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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声然从镜子里看着他的表情，开玩笑道：“你是在夸奖我的新陈代谢速度吗？谢谢。”言罢还眨了眨眼睛。
新陈代谢？景闻的脑子里迅速反应了一串化学公式和头发的元素。
==等等，这不是重点。
景闻无奈地揉了下云声然的发顶，后者像猫咪一样蹭了蹭。
化妆师：“……”心中狂叫：卧槽，你们当我是死人啊！她情不自禁看了下静立装死的经纪人。
好吧，看来之前脑补的经纪公司棒打鸳鸯的桥段应该早就过时了……吧。
化妆师腹诽：快点挪开让我把妆卸完啊啊，我要去群里吐槽！！
云声然卸完妆后特地去跟熟悉的工作人员和前辈演员们一一道别，景闻默默地充当安静的小尾巴，收获好奇的目光无数。最后她又回到片场，见布景已接近尾声，李导演跟夏文韬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唠嗑什么。云声然知道，李艺勤在片场跟演员和工作人员说话时绝对是正事，千万别打扰别质疑，但是跟夏文韬说话时就随意了，肯定是放松休息的时间。
那家伙的功夫都在场外，来现场能有什么正事？
李艺勤曾经有力地吐槽。
夏文韬讪讪地无法回嘴。
“李导，”云声然恭敬地上前，“谢谢您的指导照顾了，这几个月我学到了很多，提前住您新年快乐！”
李艺勤带着嫌弃地回握了下她的手，抬眼道：“下一场早点来啊，你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云声然笑了，点了点头，见李导的目光似乎在她身后停留了一会，便索性指着人介绍道：“这是我朋友，景闻。”
李艺勤抬了抬眼，见那小子上前几步朝自己走来，心里暗爽。
“李导好，久闻大名，我是景闻，感谢你对我家声声的照顾。”景闻风度翩翩道，“今天的戏我看了。”
李艺勤等着他的下文，却见景闻已经没有要谈谈他看戏的感想，一般人不都会夸几句导（演）得很棒，片子很不错之类的吗？
所以，今天的戏怎么了？
很顺利啊，云声然已经越演越顺了，比之前的少了很多ng，感觉也越来越好，没见哪里有问题。
李艺勤还在奇怪，夏文韬已经反应了过来，顿时有些头大。
不是吧，大少爷。
这才哪到哪呢，今天的戏份就有疙瘩了，那明年第一场怎么办？
说到底，今天还是龙阳君迈出的宠臣第一步，下一场可就是“十年后”的后宫戏了。
暗暗在心里转了下确定了尺度，夏文韬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主动上前搭话圆场，气氛非常和谐。
一会儿后，云声然的保姆车离开了。
群魔乱舞群也早就炸开了锅。
“我就说嘛，一点都没想遮掩！gj！”
“我总算看到真人了，真的很帅啊！俊男美女！”
“话说这在现场绕一圈，圈内没几天就流言四起了吧，啧啧，还真会宣誓主权。”
“原来不是高岭之花，而是邪魅总裁画风吗？捂脸，我醉了。”
“我的女神居然就这么被拿下了！（抓狂）”
“喂喂，你前几天不还说如姬（金楠）是你的女神吗？”
“都是都是，不过如姬太高冷啦，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云声然，”这汉子不敢写龙阳君，怕被抓住调侃，“鲜嫩可塑，身材一级棒！（口水）”
“某人的节操碎了一地。”
“就是就是，大有尾随痴汉的潜质。”
……
因胆大被人围殴的哥们立刻奋起反击，“什么啊，前几天狂叫着好俊美，好女王受，好像拥抱，声音好妖孽的人不是你们这群女人吗？”
“我们是纯欣赏！云朵家族欢迎你。”
汉子不服输道：“我也是啊！”
……
布景终于结束，下场戏开始，群里总算安静下去。
***
云声然有想过今天要不要挪动下面的行程，专心陪景闻的问题。
不过景闻看出她的心思后拒绝了。
“我想看看你的工作状态，就当补课吧。”他说。
云声然心里感动，暗自责怪自己，以后有机会去美国工作一定要去斯坦福那边看看。
实验、项目什么的，她是不懂啦，但是能看看那个景闻身处的环境，感受他在自己不能参与时的另一面也不错。
云声然美滋滋地跟景闻坐在后座，随着保姆车行进在去海旭的路上。
坐在中座的艾莉忍不住通过后视镜偷偷觑了眼后座。
不禁为那种不动声色的肉麻而叫好。
景大少的感商居然还不错，看来没有被智商拖后腿。
她心里嘀咕，有些后怕，幸好他的突然袭击似乎没有要影响云声然行程的意思，否则想想这阵子密密麻麻的通告单，艾莉的心都要疼了。
不过，今天景大少演的这茬上面会怎么办呢……
她在景闻抵达现场的那一刻已经给师父朱明言和公司高层通报过了。
那边也没什么好的对策阻挡这尊大佛，只好着外宣部紧急制作预案，以图公关应对之后传出的云声然恋情的消息。
云声然不是普通的靠脸吃饭的偶像，应该不至于那么不经事，现在也不是90年代了，何况景闻……也算相当拿得出手，即使不抖出他的家事，就凭他自己那闪瞎人的履历，谁都只能赞一句青年才俊。只要不是那种脑满肠肥或年老体衰一看就是潜规则惯犯的就还好，所以，情况应该不算差。
艾莉心思飞转时，海旭唱片到了。
今天云声然来录音室练唱《长相守》，方文清亲自操练。
公司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82｜长相守的夙愿
“好久不见。”方文清操纵着轮椅转身，瞥了眼手牵手的情侣，心里不禁好笑。
他今天在公司，也听说了景闻光顾片场的情形。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位老友还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艾莉已经无力吐槽了。
在外面这两人还算有所收敛，至少人前没有亲密的举动，介绍的时候在自己的提醒下，也欲盖弥彰地说了“我朋友”。
但是，一进到海旭公司大楼内，那位少爷就仿佛默认了是可以撒野的地盘般，连小手都拉上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般。
公司里也有很多外面的眼线好吗！
你以为公司里的人就不八卦吗？
你以为公司内部就没有矛盾吗？
好吧，人根本不在乎。
“好久不见。”虽然两人在网上不时也有联系，但能亲眼见到方文清，景闻也高兴，他深知这家伙的宅男属性，不禁上下打量一番，见他除了依旧脸色苍白外，身体状况看起来不错，便放下心来。
云声然也乖巧地笑着鞠躬打招呼：“老师好。”她对方文清一直心存感激和敬意。
徒弟这跟自己打招呼的习惯，方文清也已经习惯了，也就随她去了。
“小云的状态越来越好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方文清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旁边的景闻。
“替我向展旭问好。”景闻心情好，忍不住出言调侃。
卧槽！
艾莉心中狂叫。
怎么那件事连景闻都知道吗？还有景闻跟方文清居然也有一腿？
啊呸！口误口误！应该是这两人的关系居然这么好？
不想被大老板辞退追杀的某白骨精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虽然是近期才跟师父一起被挖来海旭的，但是对海旭大当家跟方文清的关系也有所耳闻。
一阵繁杂的脚步声传来，扭头看去，见海旭唱片的总经理余力亲自驾临，直唬得录音室的工作人员一跳。总经理可没有围观练唱的习惯啊。
余力本人加上一两个随从人员，顿时让人觉得这间录音室配套的休息室有点挤了。
余力笑容满面，直朝景闻而来。
“景少，你好，我是余力。”
景闻点点头，很给面子地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景闻。”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着，看得工作人员眼皮直抽抽，怎么看怎么觉得总经理的笑里透着些诡异的……谄媚。
当下心思灵活的人立刻反应过来：看样子这个跟云声然暧昧的男人背景不浅啊。
难怪云声然这一路顺风顺水，又有人不禁地想。
不过这种情绪只敢在心里冒冒，现在云声然的发展形势一片大好，谁也不敢说绝对是公司的功劳，跟她自己的实力也有相当大的关系。
方文清并不喜欢那种官样的唱片，忍耐了一会，景闻察觉了很有眼色地将场子让了出去，余力主随客便，自然乐得遵从。
云声然随即进了录音室。
《长相守》的前奏乐声在调音室里回荡，迅速将人拉进了上世纪80年代特有的氛围，质朴、火热、变革、向上。
很快，低沉的嗓音将第一句歌词唱出，向来沉稳干练如余力都忍不住收起复杂的心思，安静地聆听起来。
他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对那部《长相守》和这首《长相守》有着别样的情感，那是他的年轻岁月啊。
《长相守》的感情观是中国人最传统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年轻的男主角趁着东风离乡背井下海经商，给了女主角一个未来长相守的誓言。女主角等了一年又一年，在家中无怨无悔地侍奉长辈，随便一个关于男人似是而非的音讯都能让她兴奋上好几天。在外艰难创业的男人也从没有忘记女人，忘记那个心中的港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故事更加适合《长相思》这个名字，不过，长相守是一份夙愿，是支持两人各自拼搏坚持的梦。
终于，男人回来了，将女人和父母迎回了他获得成功的地方。彼时，女主虽然已经不再风华正茂，但是她却依旧闪烁着让男人心往的神采。
“之后的路，我们一起走。”男人说。
女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很大，一起享受吧，奋斗吧，坚守吧。
……
第一次演唱，方文清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地听着，不时在乐谱上做些笔记，直到云声然唱完，方文清才开麦对着录音室里的她一一指点起来。
从此，整个录音棚已经没有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师徒全面霸场，让再想跟景闻聊几句的余力无处开口，小心地看了眼旁边抱胸坐着的景闻，见他正看得津津有味，眼睛炯炯有神，这让怕他感觉被怠慢的余力放心了。
练了将近两个小时，景闻就这么一直坐着。
对他来说，听云声然唱歌永远都不会腻。
那从歌声里透出的细腻情感，他对号入座了，那种被爱的感觉仿佛包围了他全身，让他整个人飘飘然，暖洋洋。
结束后，方文清婉拒了景闻的请客邀请，将时间留给了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时间和空间似乎并没有在两人之间画下鸿沟，这是他们最庆幸的事。
当晚，云声然和景闻在那幢熟悉的公寓里度过了美妙的一夜。
情人间的呢喃情语，亲密交叠，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只能说第二天，景闻一脸餍足，云声然却险些起不了床，早有准备的艾莉很淡定地将最早的活动推迟一几个小时。
***
景闻是来过圣诞假的，一个月的时间，春节前就得走了。
当然，除了陪伴云声然，探访亲友，他也是带了工作任务来的，并不是纯度假。
在云声然出席各种推不掉的活动的同时，景闻去了几趟b大，师长、同学、同行见了许多，也探讨了许多，心中的设想终有雏形。
当云声然意识到景闻的忙碌时，疑惑地发问。
景闻回以一笑，道：“我想开一间公司。”
云声然眨了眨眼，停了好一会才道：“我以为你会朝着科学家的道路一去不复返。”
景闻摇头笑说：“为什么二者不能并存？”
云声然歪头，福至心灵：“高科技公司？在国内？”她的语气带上了惊喜。
景闻赞许地捏了捏她的翘鼻子，引来某人报复性地咬了下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