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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闲话了一会,伯伯在维也纳的府邸就到了,下了车,我搀着将军的胳膊走了进去。在二楼的书房里,我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伯伯,最近报纸上总是报导的中央集团军和南方集团军的作战情况,怎么没看见北方集团军呢?”我此言一出,伯伯的眉毛也是往上一挑,和沃尔特的样子如出一辙。
“哦?你怎么也有兴趣关心这个呢?通常女孩子们可不太喜欢战争啊!”
“啊,我的一个朋友就在北方集团军里服役,但是上了前线后,一直都没有消息,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将军根本不知道我和沃尔特的事情,在沃尔特没有主动说给伯伯听之前,我也不想过早的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于是就撒了个小谎。
“哦,可能这里的报纸不知道内情,其实10月中旬开始北方集团军群的大部分部队都被抽调到中央军去了,你也知道苏联这块骨头并不好啃啊,所以兵力集中在一起,可能攻打起来更方便些吧。我那孙子沃尔特的师部也被抽到中央军去了。……小鸽子啊,你的朋友该不是你的男朋友吧,哈哈哈,小鸽子也长大了啊!”将军说着说着,便对着我笑了起来,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只是笑着没有回答,就听将军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如果有具体部队的番号,再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也许可以帮你问问他现在的下落!”
我一听,连忙摆手道:“不用了,谢谢伯伯的好意,我知道部队的具体番号是军事秘密,所以他没有告诉我,我也从来不问的。再说为这些私事要您去麻烦军队里的人,这怎么可以呢?既然知道他在中央军,我也就心里有了个底了。伯伯,您不用替我担心了。”
“多好的孩子,真是懂事啊,好,你不让我问,我就不问。最近过的好吗?伯伯实在太忙了,都没时间去你叔叔家里看你啊!”将军点点头用赞许的眼神看看我后问道。
“最近日子过的很充实,但是也很忙。叔叔的女儿丽佐要出嫁了,我得帮着他们一起准备结婚要用的东西;学校里要期末考试了,我要准备复习应考;养老院每周都要去帮忙照顾那些孤苦的老人;啊,最近我以前的大学同学从前线受伤回国了,我和朋友还要经常去看看他,所以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呢!”我笑着回答道。
“哦,看来你的确是没有更多的时间好好休息啊!怎么,有同学从前线回来了吗?受的伤严重吗?”将军问道。
“医生说看起来很凶险,但是肚子里炸弹的弹片都取了出来,大腿上的伤也没有大碍,就是……”我顿了一顿,道:“就是被炸弹炸伤了,失去了生育能力……”
“哦,上帝啊,可怜的孩子,”将军闻听,也感到非常难过,“上帝啊,都是这该死的战争啊,那么年轻的孩子就这样,他怎么承受的了呢?”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静默了片刻之后,将军低低的说道:“孩子啊,如果有一天,我成了背叛元首、背叛第三帝国的人,你会怎么看我?”
我心中一惊,立刻答道:“伯伯,您怎么会这么说?出什么事情了吗?”
将军自嘲地笑了笑道:“我只是想尽早的结束这场战争,元首的计划实在是太疯狂了,这个人不能再成为德国的元首了,所以我必须为德国的未来做些事情,不管是不是能成功,我都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叛国者……”
我听出了弦外之音,似乎是伯伯要发动政变推翻希特勒的统治啊,这实在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啊!我连忙握住将军厚实的手,道:“伯伯,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可这实在很危险啊!您可一定要考虑清楚啊!”
将军拍了拍我的手,坚定地说道:“也许我还能用我这把老骨头为我爱的国家做些事情,即使现在我得不到世人的理解,被所有的人唾骂,但是相信有一天,后世的人们会用另一种正确的眼光看待我们的这些行为。小鸽子,放心,伯伯一时半刻还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将军手上满是老茧,他是个领兵打仗、戎马半生的人啊,如果不是充分的深思熟虑,这个听从军令一辈子的老人是无论如何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我知道他一定也是深深地厌恶这场战争,否则以他的尊贵身份和政治地位,完全可以将这些事情都置身事外,安安稳稳地过完后半生。对于他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从心中充满了尊敬。
于是我正色道:“伯伯,对于政治上、军事上的大道理我不是很懂,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变得如此疯狂,但是我知道您这样做能为很多人带来期盼已久的和平生活,不仅仅是对您的祖国,对所有被卷入这场战争的国家和人民来说也许都是好事情。我只是一个留学生,也许在这件事情上无法帮上什么忙,但是如果哪天您需要我的协助,我一定全力以赴!”
将军听了我的话,“滕”的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紧紧地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激动地道:“好姑娘,我知道就算在这件事情上我得不到自己孙子的谅解,只要你能理解伯伯的想法,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我满含热泪地扑进了伯伯的怀抱,在他身上我似乎也找到了一直疼爱自己的爷爷的气息。
窗外北风呼啸着,将树枝刮地东摇西摆,但是在伯伯的书房里,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冬天的气息,温情和感动流动在我和将军之间,从这一刻起我们成了真正的忘年交!
临近晚上,我谢绝了将军要用车送我回家的好意,告别了将军,自己走回了家。随手抽出家门口信箱里的报纸,上面的头条却又让我触目惊心,
“苏联的朱可夫将军大力反攻德军的进攻,从远东地区调集了18个装备1700辆坦克和1500架飞机的精锐师,决心将德军的中央集群军从莫斯科地区赶出去,中央集团军面对顽敌,顽强抵抗……”
天哪,远东地区的苏联士兵都是习惯于寒冷地区生活的人,他们根本不惧怕任何寒冷和风雪,比起德军来说,行动能力简直是天壤之别啊!18个师,那么多的坦克和飞机,岂不是要将前线阵地炸地面目全非了吗?沃尔特现在就在中央军里,那不就是意味着他也要承受这样密集的轰炸了吗?我心里一怕,脚下发软,一下子就跌坐在家门口,久久地注视着报纸上的黑体字发呆……
就在苏军向中央集团军发起大反攻的时候,沃尔特由于在前线长期得不到补给营养不良,加之超强度的连续战斗,糟糕的心情,又在风雪天气中雨淋和风吹,身体已经严重透支。在德军后撤50英里开始加建工事之后就病倒了。
当送到战地医院让医生诊治的时候,医生一看见沃尔特发黄的脸色和眼底的黄斑之后,立刻道:“这小子得了急性肝炎了,天哪,严重到这个样子,怎么才来治呢!再不送到后方救治,就等着收尸吧。快,送回德国去,否则活不了一个星期!”
整个营里有50多个人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得了和沃尔特一样的急性肝炎,于是他们50多个生了病的士兵一起被撤到后方,送上了回波兰的火车。
尽管装货物的火车极为简陋,没有象样的床给他们睡,他们只能象乞丐一样的睡在冰冷的车皮上;尽管漏风的车箱里吹进的风寒冷刺骨,冷得他们只能抱在一起直打哆嗦,但是这些比起前线艰苦的条件来说简直象天堂一样。
沃尔特和50多个战友一路昏昏沉沉地睡着到了波兰,在波兰又要转车开往柏林。就在转车前夕,柏林伤员安置处打来电话说,陆军医院里已经没有了床位,要他们这车50多个病员全体转去维也纳当地的德军陆军医院里进行治疗,于是,他们又被抬着登上了开往维也纳的火车。
当沃尔特从昏睡中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耳边依稀听到搬运人员的说话声,在得知自己要被送往维也纳的医院里时,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终于又回维也纳了,终于能看见云了啊……
就在沃尔特和他的50多个战友前脚刚离开战场不到2个小时,后脚苏军开始就用猛烈的炮火向他们的阵地发起了攻击,阵地上的德军被打得抬不起头来,两军交战的空中只剩下子弹和炮火的穿梭声、落地后的爆炸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和血腥味,那些被炸地血肉横飞的人体组织到处四散在阵地上,没有人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在下一刻就被炸上了天,对于他们的命运而言,看来只能交给万能的上帝了……
病榻前的重逢
12月7日凌晨时分,从波兰开来的运送武器的闷罐车缓缓驶进维也纳货运火车站,从上面抬下来的不是武器,而是由前线各个阵地上转来的伤兵和病员,沃尔特和他的50多个战友也一起被军车迅速送去了在维也纳市郊的德军陆军医院治疗。
经过医生的全面而详细的诊察,他们这批病员全体都患上了因缺乏营养、维生素以及缺少休息而造成的黄疸性肝炎,沃尔特还同时得了急性肾炎,病情可以说是其中比较危重的。针对这些情况,医生也制定了相关的治疗方案,着手对他们进行诊治。
这时同在一个城市的苏云并不知道自己的爱人也已经从前线回来了,而且和赫曼一样,也是被抬着下的战场。这时的她似乎仍然沉浸在昨天的那条头条消息的惊恐中,惶惶终日。
“云,云,你在听我说吗?”维罗尼卡撞撞我的胳膊,对我说道。
“啊,在听,在听,你在说赫曼能吃一点点的流质食物了,而且人也精神了不少,还和你说了很多话,是不是啊?”我笑笑答道。这个家伙只要赫曼对她稍微多点笑容,她就能兴奋上好几天。从上午的课间到现在都已经在学校餐厅里吃中饭了,她还是把赫曼的那些话翻来覆去的对我说了十多遍,听得我耳朵都要出茧子了。但是我却从心里替她高兴,在我去医院探望他的时候也能看的出来,经过这次受伤,似乎赫曼对维罗尼卡有了些感觉,也许维罗尼卡将来的感情之路能走得顺畅些吧。
“云,我是很高兴,但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赫曼似乎醒了之后,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呢!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了。你说,会不会……”维罗尼卡停下了手中的刀叉,将信将疑地说道。
“瞧你,以前总是希望得到赫曼的另眼相待,现在上帝听到了你的愿望,让赫曼对你有了改变,这是好事情嘛!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呀!……唉!不知道上帝有没有听到我的愿望啊,我现在连沃尔特的生死都不知道呢!愁都愁死了!”我拨了拨盘子中的食物,胃口全无,自己刚才吃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如同嚼腊的感觉我终于也切身体会到了。
“唉!”我和维罗尼卡面对面地坐着,一同望着窗外萧瑟的景象,各怀心事的我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长叹,“都是这该死的战争!”我们又一次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对望了一眼,大家又都笑了出来。
“你瞧我们俩这长吁短叹的样子,象不象一对怨妇啊?”我用自嘲地口气说道。
“就是就是,不行,成天长吁短叹,好运气都会给叹跑的。我们应该打起精神来,我的赫曼已经回来了,而且对我越来越好,这是好事情啊,证明上天也被我的爱感动了。你的沃尔特肯定也能活着回来的,否则你从中国那么远的地方千里迢迢的到奥地利来,认识了他,证明你们的缘分很深啊,现在一切不过刚刚开始,怎么可能那么早结束嘛!所以他一定还活着,你们的故事还要继续下去呢!别忘了,我还等着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呢!”维罗尼卡猛地用叉子叉起盘子里的一块烤肠,恶狠狠地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如壮士断腕般的对我大声说道。
看着她对着盘子里的食物大块朵颐的劲头,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将面前盘子里的食物看作一个个烦恼的替身,大口大口的放在嘴里咀嚼着,想象着这些天来的担忧、害怕都被我吞到了肚子里。我们两个象比赛般地将所有的食物全都吃完之后,相视之后,又是一阵猛笑,也许这就是我们苦中作乐的表现吧。
傍晚时分回到家,刚吃完晚饭,我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温习功课,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起身开门一看,是丽佐。她一见我开门,就拉着我往楼下跑,我不明所以地边跑边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丽佐什么也不说,跑到楼下的客厅里,将我往一个穿军装的人面前一送,对我笑道:“云,你的那位军官爱人有消息了呢!瞧,他就是来通知你的。”我一听,又惊又喜又怕,顾不上谢谢丽佐,立刻紧张地向站在大门前的军官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那位个子高高地军官微笑着问我:“请问你是苏云小姐吗?”见我点头,他掏出一张捏得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