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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这个名词看来我还要适应一段时间,呵呵,听你叫我‘叔叔’叫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听你叫我‘姐夫’还真不习惯呢!我当初就知道,凭你的本事和悟性,你一定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现在看你工作和家庭都不错,我和云也可以放心了。”沃尔特想到自己的这个新称呼,轻笑着摇了摇头道。
“谁说我放心了,我现在还要操心他们的下一代呢!约瑟夫,你看,我和你姐夫可已经有了四个孩子了,你也得抓抓紧啊,德国的人口从战后到现在可还一直处于负增长哦,你这年轻人可要为祖国的未来多做贡献,你们两个都那么优秀,不趁那么好的条件多生几个宝宝,岂不是浪费了!”我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笑着将听了我的话羞得满脸通红的夏洛特朝约瑟夫怀里一送道。
“看看,又开始胡说了,当心夏洛特笑话你年龄大,却不懂规矩。哪有象你这样的‘姐姐’的,怎么能在这些没结婚的人面前说这么直白的话,真是拿你没办法!夏洛特,你不要介意啊!”沃尔特连忙一把拽过我,数落着我,又轻捏了我脸一下,算是惩罚。
“是的,我一定听姐姐的话!”约瑟夫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挺大方的搂过夏洛特沉稳的笑着回答。
看着约瑟夫和夏洛特互相注视对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脉脉柔情,看着他们脸上挂着的甜蜜的笑容,第一次我没有反驳沃尔特的话,只是站在沃尔特身边感慨的凝视着沉浸在幸福中的他们。
一个是从小失去双亲的孤儿,经历了人生中的种种辛酸,经历了世界大战,在战火硝烟中活了下来,最后又凭着自己的顽强意志,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一个是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坚强女子,儿时饱尝了没有父亲、受人欺负的苦痛,又在战火中成长,在德国战后重建的那十多年时间里,更是一人独撑起家庭的重担,咬牙顶过了最艰苦的日子,凭着自己的毅力,靠着打零工赚学费完成了自己在大学里的学业。这样的苦试问又有多少女孩子能受的了呢?
也因为如此,她毕业后在大众汽车公司里实习的时候,才能与拥有同样坎坷经历的约瑟夫有共同语言。从相识到相恋,从相似的家庭背景,相似的人生经历,甚至而到相似的个性与爱好,使他们最终牵手走到了一起。人或者只有亲身经历过失去,经历过这许许多多的坎坷,才能真正地珍惜起这个来之不易的幸福,他们一定会携手走过人生的吧,一如我和沃尔特……
送走了他们,我偎在沃尔特胸前,看着他那双迷人的灰绿色的眼睛,认真的道:“沃尔特,看着他们能得到幸福,步入婚姻的殿堂,我真的感到很高兴。我希望他们能象我们一样,永远互相珍惜对方,永远包容和理解对方。
在欧洲的这些年,我一步步地走到今天,再回首时发现,当年的这条路走的的确很辛苦,固然这其中也有几乎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但我坚持下来之后发现,上帝让我得到了更多的东西。我有了爱我的丈夫,有了听话懂事的孩子,还有了许多爱我的和我爱的朋友,爷爷和父母也能与我们一起生活,我过上了父母双全,有子也有女的和美生活,你说,我还能再有什么要求?!
都说世事没有十全十美,的确,如果要说我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现在我的祖国还不够强大,世界上很多国家都还没有理解和关注这个拥有五千年文化的东方古国,我只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我能看到它重新崛起的时候。
沃尔特,我能有今天这样的生活,还要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正如你当初结婚时对我承诺的那样,你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我和孩子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我知道我没有嫁错人,就象我当年认定你是个正直的人一样,对你,我永远充满信心!”
“我相信你一定能看到那一天的,或许就在若干年之后,你的这个愿望就能实现,让我们一起迎接那一天的到来吧!云,这些年来,我一直希望我能做到你心目中的好丈夫,孩子们心目中的好父亲,看来,你们对我的成绩评价还不错,对吗?
知道我心里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就是当年没有能给你一个完美而难忘的婚礼,或许现在是我该弥补这个遗憾的时候了,感谢你选择了我……”说着他给了我一个深深地吻。
在我们互相凝望的眼神中,我们都看见了对方的影子,尽管我们已经不再年轻,尽管岁月在我们身上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记,眼角、额际悄悄爬上的皱纹都在提醒着我们青春在逐渐远去,尽管我们今后的生活中还是会有争吵,会有挫折,会有分歧,但是我们却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未来生活的坚定的信心,看到了对彼此那满满的爱。
我们坚信,只要还有爱,世界上的任何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只要还有爱,没有什么能再将我们分开……
我爱你,我的中国姑娘!
我爱你,我的德国爱人!
番外第一章
“云,你动作快些,我们再不走,就赶不上火车了!”沃尔特在落地大镜子面前拉了拉自己的领带,朝着在卧房里已经梳妆打扮很久的妻子大声叫着。他抬手看了看手表,算了算时间,从妻子在房间里面试衣服到现在,她已经在里面呆了快一个小时了。真要命,为什么女人每次出门前总是这么磨蹭呢?他穿衣服裤子、打领带,穿鞋子,再加上梳头,总共加在一起不过十分钟的事情,真不明白她怎么能在衣柜面前折腾这么久!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催我啊!……我们这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这次大聚会,大家都带上家属去的,我当然要穿得得体漂亮一些啦,我这还不是为你嘛!我穿得越漂亮,打扮得越大方,就代表你让我过得生活很好啊!……真是的,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心意!”我一边带耳环,一边从卧房里走出来说道。
“是是是,又是我错了,好不好……”沃尔特正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可回头一看,原本还有些焦急的心情一看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云,就觉得眼前一亮,立刻就把一肚子的牢骚给忘得干干净净了。过了这么多年,云怎么还象当年第一眼看到她时那样年轻漂亮呢?!
今天的她特意把一头黑发高高地盘在脑后,发髻上还插了一根白玉簪,看上去很是高贵优雅,一身束腰收腹的中国立领旗袍,显得她并不高挑的身材修长了起来,珍珠耳环配上了珍珠项链,让她看起来散发着成熟妇人的魅力姿彩,脸上画了淡妆,薄饰脂粉的她比起平时来,更多了几分妩媚,尤其是那长长的眼线,让她的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分外妖娆。
看见沃尔特眼神中带着惊艳,我就知道自己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没有白花,一番心思也总算花到点子上了。我和他都已经过了那种年轻人你侬我侬甜煞人的热恋期,但并不代表夫妻间就应该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想努力地多创造一些火花,让生活过得更精彩些,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涟漪,也可以让双方的生活充满惊喜,充满乐趣,因为我知道夫妻相处之道不是靠维系,而是要靠经营才能过得美满。
“怎么样,这样穿还行吧!”我喜滋滋地在他面前转了一个身,笑着问沃尔特道。
“上帝啊,你今天不是打算去拜见阿登纳吧!……恩,你这么走出去,我可要不放心了呢!”沃尔特带着欣赏的眼光走近我,在我身前站定,用手指将我的下巴抬起,轻声道:“你可真美,我想今天他们看见你,一定也会这么认为的!”说着,他吻住了我的唇。
“哎呀,我刚涂的口红又给你弄花了!……你不是说时间快来不及了吗?还不快点走啦!”见他似乎有越吻越深的迹象,我连忙推开他的身体,低声叫道。
沃尔特被我推开,有些懊恼地咕哝了一句,然后作势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正色道:“准备好了吗?我的太太!”
“是的,我们可以走了!”我拿起手包,转身对沃尔特笑着回答道。
沃尔特载着我开车经过布林纳街的时候,我特地下车去了一次父母家,和爷爷还有四个暂时放在父母那里的孩子吻别,因为我和沃尔特要去奥格斯堡参加他们退伍老兵的纪念活动,恐怕当天回不来,又生怕爷爷一个人带着几个孩子太累,所以索性就让爷爷和孩子们一起到父母这里来住上一天。一来他们也喜欢热闹,二来让三个大人带着四个孩子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尤其伯恩哈特已经快十岁了,可以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伯恩哈特,你要帮着老爷爷,还有外公外婆照顾弟弟妹妹,知道吗?不要让弟弟妹妹太吵着他们,也别让他们太累了,好吗?妈妈知道你一定行,在家你总是能帮妈妈分担家务,妈妈以你为荣啊!我和爸爸尽量早些赶回来,然后带些礼物回来给你们,好吗?”我拉过已经长到我胸口处的伯恩哈特,亲了亲他的脸蛋,笑着对他说道。
“好的,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克莱姆和卡特琳娜如果不乖,大吵大闹的话,我就罚他们去面壁,只有阿尔伯特一直都很听话的,所以妈妈你放心好了!你和爸爸不用担心我们的,我们会听老爷爷还有外公外婆的话的!”伯恩哈特很有威严地挺着胸膛对我说道,很象一个称职的大哥哥呢!几个小萝卜头也都围在我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他们会听话的,一时间倒让我觉得窝心极了。
我亲了亲他们,又去和爷爷还有父母告了别,连忙下楼去,沃尔特还在楼下等我呢!快步走到车前,坐上车,刚系好安全带一抬头,就见沃尔特的脸色很不好,我还以为是我在楼上时间耽搁久了,他不高兴了,于是道:“哎呀,对不起,亲爱的,一上去看见几个孩子,光顾着说话了,就忘记了时间,不过你放心啊,现在开车到火车站只要二十几分钟,离开车的时间还有富余,应该不会赶不上的!好了,快开车吧!”
沃尔特侧过脸来,用奇怪的表情看了我好一会,然后闷闷地没说话,就发动了引擎,猛踩了一脚油门朝火车站急速驶去。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即使上了火车,在这去奥格斯堡的一路上,这位大爷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好象别人欠了他几万块钱没还一样,我怎么逗他他都没什么反应,和他说话他也不怎么接茬,就是捧着书一个劲地猛看。见状我也没辙,心想可能他是因为重回当年关押他的伤心地,心情有些郁闷,所以也没怎么把他的奇怪情绪放在心上。
他既然没心情和我说话,为打发车上的无聊时间,我就和边上的邻座聊了起来。邻座是个三十岁开外的大学历史老师,这次去奥格斯堡是要开个学术会议,因为和我是同行,而且也是学历史的,所以我们也就有了共同语言,天南海北,国内国外的聊得特别开心,有时还会因为见解相同而击节而笑。直到火车到站,我们还聊得兴致勃勃,似有意犹未尽的感觉。
下车前,他很热心的要帮我拿行李,还很客气的表示希望能有机会再见到我。我正笑着和他客套,刚要谢绝他帮我拿行李的好意,身边的沃尔特“蹭”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我手里接过了行李,冷着脸拉过我的手,对那个大学老师抛下一句“对不起,你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因为她已经结婚了!”说完,便径直拉着我朝车门走去,我没有想到向来不太张扬的沃尔特会这样做,有些惊讶,又看见那个大学老师的脸上被沃尔特的这几句话说得立刻一阵红一阵白,很是难堪,当场楞在原地不知该怎么下台。
我心中大为不忍,人家斯斯文文的一个老师,本来在火车上相遇就是萍水相逢的事情,自然应该是好聚好散,也算对得起这同乘一趟火车的缘分,况且别人又对我没有什么恶意,不过这么客套的问句话而已,就平白被沃尔特这么一句抢白,实在有些对不住人家。
我使劲地拽住沃尔特的手,示意他不要走那么快,想和那位老师表示歉意,可他理都不理我,无奈,我的力气和敌不过正在生气的蛮牛啊,只得一个劲被他拽着朝前走,只是边朝前走,我边向那个老师躬身表示歉意。
出了站,沃尔特拉着我的手还是气冲冲地朝前走,我穿着旗袍和高跟鞋,根本走不快,被他这样莫名其妙的火发的我的心里倒也不痛快起来,手上也被他捏得生疼。于是,我心火一上,把脸有一沉,重重地一甩手,甩开了他,然后自顾自地朝和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中国人,而且还穿着引人注目的旗袍,打扮地象是去赴宴一样,所以路人们都向我投来好奇而新鲜的目光,甚至还有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朝我吹起了口哨。
对于这种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