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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面前。沃尔特不答,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坐在前方的冯?曼托菲尔少校笑着回过头来,接过了话茬神秘兮兮地说道: “苏小姐,不要急,再过一会,谜底就会揭晓的。”
“哼,还卖关子!”我咕哝了一句,不理这两个故做神秘的男人,和翠希怀里的小威尔玩了起来。翠希自从车辆开进了森林后就一直紧紧地望着车窗外,从她惊艳的眼神里看的出她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看到在柏林市郊居然还存在着这样一片郁郁葱葱地森林,如镜子般平静而美丽的湖泊,感到非常惊奇,不由得惊叹问道:“哦,这里哪里啊?太美了!”
我一边逗弄着小家伙,一边答道:“这座森林叫格鲁纳瓦尔德,原本是皇家的御用森林,后来德皇退位后,就变成了柏林有钱人的高级休闲区。因为这里闹中取静,所以有钱人都喜欢在这里修别墅,真会享受啊!我原来以为这里一定被盟军的飞机给炸毁了,却没料到它居然还在,而且没怎么受到破坏呢!难道是盟军他们机下留情吗?……不过不管怎样,这也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不过真不公平,既然皇室都不存在了,那这里明明应该成为公众所有的财产,应该让大家都来享受这份大自然的宁静和美丽,现在倒好,还是被那些高傲地好象浑身都写满了‘老子有钱又有势,我怕谁?’的家伙给霸占了!”说着说着,不由得想到了那次晚宴上见到的如孔雀一般高傲的克莱尔小姐,又想到她和沃尔特的那个吻,心中不免有些芥蒂,于是我皱了皱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以此来表现一下对此的不满。
“哈哈哈……”前头的冯?曼托菲尔少校听完我的话,突然暴笑出声,“沃尔特,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啊,等会可有好戏看了啊!哈哈哈……我太期待了!”我和翠希互相看了一眼,都感到非常莫名其妙,但我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于是转头望向沃尔特,“怎么了,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他不答话,只是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几声。
车子沿着湖畔行驶了片刻,在一个看上去非常大的庄园前停了下来,车子刚停稳,冯?曼托菲尔少校就径自打开了车门,绕到车子左边,将车门拉开,非常优雅地做了个“请”的动作,翠希搀着孩子就下了车,这时,沃尔特也拉着我的手走下车,我和翠希望着眼前的这座庞大的带着传统德国风格的看上去有些岁月的建筑,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是哪里?”
这时,沃尔特脱下军帽,仰着头深深地凝望着这幢房子,然后转向我低声道:“我家。”我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看了看这幢建筑,又惊讶地扭头问道:“这是你家?”那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难怪冯?曼托菲尔少校笑得那么夸张,真要命,这不是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正掩着嘴偷笑的冯?曼托菲尔少校,正兀自懊恼自己的多嘴时,就听沃尔特在旁边怅然道:“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回到这里了,那个时候我一心要逃离这里,可现在再次看到它,才知道自己原来心里还是很怀念这里的……”
原来这里就是沃尔特和他爷爷一起居住的地方,也就是他被爷爷从慕尼黑接回柏林后在这里度过了少年和青年时代的地方啊!我也仰起头,仔细地打量起这座建筑来。那时的他,带着对父母的伤痛记忆,带着对爷爷的怨恨来到了这里,用近乎冷漠的态度对待生活。
对于一个失去父母,而爷爷又忙于军务,无暇在生活上过多照顾他的孩子来说,即使表面上装出对一切的满不在乎,但对于这样一个豪华、庞大却又显得异常冷清的地方一定也会感到寂寞的吧,我想到这些,不由得感到心疼,于是将手伸进了他的手中,与他十指紧扣。
我正要再说话时,却见庄园的大门猛地被打开,朝着我们大呼小叫地跑出一群人来,甚至还有几只大大的德国牧羊犬!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打着领结,头发有些斑白的老人,他跑到沃尔特面前,激动地双手紧握,大声地说道:“哦,上帝啊,我终于又看到您了,我还以为您永远也不愿意再踏进这里了,太好了,太好了!哦,上帝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您这么些年来过的还好吗……”
随后其他人也先后拥到了沃尔特身边,热情而激动地问候着他,有些围着围裙的看上去四十多岁,象是女仆一样的女士们甚至还向沃尔特行了屈膝礼,而我身边的沃尔特却并不惊讶,短暂的愣怔之后立刻恢复过来,用相当优雅的仪态非常礼貌地回应着这些人的问候。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这颇为戏剧性的一幕,被眼前这突然冒出来的人群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冯?曼托菲尔少校偷偷地将我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是不是有些惊讶呢?这些人都是在公爵府邸里工作的仆佣,带头的那个老人是曼海姆先生,他是公爵府的大管家,别以为只有爵位是世袭制的,他的祖先们据说世代都为冯?施特隆德公爵家服务呢,他对这个家可是称得上绝对的忠心!
看到那个胖胖的女士了吗?她是乌莉,是公爵府的厨娘,虽然她看上去很凶悍,但其实心地很好,而且做得一手好菜,尤其是饭后的甜点,特别好吃!毕竟岁月不饶人啊,比起以前,看上去苍老了不少啊!看到那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了吗?他是卡尔,是公爵府的司机,还是厨娘的丈夫哦!哦,还有,那个头发有些秃,围着皮围兜的先生是这里的花匠……”
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大堆人已经让我应接不暇,见他还要滔滔不绝地介绍下去,我连忙打断他道:“少校,你以前是不是他家的常客啊,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而且我记得你和沃尔特都快十年不见了,你也在前线当兵,又不会常来这里,你怎么知道他家这些年里没有变化呢?”
他给我一个“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么问”的了然眼神,然后得意的解释道:“这个嘛,就是所谓的贵族之间的世交啦!从沃尔特被他爷爷接到柏林之后,他家总是办些聚会什么的,为的就是拉近他们祖孙之间的关系,也算正式向外公开介绍沃尔特的身份,因为我很好奇人们口中经常谈论的‘桃色诽闻’里男女主角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所以我当时总是跟着爷爷和父亲一起来,就是这个时候认识沃尔特的,后来他和我同上一个学校,成了同学,这里我更是经常来的啦,所以我对那些佣人自然都认识的。
至于你的那个疑惑,我就这么和你说吧,其实以前很多传统的贵族家里的佣人几乎都是终身制的,虽然现在皇室已经没有了,佣人们也有了人身自由,他们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离开,但是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我家就是这个样子的嘛!……呵呵呵,不过,他们家的人可真是够热情,你瞧乌莉哭得,哦,天哪,沃尔特在这群人中间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被同化呢?真有意思啊!”他别有意味地看着前面一堆人的种种表情,双手抱胸,朝着前方仰了仰下巴,戏言道。
翠希这时也拉着威尔的手凑到我身边小声说道:“云,看前面的那个样子,我怎么觉得现在好象还是在18世纪一样啊?我在想如果不是德皇退位了,恐怕象我这样的平民根本无法接触到象少校这样的贵族吧!”
我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看着那些人对沃尔特毕恭毕敬、亲切中带着几许克制的态度,看着沃尔特优雅而游刃有余地对应举止,真是感慨万千。佛说众生平等,不分你我,又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那真的只是普通民众的一种理想境界,实际生活中人被严格的区分成了三六九等,等级制度象一个无法超越的鸿沟一样横亘在每个人面前。每个婴儿从一来到这个世界,身份和家世背景的影响就如影随形地跟随着他的终生,下层阶级的人想要被上层阶级的人接受、认可简直难如上青天。
同样身为乞丐,一个出身低微的乞丐通过自身努力最终得到了财富、地位,但是人们在表面上恭维他的同时,心底却在鄙夷他的出身,背地里议论的时都会用不屑的语气说:“瞧那个暴发户,给点颜色就开染缸了,一点内涵都没有。”;而一个出身于没落贵族的乞丐,即使他穷得一文不名,潦倒透顶,家徒四壁,但他拥有的那个空头衔和曾经祖上的荣耀又总是让很多人为之侧目,人们通常却会对他的现状表示出同情和惋惜,会非常感慨地叹道:“多可惜啊,要知道他的祖上曾经是多么的尊贵啊,可怜的人,真是生不逢时啊!”
古今中外皆如此,永远不会有例外。这也造就了世界上出现了多多少少的被迫离散的、无奈殉情的情侣,也就有了流传在民间的诸多凄美哀怨的爱情故事。纵然有些灰姑娘成功的由“麻雀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嫁入豪门,挤身上流,但是她们在那些上层社会中的生活又岂是一帆风顺的呢?她们承受的压力,她们为此付出的自尊、流下的眼泪又岂是我们能从她们那光鲜灿烂的外表下可以理解和得知的呢?
望着他如众星拱月般的样子,我甚至在想,如果不是我的爷爷、我的父母都曾经有着留学欧洲的经历,有着与欧洲贵族接触交往的际遇,那么即使我有能力来欧洲留学,也不可能住在冯?舒尔曼叔叔家里,更不可能遇到沃尔特了,那么一切也诚如翠希说的那样,象他这样的贵族后裔,又岂是普通人可以接触得到的呢?
沃尔特被众人围在当中“嘘寒问暖”,心中不是不感动的,自从上大学后,他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算来也已经有快十年没有见到这些曾经陪伴着他度过少年和青年时代的家人了,虽然他们在名义上是府里的佣人,但是他们当初就象亲切地长辈一样关心照顾着孤独的自己,让自己也得到过几许曾经期待的温情。
几年前的那场晚宴之后,他离家门近在咫尺,也有机会可以回来看一看,但是不知如何面对爷爷的自己终于还是没有勇气踏进这里,而今天,当所有的事情都雨过天晴之后,当自己的感情也有了归宿和寄托之后,他的心中就不时地涌起再回来看看的念头,想把自己的爱人介绍给这里所有的人,也想让苏云真正的走进他的生活中,了解和触摸到过去的他。
一边应付着将他团团围住,热情过头的家人,沃尔特一边还分神不着痕迹抬眼向身边望去,看见海因茨侧着头正凑在云身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云还时不时地轻笑着,不得不承认,海因茨这个家伙也算是一表人才,和云站在一起也居然挺登对的,沃尔特挑了挑眉毛,心里微微泛起一点酸酸的味道。
过了片刻,眼见海因茨靠云靠得越来越近,而云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沃尔特心里的醋意也逐渐增大,终于他不动声色的出声打断了一干人等的问长问短,微笑着向着仍在叨念他的大管家曼海姆先生道:“雷曼,能给我一些时间吗?我要向你介绍几个朋友。”
这时,曼海姆先生才突然惊觉自己的疏忽,连连道:“哎呀,你看我,一高兴起来就没个完,光顾着滔滔不绝了,怠慢了您的朋友了,啊,那不是冯?曼托菲尔中将家的海因茨吗?他也一起来了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您要介绍的是那两位女士吧?”说罢,众人闻声也都转头看向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几个人。
沃尔特点点头,向着云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上前来。我挽着翠希一起朝他走去,冯?曼托菲尔少校边走边笑着凑近了我耳边低声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在外人面前笑得越是云淡风清,越是他心里感到不爽的时候,啊,我已经闻到了一些酸酸的味道飘过来了,呵呵……”
我和翠希都被他滑稽的语气给逗笑了,走到沃尔特面前,刚站定,他立刻拉过我的手将我带到他身旁,向众人介绍道:“雷曼,这位是普里斯太太,她是我的朋友,这是她的儿子威尔,而我是他的教父。至于海因茨,大家都认识,我也不多说了……她是苏云,来自中国……是我的未婚妻。”说着,他温柔地朝我微笑着,然后低下头,又抚了抚小家伙的头发,小家伙拉着翠希的手,倚在母亲身旁,吮着手指好奇地看着自己眼前一大堆的陌生人。
翠希礼貌地和众人互相见礼后,几位年轻的女士都非常想去抱抱可爱的小威尔,但碍于礼数都没有动,只是微笑着看着小家伙;而冯?曼托菲尔少校则笑着和众人一一招呼,先拍拍老管家的肩膀熟埝地说道:“嗨,雷曼,好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精神啊!现在应该当爷爷了吧!……哦,乌莉,你一定是把应该长在卡尔身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