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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她一格一格的掰开来可以慢慢吃上一个星期,含在嘴里化开后舍不得吞下去。妈妈给她织的五颜六色的毛线衣,从各式各样的旧毛衣上拆了又打,打了又拆。而现在,仿佛什么都可以轻易买到,但是那种拥有时的幸福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真的是饱暖思□□,贫贱起贼心呀。
不知不觉,夏天来了。却一转眼又立秋了。
她走在满是落叶的江边,余辉铺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江水呈现出深深的碧红色。她选了一张长椅坐下来,拿出一块小小的奶油蛋糕,今天是九月二十日,她的生日。
“你好,请问是莫景行小姐吗?”莫非凡突然站在她的面前,模仿着他们初次见面的情景。
“我是莫景行,请问您是?”她也好心情地配合到。
“我叫莫非凡,请问可以坐在这里吗?”
“哈哈,您今天怎么有雅兴来江边赏秋?”
“为了给你庆祝生日呀。”他笑着露出漂亮整齐的牙齿。
她吃着蛋糕,问道:“我的生日礼物呢?”
“已经给你了。”
“在哪儿?”她忙转过身四处找着。
“往你眼前看。”
她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见莫非凡一脸柔情蜜意的笑容和扇贝一样洁白好看的牙齿。
她一脸茫然的望着他。
“这么大个活人你都看不到吗,你的生日礼物就是我。”
她很不屑地切了一声,说“怎么着你也要把自己打个包送过来呀,而且商品太次,不想要。”
他大笑起来,“这样好了,今天免费做你一天的男朋友,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无限满足你。”
“这么好呀。让我想想,那你陪我去医院看小荣吧。”
他们提着一堆吃的喝的高高兴兴地走进病房,谢刚和张娜正坐在病房里陪小荣说着话。
她和他们俩都有点慌乱。小荣连忙招呼他们:“你今天生日怎么跑我这来了?”
张娜不好意思地和莫非凡打着招呼,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
谢刚拉起张娜,对她说:“那你们来了,我们就先走。小荣,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等他们俩走到门口,她突然大声地对着他们说:“忘了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男朋友莫非凡。张娜你觉得他是不是也很好呀?要不要现在就抢过去呢?”
张娜的背抽搐了一下,踩着高跟鞋跑了出去。谢刚痛苦地望了她一眼,说:“祝你幸福!”
事后,聂小荣问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她说张娜一直把她像个二百五一样耍着,东窗事发后就蒸发掉了,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她那天再见到她时,不免有些怒从心头起,恨向胆边生。那你就不恨谢刚?她想了想说不恨。
他们陪着聂小荣只坐了一小会儿,就被催着离开了。
他和她一前一后走在“和平广场”的台价上,他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她:“让我每天都做你的男朋友,好吗?”
她生气地逃开他的拥抱,往前走了几步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一而再的捉弄我?”
“我从没有捉弄过你。”
“难道你也和她又分手了?”她转过身仰着脸问道。
“哪个她”他沉思了一下,“你说的是元旦前一天?哦,她是我前妻。”
“我知道。你们一家三口走在一起,谁都知道她是你的妻子。”
“我是在英国的时候认识她的。她怀了孕被一个美国人抛弃了,正准备跳海自杀,我把她救了。后来,她又寻死觅活了几回,说希望能嫁给我,给她未出世的宝宝一个身份。我从小就没了母亲,于是动了侧隐之心就和她结了婚。结婚当天晚上,她就玩失踪。寻了她一天一夜,最后在一个小酒吧里找到了她。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又再次妥协了。小孩出生了,她变本加厉,整夜不归,只要有稍不如意就寻死觅活。我狠下心来,离婚了。”
“哦。”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带着孩子元旦回来探亲,Paul一直都很依赖我。所以那天,就是你所看见的那样。”
“挺好的。”她喃喃道。
“我和她真的已经是过去式了,不可能再在一起。”他有点着急,用力地拉着她的手解释着。
她没有作声,半天憋出一句话:“天黑了,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他一直拉着她的手直到上车前才放开。
洗完澡,她躺在床上,回着朋友们的短信祝福。还有谢刚发来的:“生日快乐!永远快乐!”
她突然想要重新开始谈场恋爱,就像从没有受过伤害一样。最难过的部分都已经经历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她打开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我愿意让你做我男朋友,试用期三个月。
莫非凡正一脸苦闷地坐在车里抽着烟,收到她的短信,立马把烟头一丢,大声地惊呼YES!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章
第二天一大早,莫非凡就在楼下候着她一起去上班。
她一上车,他递过来一大束玫瑰花,口气霸道地说:“从现在起你已经是名花有主了,其他人等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窥也。”
“窈窕淑女,也挡不住君子好逑呀。”
“臭美!”他对着她脑门大大的亲了一口。
在离公司不远的路口,她让他停下,自己走过去,不想又被同事非议。
“送我老婆上班,天经地义,非议者通通扣除年终奖。”
“万恶的资本家。”
“一切的剥削压榨都是为了换取美人一笑。”他握着她的手喜笑颜开。
“别忘了我也是被你剥削压榨的一份子。”
“最终的收获还不都是你的。”
“好,我宣布莫非凡同志是此次辩论赛的冠军,请大家掌声鼓励。”
他立马臭屁的把脸伸过来。
“别闹,请遵守交通规则。”
他不管不顾,伸着脸不依不饶。
“好吧,以资鼓励。”她对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他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办公室,一本正经的给大家介绍到:“早上好,这是我的女朋友莫景行,请大家多多关照。”
张小雨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可以塞进去两个大鸭蛋。
大家都围过来说着恭喜,祝福等吉祥话。除了谢远帆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睡了吗?”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睡着了,被你的电话扰醒了。”恋爱中的女人都会借着点儿小脾气尽情娇嗔地表演着,却又十分热烈地盼望着爱人能为自己撒下一地的玫瑰花语。
“对不起。”他平静地说到,没有任何的感□□彩。她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没有关系,那你早点休息。”
“晚安。”
她放下手机,坐在被子里,把脑袋沉沉地埋在双膝上。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
她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妈妈出事了。她还在上班的途中,立马跳下车发疯般地往机场赶去。
临时买不到经济舱,她也不管头等舱有多贵,毫不犹豫地拿起票往安检处奔去。
她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上面破洞的地方盯着一块刷着红漆的破木板。爸爸妈妈在她参加高考前,大吵了一架,门被爸爸一脚踹了个洞,后来随便找了块刷了红漆的破木板给盯上了。那块红,今天看起来特别的刺眼。屋里死气沉沉,窗帘也没有拉开,大白天一点儿光线也没有,仿佛掉进了一个黑暗窟窿。她摸索着拉开了门边的灯绳,妈妈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上盖着一张黄色的草纸。
她走过去,喊了一声妈妈。
只有她沉默的呼吸声,妈妈再也不会答应她一声了。
她瘫倒在地上,脸贴在手上。眼泪如决堤的江水,连着地面,顺着地砖的缝儿向着红色补丁的门脚边流过去。她的视线顺着移过去,最后落在了那块红色的补丁上,那红得刺眼的颜色,一汪汪鲜血似地向着四面八方氲开来。她爬过去,站了起来,发疯般的一脚又一脚踹着那扇破木门,直到它多出了一个新的大窟窿。
她爸爸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五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已经全部都花白了。一夜熬出来的胡茬儿子戳在她的脸上,像钢针扎在她的心上,泪水大把大把地往她脖子里流着。
他告诉她妈妈是昨天下半夜时吞的一种名叫“草甘灵”的农药自杀的。他上半夜起来上厕所,妈妈还怪他动作太大,把她吵醒了。他早上起来买好早点回来,去喊她起床吃早点,半天都没有声响儿,他上去一摸已经没气儿了。
他说完,又无声地哭了起来,后悔自己下半夜睡得太沉了。
他们爷儿俩坐在地上相拥着哭了好一会儿,她站起来,擦干眼泪对爸爸说:“咱们先安排妈妈的后事吧。”
在家里办丧事是不太可能的,只有去殡仪馆。打了好几通电话都请不到丧葬服务的公司。最后还是二爹找朋友托关系才请到了一家不太正规丧葬服务公司。
死前受尽折磨,死后也无处安身。每天的生生死死,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半点儿也不由人。
小时候,她有点儿怨恨妈妈偏心。她妈妈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妇女,十分地重男轻女。如果不是爸爸坚持要把她生下来,这世界上就根本没有她莫景行这个人。哥哥死后,妈妈三天两头的闹自杀,以至于她每天夜晚都不敢睡得太沉,怕妈妈突然就死掉了。她曾经跪在地上,把头都磕出了血,求她不要离开她,她会乖乖的,可是妈妈却当着她的面用小刀片割着手臂。
世人都只说她妈妈失去儿子的痛苦,活着多么的不容易。而她的呢?她爸爸的呢?
她从小就被亲戚不断地耳提面命,要好好读书,长大好好赚钱。才能对得起她死去的哥哥,对得起她的爸爸妈妈。所以她从来就是一个胆小的人。谨小慎微地活着。
白事操办起来和红事的流程都差不了太多,只是一切红色的行头变成了白色的行头。
几个女人正在给妈妈洗澡,她找出妈妈最好看的衣服给送了进去。现在已经来不急重新做衣服了,做法事的“道士”算了日期,必须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左右火化。毒素进入了五脏六腑,妈妈的前胸后背和四肢已经发黑了。她不想妈妈的身体过长时间暴露在外人面前,忙帮着擦洗干净后,给她穿上衣服。
她们给妈妈化了一个安祥的妆容,这样看起来,她只是甜甜的睡着了。
妈妈被装进了一个黑色的棺材里面,放在灵堂中间。
按照风俗,她须要跪在灵堂前,给每一个前来悼唁的宾客磕头回礼。
爸爸高血压发了,也被送进了医院,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尽情悲伤。
她正跪在灵堂烧着冥纸,莫非凡打来电话。
“你在干什么呀?宝贝”他开心地问道。
“我在给我妈妈办丧事呢。”她把手机放在地上,开着免提缓缓地说道。
“什么丧事?谁的丧事?”对方好像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楚似地又重复问了一遍?
“我现在好忙,挂电话了哦。”她心如死灰般平静。
他刚从广东飞到上海,一下飞机就迫不急待给她打电话。又赶忙给张小娅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立马取消了所有的会议,火速赶往南济。
晚上六点钟左右的时候,张小娅他们一家赶了过来。
张小娅一进门,就看见她瘦弱的身躯像弓一样弯着,头上正戴着一顶长长的孝帽,一动不动地跪在灵前。她走过去,给舅妈上了香,烧了纸,默默地跪在旁边陪着她。
她也不抬头看张小娅一眼,灵魂已经被活生生地抽掉了一般。张小娅一把抱住她,泣不成声。而她却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妹妹莫景行从小就过得很艰辛,本来有一个哥哥,却早早就死掉了。舅妈在遭受痛失儿子的打击后也病了。她小小的年纪就开始学做家务,照顾妈妈,所以妹妹总能做出一手好菜。而她呢,从小就不太懂事,特别喜欢愚弄她,故意穿着好看的衣服在她面前显耀夸弄。想到这些,张小娅更加伤心难过起来。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莫非凡一行人赶了过来。声势浩大,十几辆车子挤满了殡仪馆的巷子。
一些亲戚扎堆儿议论着,有的甚至说她妈妈死了值得,女儿这么有本事,找了这么有钱的男朋友,死后也算是赚足了风光。
死后办得再风光豪气,还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办给这些活蹦乱跳的人看的。
莫非凡站在灵堂前深深一躬,莫景行按照风俗给跪着磕着头,他过来拉她起来,她裂开嘴对他笑了笑说谢谢你。
他跪下来抱着她,在她耳边温柔地说着:“别怕,一切都有我。”
她终于失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