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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会更努力的干活,以报答黄总管的恩德!”
“恩德?何来恩德,你靠自己手吃饭,谁都不欠!”
黄三德心里反倒觉得像是欠着傅小蛙点什么。
正当小蛙还要说些着什么,这时郭老头一拐一拐的提着扫帚出现在厨房门口,顿时老泪纵横,表情无比激动,颤抖着声音道:“黄总管,黄总管,郭老儿谢谢你了!”
此时的郭老头拐着脚来到黄三德面前,跪在雪地上,给黄三德磕了一个响头,流着眼泪道:“黄总管,你是天大的好人,是我郭老儿的大恩人,我郭老儿在这给您跪了!”
“唉呀呀,郭老头,你这是干什么,我可受不起,快起来快起来!”莫名其妙的黄三德赶紧地扶起郭老头。
“黄总管,您一定要受我这跪,没有你,我现在恐怕已经无家可归,这武馆,是我的家,是我的家啊,我的根在这里,我的一辈子都在这里,谢谢您让我留在这里,您就是天上的大菩萨啊!”
这跪得黄三德稀里糊涂手忙脚乱。
“黄总管,我……我有罪……我对不住您,我……”顿时郭老儿硬是跪到雪地之上,满脸懊恨。
“你你,你起来再说!”这急得黄三德满头大汗。
“不,黄总管,我郭老儿是犯了天大的错,而今,您对我所做的一切,让我的良心倍受煎熬,今天不管如何,我也要说,我这郭老头所做的罪,不能陪着我死到棺材里,黄总管您看这个……”
郭老头哆嗦着缓缓从怀里摸出一只发簪,那是一枝玉石的发簪,郭老头颤抖的声音道:“这是,这是过世的夫人掉的,我……我一时贪念而起,就……黄总管,我该死,我有罪啊!”
望到这发簪,黄三德顿时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只见着他眼泪流出,颤抖着手接过那枝发簪,这是他的妻子怀玉生前最喜欢的发簪。
那往昔,在石桥上给怀玉戴上时的一幕依然出现眼前,直到怀玉去世的那天,还念念不忘的想留给他这只发簪,可是没有了,怀玉就这样离去,在他的怀里,带走了他的所有,包括他的灵魂,没留下一样可以让他寄托的东西。
现在它终于回来,或许是上天的冥冥注定,再一次让这只发簪回到他手里,可以承载和寄托他的思念。
黄三德颤抖着手缓缓地将发簪放在怀里,最贴近心窝的地方,他抹了一把眼泪,望了眼跪在地上忏悔的郭老头道:“这件事,我可以原谅你,如果是其他人捡到,恐怕它再也回不到我身边,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你!”
“您……您的宽宏大量,我郭老儿有愧于心,有愧于心啊,这些年来,我无时不受着良心上的谴责,在我最病重的时候您还找人给我送来汤药,是您救了我,您不止救了我的人,还救了我的心,您是大好人呐,而我不是人,我竟然对您犯下这样的罪!”郭老头又磕了许些个头。
黄三德深吸一口气,从感伤中回过神来。这郭老头一直的跪谢,还有说的汤药,他混然不知,不过这必然有一个人有关系,黄三德他望向旁边的傅小蛙,傅小蛙顿时避过他的眼神,他顿时都明白过来。
傅小蛙清咳一下,拿着扫帚假装着四处扫扫,边扫边走道:“我,我去其他地方扫扫!”
“站住!”黄三德冷眼喝住。
“过来!”
傅小蛙低着头,小步挪动靠近。
黄三德回过头,对着郭老头道:“其实我是想要你离职的,但是有一个人主动顶替了你的活,我才同意让您留下来,还有,我可没功夫给你送汤药!”
“啊?”郭老头抬起头来,眼神迷茫,他忙道:“不是您找人顶了我的位置,还给我送来了汤药?”
黄三德摇摇头!
“那是谁?”郭老头慌忙问道,现在他是比较混乱,其实只要细想他就能明白。
“谁拿扫帚是谁!”黄三德瞅了眼旁边的傅小蛙。
傅小蛙偷偷把扫帚丢掉。
“谁丢了扫帚是谁!”黄三德继续冷眼瞅着他,这是他心中感激加一点小怒的冷玩笑。
傅小蛙苦笑,这个总管的玩笑好无聊,现在他是捡也不是拿也不是。
这却让郭老头撤底醒悟过来,那一夜夜傅小蛙照顾他的情景浮现眼前,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这娃。
“娃,你,是你……”郭老头激动得语言不清。
“对了,傅小蛙,还没到月底,你哪来的钱买药?”黄三德就是不放过他。
傅小蛙挠挠脑袋支吾道:“借,借的……”
“个毛,这丫的晚上跟我请假上山挖的!”不知啥时冒出来的胡管事冷不丁地丢了一句。‘‘‘‘;
………【第二十一章 需要帮助】………
胡管事冷眼瞅了下傅小蛙,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黄三德也十分震惊,在这寒冬的荒山野岭,无法想象的黑暗和寒冷。这才是真正的纯善,而不是那些人口中称谓的纯善,为何世上有如此多之人虚情假意,为何又有如此纯善至真之人。这玉簪能够再次回来,也全托傅小蛙的善德,他果断觉得,把傅小蛙留在馆中,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那是在郭老儿心中再次掀起的狂澜,让人意想不到的,竟然有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说到冬夜,就已经让人后背生凉,无法想象在漆黑中找寻雪地之中药草,郭老头含泪凝望,如此孩童才多大,刚是懂事年纪,无法想象那瘦小身躯里蕴藏着如此巨大德善。
“唉呀,郭老爹您别跪,你会让我招雷劈的!”傅小蛙赶忙扶住郭老头。
“大半辈子,活了大半辈子啊,苍天为何对我如此厚德,娃,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世间苦难的神佛,我郭老儿今儿在这里给拜了!”郭老儿死活要下跪。
“您千万别跪,我不是啥神佛,我只是胡管事手下的小杂役,您老这一跪,听人说是要折寿的,俺还想再多活些rì子!”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钱财,娃,我郭老儿对不住你,我什么都没有!”郭老头恨自己的一无所有,此刻若有家财万贯他也不含糊半分。
“我不缺钱,真的,这里吃好穿暖,啥都不缺,您老就安心的接回活儿,我也好落个轻松!”
“娃,你有这样的心肠,将来一定大德大福,好人终有好报!”
“别说这了,来,这是您的扫帚,接下来的活归您了!”
傅小蛙微笑着点点头,认真地将手中的扫帚递过。
郭老儿颤抖着手接过扫帚,这是他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他再次得到的新生。
他是一个莫莫无闻的老头,失去这个扫帚,或许他会孤独地在某一个冰冷的角落死去,白雪会将他掩盖,慢慢抹抹去他在这世间最后的痕迹。
这个扫帚,是他还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他无法对这孩童表达出那心中澎湃的感激,因为那已无法表达。
“老胡,你咋出来了?”黄三德瞅了眼胡管事。
“喝了点酒,出来散散酒气,这不,遇到这小破孩说谎,该教训一下!”胡管事拍拍肚皮笑道。
-“一起喝两杯?”黄三德提议道。
“行,叫这两人干活去,别在这磨磨叽叽的,偷懒可不是时候!”胡管事也觉得,是时候放过傅小蛙,帮他解掉围。
黄三德嚷嚷道:“散了散了,你们两个该干嘛干嘛去,不忤着啊!”
“娃,对不起,我老头一无所有,如果有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郭老头还是带着万分的怨恨。
“别整这说,都去干活吧,我们应该更好的干活,报答黄总管!”傅小蛙道。
走时,郭老头不回的回望,回望那个瘦小的孩童,一直在回望,一直在心中的感激,他抹了一把泪,手中的扫帚握得更紧……
傅小蛙并不需要郭老头报答什么,他只是无法看到一个老人就这样无助的死去,就算是再有更多的人需要救助,他也不顾一切的去救助。
不过,现在他却需要帮助,他很少需要别人的帮助,但现在他真心渴望。他来到习武馆外,这是他心里挣扎许久的决定,虽然他觉得很不耻,但他可以放下廉耻,去求得他需要的东西,是的,他需要力量去保护王贵两老。
习武只有一个正规的地方,那就是习武馆,他没有小文的天分可以看一眼学会,他只能求教,他知道这样很无奈,但他必须这样做。
习武馆,这是武馆的大型室内场馆,在泰安武馆大院的较里面,这个地方是得到一定资格的学徒进阶学习的地方。傅小蛙平rì里鲜少到来,只是扫地之时有过来往。
习武馆里面有室内的授武和练习场地,从露天习武场经过一道围墙便可到达。
傅小蛙小心翼翼地来到那道围墙之前,那是一道红sè漆过的围墙,围墙有道拱门直通习武馆的大院,在这大院内便是进阶学徒的地盘。
进入拱门,便可见到习武馆,只见这习武馆高大雄伟,屋顶四角置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镇宅神兽,只是年代有些久远,显得有些黯然失sè。习武馆门口,是个大院,院四周还有许些走廊小道通向四方,这大院还有更多的建筑。
傅小蛙张望着,虽不常来,他却见到好些熟人,那些都是常在一起的下人,传菜或是丫环。不过这里也有一些下人他不认识,具有说这边有专门的家丁和下人。
习武馆傅小蛙打扫过来几回,地形还算熟悉,拱门都是jīng壮的学徒进出,看得出有非常的功夫底子。
学徒是不会私下传授拳法,这是严格管制的,而且初级的学徒也不会拳法,所以想习武只有向拳师请教。
傅小蛙在围墙边的小花园中等待,小花园在习武馆旁边,可以看到下人和学徒经由花园门口外出,他听说陈师傅经常会在这边出现。
习武馆这边的下人和傅小蛙并不相识,态度也不算很好。
“闪开着点,别挡了我修剪!”在花园中一个身着土布的老花匠不耐烦地驱赶。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等会人!”傅小蛙忙着道歉。
“你们那边的下人跑我们这干嘛,碰坏了这里的花花草草,你可赔不起!”
“我会小心的!”
话说着,傅小蛙就碰到了一盆兰花,差点就掉摔,那老花匠吓了个脸白,嚷嚷道:“这可是大师傅最喜欢的兰花,打破了别把我也给连累,出去出去!”
老花匠连轰带赶,把傅小蛙赶出小花园。
傅小蛙挠挠后脑勺,嘀嘀咕咕不满地往后瞧了眼,没办法,这边的下人就是不近人情。他回过头,眼睛一亮,那迎面而来的正是他要找寻的陈东焕师傅。他早听人说,陈焕东师傅是初级拳师,想要习得拳法只有向他请教。
“陈……陈师傅!”自己一个下人,向拳师请教拳法,这实属是有些荒唐,不过傅小蛙依然硬下头皮,只为他内心渴望得到指导,为了两个老人的平安。
经过的陈焕东被唤住,发现是一个武馆的下人,停下脚步疑惑道:“什么事?”
“我……我打听过,您……您是武馆的初级拳师……”傅小蛙面对武馆拳师是又敬又怕,心里哆嗦个不停。
“这是没错,那你找我又有何事?”陈焕东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下人,全身寒酸得很,不由心生避谦。
“我……我……”傅小蛙言而yù止,他实在是需要勇气,但是为了两个老人能安全,他还是硬着头皮请求道:“我……我想……学些拳法!”
“学拳法?”陈焕东笑起道:“你一个下人学什么拳法,老实的做好你的活,安守本分罢!”
“我……我是真心的想学……求求您……请教我拳法可以吗,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傅小蛙怏求着道。
陈焕东被这下人磨得不耐烦道:“你这下人真是好笑,为什么我要教你拳法,你有钱吗?”
“钱……我……每个月会有一点酬劳……可以都给您……”傅小蛙小小声地道。
“多少?”
“三……三两银子……”
陈焕东觉得可气又可笑,没好气地道:“三两银子,三两银子你就想学拳,做的梦吧你,闪边点,不要挡着道儿!”
傅小蛙咬着下唇,毅然地下定决心,他不能再这样无能的看着两个老人受伤,他不能,他不能。卟嗵,傅小蛙跪在地上,男儿膝下有黄金,两老人在他心中重过千金。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只有这样的哀求。
“求求您,我需要学到拳法,求求您!”傅小蛙下跪磕头。
“我说,你这下人怎么就这么下贱来着,没钱就别想学拳,像死狗赖着,走开走开!”陈焕东没好气地走开。
冷冷的雪地,傅小蛙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