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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他倒也乐得清闲，中午在公司食堂蹭了一顿饭，之后便早早的回了村子里。
第二天早上，正当他坐在凳子上吃早饭的时候，就瞧见方滢面带喜色，轻快的走了进来。姜川正准备张嘴和她打招呼，忽然愣了下来。
在方滢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一身素朴清淡的妆扮，头发盘在一起。如果不是眼角的鱼尾纹以及颈脖上的道道皱纹，姜川难免会将她看做是方滢的师姐妹。最主要的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姜川发觉内心深处有某根弦被拨动了一下，有一种涟漪在身体内扩散。
正当姜川看向对方时，她好像有感，将目光迎了过来，四目相对。
姜川感觉心底不知为何，一阵酸楚。他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愧疚、慈爱、惊喜、思念。他有些不知所措，心头勃勃作响。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你是…”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喉咙为何会一阵呜咽，说不出话来。
她正是青城圣地的秋凤长老。她直直的看着姜川，脸颊上出现了两道泪痕，不知何时清透了衣襟。久久才泪眼朦胧道：“川儿…”
她有太多的话想说，可是喉咙哽咽，最后只换作一声饱含思念的呼唤。两个字，饱含了她所有的情感和浓浓的愧疚。
第三十八章 一家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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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方滢用手捂着小嘴，白皙的脸颊上满是惊容。她看出了两人的异样，神色不同寻常。只是她心底有疑惑，一个山村青年，一个圣地长老，这之间怎会有交集？
姜川听到对方的一声轻唤，眼中的泪水像是断线的珠帘般滚落而下。多少个日夜的期盼，多少次梦中的呼唤，不想在今日变作现实。来的如此突然，让他有种彷徨与错觉。
还记得小学时他独站操场国旗下，被老师罚站一上午。只因同学骂他是野种，喊他没妈的野孩子。他像是入魔一般打掉了同学的一颗门牙。
还记得初中时他成绩始终排在最前，却依然被学校勒令退学。只因他经常多次和同学闹矛盾，并大打出手，属于学校的不安定份子。然而起因只是骂他做野孩子。
往事如一幅画卷，在他心头缓缓展开。而这一切都围绕‘母亲‘这一字眼，只因他是没妈的野孩子。
“川儿…我是妈妈啊！”李秋凤深情的呼唤，数度哽咽，悲戚莫名。她平日是高高在上的圣地长老，而此时却是一位不称职的母亲，期望获得原谅的妈妈。没有往日的超然，唯有母性的光辉。
“你不肯认…妈妈吗？…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李秋凤一阵失望，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她知道自己过于强求了，这只能慢慢来，慢慢的弥补。
姜川看着她，看着她失望的样子，心中一痛。很想将那两字喊出口，但他却喊不出来，像有什么在阻挡他说出口，觉得很生涩与陌生。
他心中在呐喊，他一直在等待，期盼这一天的到来。然而看着近前的人，他忽然彷徨失措起来，不知道说什么，他现在整个脑袋很乱，很乱。
良久才轻声道：“我现在很乱，不知道怎么说，不过我想我爸肯定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他招呼对方坐下，亲自给她端来凳子。
“你们先在这里坐一下。”他对方滢说了一声，便匆忙回到里屋，拨通了父亲的电话。他心里激动到颤抖，只要父亲回来，一家人就能够得以团聚。
他感觉心中莫名一松，像是有种无形的枷锁被打开。
嘟嘟的电话音响起，很快有声音传来，“喂，有事吗？”
尽管声音依然沙哑，晦涩。但姜川却像是听到了仙音渺渺，激动道：“爸，我找到妈了，你快点回来。妈就在我这里，她回来了。回来找我们了，你快点回来。”
他声音很激动，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秋凤，她回来了？”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姜父的声音颤抖道。
“嗯，妈回来了，就在咱们家的院子里。”姜川神色激动道，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连道：“你等下，我去把电话给她。你等下…”
他一路飞奔来到院子中，将手机递给了李秋凤，轻声道：“我爸的。”
李秋凤将手机接到手中，看着姜川期待的眼神，她将手机移到了耳边，轻轻唤道：“国彬，是我。”
“小凤，真的是你。”姜父激动道，在电话那边身体一阵颤抖。他没有想到还有再会的一天。他没有想到她真的回来了，回来找自己和孩子了。
姜川嘴角带着笑，欣慰的笑，真心的笑。他带着方滢离开了小院，将这里留给她。他知道他们会有许多话要说。好长时间后，姜川才带着方滢走出来。
姜川接过手机迫不及待道：“我爸他回来吗？”
他的声音很急切，有一种浓浓的期待与关心。
李秋凤点头，脸上带着泪痕微笑道：“嗯，很快就回来。这些年…苦了你们父子了。”
说到这里，眼泪不禁又流了下来。看向姜川，目光里带着愧疚与宠爱。随后姜川和她说起这些年与父亲生活的点滴，过往。方滢也在一边倾听，对姜川的过往充满好奇。
当他说到与同学打架将对方门牙打掉时，李秋凤再次落泪。而方滢很聪明伶俐，在一边故作惊讶道：“呀，姜哥，你小时候就那般厉害了？看不出来你这么斯文也会与人动手打架。”
她这般说，主要是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改变一下气氛。
果然，李秋凤的注意力被分散，却是看向了她，道：“你叫小川什么？姜哥？你们很熟吗？”
她从方滢的语气里听出了异常，这和方滢平时给她的印象大相迳庭，出入很大。谁能想到一个平常非常沉稳的女孩，会说出这般亲昵调皮的话语。尽管圣地和姜川处在‘交易‘阶段，但她怎么会露出这副姿态，难道？
“啊！”
李秋凤忽然惨叫，坐立不稳，嘴角有鲜红的血丝溢出。
“啊！”
突发的状况让姜川和方滢同时一惊。好在姜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避免她栽倒。她看着面色发白的李秋凤，急声道：“怎么了？”
短短的三个字，却饱含关切之意。蓦地，姜川在她的颈脖上看到有淡淡的乌光一闪而逝，心中一惊。但当他仔细观察时，并没有发现异常。他心中疑惑道，这难道是错觉？他并没有往心里去，而是关心起她的身体情况。
“我没事，刚才不小心脖子被扭到了。”李秋凤微笑着挥挥手道，眼中有一道微不可查的惊慌一闪而没。她随后瞟了眼方滢，寒意凛然。
姜川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要不要进去先歇会儿？”
“我没事，你在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给我听听。”李秋凤笑着摇头，将一口逆血给咽了下去。她没有再纠缠刚才的话题，她心里有了些计较。
一上午匆匆而过，中午姜川亲自下厨做了顿丰富的午饭，所有使用的食材都是在农场空间内取出来的。方滢当初就吃过姜川做的饭菜，自然不会觉得惊讶。倒是让李秋凤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实际上她不光惊讶于他的厨艺，更主要的是，他还惊讶于他不光种植萝卜和水产，亦还有种植其它的蔬菜品种。这些蔬菜内都含有淡淡的灵气，对身体有着种种好处。
姜川看着李秋凤惊讶的神色，面上闪过得意，更是一阵欢喜。
中午等到王萧笛来的时候，他直接将他给打发了，没有再去公司。他要在家里等父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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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惊变
姜川几人一直在家中闲聊，谈心。经过一个上午的过度与缓冲，姜川也终于让自己清醒的意识到，母亲真的回来了。只是每当他想要叫出口的时候，却感觉喉咙一阵哽噎，那两个字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就是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姜川看着脸色渐渐变作惨白的李秋凤，心里有些担心。道：“要不去睡一会儿，休息一下，爸来了，我在叫你。”
他不知道她出了什么问题，但肯定不是像她说的扭到脖子那么简单。只是她不说，他也没有办法，更不会去追问，探究到底。不过他想到自己还有颗生元丹，号称生死人肉白骨，不行到时候偷偷让她服下就是了。他心里这般安慰自己。
“也好。”李秋凤没有反对，她的确出了状况。他看向姜川笑道：“一会儿你爸回来，记得唤醒我。”
姜川将她送进了东厢房的卧室，亲自帮她铺床，好一会儿才走出来。李秋凤看着姜川的背影神色复杂至极，最终只化做一声叹息。
“怎么样？你们圣地有什么反映？还有我妈怎么会和你一起回来？她是你们圣地的人，还是你们抓来的？难道圣地知道我是她的儿子了？”他脸色淡然，像是很随意问起。但一双精亮的眸光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方滢。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说到母亲两字时，很顺口，很自然，没有一点阻碍。
此时他的内心平复了下来，思索出许多的问题，需要答案。
方滢不敢怠慢，凝神看着姜川，稍稍在心里组织一下语言，道：“这次圣地因为如何对待姜哥的事，在上清宫中发生了剧烈的争执，出现了严重的分歧。大部分的长老认为应当对姜哥你出手，认为姜哥身上存在着大秘。必须要掌握在我们圣地自己手里。但不知为何最后被圣主力压了下来。当时在上清宫，圣主怒斥众多长老，事后很快在圣地内流传开来。我也是在后来听说的，当日在上清宫中只有长老以上才能进入，我没有资格进去。至于秋凤长老，是在我准备动身出圣地时，突然跟过来的，说是跟我出来看看。具体就不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秋凤长老会是姜哥的母亲。”
“你是说我妈是你们青城圣地的长老？是突然跟过来的？”姜川眸光闪烁，总算是明白过来这前因后果。他心中飞快的思索起来，他并不认为世间会有这般巧合的事情。猝然，他想到某种可能，也许是母亲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勾起了回忆，这才想着出来看看。对，也许就是这样！
他听方滢说过，青城圣地有一条祖训。圣地不得招收男弟子，更不准有男子出现与逗留在圣地内。每一位女弟子到了一定的年龄便会走出圣地，与人结婚生子。如果生的是女婴便可带回圣地，而若是生了男婴则只能抛弃，找一位不相干的女婴带回圣地去。在这之间也有人想过脱离圣地，不欲回归，留在外界。可结局往往都是被找到并被灭杀！
怪不得父亲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起母亲的事情！
遽然，方滢一拍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曾听说在那日上清宫，秋凤长老被圣主留了下来，单独谈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这和秋凤长老来这里会不会有何关联？她…”
她忽然住口，想到了一种可能。
姜川一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但是他感觉和母亲一上午的相处，他清晰的感受到母亲眼中的愧疚，和思念。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只是不知道圣主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他想了一会儿依然没有线索，索性就不想了，他相信母亲不会对自己和父亲不利。
他有些心烦意乱的摆摆手，道：“嗯，我知道了。对了，你们圣地真的有很多人想对我出手？”
对圣地，姜川不得不警惕，现如今他依然没有和圣地叫板的底气。
方滢想了一下，很认真的点头，不过马上笑道：“是有许多长老想打姜哥的主意，不过都被圣主给臭骂了一顿，我想她们不敢忤逆圣主的旨意。”
说道圣主时，她脸上现出敬畏之色。
“但愿如此…”姜川心不在焉的说道，心里忽然冒出了自己组建一个势力的想法。当时不是像社会上那些帮派之类的，而是打造出一个像圣地那样的势力。像他的农场世界空间就可以当作一个基地，而且是属于那种任何人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