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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相同的情景,却也拥有了截然不同的心境!当年的我,在到底是忠于道德正义还是自己的感情中间摇摆不定,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和牵绊,可今天……我深深地凝望着他,回想过去的那些岁月,人人都说是我的出现令沃尔特的人生有了重大的改变,其实与其说是我改变了他,将他带出了那段他不愿意提及的日子和阴暗的人生,倒不如说他是我在那些艰难岁月中的精神支柱,正因为有了他的存在,我的生活中多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是他令我原本枯燥而单调的生活多了几分颜色,是他令我在战争纷乱的欧洲腹地逐渐变的坚强,也是他带给了我圆满而幸福的爱情生活,即使是在维也纳为身在前线的他担惊受怕的那种感觉,现在想来也是甜蜜的,正因为有他,我人生中多了等待、期盼,各种喜怒哀乐的情绪才变得更完满!
再仔细想想,其实我一直是生活在他的保护之下,从在萨尔茨堡第一次遇到人身危险开始到今天,几乎都是他在保护着我。哪怕是在我刚认识他,最讨厌和德国纳粹的军人打交道的时候,他也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着我。长期以来的生活遭遇和个性使然,使他将那些关心和保护都隐藏在自己看似无意的话语和行为中。
我不知道他此次到底去执行什么任务,也不知道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等待着他,但是我却知道现在的他应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准备,不然就不会有刚才在车里那段令我愕然的变化。如果他不认识我的话,也许更能让他义无返顾、毫无牵挂的去实现他的理想吧!那现在的我就更不能成为他的累赘,更不能拖他的后腿啊!
想到这里,我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站在门前,扶着门框,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之极的笑容,然后朝他挥了挥手,平静地走进了众多仆佣都在门口迎候的公爵府。只是也许沃尔特并不知道,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眼睛里存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
在欧洲这些年里,经历的人身危险和政治事件也不少,因此很多认识我的朋友都说我能在那种种天灾人祸面前那么冷静,那么坚强,必定是个巾帼不让须眉,有泪也不轻弹的好姑娘。 可实际上,我却觉得只要是和沃尔特有关的事情,我都会莫名其妙地轻易触动心里最软弱的地方,触动眼睛里的泪腺,这些年里我落的眼泪可比起我来欧洲前的那十七年岁月里要多的多啊!似乎我也变成了和林黛玉一样的多愁善感的娇弱女子了。
“原来我也是那个爱哭的傻丫头啊!”我看到了众人眼中惊讶的神色和曼海姆先生脸上淡淡地担忧,于是便用手抹着满脸的泪水自嘲地说着。走到窗边,我望向窗外,沃尔特向司机卡尔说了几句话后,抬头又向公爵府望了一眼,随即就坐上了等候在一旁的军用轿车,朝柏林市区方向驶去。
他还是走了啊……带着这个认知,我慢慢地走上二楼,走进他的房间,环视着房间里的陈设,昨夜的记忆不由得涌上心头。我咬了咬唇,刚才与他唇齿相缠的感觉还清晰地留在我的唇上,可他却已经离开了我……轻叹了口气,利落地收拾好皮箱,我拎着箱子走下楼,看见曼海姆先生正等候在大厅中央,他见我下楼,立刻迎了上来,将我手中的箱子接了过去,正视着我,微微一躬身道:“小姐,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您能以‘公爵府女主人’的身份再次回到这里来。我们大家都期待这那一天的来临!”
“谢谢您,曼海姆先生!希望到时我们是在和平的世界里再次相见!……再见了!”我微笑着点点头,在他的引领下,我坐上了一直等候在门外的轿车,出发前,我再次从车窗里望了望这幢华丽而庞大的公爵府,挥手告别了曼海姆先生和其他前来送行的人们,踏上了回维也纳的归途。
“闪电”开始行动
告别了云,离开公爵府之后,军车飞速地朝着柏林陆军总部的方向行驶着,沃尔特坐在车上,两眉深锁,双目紧闭,此刻他已经不再纠缠于儿女情长,脑海中又在不断地思索着来柏林的前几天,军中抵抗组织的重要人物——贝克上将秘密给他下达的行动命令,但这个行动计划是否已经策划的天衣无缝,其中所有的环节是否会出现差错,到底该如何不动声色地将这个任务完成,都是他现在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昨天和云在一起的时候,一方面基于此次行动的高度绝密和为所有参与人员的安全起见,另一方面又怕云为自己担心,因而他对云隐瞒了这件事。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为此而夜不能寐。
这次名为“闪电计划”的暗杀行动,是继抵抗组织好几次暗杀失败后,策划的又一次高度危险的行动。十天后,希特勒将在空军元帅戈林、盖世太保头子希姆莱和陆军元帅凯特尔的陪同下,到柏林军械库参加为阵亡将士而举办的纪念活动,贝克将军觉得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不但能将元首消灭,而且还能将他的主要政治伙伴:阴险的希姆莱和只会谄媚的胖子戈林一并置于死地,如果行动成功的话,那么对全面接管德国政权,并与盟军和谈创造了更好的条件。
贝克将军在与军中抵抗组织众多成员商量后决定,利用这个绝好的机会,在元首参加完活动,乘专机去因斯布鲁克参加私人宴会的时候,在飞机上安装上定时炸弹,将元首和他的同伙一并炸死,制造出一起看似飞机事故的意外事件。
这样不仅可以使此次暗杀行动的所有可疑线索消弭于无形,又可以避免因此而在德国政治上带来的不良后果,毕竟国内追随和忠于元首的党徒不在少数,如果被他们察觉出是人为制造的暗杀,那么可能在今后政权更迭的时候,会发生严重的抵抗,到时国内免不了又有一番械斗和无谓的人员伤亡!
的确,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是个非常好的机会,而且这样的计划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举两得。但是元首自从海德利希在布拉格遇袭身亡后,戒心日盛,甚至他对大部分的将军都抱有很浓的防备意识,身边的警卫团几乎片刻不离地守卫在他左右,因此在如此重要的场合下,严密保护元首人身安全的警备级别一定是最高的,如何在象狗一样嗅觉灵敏的盖世太保的眼皮底下,不动声色地将这件事情完成,对自己来说,并不是象在奥地利全国进行防空布防那么简单。
至于为什么会选上自己成为这次任务的执行者,沃尔特心里也非常清楚。就是因为他现在负责整个奥地利的空防任务,他在机场、火车站之类的交通枢纽、军事要地的进出根本不会有人怀疑,而且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他已经很好的掌握了奥地利各个主要城市的兵力布防情况,所以如此重要的任务除了他,不做他想。
接到任务后的沃尔特,立时就感到了肩上担子的沉重,但却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幸计划失败,那么等待着他的,准确的说等待着所有参与此次行动成员的只有死路一条。而以盖世太保向来嚣张跋扈、追根究底的行事习惯来说,或许受到牵连的人会更多!因此,人命关天,他的手中捏着这么多人的性命,掌控着无数人的家庭幸福,无论如何他也要奋力一搏,将此次行动安排地毫无破绽,尽力的圆满完成任务。
况且,抛开民族大业,抛开这些高高在上的大道理,纯粹出于私心的话,他也不想就这样与自己的爱人天人永隔,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答应要给云一个令她难忘的婚礼,她还要给自己生下他们的孩子!
他想要过上这种平静而美好的夫妻生活,他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父亲,他不想自己还没有过上他梦寐以求的生活,还没有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长大成人而就此含恨离世,因此就算是为了自己,他也一定要让这次行动成功!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停在了柏林军部的门口,沃尔特下车后没有片刻停留,就直奔贝克将军的办公室,敲开了将军的门,却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从他的军衔上看,也是一位将军,沃尔特心中顿感疑惑,他此行来柏林,表面上是向上级汇报奥地利空防情况,但实际上除了要帮翠希解决小威尔的事情外,最重要的就是与贝克将军商谈此次行动的细节问题,可这个陌生的人此刻也来到了这里,难道他也是这次行动的参与者之一吗?
虽然沃尔特心里疑窦重重,但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平静地向两位将军行礼之后,贝克将军便开门见山的向沃尔特道:“沃尔特,来来来,这是和你同一个兵种的冯?克莱斯特上将,他原来在西线战场上,现在从那里调回柏林了。相信你应该在军中也听说过他的名字吧,他也是此次行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沃尔特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原来他就是自己一直非常想见见的那位洁身自好、对夫人情深意重的将军,惊的是这位出自德国著名的“剑与琴,天才与智慧,伦理道德与节俭质朴的化身”军事世家的将军,居然也是抵抗组织的成员,这实在也让他有些意外。
带着对这位将军的敬意,沃尔特非常认真与将军握手道:“将军,我很高兴能见到您,以前就听说过您的事迹,也一直很想见您,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与您见面,我实在太荣幸了!”
“小伙子,这些虚礼说来就没什么意思了,总之,我们为了一个目标走到了一起,这不就是我们的缘分吗?不说废话了,时间不多,先说正事,等一切都结束了之后,我们再坐下好好聊聊。”个性直率的冯?克莱斯特上将拍了拍沃尔特的背,单刀直入地将他们的话题转到了此次行动上。
冯?克莱斯特上将从他的随身皮包里拿出一个已经被取下引信的炸弹出来,小声说道:“这就是这次行动中我们要用到的炸弹,别看它小,但威力很强,这东西在战场上很好用,杀伤力极大,所以我想只要两个就足以将飞机上的所有人都炸死!”说完,他将炸弹递给了贝克将军。
贝克将军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又递给了沃尔特。沃尔特接过炸弹一看,想了想用非常坚决的口气道:“将军,不行,这种型号的炸弹不能用在这次行动上!”
“哦?为什么?”两位将军都疑惑地看着沃尔特,沃尔特举起炸弹底部安置引信的地方解释道:“将军,这种德国生产的炸弹的确非常好用,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它必须要以信管引发爆炸,而这根信管在点燃的时候,会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我们平时在战场上用它的时候,因为周围的枪炮声比它发出的这种声音要大许多,所以它发出的这点声音根本无足轻重,因此可能您没有注意到这点。
但是,如果我们的这次行动实施的地点,是在相对安静的机舱里,那么它发出的这点轻微的声音,很可能会被元首的保镖听到,那么我们的行动就会因此而失败!虽然我不能确定他们一定会听到,但是还是一切小心为上的好!”沃尔特说完后,两位将军的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幸好你提醒了我们啊,说实话,我还真没注意到这点啊!小伙子,你可真细心啊!……既然我们德国的炸弹不能用,那该用哪种炸弹呢?” 冯?克莱斯特上将反复地看着手中炸弹,然后抬头望向沃尔特问道。
“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使用英国的炸弹,它们在爆炸之前,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在意大利作战的时候,我曾经用到过这种炸弹。它们的威力也不小,所以我想应该也可以。只是,不知道我们这里是否有这种炸弹!”沃尔特想了想回答道。
“英国的炸弹……英国的,啊,有,有的,上个月从巴黎刚缴获了一批英国皇家空军空投给在巴黎的盟军特务使用的武器,里面有不少炸弹,现在还存放在巴黎的军械库里,明天我就去那里拿几个出来。” 冯?克莱斯特上将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
“好,库特,炸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沃尔特,幸好有你的提醒啊!那么奥地利方面的事情可就要靠你安排了,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贝克将军高兴地说道。
沃尔特点点头,然后向贝克将军问道:“将军,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这次行动成功了,按照计划,我们势必要与盟军开展停战和谈,可元首他们几人的死亡并不意味着元首意志和理想的死亡,国内无数元首的追随者肯定不会同意我们这么做,尤其是军中众多掌握军政大权的将军和元帅,他们如果坚决拥护元首政策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开始一场内战了吗?况且现在很多人的立场也都暧昧不清,我们很难预测将来的结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