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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这样,菜价只管向上蹿,物以稀为贵吗,这是生意。其它的年货也都是一个道理,也是因为买的人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涨价了,可虽说是涨价了,大家还是会疯狂的买。
虽说我觉得这些置办年货的人有些蠢,但我却是羡慕这样的蠢,至少人家有蠢的机会吧,有蠢的动力吧,而我呢,虽说理性,可却没有了生活的乐趣,俗话说得好啊,有钱难买爷高兴嘛,那些置办年货的人,虽说花了钱,但买到了高兴啊,我虽说没有花钱,但我却高兴不起来,相比之下,我也想花钱买个高兴啊。
仇先生也开始置办年货了,就剩下他们父女两个人,却还是要置办年货。仇先生在置办年货的时候,顺便也问过我,问我买不买年货,面对他的问题,我苦笑了,我买年货干什么啊,过年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还有什么乐趣吗。不但没有什么乐趣,反倒对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是一种煎熬,因为每当这个时候,我都非常的想念家乡,非常的想,以至于想的撕心裂肺啊,我讨厌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随着春节一天一天的临近,我的情绪是一天一天的变坏,总是会时不时的发脾气,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生气,不知道到底在生谁的气,这种痛苦的挣扎,着实让自己难受。仇先生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的告诉我,他说我最好还是回家看看去吧,只要不张扬,应该不会有事的,反正我的样子也没有人认出来了。
说的也对,我的样子,确实没有人会认出来了,不过这只是对于外人来说,是认不出来了,我的父母亲,我的妹妹们,肯定还是会认出来的,毕竟我们有着血缘关系啊。其实我并不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即使是暴露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仇我也报了,罪名也真正的成立了,钱我也给父母攒下了,就差汇入他们的存折了。我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是怕看到家破人亡的惨状,还是害怕看到亲人们伤心欲绝的场面,还是没有脸面去面对亲人,究竟是什么感觉,自己确实是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啊,如同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一样,很想走出来,可怎么也走不出来。
最后,在自己内心的挣扎下,我还是鼓起了勇气,踏上了回家的路。毕竟,仇先生这里我不能够长久逗留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奇妙的,纵使再亲密的关系,如果日子长了,也会产生一些不快的,我不想到了被别人赶出家门的那个悲惨的地步。
坐着长途汽车,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心头,感觉真是舒服,突然觉得,车窗外的风景是那么的迷人啊,是那么的亲切,心中不再有挣扎,也不再有怨气,也不再堵得慌了,看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长途汽车准时的到达了县城的车站,我慢慢的从车上下来,瞬间,我的眼泪下来了,由不得我啊,就那么很自然的流下来了,我是激动啊,我是高兴啊,这个地方,三年啦,我都没有回来过啊,真的是久违了啊,我亲爱的家乡啊。
离开县城的汽车站,我租了一辆轿车,慷慨的花钱置办年货,几乎是捡着什么贵就买什么了,那些小贩们,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对于他们的表情,我并不在乎,谁叫我高兴呢,这钱我愿意花啊,我必须花啊,虽说自己不是富翁,也不是大款,但痛快的置办个年货的钱,我还是花得起的。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年如此畅快过了之后,是否还有机会再畅快呢,对于这个问题,我并不想去考虑,因为考虑这个问题,会让我感觉心痛的,也会让我悲伤的,我不愿意让自己老是活在悲伤和痛苦之中的。
买好了年货,我风风光光的开着租来的轿车,向着那个魂牵梦绕的家乡驶去。车子在颠簸的山路上行驶着,这个颠簸的感觉,也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啊,记得小时候,总是很讨厌这个感觉,因为那个时候,我只能够坐拖拉机。
终于,我来到了村口,也就是在村口的时候,我见到了熟悉的乡亲们,他们都似乎变了样子了,老人变得更老了,而那些儿时的伙伴却都成了大人了,时不时还能见到一些摇摇晃晃走路的小孩子,身后跟着他的家人,看到这样的场面,我很想上前跟那些熟悉的乡亲们叙叙旧的,但我只能死死的克制住自己啊,因为我已经不是秦笑天了,即使我上前跟他们聊天,他们可能也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的,过激的行为,只会吓坏他们,只会给自己带来尴尬,甚至是灾难。
透过车窗的玻璃,我能够看到乡亲们好奇的眼神,那种眼神告诉我,他们很想知道我是谁,我将要去哪里,其实我也很想回答他们,但我却不能这样做,只能冷血的从他们的面前经过,留下的只是汽车后面扬起的尘土。而那些熟悉的乡亲们却并不会因为扬起的尘土而厌恶我,也不会躲避,还是那样好奇的看着车子,直到我开着车子远去为止。
终于,我是回家了。当我把车子停在自己家的大门口时,我百感交集啊,我激动啊,我紧张啊,我害怕啊,我兴奋啊,三年啦,没有见到亲人了,而且这三年还不是平常的三年啊。我很期待看到父母亲和两个妹妹都健健康康,高高兴兴的从大门里走出来。在我的期待之下,小妹怯生生的从大门里走了出来,一边端详着车子,一边朝着我走来。但小妹走到我的身边之后,小心翼翼的问我,说我要找谁。
小妹长大了,也变漂亮了,我想应该是工作了吧,自己挣工资了吧,也有钱收拾自己了吧。其实,女人就应该好好的收拾自己的,对于女人来说,漂亮不应该低调的隐藏起来,应该让自己漂亮的高调的活着,因为漂亮是女人天生的财富啊。
看到小妹,我的眼泪迅速的涌了出来,只是我强迫着自己,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来。我噙着泪水,压着嗓子,告诉小妹,我找秦笑天,不知道他在不在。小妹听到我说要找秦笑天的时候,脸色变的很难看,一种无法形容的悲伤蹿上了小妹的眉头。小妹哽咽的告诉我,她说她哥哥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知道我是她哥哥的什么人。
听到小妹说我不在人世了,我是多么的伤心啊,我很想告诉小妹,她的哥哥就站在她的面前啊,没错,就是一个大活人啊,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啊,她怎么能够说她哥哥死了呢。我的眼泪终于蹦了出来,我完全控制不住了,瞬间,我的脸上挂上了两道泪痕,不断涌出的泪水,早已经滴落到我脚下的土地上了。
小妹看到我哭了之后,似乎有些惊奇,也似乎有些疑惑,她还是继续问着我是什么人,究竟是她哥哥的什么人,我抽泣着告诉她,我说我就是你哥,就是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秦笑天。面对这突然的一幕,小妹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似乎是不敢相信。我继续告诉她,我说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兄妹三人悄悄的偷那些被妈妈存起来的压岁钱吗,还记得我们三个拿着偷来的压岁钱买方便面吃吗,而且每次只买一包方便面,三个人分着吃,可每次都是我吃的最多,每当你们不高兴的时候,哥总是哄你们说,等哥以后挣大钱了,一定给你们买好几箱方便面,让你们放开的吃。
小妹使劲的摇着头,挣扎的接受着这个现实。终于,小妹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涌出来了,随着眼泪的滑落,小妹扑到了我的怀里,一边哭泣着,一边亲切的叫着哥哥。多么温馨的场面啊,多么动人的画面啊,我期待这一天太久了,今天,我终于等到了。
我一边安慰着小妹,一边向小妹询问家中的情况,我说,爸爸妈妈还好吧,你姐姐也好吗。听到我的话之后,小妹终于是控制不住了,放声的大哭了起来,面对小妹的失控,我的心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我赶紧扶着小妹的肩膀,急切的问小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妹哭着告诉我,爸爸已经不在人世了,妈妈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什么?爸爸不在人世了!妈妈的眼睛也瞎了!老天啊,不会吧,这是个晴天霹雳吗?我的心头一阵的抽搐,一种眩晕的感觉涌上了我的大脑,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啊。也许是小妹的哭声太大了,也许是大妹正好经过大门口,我和小妹相拥而哭的画面让大妹看见了,大妹也是一脸的疑惑,摸不着头脑的朝着我们走来。就在大妹将要走到我们的身边时,小妹看见了大妹,高兴的擦干了眼泪,急切的告诉大妹,她们的哥哥回来了,大妹惊讶的看着小妹,似乎不敢相信小妹所说的话。
小妹看到大妹还在惊讶,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我的胳膊,继续对着大妹说,我就是他们的哥哥啊,他们的哥哥还活着啊,没有死啊。我看着大妹,眼泪再次的流淌在脸颊上,而大妹,却没能说出话来,就已经是个泪人了,兄妹三人,就这样,站在自己家的大门口哭成了泪人,这样的场面,有几个人经历过呢。
我搂着两个妹妹,迈着沉重的步子,踏进了自己家的大门,还没有走进窑洞呢,妈妈早已站在了窑洞的门口。妈妈的脸上,早已经是挂满了泪水,激动的表情告诉我,她很想看看我的脸啊。我赶紧走到了妈妈的面前,将妈妈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任由妈妈用双手抚摸自己的脸庞,她的亲生儿子,她不会忘记的,也绝对不会摸错的。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承认血缘关系的神奇,并没有人告诉妈妈是我啊,是她的亲生儿子从“鬼门关”回来了,但妈妈却像是早已料到了一样。
看着妈妈的眼睛,我抽泣的叫了一声“妈妈”,妈妈的双手颤抖着,激动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终,还是嘶哑的说了一句话,她说,儿子啊,妈终究还是见到你了,妈就知道你没死,妈的儿子,怎么会那么容易被“黑白无常”拉去呢,只是你的爸爸没有那个福气,没法亲眼看到他的亲生儿子了。说完,我们一家人都痛哭了起来,就在这年味正浓的腊月二十三啊,一家人都哭成了泪人。
听到妈妈提到爸爸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爸爸的灵位,正好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桌子上,灵位的前面,放着一副爸爸的照片,照片上的爸爸,一脸的憨笑,虽说笑的有点不自然,但我还是觉得非常的亲切,还是那么的爱啊,可惜啊,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爸爸了,都是我害了爸爸啊,我是个不孝顺的儿子啊。
跪在爸爸的灵位面前,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是简单的对着爸爸的灵位说,我说儿子回来了,爸你在那边多多保重,也多给儿子存点钱,儿子也快来了。当我说了这话之后,妈妈很生气,一边教训着我,一边对着爸爸的灵位说,孩子他爸啊,咱们的儿子没死,活着回来了,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就好好的睁眼看看吧。顿时,一家人又是哭成了泪人,本应该是个热闹的场面啊,却变成了一场悲惨的悲剧了。
拜过了爸爸,然后我和两个妹妹把车里的东西全部搬到了厨房里。进到厨房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厨房里空空如也,妈妈和两个妹妹本就没有置办什么年货啊,幸好是我回来了,如果我不回来的话,真不知道她们三个如何过这个年呢,最难熬的其实就是这个年了。
搬完了东西,我和两个妹妹又回到了妈妈的身边,我们四个人坐在热炕上,互相叙说着各自发生的事情。我把我如何被程大能利用,如何判了死缓,又是如何遭遇那次车祸,又是如何逃跑,又是如何整容,如何如何,给妈妈和妹妹们说了一遍,只是我没有说我去过越南贩毒,也没有说我杀了程大能和章初瑶,我不敢说啊,就剩下妈妈一个了,我怕说出这些事情之后,把妈妈和妹妹们给吓坏了。
当她们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妈妈赶紧给两个妹妹交代,说一定不能够走漏风声啊,干脆就让我隐姓埋名吧,就叫萧天吧,是秦笑天的结拜兄弟,统一口径。两个妹妹也严肃的点着头,认真的听着妈妈的交代。
我叙说了我的事情之后,也是该妈妈说爸爸的事情了。妈妈哽咽了一下,慢慢的说了。她说,当我爸爸听到我将要被送上法庭的时候,茶饭不思,整天忙活着找人,打听我的消息,最后终于是打听到了具体开庭的日子。爸爸为了能够赶得上开庭的时间,提前一天出发了。出发的那天,天还没有亮,就叫着叔父,开着拖拉机来到县城,然后和叔父两个人就坐上了去省城的长途汽车。在法**,虽说爸爸和叔父都见着我了,但却没能说上一句话,谁知道呢,那次的见面竟然成为我们父子最后的一面。
妈妈继续叙述着,她说那段日子,她总是梦见我,总是梦见我哭着离开了她,不管她怎么伸手拉我,都拉不住,她使劲的叫啊,她使劲的喊啊,可无论如何,我还是离开了,消失在她的面前,多少个夜晚,她都是这样惊醒的,每当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