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爹,你挑去贺家吧,我就在镇上玩,半个时辰后就在白爷爷的药店会合!”反正要给娘买药,把集合的地点约在那儿很合适。
“你不去小筑园了?”这孩子叫嚷着要来镇上居然不是找玩伴,郝用见她独自一人要留在镇上又有些不放心。
“不去!”才不要去,贺家那些下人奴才婆子,自己都是受人虐待的,却还要为虎作伥帮着虐待别人。想着那个温婆子她就一肚子的气,不过,也有好人,就像冬子和洪老头儿。相见不如怀念,真见着了他们也没什么话可说,不如不见。而且,留在镇上,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天正是贺家镇的逢场天。
四面八方赶场的人络驿不绝的往镇上而来。大都是一些穿着补丁的人,或挑或背,将家里稍微值钱的小菜什么都拿到镇上来卖,以换点零用钱,再买一些生活必需品。
镇上的人穿着打扮不外乎两种,一种是贺家的那些人出来,主子绫罗绸缎下人奴才衣着不光鲜却也有八成新旧,另一种则是卖各种物件的附近山民,他们则多半穿着补丁衣服,以成年男子居多,妇女儿童却很少。而像郝然这样打扮独特的女孩子更是稀罕了。
“这谁家孩子呀,戴这个帽子倒独特!”有妇人在杂物店买红纸剪窗花,看着缓缓路过的郝然稀奇不已。
“是啊,那帽子不像布做的?”杂货店徐老板伸长脖子看过去:“又不像竹篾?就不知道她戴着这个帽子能遮挡什么?”
“呵呵,帽子就是遮风挡雨嘛,这孩子的帽子看起来还不错!”妇人道:“肯定不是贺家镇买的,我之前从来没看到过!”
“没有,我进货这些年从来没有见到过!”徐老板道:“这物件应该不便宜,好看,但不实用!”
“那不一定,要戴着试一试才知道,说不定还很凉爽呢。大太阳时也能遮遮头部!”妇人又看了看郝然的头上:“我要知道哪儿有卖,一定给家里两丫头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徐老板决定找机会好好问一问。
看妇人付了钱转身走了,他三两步的撵上了郝然:“小姑娘,小姑娘,小老儿有事想要请教一下!”
只要不是问路,你随便问就是了,自己可是个菜鸽子,除了找得到家外连王家崖都忘记怎么走了。
“是这样的,小老儿看你头上的帽子很新颖,想给家里孩子买两个,请问你在哪儿买的呢?”以自己多年的经验看来,这东西,至少是县城里买的,亦或者是府城新出来的。不过,看着郝然穿着的洗得发白的补丁衣服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能买得起大都市新颖物件的人家可不该是这样的穿着打扮,在贺家镇,像贺家那样的大户还差不多。所以,又是猜又是想的满脸疑惑问道。
好啊,还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郝然在街上打望,寻找的目标就是客户。不过,像这种散打散卖的生意做起来也没趣,要做就要像爹卖柴给贺家一样,是长期的。但眼下,既然有人问了,还得告诉他一点儿。
“噢,我也不知道哪儿买的,我娘给送给我的!”能卖一个是一个,郝然甚至想着,只要这人能出得起价,把这个卖了也成!反正今天是戴着来打广告的,一路上回头率倒是挺高,真正问她的还只有这一个人。嗯,不错,算你有眼光!
“这样啊?”徐老板很失望,以为寻得了一个独特的商机,结果却是没有源头。看了一眼郝然头上的帽子,自言自语“
不知道贵不贵?”
“这帽子应该还好吧,不过,娘没有说是哪儿买的,你如果实在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忍痛割爱!”不怕你不买,就怕你舍不得出价格。郝然在心里给草帽估算了半天,也没个具体的价格,高了怕将人吓跑了,低了更怕自己吃亏。无论什么时候,她和钱都是没有仇的,更何况,现在的家境确实太需要钱了。之所以告诉这人是割爱,那就要看他是不是一个大方的主了!
“那小老儿能看一看吗?”徐老板想买一个也没什么用,就算低价进货高价卖出,也就是一锤子的买卖,没有实际的发财之道。不过,看一看还是可以的,至少,要知道是什么材质。
“行!”郝然爽快的取下草帽,拍了拍顶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递了过去。
人要买,肯定得把货看好啊。郝然期待着这一买卖能成功。
就如刚才看到的一般,不是布,更不是竹篾,黄灿灿的软软的,这是什么东西呢?似乎在哪儿见过又觉得有点陌生。
摸了又摸,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又看,徐老板恋恋不舍的还给了郝然。
居然不买!郝然顿时觉得亏了!
“我娘说,她看那边的人都喜欢戴这个,下雨天遮雨,热天遮太阳,像我这样小巧的就当戴个装饰物佩戴也不错!”拿过帽子,郝然假装心疼的说:“我也只有一个,村里好些小姐妹都想要买呢!”
“是啊,要知道在哪儿买,我也买上几个!”徐老板听郝然说村上有人也要买,觉得挖心的痛,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就眼睁睁的看它消失了。
“你说这帽子值多少钱呢?”郝然偏着脑袋仔细打量自己的草帽:“又好看又适用,要是你愿意出多少钱买?”
“嗯,我看,这帽子再怎么也得值个五六十文钱吧!”徐老板这是说的进货价,他要有本事知道进货渠道了,在贺家镇可算是独家经营,若真如这小姑娘所说既能遮风挡雨,非得卖上八十文一个不可!越想,越心疼:“小姑娘,你家住哪儿,要不,小老儿去问问你娘?”
问你娘!
郝然忍不住在心里回了他一句。
回过神,人家不就说了一句大实话吗,怎么自己把它当成一句骂人的话了!真不是个好儿童,一定是跟着胡招娣和李杏花混久了,总觉得人每说一句话都带着刺,鸡蛋里挑骨头了!
“我家离镇上有好几十里路呢!”莫名其妙带一个陌生老头子回家去,而且是见自己的娘,爹要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非拿一把砍刀将人劈了不可!自己不是病而是疯了“这样吧,你真要有心买,明天还在这个场镇这个位置,我问了告诉你就是了!”
“呀,真是太好了!”徐老板拍手称赞:“小姑娘,你真是个乖孩子!”手指着身后的杂货店:“看到了吗,小老儿就在这儿卖点日常用的东西,你明天问着了就到店里找我。对了,往后,你家要买什么东西在我店里买,老熟人就给你优惠价!”
早说你是开杂货店的人本姑娘也用不着篼篼转转的扯得那么远啊!郝然对这个老头真是无语了,而且,这人,居然还想要拉了自己去买他的东西,自己推销草帽却被人推销日杂用品,看来,商机果然是时时处处都存在的。这人,还确实是一个销售的高手!
“你是想买来卖吧!”都到这份上了,郝然也不想让他牵着鼻子走了:“这样吧,你说个价格,要多少,然后,我让我娘买来给你拿过来!”郝然不说是自产自销,否则这老头儿会认定这东西不值钱,价格肯定压得低低的。直接说买,自己做一个二道贩子,摆明了也是要有利才可图。
“这样啊?”徐老板上上下下将郝然打量了一个遍,亏得之前还想着她就是附近山里穷孩子,还真是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这分明就是一个天生生意头脑的人,这么点事,她就想要从中捞一把,这还是一个孩子吗?稚嫩的脸让他倍感挫折,真是失算,刚才好像对她说过自己的预估价了,真是整日里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啊!“唉呀,小老儿也就是看你戴着好看,真要说卖,也不见得能卖得出去呀。小姑娘,你看这样行不,不如,你先送几个过来,卖掉了我们再来谈价格如何?反正你放心,我这是长期的买卖,我这店也是世代经营,老街坊邻居都知道,肯定跑不掉的!”
寄卖?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你还真是半点好处都捞不着!老头儿居然想不出一分钱,让把草帽放他店上寄卖!无本的买卖,挺精啊!卖了个七八十文钱,就说是五六十文,然后,你不好意思了主动再为他提点成,最大的赢家最后还是他!
“这样啊!”郝然也学了老头儿沉思半天抬头笑颜如花“这办法倒不错!”
成了!徐老板在心里为自己呐喊,想着姜还是自己这样老的辣时,却听到郝然说了一声但是。
“但是,我家也没多少钱,我娘肯定不愿做这种没有前途的买卖!”傻子才会被你耍得团团转!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既然你不诚心做生意,本姑娘也不白浪费时间了“看来我们谈不到一块儿去,那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徐老板习惯性的抱拳说道,说完,自己先愣住了,苦笑一下:“等等,等一等,小姑娘!”
“还有何见教?”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你得陪着十二个小心,指不定将你卖了还替他数钱。郝然心里的提防警戒线上升到最高度。
“小姑娘,这样吧,你们家若真的有心做这件事,依我看!”进货渠道看来是问不出来了,又不愿意放弃这块即将到嘴的肥肉,徐老板咬咬牙:“这样,你让你家大人去买三个拿过来,当然,价格的话,我最多只能出五十文钱,再多就不行了!”自己才该是最大的销售,中间若被他们吃了一大截自己还赚什么?
五十文?郝然算了一算,爹砍一挑柴卖八文钱;娘两天编一个草帽五十文,算起来,娘比爹赚得还多。嗯,或许,还是可以做一做这个生意。放眼并不繁华的街道,贺家镇的消费能力确实有限,自己也不可能将钱都赚足了,打批发就得是批发价,少赚总比站街头几天也卖不出去一个的强!
“好吧,我回家问问娘,看能不能做,你是生意人,知道补锅匠出门——倒贴的生意是没人做的。若是可以,最迟后天就给你送过来!”郝然点点头,对了,还忘记问这个分销商姓什名谁了:“敢问掌柜的高姓大名?”
“小老儿姓徐,呶,就这个双人徐,姑娘贵姓,怎么称呼?”徐老板指着自己的杂货店自我介绍,顺便打听这个人精一般的女孩子是哪家教出来的。
抬头看到“徐记杂货店”的店招在阳光下分外明亮,郝然笑了笑,看来自己半年的学又白上了,居然都没有注意这些字。都说走哪儿就要看吧儿,学会观察地形记地标,自己倒好,来贺家镇好几次了吧,今天也来来回回走了两三趟了,居然就只记再往前走就是百草堂!而对这路边的什么杂货店、茶馆酒楼一概没印象!这习惯也是上辈子养成的,去哪儿就直冲向目的地,要买什么东西也是三两下搞定,绝不拖拖拉拉闲逛半天。
“免贵姓郝,郝然!”郝然老练的向徐老板做着自我介绍,怎么说这人也是自己的又一个生意合作伙伴,若是做得好,也许会是长期的。但是,直觉告诉她,这徐老板可是真正的生意人,绝对是无利不起早,哪像冬子,对他的好里总有一种宽容和宠溺,有时候郝然都很迷茫,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冬子呢,还是上辈子冬子欠自己的呢?
“然儿,然儿!”两人说话间,郝用远远的看着郝然,着急的喊着走了过来。
“我爹来了,我先走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徐老板告辞!”郝然可不想让徐老板有机会和爹谈生意。爹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像他这样的人跟人谈生意,准得把自己卖上好几遍!
那是她的爹?徐老板看着郝然离去的背影,迎接她的是一个手拿扦担和绳子的大汉子,一看就是刚卖完柴的。一个卖柴人家的女儿,怎么会戴上价值几十文一个的帽子。唉呀,亏了真是亏了,自己该最多只给二十文钱的!徐老板大呼上当!
“然儿,你真是吓死爹了!”人走近,郝用都还心有余悸:“说好在白草堂会合,你看看你,都好半天了才走到这儿,害得爹以为你走丢了!”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儿,还好,完整无缺“刚才那老头儿是谁,你跟他说了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别再把自己卖了!”郝用很想说别把自己给弄丢了,但想着女儿到底是十岁的人了,也是好面子,所以话到嘴边又改了。
不过,街上人多,鱼龙混杂人贩子也是很多的。以前在镇上卖柴也听人说某个地方有人上街女儿被拐走了,所以,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