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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
一路向前,雨势更加凶猛,到了下午暴雨成灾,公路沿线多出山体出现塌方先兆,当地政府已将部分道路进行临时封锁,前往瓦城的路况越发艰难。
向沁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抵达事故地点时,已是深夜。
山上气温更低,雨水朦胧夜色,能见度并不高。事故地点附近,一台老式事故清障车和两辆军卡停在路边。当地警方办事效率十分低,他们抵达事故地点早已过了黄金救援时间。
骆程峰停下车,坐在车里给cici打电话,出发前他交代团队其他人动用所有关系寻找易逞睿的下落。
“嗯,你们先留在酒店继续等消息。我和向沁已经赶到出事地点,随时保持电话联络。”挂断手机,骆程峰冒着雨跑下车去前面打听情况。
向沁坐在车里惴惴不安,心中越是慌乱外表却越是镇静。这一点似乎是很多年前易逞睿带给她的习惯。
她闷不吭声趴在车窗上张望外面,清障车的大探照灯供应现场照明,她清晰的看见事故现场触目惊心!
事故处在半山腰,距离山脚有五百多米。道路一侧是山,另一侧是悬崖,整条盘山公路陡峭且狭窄。路旁整排安全防护栏被拦腰撞断,路面上有一条很长的刹车痕迹,路基上的碎石子遍布在湿滑的路面上。而那个巨大的缺口,正是事故车辆掉下去的位置。
跟处理事故的警察沟通后,骆程峰返回车内。
向沁迫不及待地追问:“怎么样?他们怎么说?那辆车是不是易逞睿他们的?”
骆程峰低着头沉默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沉重地点了下脑袋。
“不会……不会的……”向沁面色煞白,浑身冰冷地跌坐回座椅。怔住三秒后突然像是发了疯般一把拉开车门,不顾疾风骤雨,她飞奔冲到那辆警车前。
骆程峰根本没料到向沁的行为,他也连忙下车冲上前去拦住向沁。
向沁跑到警车旁,只一会儿功夫被雨淋的湿透。她面无血色,伸手揪住其中一个正在勘察拍照留证的警察,忽然痛哭起来:“警察同志,你们快点去救他!他们一定在下面等待救援,快点救他们!救他啊!”
这位警务人员是当地华侨,面无表情地用中文说:“女士,请你冷静点。我们的搜救人员一小时前已经下去过了,可是目前的天气条件并不适合救援工作。”一番规劝后,向沁仍不依不饶扯住他的胳膊,警察终于正声道,“请不要影响我们的救援工作!”
一声严厉喝止震慑住濒临崩溃的向沁。
她松开手,低下头,脸上的神色飘忽不定:“一小时前?一小时……”向沁喃喃自语。她再听不到那个警察后面说了些什么,她只听见那四个字‘一小时前’。
车祸的黄金救援时间是四小时,一旦错过这段时间,伤者的存活率会直线下降,更何况今天的天气情况糟糕,夜晚山中温度急速下降。
面对无动于衷的警务人员,向沁几乎要绝望了!
她脑中不断闪过那天清晨她站在窗口眺望,目送易逞睿坐进黑色轿车的那一幕,她清晰记得每一个细节,易逞睿穿着银灰色的西装,他的背影高挑挺拔,Jeff为他拉开车门,易逞睿弯身跨进轿车的后座……
“向沁?向沁!”骆程峰守在向沁身旁,看见她目光空洞,身子摇摇欲坠,一副随时会晕厥过去的模样。他连忙扶住向沁的手臂,轻轻摇晃了她几下试图唤醒她的理智。
向沁面无血色立在原地,嘴里喃喃自语。骆程峰凑近听,她反复说着:“不要……不要……你不可以这样死,没有这么容易……你还没有跟我解释七年前……你怎么再一次可以抛下我……你不可以这么残忍……”
“向沁?向沁,你怎么了?冷静点!”自从易逞睿出事后,向沁的表现异常离奇,令他这个做学长的十分担心。
骆程峰无可奈何,只能揽着肩膀硬将向沁拉回车内。大雨早已将她浑身淋透,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水珠沿着脸颊滑落下来,车内一冷一热的温差让她忍不住浑身发抖,抱着双臂失魂落魄,只有嘴唇仍然不断嗫嚅着重复刚才那几句话。
骆程峰将车内暖气开到最大,担心地望着副驾驶座上的向沁。
他眉头深锁,闭上眼睛连续深呼吸换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迅速镇定下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甚至来不及联系总部,为Elvis取得更有效的救援机会。如果Elvis真的出现意外不幸……他简直无法想象后果!
他们又在车内等待了一会儿,期间骆程峰试图用蜗牛一样慢的无线网联系北美总部,可是山区信号很弱,到最后连手机信号也只剩一格。
在他们等待期间,搜救的警察已经开始整理装备准备撤离。现场终只留下一辆警车,骆程峰心知这场搜救工作可能会被他们延到明天,起码是天亮再继续进行。
骆程峰的心又往下沉落几分。缅甸当地的警方果然靠不住,可是一时又无法联系上国际救援队。
警方已经撤离,他们留在原地也无济于事。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先开车前往附近小镇,找信号强一点的地方联络cici询问总部救援队进度情况。
骆程峰刚准备倒车离去,忽然听见一直目光呆滞缩在副驾驶座上向沁,猛然跳起来指向前方大叫:“是他!”
骆程峰下意识顺着向沁所指方向望去。不远处,有两道橙黄色光束穿过浓重的雨雾,灯光逐渐清晰起来,他看清是一辆黑色轿车在大雨中迎面向他们驶来!
骆程峰正在迟疑中,向沁已经拉开一侧车门不顾一切跑下去。
黑色轿车内坐着两个人。胖胖的精算师开着车,突然看见前方有一道身影从停在路边的车里蹿出来,淋着雨飞快向他们的车子扑上来。
幸好因为雨天行车,车速并不快,他迅速踩了一脚刹车。
为了那件事两日未曾好好睡上一觉的易逞睿,正坐在后座闭目养神,顿时被惊醒。他听见前座担当司机开车的胖胖精算师,惊讶地低呼出一个名字:“向沁?”
易逞睿骤然睁开双眼。
向沁已经冲到轿车前面,与此同时后座的车门打开了,一条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从里面稳健地跨出来。
向沁立在原地浑身湿漉漉,头发往下滴着雨水,脸上的表情从刚才的空洞变为激动而后又变得茫然不确信。
此刻他完好无恙地站在她面前,而她却怔住,没有继续走上前。她双眼一眨不眨牢牢盯住他,惟恐站在咫尺之外的易逞睿只是她眼前的一个幻影……
“小沁?”易逞睿张了张口,却本能地唤出这两个亲昵的字眼。
“易逞睿!”深沉如冷雾般独特的低音入耳,一瞬间向沁的大脑仿佛突然接通电源,“易逞睿,易逞睿,易逞睿!”虽然只有几步距离,她依然像是害怕他是泡沫虚影,她飞扑用力地撞进他的胸膛,放声大哭起来。
骆程峰刚从车上下来,他站在车灯前,整个人惊呆了。
不远处,易逞睿一反常态没有再用冷漠抗拒她的贴近。他卸下一切都情绪,眼中只剩下他的小姑娘。
易逞睿收紧双臂搂住已在怀中哭成泪人的向沁,宽大的手掌按在她的湿发上一下一下温柔地安抚。
现场的其他两人全都呆怔住,谁也没有发觉此时此刻正有一辆来路不明的越野车从后面接近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绑架
Vol。2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和突然,连易逞睿这样谨慎的人在那种特殊情况下也没察觉到异样,只感觉眼前一黑,下一秒便失去知觉。
向沁醒过来时,发觉自己浑身无力,身体动弹不得。她的双眼被黑布蒙住,嘴巴里塞着布条,双手和双脚全部被粗糙度麻绳紧紧捆住。应该是躺在坚硬的平地上,她被束缚侧躺着,半侧身体已经麻木。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腐朽草木、泥土和硝烟混杂的不安气味,只闻几口嗓子眼发干发涩,很是难受。
她本能慌乱地挣扎了一阵,但很快发觉这样做只是徒劳无功,仅剩的一点求生意志让她迫使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惴惴地猛吸了几口气后,她干咳起来,嘴巴被布条堵住,咳嗽使身体颤动起来。也许是这个声音引来了屋子外面看守者的注意。
听到脚步声和开门声,向沁立刻警觉地强忍住咳嗽,像为苏醒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来者打开门锁,昏暗的光线从门外照射进来,他查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向沁,看起来并无异样。
正要返身离开,这时门外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说话的是一个男人,操着缅北口音的方言对刚才开门的人。
向沁缅甸语底子好,在这方面又有天赋,再者缅北与云南边境地区交接,有些方言是相通的。她听见那人说:“你做什么?老板让你看住这个女人,你别打她主意。”
“我怎么可能打这个女人的主意?借我一百个熊胆子,我也不敢碰她。对了,那个男人醒了吗?老板交代如果醒了就赶紧办事,结束了我们也好回家去。”
“哟,想你的美娇娘了。”
“我这都憋了两天,怎么也得找地方发泄。万一一时糊涂把屋里头那女人办了,我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看守向沁的男人一边关门重新落锁,一边打着哈哈说。
他们语气轻松,躺在地上的向沁却听的胆战心惊。
她立刻了解到自己当下的处境,并且知道易逞睿应当是跟她一起落入这群人手里,只是他们不关在一起。
向沁此刻最担心的并不是屋外潜藏的危险,而是易逞睿被关在何处?是在她附近的屋子里吗?
她被束缚住手脚,又被蒙上眼睛,眼下根本无法行动,只能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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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蒙着黑布,向沁无法感知光线,也不知道此刻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周遭依旧静的离奇,偶尔传来一声清脆鸟啼。
向沁在地上又躺了不知多久。突然,“咔嗒咔嗒”门上的锁再次被钥匙打开,接着是一道浮躁的脚步声。
向沁原本昏昏沉沉,听见声音,身体紧绷,立即警觉起来。
她听到那道脚步声正在接近她,越来越近,直到站在她身边。正在惶恐不知所措时,向沁的手臂被人扯住一把拉起来,力道并不小,她感到手臂内侧一阵酸痛。
那人并不说话,直接蒙住向沁双眼的黑布扯下来,又把塞在她嘴里的布条抽出来,指着摆在地上的水和食物,用手势告诉她快点儿吃东西。
双眼被蒙蔽太久,向沁花了一会儿时间才重新适应光线。为了不被发现她的企图,她低着头借由摇头的动作飞快地朝门外瞥了一眼。
外头是黑夜,浓的化不开的漆黑。
她抬眸看了眼四周,一间类似仓库的小房间,地上全是泥土和灰尘,木质的悬梁上挂着一盏灯,被风一吹摇摇晃晃,幽黄的光线洒遍房间每个微小角落。
似乎是看向沁没有动静,那人显得不耐烦,指着地上的食物,用本地方言冲向沁凶巴巴地说:“快点吃!”
向沁这才将目光落在站在她跟前的男人身上。这个男人五官扁平,皮肤黝黑,身体精壮而矮小,很明显是原住民。
向沁观察了他几秒钟,心中很快有了计划。她开口道:“我内急,想去厕所。”
那人没料到向沁竟然能听懂他的方言,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这里的人一辈子大多都没有机会出去跟外头的人接触,也不存在太复杂的心眼,顶多是收人钱财替人卖命。
“不行,你必须待在这间房子里。”那人指着放在地上的食物,“快点吃掉。”
他的态度很硬,脑子一根筋,向沁想了想,试探地说:“你老板给你下过命令只是看守我,他下过命令不许你放我去解手吗?”
果然,男人愣住了。盯着向沁的脸,目光像是在思索,犹豫了一下答应道:“好吧,我带你去厕所,但是你别想趁机逃跑,这里周围都是山林,你不认路如果逃跑肯定会死在深山老林里。”
“我不会逃跑,因为我的男人还在这里。”向沁目光坚定且坦然地对视这个男人。
“好,我解开你的手脚。”那人说着便蹲下来三五下就替向沁松了绑。
手跟脚被三根手指粗细的麻绳捆了不住多久,手腕和脚腕上全是又红又紫的勒痕。向沁忍着疼勉强站起身,跟在那人身后从这间狭窄的屋子里走出去。
向沁借由上厕所的机会飞快地观察四周,寻找易逞睿的下落,可是屋子外头是天井。她刚才被关的地方是一栋木质吊脚楼的楼下,上头还有一层楼,有灯光从楼上的房间里印出来。
向沁不确定易逞睿是不是被关在楼上。
这一趟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一无所获。向沁被那人寸步不离地监视着,之后返回刚到屋子。
早就饿过头了,向沁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