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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可告诉你,各人的屋子各人打整,我可没时间伺侯你兄弟仨人了!”胡招娣时时不忘把老爷子挂嘴上:“我要给你们做饭,要给你爷爷浆洗,唉哟,累死个人了!”
“累,累你就不要接手老爷子啊!”一家欢乐两家愁。李杏花看她母子几人在那儿东蹿西跳的,心里的火气忍了又忍,这话,也不敢明着说出来,只在心里骂开了。
厢房是幺妹住的,她出嫁后,自己和胡招娣两人都打了这个房间的主意,老爷子怕不公,一个都没允许,说留着做客房,万一两个女儿回来住一宿都没个地儿不方便。现在倒便宜了她!
“娘,那我还跟然丫头住?”房间里,郝音拉着李杏花的手抬头问。之前她就和郝然一起住一间屋,但是,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木讷的妹妹,只比自己小两岁,却是笨了许多。娘曾许诺,等分家了,就会有她单独的一间房,结果,自己家才分两间半,爹娘一间,两个哥哥一间,自己依然和郝然住,这样算半间屋子。这个家分了当没分,自己一家人窝都没挪半步。
“音儿,没办法,你娘不会吵也不能闹,房子就这么多,只能委屈你再和郝然住一间了!”李杏花很宝贝自己的这个女儿。有儿子是福气,儿女双全却是好。胡招娣再能,也只是三个儿子,到老了,想伸个脚都没地儿去。自己则不同,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以后找个好女婿,时不时的去女儿那儿小住两天散散心,多好!而且,如果不是郝然,音儿将是郝家第三代唯一的女儿,之前老爷子也当眼珠子疼来着,将郝山兄弟三人挤一间屋,让了一间屋给三岁的音儿。结果,王世清一生下这个女,给音儿的爱平白的分了一份出去了。好在,老爷子看王世清再无所出,这才对然丫头淡了些,要不然,凭他对老三的偏爱,然丫头的风头都要盖过音儿了。
“娘,我想一人一间屋!”话不投机半句多,和郝然那个闷葫芦住一间屋,自己心情都不好了。
“音儿,乖,听话啊,你今年十岁了,忍几年到了年龄出嫁就好了,到时候,娘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李杏花安慰着女儿道。
“娘,您好坏,女儿还小”听到出嫁两个字,郝音脸微微发红,撒娇道:“不嘛,我现在就要一间屋!”
“你个犟丫头”用食指戳着郝音的额头“我算是服了你了,行,一间屋,一间屋,不过,得等一段时间了!”李杏花咬牙答应了女儿。她想的是,等老爷子不行了,拼着命也要和胡招娣干一架把那间屋子抢过来,要不然,不仅音儿,以后郝钢郝铁兄弟成亲都没地儿住。
“娘答应音儿的事就一定能成,多少时间音儿都等。”喜笑颜开的郝音拉着李杏花的手甜言蜜语。
“你哟,就是娘的小冤家!”又好气又好笑,李杏花对这个女儿无语了。
“爹,娘,对不起,都是然儿不好!”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间里,郝然这会儿后悔得都想撞墙了。刚分了两石谷子,两只鸡,就得拿一石谷子、一只鸡乖乖的给罗珍送过去。余下一石谷子一只鸡,一家三口要吃到明年秋收,这不是找虐吗?
“然儿,别说那没用的话了,往后我们日子是要难一点,等明年就好了!”郝用也知道这个家穷得叮噹响,但他现在是一家之主,不能倒下,女儿这样说,只会让妻子又添心病。
还没到春种的季节,就期望着秋天的收获。郝然见爹说这话时,看了一眼娘,就知道是安慰娘的,识趣的不再开口了。
“爹,娘,然儿去看分给我们的小家什!”吃过饭后,郝用回屋给王世清商量说给罗珍送赔偿的事宜来了,也就没再管那些坛坛罐罐的事。
“去吧,把咱家的放在一堆,等有空了爹再编一个竹筐来装。”郝用点点头,示意女儿出去。
郝然无声的出了房间,分家了,一间半屋子,一石谷子一只鸡,这个家,穷得让她想哭。
“她爹,然儿知道自己错了,你可别再责怪她,她心里难受呢!”王世清见女儿出去了,小声说道。
“世清,我们就然儿一个女儿,她受的委屈还没地儿发呢,我怎么又舍得怪她!”看着床上的妻子,郝用叹了口气:“只是往后你要多受累了,一日三餐,浆洗衣物,缝缝补补。唉,你身体本来就不好,算了,浆洗这些事儿你别做,我抽空做,省得冻了又犯病!”
“她爹,都是我拖累了你!”男人是体贴的,孩子是懂事的,只是自己却是一个不争气的。想到此,王世清鼻子发酸,眼泪涌了出来。
“世清,你我既是夫妻,就是一体,没有拖累一说。”上前笨拙的用大手为妻子擦了擦眼泪:“这些日子,我们省着点,等明年就好了,你放心,我会努力挣钱来养你们母女的。你看,天越来越冷,可能要下雪了,明天我就上山多砍些柴去卖!”
“好,你也要注意身体,她爹,你可不能有事儿,我们家全指着你呢!”男人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是自己和女儿的天。
“嗯,我知道的,我先去把罗珍那边的事儿了结了!”没等王世清回答,郝用就走出了房间
第九章 我叫郝然
“然丫头,你家的碗筷在这儿,还有一个泡菜坛子,锅和菜刀菜板几家先合着。柴火也不多了,这点儿大家省着用,用完了往后就各用各家的!”灶房里,李杏花指着角落里的东西对郝然说。
“噢,好的,谢谢二婶!”郝然没听清都有些什么合着用,就只知道角落里的东西是自家的。她蹲下小身板清点起来:饭碗三个,菜碗两个,筷子三双,还有两个小泡菜坛子!好家伙,还真按人头算啊,要是来了两个客人,连碗筷都得找他们两家借!抬眼,灶房里也没个厨柜什么的,那张切菜的小桌子两头都堆放了不少,看来是被这两家捷足先登了,要不,先搬到自家屋子里去吧。
“我说,你个死丫头,得小心点了,别把这些东西摔碎了。今天才分家,不仅可惜,要花钱买,而且不吉利!”胡招娣看郝然一手抱了碗,一手还捏着筷子,看得心悬悬的,生怕她掉下来了,忍不住说道。“还有,跟你爹说一声,你大伯说了,家里锄头镰刀背篼箩筐和粪桶都先合着用,往后各人置办的归各家!”
“知道了,大娘。噢,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大娘,我叫郝然,然儿,或者然丫头,不叫死丫头!”郝然知道胡招娣这是好心,可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难听呢。
“你个死丫头!”被郝然呛了,胡招娣又来了一句。
“噗嗤”一声,李杏花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值得好笑的?”胡招娣没好气的朝李杏花吼去。
“没笑什么,其实,我说大嫂啊,这次分家,最该笑的是你,加上爹那间你占了四间房子,田土也没有抽到最差的,你看看,最小的郝田十二了,一家人都能做事挣钱了。赶明儿,你娶了儿媳妇,就能坐着享福了!”李杏花心里还是憋了一口气,不吐不快。
“李杏花,你怎么不说说我还得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的供着爹,郝水白天黑夜得伺侯着他爷,还有爹换下来的那些脏衣服还得我洗呢?”说到这事儿,胡招娣想起来了:“对了,分家时族长也说了,你和老三家的也得帮衬着洗。也不用怎么帮衬了,这样吧,我占大,一个月我洗二十天,余下的你们俩各洗五天!”
“行啊,洗五天是吧,放心,就我家的不洗,我也得给爹洗好喽!” 好吃好喝,统共就那么点粮食还能吃什么?稀饭能煮得不映出人影就不错了?李杏花恨得咬牙,你要舍得把那间屋拿出来,老娘天天给老爷子洗也不喊累!他都这样了,还能洗多久?
“大娘,轮到我家洗的时候,你叫一声郝然就成!”回来搬泡菜坛子的郝然自然听得出她俩在斗气,恶作剧的插上一脚。
“死丫头,你放心,到时候会叫你的!”一场交锋,自己没占到半点好处,胡招娣憋闷,偏偏郝然还要跳出来惹她,自然没好话。
“呵呵,然丫头,这家才分,怎么感觉你好像就长大懂事不少了呢?”合着这丫头是和自己站一起的,李杏花则是心情大好。
“懂事?不惹事她爹娘就该烧高香了!”胡招娣斜眼瘪嘴说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郝然很想说“惹事也不关你鸟事!”但好歹这人占着大娘的名头,算了,少开腔为妙,省得又找爹娘吵闹。
“娘,我们家就这些了!”两个泡菜坛子搬了两次,小小郝然就把分家的家什搬完了,小心的堆放在角落里,真是到了敝帚自珍的地步。
“好,娘的然儿长大了,都能帮娘干活了!”王世清每看女儿进出一次,就提心吊胆一次,她也怕然儿将东西打碎了,但是,自己连床都下不了,总不能什么都等他爹回来做吧。
“嗯,娘,然儿长大了,以后,然儿就帮娘做饭!”相对于王世清的夸赞,郝然却是郑重其事。
“行,娘做饭时就教然儿,然儿学会了就能帮娘做饭了!”王世清欣慰的说,因为家贫,然儿八岁却只有六岁的个头,还没有灶台高,怎么能做饭?不过,有个这么懂事的女儿,真是自己的福气啊!
大雪小雪,煮饭不歇。
也可能是今天中午那只鸡起了作用,有点油水更能抵饿,郝然觉得中午饭都还没吃多久,天又快黑了,胡招娣抢先在灶房里煮起了饭。
“哟,大嫂,你还真是占老大,处处都领先啊!”李杏花没占着锅灶,就扯回来一棵大白菜坐到灶房门口候着,边洗菜边说。
“这也正常啊,我们是大房,就该先做啊,再说了,就算我们不吃,爹也得吃不是!”胡招娣用锅铲在锅里搅了几下道:“放心,我挺快的,只煮饭又不炒菜。今天中午的饭菜都吃光了,这晚上,就只能吃泡菜下稀饭喽。”
“要存钱给儿子娶媳妇,是该节约点,只是爹可不能顿顿吃稀饭泡菜”洗好最后一片大白菜道“这样,你们先吃,给爹留点饭就成,等我炒好了大白菜再让郝水喂爹的饭!”
“李杏花,你是不是处处都要和我作对啊,感情就你会孝顺爹是吧,谁说过顿顿吃稀饭泡菜啊?”胡招娣又不是听不懂话,这个婆娘的意思是自己虐待了老爷子。
“没啊,我也没说顿顿都给爹炒菜不是!我说,大嫂,你发什么火呢?咱妯娌都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别发火别脸红脖子粗啊,为这点小事,犯不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为了分家的事闹呢,是不是?”还别说,闲着没事儿,逗逗这个火爆性子的胡招娣还挺有趣的,李杏花不怀好意的想道,自己这招叫气死人不偿命!
“闹什么呢,这是?”郝通带着儿子从地里回来,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大声的说话声,跨进门问道。
“没什么,大哥,我和大嫂聊天来着,只是声音大了点!”这个老大的脾气昨天就领教了,当忍口时就忍口,李杏花笑着打了圆场。
“聊天小声点,爹躺在床上听不得躁音,听多了心烦!”看了一眼胡招娣,郝通边说,边将锄头放在了门背后。
这次,胡招娣和李杏花都学乖了,谁也没再多言。
第十章 挣钱太难
“娘,您听,大伯回来了,她们就不吵了!”房间里,郝然坐在床边小声说“她们是老鼠,大伯是猫!”
“噗嗤”王世清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后又是一阵急喘,吓得郝然连忙抚摸娘的胸口给她顺着气。
“好了,然儿,娘没事了,这话,可不能再说了!”笑归笑,该教的还得教,王世清喘过气后一脸严肃的说。
“娘,然儿知道的!”郝然想到胡招娣的性子:“大娘就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然儿,你这孩子,哪来这么多歪理!”王世清哭笑不得,女儿自醒过来后,话多了不少。
自己这是得意忘形了,吐了吐舌头,郝然转移了话题:“娘,等会儿她们煮好了我们就去煮?”
“嗯,你爹砍柴还没回来!”郝用将一石谷子给罗珍挑去后又把鸡送了过去。回家就拿了砍刀上山“等我们煮好饭,他差不多也该回了!”
“哟,老三家的,这病好了?”趁天还没黑,胡招娣一家就把饭吃了,端了碗到灶房里洗,看见站在灶台前的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