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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月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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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麻子被她的“正气凛然”所感动,心里也少了许多害怕,于是提着几个皮箱跟她进了喻家,把东西统统堆在院子里,抹了把汗,道:“哎,说起来我可真冤!不知道怎么的,咱们调查处里的那些人,几天里用了三万块钱!听陆少爷那口气,敢情是我作怪?”
  蒋丽荣一听他提钱,立刻警觉起来:“你给我仔细说,怎么回事?”
  赵麻子对她说了一遍,又叫苦道:“当初是二少爷说,只要有点本事的人,都可以招进调查处,我就给他办了——多卖命啊我!现在要我查这些人什么背景、怎么回事,我……我哪儿查得到哇!”
  蒋丽荣从西边屋子里翻出一只铜水壶,一边擦拭,一边用鼻子一阵嗅,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不好,可别是那些人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全推在你身上。”
  她想了想,很快作出决定:“明天你就去,跑一趟钱庄,把咱们的钱转到外国人银行里。否则难保陆少爷翻了脸,把钱给没收了!”
  “对,对!”赵麻子在院子里踱了一圈又一圈:“这他妈还真有点‘高处不胜寒’。还是存到外国银行好,保险!”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3-
  更一章继续去吃东西w

☆、第二十六章

  李斋年是北平极有名望的老人,当年在重庆偶交了陆老爷这个朋友,从此当上皖系府的顾问。他非常相信“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天子”的权利,也是“臣”的傲骨。可等陆老爷子退下来之后,他依旧愿意留下,继续当陆子峥的顾问。
  他看得出,在这个臭棋篓子和流氓混混齐飞、抽大烟共喝花酒一色的时代里,像陆子峥这样的,就算不错,就算很有希望。而陆子峥也很敬他,平日总是请他坐着,而自己站着讲话。
  可今天有些不同。李斋年坐在酸枣木椅子上,道:“三少爷,你靠着,你靠着说话。年轻人,身体须要保重!”
  陆子峥这几天殚精竭虑,频忙公事,到傍晚有一点发烧。等他和同僚商完事回来,竟烧得更加厉害,因此靠着一个软塌坐着,手上翻来覆去看着几页公文,道:“我让他们拿的人,拿来了么?”
  李斋年道:“调查处不过十多人,账上忽然有三万块亏欠,实在奇怪。三少爷,你让抓了他们其中一个先做审问,这就很好。免得打草惊蛇,我们都白忙一场。”
  如是,两人低声地靠近谈话,连外头下起暴雨也没有听见。
  沈黛披着衣起夜,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就信步往那里走过去。秋婵上来送茶看见了,忙跟过去,沿着走廊不断地关窗:“小姐,你怎么出来了?雨下这么大,仔细着凉!”
  沈黛向着书房道:“我来看看他,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大动静?昨天他就有点烧,还不许请大夫。”
  秋婵掩着嘴笑起来,拉着她回了房,一面从小瓷瓶里舀出一小勺檀香燃上,一面道:“小姐这样聪明的人,也有‘当局者迷’的时候。您听听,这是外头风吹竹林的声响,可不是书房传来的。三少爷和李老先生谈公务,怕是还要一会儿呢。”
  沈黛侧耳一听,这才略略放心,抬手揉了揉有些熬红的眼睛,仍旧回去睡下。
  李斋年前脚刚走,张元和王觉仁后脚就来了。
  “王科长,你也坐”,张元往沙发上一靠,很随意地一笑道:“哟,老同学,你自个儿照照镜子去,烧得眼睛红。”
  陆子峥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你们说。”
  王觉仁道:“您要我查的,关于调查处闹三万元亏空的事,怕不那么简单。表面上看,不过是几个人贪了点大钱,但我细致一查,发现不少问题。”说着从牛皮包里翻出几张纸头来,指着道:“陆少,您看,主要是这么四个人:杨宗瑞。他领走五千块钱,在账上记着去福兴衣庄购置行头,我们上衣庄问过,根本没有那样的票号。左迟。前天凌晨三点钟,有人看见他偷偷出城三次,而且是一路出了城往河北去。咱们也查过,他祖籍河南,早先在金陵师范读过书,在河北并没有亲戚。况且他去河北,怎么偏在深更半夜里去?”
  “河北?”陆子峥一听,伸手接过那几张纸仔细看了,目光沉吟。
  王觉仁接着道:“还有这两个人”,他又抽出三张纸来,上面有几个人的画像:“就是他们。他们出洋回来,为什么肯在小小的调查处做事?”
  “王科长,你疑心是细作?”张元凑近看着画像,忽然指着其中一个道:“哎哟,这个人,我出洋的时候和他是同学,他还跟我吹过一大碗牛,说起自个儿是直系府里的科员。”
  陆子峥心里一震,依旧不改声色,道:“调查处归谁管?”
  “陆二少爷和赵处长。”
  陆子峥点点头,推开眼前所有的文件,提笔签下一张条子:“这四个人,立刻叫人带部下到家里拿住,连夜审问。姓赵的让他罢职下课,派人好好盯着,如有不妥,立刻审问。”
  王觉仁道:“另外,早先就抓住的那一个人,程科长讲他迟迟不肯开口,请示您要不要动刑?”电刑、鞭刑算是轻罚,满清刚刚过去不久,传下来的花样招数多得很,除非对有着“至硬的傲骨的人”和“至强的体魄的人”——而这两种人,现在几乎找不到——,否则几顿刑罚洗去一身血肉,不怕谁不招。
  陆子峥犹豫了。他没有进北平之前,很懂得怎么使用枪、鞭和刀子让人屈服,他手下也不缺这等好手。
  然而进入北平之后,他见识到更多的、更不同的人。那些人大多受过教育、有的甚至从英吉利、美国留洋回来,他们没有刀枪不入的身体,却敢于挡在刀枪面前大声地说话。只要刀枪打不死他们,他们就有说话、和做事的权力。
  从那时起,陆子峥开始对刑罚的效力产生疑惑,他想,暴力的手段兴许只会开创出暴力的时代,而打着文明的名号去攻克天下的流氓必当永远是流氓,人们害怕的是他手中的枪棍,而并非敬畏他本人。
  可他必须让囚徒们开口,他需要那些口供。刑罚无疑是最快而有效的方法。
  王觉仁走之后,陆子峥把心里矛盾告诉了张元,他的多年的老同学,兼好友。
  张元听罢,大声笑道:“竖子不能与之谋!”
  陆子峥看着他。
  张元继续道:“你这人真是!子峥,现在到处是‘臭棋篓子’、‘白字将军’、‘乡野匹夫’,这一些人,他们怎么能够和你一样,占着这个城那个城?谁有枪,谁有力量,谁就是赢!我再和你说罢,你应该知道的:古时候泓水之战,宋襄公说什么‘临事不忘大礼’,非要等楚军列阵之后才肯开战,最后被楚军打得大败。谁管你的仁义大礼?”他说到这里,补充道:“现在还不到谈道理的时候,远远不到。”
  陆子峥闭目点了点头,似有所思。
  张元看了眼摆在屋角的座钟,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便起身告辞,临走顺手拍了拍他肩膀:“老同学,你先歇着吧,啊?有事儿明天再说,囚犯还得吃碗饱饭、睡个饱觉呢。走了!”
  张元一走,陆子峥彻夜未眠,他拉过床头电话,迅速转了几个键:“是我,陆子峥。请张座、黎先生接电话。”
  他已隐约看到这一件事绝非小可,其背后定有一张精心设置的、埋伏许久的蛛网:北平是一颗堂皇的明珠,直军绝不可能轻易松开嘴。调查处的那四个人只是埋伏在深处的小小的炸弹,即使他们招供、或枪毙,只不过发出劈啪的一声响,而根本无济于事。
  他不能等。
  陆子峥连夜地和人商议、讨论,最终拍了电报:调河北黎玉树全师二万人,从赵县一路进入廊坊,随时听候调动;调刘兆麟部三万人,分守外城青云店、永乐店到西山口;汪宗祥一部仍守西山;调北平城内散兵一万三千人,分守外城。
  “三少,电报拍出去了。”
  陆子峥点点头,打发人出去。此时已近四点钟,全北平的天空是青色的,偶尔有一两缕白烟似的云,如有人起得早,还可看到半轮月亮尚未隐去,斜斜地挂着。
  有喜鹊的鸣声、有卖货郎走街串巷的鼓声、有游鱼争跃的水声,护城河依旧循复长流,守护着这座还算安宁、祥和的古城。
  陆太太紧急请来西洋大夫:“他这孩子,昨晚烧得眼睛血红,我问他,你怎么不请大夫,他只是笑。我实在担心得很,所以请你大早上就来看一看。”
  唐大夫收起听筒,从药箱里摆出四五瓶药剂、药水来,起身和蔼一笑:“陆少年轻,发一点烧,不要紧的。我已给他打过一针,烧不久就能减退。另外,我这里留三天的药片、药水,陆太太多费心嘱咐用药就可。”
  秋婵推门进来,放下托盘上的粥和温水,转身也安慰陆太太,道:“太太,您请歇罢。大夫说了没事,就一定没事,三少爷休息几日就好。”
  唐大夫也道:“小姐说的对,休息,现下主要是休息!”
  陆太太这才略略放心,一面叫人客气地送大夫出去,一面在床沿坐了好些时候,秋婵和陆皎夜、陆玫几个三劝四劝,终于才把她请回房里去。
  沈黛一早起来,就听说陆子峥发了高烧,心里虽然担心,但见陆太太坐着不走、又怕影响他的休息,一直不敢去看。直到中午的时候,才走到楼上看了一回,正好遇到秋婵从房里出来:  “秋婵姐,他怎么样?”
  秋婵走过来道:“三少爷吃了药,烧也退了。太太吩咐不准都旁人进去,怕打扰他休息,便是王科长来也给挡门外头了”,她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向沈黛招一招手,悄声笑道:“小姐进去吧,只一小会儿不要紧,有我呢。”
  沈黛朝她感激地笑了笑,便推门进去。
  陆子峥不曾睡下,手里拿着两颗棋子,专注地在地图上摆弄,抬头一看:“你怎么来了?”
  沈黛靠近他坐在床沿,凑过去轻轻碰他的额头。陆子峥握她的手:“一早就不烧了。”
  沈黛刚想说话,床头电话忽然作响,陆子峥伸手接了,只听里面人声道:“陆少,这帮人,几顿鞭子果然招了!那杨宗瑞原来姓冯,是直军里一个小头头,他们这几个全是一起的。我还想再问,结果他娘的受不住,自个儿咬断舌头挂辫子了。只怕直军还有大动作,您请定夺。”
  陆子峥又吩咐了几句,顺手挂上电话。
  沈黛坐得近,隐约听到几句而不便多问。陆子峥看出她的忧心,伸手搂得近了一点,低声道:“不是什么大事。”
  沈黛侧头听着他左胸口的心跳,一下一下那样有力,只安静地享受这一时一刻的光阴。她脑海里闪回出很多画面,在小胡同里,他骑在马上;在方家、在戏楼、在什刹海、在小相国寺,在北平的很多小街小巷里。这些片段连成纵着的一线,她再往将来想,想到了炮声枪声、打开的城门、四处奔跑着的人。
  她赶紧刹住念头。
  她起来的时候,陆子峥闻到她鬓发之间好闻的皂角香气,没由来地一笑。沈黛几乎被那一笑慑住,站了一会儿,才有点回神地别开头,把桌上的高汤焯蔬菜,和清粥移到他跟前:“我这就出去了,你休息罢。”
  允禧时常地出入赌场,他几乎在赌场里生了根。他从记事起就很会玩牌,王府里的女人和男人一样地无聊落寞,便靠打牌——雀牌、牌九、押宝、骰子——来消磨度日,他跟在母亲和几个长兄长姐身边耳濡目染,学会了如何谨慎而机灵地赢钱。他和好些人一样,认为会打牌是天真的美德,宫里的人,不管宫女太监还是上殿,不都常常地玩牌么?在他十五岁时候收到的寿礼里,就有一副顶好的,象牙牌底镶嵌和田玉的牌,纯白细腻,没有一点一毫的瑕疵,被他视作珍宝。
  他从前并不经常玩牌,只把它当作一项必要的交际手段,在客人下场的时候,他只站在后头,稍稍地指点几句。他的世界里还有赏花、观鸟、读书、品画等等的娱乐,他没必要把时间荒废在玩牌上。
  可现在大不一样,赌牌成了他的职业,他需要去挣钱。他天天跑赌场。
  起初的时候,他只在晚上七八点钟出去,小赢一把十几块钱就能收手;可渐渐地,他发觉凭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赌更大的输赢,他开始坐庄、开始几百几千地赌钱。赢了当然好,即使输了,他总能在不久之后翻盘,而不至于输得多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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