合作，对云深的缺陷有所耳闻，自然不会介意，他上下打量云深，想到她刚才对自己作品的完美呈现，越看越满意，随即眼珠子一闪，做了个决定。
“孟主编，把你家小云借给我吧；please。”yj挤眉弄眼道。
孟擎一愣，道：“你是说香港的秀？”
“yeah。”yj点头。
孟擎瞥了眼云深和她身边的聂婧，稍作思考，然后大方地笑着点了点头。
魅丽杂志社隶属于魅丽时尚传媒集团，旗下有一家演艺经纪公司，签了不少模特、歌手和演员，当然，模特部的领导班子很大一部分跟魅丽杂志社的重合了。
可惜，云深目前为止还只签了兼职性质的短期代理合同，并没有正式签买断合约，也就是所谓的卖身契。
观察了云深几年，确定她即使不能说话也应该大有发展前途后，孟大主编终于下决心要签下她。意思已经跟聂婧透露出去一阵子，已近自己能忍耐的极限了——他孟擎可没有替别人做嫁衣的嗜好。
不过，想到前几天跟聂婧的对话……孟擎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另一边，被所有人默认应该激动非常、感激涕零的云深其实并不很领情。
问都没问自己，这就决定了？她有些不爽地想：出差呢，而且明天就走！看起来也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活儿。但是这里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当然她也说不出口，只能自家小姨撅了撅嘴表示不满。
聂婧还沉浸在兴奋中，见外甥女仍一副不懂事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抚。
一旁的姚知姗将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垂下眼眸掩饰其中闪过的那抹精光。
第21章 她为什么不说话？
送走yj，《魅丽》主创团队进会议室开决策会。
云声然早就想走了，却被聂婧死死拉住，苦逼的助理小妹又被派来盯着她，不过这次，小妹的神色间多了些古怪。她态度的变化很快被敏感的云声然察觉，后者随即不动声色地坐在休息室里闭目养神，也没有再开游戏。
会议室里，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我反对签约云深并不是因为某些人所想的小人之心，而是因为云深本身。”姚知姗大义凛然道。
旁边一个跟聂婧交好的编辑愤愤道：“云深只是不能说话而已，她的潜力和实力有目共睹。”
“这个我不否认。”姚知姗苦口婆心：“但是，她的声音……”
闻言，聂婧心中一紧，脸上一白。孟擎察觉了，阻止企图打断她的下属，示意姚知姗继续。
姚知姗自然不会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愈发笃定心中的猜想，接着道：“我开始还纳闷，她明明能出声为什么不说话。但是，听清楚后我才发现，她的声音实在由不得别人不对她的性别产生不好的联想。要是被外界知道了，肯定有损我们《魅丽》的形象。最起码一个误导大众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屋内一时落针可闻。
在场的都是人精，一见聂婧的表情就知道姚知姗所言非虚，至少云深的嗓子并不是不能说话那么简单。
见聂婧沉默不语，孟擎皱起了眉，道：“说清楚点，云深的声音怎么了。”
姚知姗一副“不忍见后辈犯错”的痛惜表情，将刚才休息室的情形详细清楚地描述了一遍，重点突出自己听到那她声音时的震惊和替公司担忧的心情。
“……那声音非常低沉，分明是个男人！”
“……所以，我认为不跟云深签约是明智之举。”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怀疑云深是人妖的意思倒是清晰明白地透露出去了。
如果这事是真的，一旦爆出去，肯定会对《魅丽》产生负面影响。毕竟这个社会对人妖的态度比同性恋还无法容忍。想到云深那些刊登在《魅丽》的照片，穿过的衣服，戴过的饰品，那些跟她合作过的设计师。一旦这个丑闻泄露出去，会有多少麻烦源源不绝。
可细想却站不住脚，别人瞒得住，替云深换衣服的人总是瞒不住的，难不成她怀疑那些人都被聂婧收买了不成？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集中到聂婧身上，等她给个交代。
好半天，聂婧权衡完得失，檀口吐出了一口浊气，清了清嗓子，道：“云深是我的亲外甥女。”这件事公司上下知道的人不超过3个，果然一公布就引起众人侧目——当然，重点在于那个“外甥女”的“女”——又听她继续道：“两年前，她生了一场病……”
聂婧将云声然的病情简单交代了。
“所以，她才不愿意说话，并不是有意欺瞒。说到底只是女孩的自尊罢了。”
她悄悄观察着别人的脸色，见姚知姗阴晴不定，孟擎若有所思，心才稍稍放下。
看来这关勉强可以过了。
***
一小时后，收工回家的路上，云声然坐在副驾驶座，听聂婧将会议室的事情细细讲来。
“所以，签约的事情暂时搁置了，你依旧是自由身的外援。”这自然是为了以后出了问题付出的代价能少一些，可以预见《魅丽》这边的case肯定会大幅减少，毕竟云深还没有红到那种让魅丽集团明知道她缺陷的情况下仍不惜力捧的程度——即使模特不用出声也不行，现在的艺人讲究全方面的素质已经成为必然趋势。
刚才，孟擎在会上当场下了封口令，但是这个圈子是守不住秘密的，就看何时会爆发了。
云声然的脸一直冲着车窗外，看着b市繁华的夜景，车水马龙。
见她不说话，聂婧继续道：“至于yj那边，是他亲自点的你，杂志社这边不好推辞，况且也没资格，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看了看外甥女完美的侧颜，她轻叹了口气，问道：“你想去吗？”
云声然缓缓转过头来，目光中透出淡淡的怒意和……失望，后者教聂婧心下一虚。
“就因为我的声音吗？”云声然轻轻开口，“不愿签约了，估计也不会再找我拍摄和走秀了吧。”
“声声……”
“我会去香港的。”云声然打断她的话，重新把头转向车窗，“为了我自己。”
聂婧默然。
想起一年多前，那是聂婧第一次挑大梁负责一个大项目，偏偏对口的大牌设计师死活不满意自己联系的模特，还提出一系列具体的外形气质要求，正在计无可施时，忽然想起了云声然，再一评估完全符合要求。
当下聂婧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把云声然抓到棚内，设计师上下打量一番后总算满意了。
就这样云声然开始了模特的兼职工作，见她并没有抵触情绪，聂婧便还为她报名了魅丽经纪公司那边的模特培训班，形体、舞蹈、时装表演和镜前表现等一系列专业课程上下来，那位业内顶尖的教练对云声然赞不绝口，直夸她有天赋。
然而，聂婧却知道云声然自己并没有明显的*正式全面进军模特界，自己的姐姐本身就不太赞同（兼职就勉强随女儿高兴了），再加上云声然的声音这个隐形炸弹，没有人知道引爆的后果究竟会如何，所以她才一直将签约的事情拖了下来。
一年后，云深在时尚圈已经有了名气，很多设计师都对她青睐有加，聂婧也一直抓住机会努力扩张着人脉和资本，在《魅丽》乃至时尚圈都小成了些气候。
前阵子，主编孟擎对她下了最后通牒，务必要把云深签下，甚至许诺自己升职和去巴黎时装周的机会。
巴黎，能够被孟擎带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