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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完报纸,只能长叹一声,“造孽啊!” 我放下报纸正和路卡玩的时候,丽佐从外面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拉着我的手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见我一切如常,才如释重负的叫道:“哦,亲爱的,从报纸上知道格拉茨被炸的消息,我和爸爸都担心的要命,可又不知道那里到底情况如何,真是急死我们了。”
我感到心里一阵温暖,能得到别人的关心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于是我将遇到轰炸的前因后果都叙述了一遍,丽佐听得目瞪口呆,连连夸我命大,我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过了没多久,叔叔也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见我安然无恙的在家,也松了一口气,叔叔拥抱了我,用感激的口气说道:“哦,感谢上帝,如果你今天再不回来,我可要到联系我所有认识的官员打听你的消息了。幸好你平安回来了,哦,这就是战争啊!”
面对叔叔的殷殷询问,我又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叔叔听完我的讲述,沉默了一会道:“最终任何人都会不可避免的被卷入战争,每个人都是受害者,这样的战争会有受益者吗?除了那些投机分子、大发战争财的无良商人外,没有人能真正从中得到什么。发动战争的人最终的结局都没有好下场,维也纳迟早也会有这样一天。这也是我一直为什么不愿意和希特勒合作的原因!……至于那位军官说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确,如果我的祖国需要我重上战场,我也是会为国尽忠的。但是现在的奥地利已经被德国化了,甚至连祖国的名字都被抹去了,所以我不会参军,我不愿意为希特勒服务!”
我们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德国在战争中占领了一个个国家的同时,也在与众多的国家为敌,从39年二战爆发至今,已经有英、法、澳、新西兰、加拿大宣布对德宣战,还有那么多被占领国家中的无数抵抗组织在反抗着法西斯的铁蹄。虽然目前以德、意、日为首的轴心国力量强大,且还有很多出于各种原因或迫于德国军事压力而附属于轴心国的小国,但是这些小国国内的条件一旦成熟一定会脱离纳粹德国的控制,奋起反抗,到时的结局可想而知。而被希特勒称为“德国的防空洞”、“德国大后方”的奥地利到时的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呢?在盟军的眼里是德国法西斯的帮凶还是这场不正义的战争的受害者呢?
这次轰炸事件后没有多久,4月18日,南斯拉夫政府在萨拉热窝对德国投降。这件事情的结局居然和中国古时发生的“荆柯刺秦王”的结局有着几分相似:南斯拉夫就象当初的燕国,同样受着身边强大的敌人的威胁,为求自保,派出刺客;最终刺秦王的勇士荆柯被杀死在秦王殿上,燕国也被气急败坏的秦王一举消灭了。南斯拉夫空军的轰炸举动也没有能阻止德军侵略的脚步,希特勒的万字旗还是插到了这片土地上了。没过几天,4月23日,希腊也向德军投降了,当我们在报纸上看到了德军占领太阳神神殿的照片时,还是不免感到一阵唏嘘。美丽的爱琴海啊;举世闻名的希腊神话中天上众神的居住地最终也难逃鸠占雀巢的结果啊!
驻格拉茨德军司令部里,众多情报人员紧张的忙碌着。上次突如其来的轰炸让德军知道了自己在奥地利领空防御能力偏弱,急需重新布置兵力,因此负责驻守格拉茨的鲁道夫?莫德尔上校为此受到了希特勒的严厉训斥,不久后负责奥地利整个驻军任务的魏克斯?冯?施特隆德将军带着希特勒颁发的新的人事任命特地从维也纳匆匆赶到了格拉茨。
会议室中,所有连级以上的军官全体出席了由冯?施特隆德将军主持的会议。满头银发的将军扫视了一遍所有的军官;面色凝重地说道:
“各位,我来的目的相信大家都已经猜到了,所以我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现在我宣读元首的命令。”说完,全体军官都起立,一致看向将军。
“元首第87号令,驻格拉茨陆军第84集团军第6旅旅长鲁道夫?莫德尔上校玩忽职守,造成国家财产严重损失,现决定撤消鲁道夫?莫德尔第6旅旅长职务,改任第32团团长。”念到这里,将军特地停顿了一下,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沃尔特?冯?施特隆德上尉一眼,继续读了下去:
“因沃尔特?冯?施特隆德上尉在军队服役期间;表现出色;现晋升沃尔特?冯?施特隆德上尉为少校,希望全体人员共同合作,为帝国的伟大事业而努力;特此!
1941年5月6日”
宣布完了命令,将军示意全体军官坐下,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被降职的鲁道夫?莫德尔中校低着头,神情象是松了一口气。而被升职的沃尔特?冯?施特隆德少校脸上也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木然的看着自己桌前的军帽。其余的军官也大多互相之间轻声低语了几句,交换了自己的看法。至少这样大的事情没有处罚到自己的头上就算是命大了,大家心里都在想:还好没有军法处置,看来这次元首是手下留情了!
将军巡视了一遍众人脸上的表情后说:“今天我在这里还是要重申一遍,大家要全心全意的尽自己的责任,国家需要我们保卫国土一天,我们就要这样做下去。这次的事件就在警告我们,奥地利的制空权受到了空前的威胁,你们回去后好好研究一下,制定出一个详细的保卫计划给我,好了,散会吧。”将军摆摆手,“冯?施特隆德少校,请你留一下。”
原本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的冯?施特隆德少校立刻又坐了下来,等待着将军发话。将军目光中带着自豪和骄傲地看向孙子,但又不便于表露出来,于是道:“冯?施特隆德少校,对于你在军中的表现,根据汇报,我相当满意。”
冯?施特隆德少校冷冷地说:“谢谢长官的夸奖,我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尽力在做自己本分的工作。”
将军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道:“不能这样说,你提出的针对军队里纪律和政策方面一些弊端的提议元首看了相当满意,而且你在部队里长期以来认真的表现得到了你的上级很好的嘉奖,尤其这次空袭事件的善后工作,所以你的晋升是应该的。”将军沉吟了片刻后又说:
“沃里,元首将你提拔为少校,而且对这次事件的主要负责人鲁道夫?莫德尔中校也没有按照过去的做法送军事法庭,只是降了一级,你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
冯?施特隆德少校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看着将军。
“鲁道夫?莫德尔中校的父亲是帝国的柯克?莫德尔上将,上将他现在统帅着元首旗下最精锐的装甲师,所以为了不让在前方打仗的上将有后顾之忧,还念在莫德尔中校曾经在战斗中多次英勇作战,将功折罪,所以元首这才从轻处罚。但是,在元首心里,他对莫德尔中校的指挥能力相当失望。而你,我的孩子,虽然你没有中校那样有充足的实战经验,但是那份建议报告让元首很看重你在组织和管理上的能力,提拔你破格晋升为少校,这是在栽培你啊!”
“好好干,我为你骄傲!我的孩子!……下个月我就要离开奥地利去德国了,去完成元首交给我的任务,也许在今后很长时间里,我们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你……”将军走到沃尔特少校身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孙子,想到未来艰难的任务,很多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最终,将军蠕动了几下嘴唇,还是没有将到嘴边的话说出来,只得说:“好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冯?施特隆德少校对将军行了军礼之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转身离开了会议室。望着孙子离去的背影,惆怅的将军并没有看到冯?施特隆德少校那垂在衣袖下紧紧握住的拳头。
想念
会议室外,几位军官正在互相交谈着:
“嘿,知道吗?这次元首为什么破例没有送鲁道夫中校去军事法庭?要知道,上次打罗马尼亚的时候,听说有个伙计认为他的长官的指挥有问题,只是和上级长官顶了嘴,就被当场就地阵法了。相比之下,鲁道夫中校可是受到了特别优厚的待遇啦!”一个少尉模样的军官小声地说道。
“废话,当然知道,鲁道夫的父亲可是咱们精英装甲师的指挥官,元首自然是卖他老爸的面子啦!否则,换成别人,格拉茨火车站被炸这样严重的事情还能活着回来?想都别想!唉!有个那么本事的老爸真好啊!可惜啊,我没这个命啊!”另一个少尉也接茬道。
“嘘,小声些,我们这里背景雄厚的可不止鲁道夫中校一个,瞧,那个也是。”旁边一个中尉向着沃尔特少校的办公室努了努嘴。随即回过头,和他们说道:“知道吗?我听从柏林回来的一个兄弟说,这次冯?施特隆德少校晋升可能是元首想让他锻炼锻炼,将来要派上战场去打硬仗的。他的父亲虽然很早过世了,但是他的爷爷可是当年德国皇室的后裔啊,而且还参加过一战,战争经验比鲁道夫的父亲多多了,元首当然更相信他了。……以后在他面前可要小心点,别被他抓住什么把柄,万一向元首告状的话,我们的前途可就完了!”中尉压低了声音,特别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正从会议室里出来的沃尔特少校,话题的主角出现了,自然十分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各自作鸟兽散,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被降职的鲁道夫?莫德尔中校颓然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军帽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摔,心中十分懊丧。除了对自己被降职而在同僚面前感到丢了面子之外,也对元首作出的决定有些忿忿不平。父亲虽然是位高权重,但是自己上校的仕途是自己在多次战斗中用命换来的,多少年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尽管这次轰炸事件的确自己有应变不及、指挥失察的差错,但是他冯?施特隆德一个才参军一年多,什么战斗经验都没有的家伙居然轻轻松松的就升了少校!实在是不公平啊!元首到底在想什么呀!
越想越觉得冤枉,越想越生气,莫德尔中校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解开了衣领的扣子,还是觉得房间里闷热不已,他打开门,正好看见冯?施特隆德少校从自己办公室门前走过,两人目光相遇,莫德尔中校想到刚才的命令,用相当不善的眼光直勾勾地看着他,似乎要将沃尔特少校看穿一样,但冯?施特隆德少校只是淡淡地停顿了一下,非常优雅的向他的上司敬了个军礼后,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了。
莫德尔中校看着他留给自己的背影,气就不打一处来,“乒”的一声甩上了门。
“他妈的,这小子,好,走着瞧,不管我怎么降,现在还是你的上司,小心别被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我要你没好日子过!”咬牙切齿地说完,就将手里的烟灰缸朝墙上重重地扔了出去,烟灰缸在抛出一个美丽的抛物线后,在墙上砸得粉碎。
冯?施特隆德少校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于莫德尔中校的想法浑然不知,当然他也不会去关心。晋升为少校也丝毫没有让他有喜悦的心情,脑海中在想的只是刚才冯?施特隆德将军说的话——他很快就要去执行元首的特别任务了。那不也就意味着元首的那项计划就要启动了吗?记得自己刚参军,还在柏林受训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直跟随在元首身边,还向当时身在萨尔茨堡的冯?施特隆德将军传达过元首的这个命令,看来犹太人悲惨的命运就要开始了……
他站起身来,将自己重重地抛进了一旁的沙发里,闭上了眼睛,想到了苏云在离开格拉茨前对自己说的话,
“如果你有思想就应该知道不正义的战争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一味的服从是愚蠢的。那和机器有什么区别?”
所谓战争不就应该是两国的士兵与士兵之间在战场上为国家利益而的搏命拼杀、夺取阵地吗?那么无谓的屠杀平民在战争中到底意味着什么?元首想要灭绝一个种族的想法又该算什么呢?如果自己到时候也被命令去屠杀平民和犹太人的话,到底是在尽一个作为军人应尽的国家义务呢,还是在执行一项没有人性可言的军令?当这些想法不时闪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冯?施特隆德少校陷入了深深地思虑当中。
晚上一回到营房,冯?施特隆德少校将双手抱在头后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直在想自己刚才在办公室里思考的问题。想的时间一长,头有些疼,于是随手打开了床边上的收音机,想换换脑筋。收音机里面传出的是女中音用语带幽怨的口气唱着哀伤缠绵的歌曲,他皱了皱眉头,本来对于这样的靡靡之音他一向是最不屑的,正想伸手换个频道的时候,歌曲的歌词吸引了他,他将原本已经伸在半空中的手缩了回来,开始仔细地聆听女声唱出的曲词:
“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