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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辆黑色沃尔沃从高架上下来拐入辅路,缓缓向路口驶来,快到拐弯处车速忽然慢下来,毫无预兆地竟在向沁面前停下来。
副驾驶座的车窗缓慢降下来,司徒骁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撑在副驾驶座位上,探过半个身子,隔着车窗喊:“嘿,妹子!”向沁闻声低头去看,司徒骁自来熟地说,“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路口?等车吗?瞧你冻的这模样,麻溜儿点赶紧上车,去哪儿哥哥我送你。”
向沁被冻得不轻,这会儿实在顾不上面子和原则,连忙弯身钻进暖烘烘的车里。
车内的空调出风口吹出暖和的热风,她凑在出风口前来回搓动被冻僵的十指,好半天才缓过劲。向沁拍拍自己被冻僵的脸颊,说道:“差点没冻死我!这出租车怎么那么难打?”
司徒骁瞟了她一眼,笑着打趣儿道:“妹子,你也不看看时间,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你若没遇上我,准保明儿在这路口上能多出一尊冰雕来。”
“啊呸!”向沁翻了翻眼皮,“乌鸦嘴。你才冰雕,你全家都是冰雕!”
“哈哈,会生气了?那说明脑子没被冻坏。”司徒骁边开车,边吊儿郎当地笑了几声,又引来向沁丢过去的几记白眼,这才收敛一些。他扫了眼向沁搁在膝盖上的食品袋,开口问,“你这大晚上的要上哪儿去?呦,手里拎着的那些是外卖吧?去给叶子送吃的?”
“不是。”见他一脸暧昧笑容,向沁把手盖在拎着的食品袋上,“我要去公司,麻烦你送我去大成路YSL大楼。”
“哦,YSL我知道,跨国大企业。你在那家上班?”司徒骁应了声,瞧了眼路况,准备在前面路口掉头。
“嗯。”向沁跟司徒骁没多大交情,便随口应了一声。转头望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城市夜景,脑海里忽然想起散散的事情。
向沁回头看了眼司徒骁,他目视前方,认真开车的样子看起来倒是靠谱。向沁转了转眼珠,心里思忖着要不要开口向他问问知不知道散散怀孕的事情,可转念又犹疑不定,毕竟之前散散交代过这件事情她想自己解决。
还是尊重散散的决定吧。
向沁微微叹了口气,忍住了想询问的冲动。
车子七拐八拐,司徒骁对道路倒是熟悉,抄了小道儿将向沁安全送到公司楼下。
“谢了,今儿麻烦你了。”向沁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司徒骁却叫住她。
“散散那边你帮我多劝两句,她不接我电话。”
这下子轮到向沁怔住了,她缓了几秒钟才转过头去看司徒骁:“你刚才说什么?你跟散散……”
“我已经知道她怀孕了。”司徒骁直截了当说。
他倒是坦坦白白,敢作敢当。
向沁原本堵在心里那点儿为好友打抱不平的气愤,也因为司徒骁的态度,顷刻间烟消云散。
向沁问:“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结婚了。”
“散散呢?”
“哎呀,妹子,我这不是就拿不准你家散散的心思,这才想找你帮我去做说客。”
“既然你愿意负责……这件事情我会去帮你跟散散说一说的。”
“那我这儿先谢过了,改明儿帮我把她约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嗯,我先劝她吧。”向沁顿了顿,“我先走了,你自个儿开车小心。”
“多谢关心。回见!”他抬起胳膊装模作样敬了个礼。
向沁实在忍不住临下车又丢了一个白眼给他,这才赶紧关上车门,一溜烟跑进暖气充足的大厦里。没想到上了楼才发觉自己忘了带公司的进门卡,想打电话进去给易逞睿,刚掏出手机铃声却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
哎呦,我去!怎么这么倒霉?走了叶子维,他那个太后妈妈又追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算是日更了,希望能保持这种状态直到完结啊!帮我加油吧!好看记得点赞咩^^
☆、愿违(补全)
Vol。6
叶子维的母亲江与英原是江老将军的小女儿,未嫁人前便被家人被捧在手心里,自小骄纵惯了,说一不二,所有事情到她眼前都是理所当然,包括操控他人的意愿。
向沁挂断手机,叹了口气,为自己默哀一分钟。上楼给易逞睿送晚餐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走出写字楼旋转门,顶着猎猎寒风硬着头皮杵在路边打车。
幸运的是,正好有一辆空车驶过来。向沁手脚利索地开门上车,报了地点便窝在后座做起心理准备。
每回见叶子维的母亲,向沁的心理压力都很大。不知道太后娘娘这回召见,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她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叶子维探探口风,但想起下午在叶子维车里听到他们母子俩的那通电话,气氛十分不对劲。向沁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放回挎包里。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一家门面装修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门口。向沁手上提着两袋外卖,走进这间会员制的私人会所,显得格格不入。
侍应生引路,将向沁带入了包厢。
推开镶嵌着黑金金边的厚重门扉,五光十色的水晶吊灯下,江于英妆容精致,披着羊毛披肩坐在深棕色的真皮沙发中,面前的琉璃四方桌上摆着一盏花茶和几叠点心。她手执杯耳,头也不抬地开口:“来了?”
向沁顿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团团围困住,向沁手脚拘束地走进去,喊了声:“江阿姨。”
“很久不见。向老师,我有些话想找你聊一聊。”江与英抬眸扫了眼向沁手上拎着的外卖食品袋,脸上露出些微鄙夷的神色。
她没说请坐,向沁也不敢坐下,只好立在离沙发几步之遥的地方,低垂着眼眸,眼观鼻鼻观心,等待她的问话。
“向老师,你是聪明人,有些话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
“您请说。”向沁两手交握垂在身前,莫名感到惴惴难安。
“这几年向老师一直跟我的儿子叶子维私下来往,我这做母亲的也是清楚的。当时只觉得向老师补课辅导耐心,我们叶子的成绩也提升很快,所以我们做父母的心里对向老师是十分感激。但对于你们在私生活上的交往,甚至经常一起出入公寓这件事,我作为母亲还是有义务提醒向老师,你年纪比我们叶子大,而且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叶子已经有未婚妻,他们马上就会一起去美国,叶子会在那边找间大学读研,然后和清如完婚。”
“呃,不好意思打断您一下。”向沁似乎从江与英的话语中听明白了些什么,她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而后抬起头说,“江阿姨,有些事好像让你产生一些不太好的误会。”
江与英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向沁却继续往下说:“首先,我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年纪,所以我也一直把叶子维当成我的学生,或者说一个小学弟那样看待,所以您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他产生超出师生范围的情感。其次,对于叶子维将要出国读研也好,或是将来跟他的未婚妻成婚也好,我对此表示祝福。”
江与英不动声色地端起花茶,轻啜一口,舒展开眉心,心里已是了然。
“向老师,你能真心祝福他们小两口,我也感到很高兴。”她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转回到向沁身上,“现在有一件事,我希望请向老师帮我劝劝叶子。”
向沁心里已经猜到七八分,她脸上堆起笑容,从容淡定地说:“您请说,能帮到忙的我一定尽力帮忙。”
“帮我劝叶子,搬回家住。”
原来是这样,难怪江与英会急着召见她。叶子维竟然搬出去住了?她出差后的这半个多月里叶子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向沁垂眸,若有所思。
江与英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入眼底:“向老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我尽力。”向沁低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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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散散的预产期在明年四月,眼看日子一天天临近,家里却因为这场未婚先孕闹得天翻地覆。司徒骁有心做秦家女婿,却因为秦散散一直不肯松口答应,回回主动上门献殷勤总碰一鼻子灰,无功而返。无奈,这位向来风流倜傥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只好再次通过叶子维找到向沁,请她帮忙当说客。
向沁只愿自个儿的闺蜜能够开开心心,平平安安,与司徒骁接触了几回觉得这人除了嘴贱之外也算是个良人佳婿,便做回好人特意请了半天假陪散散去医院产检,顺道问问她的心意。
下午天气晴暖,阳光明媚。
向沁直接从公司去到秦散散家接她,将近一个月没见,秦散散的肚子大了不少,脸蛋圆了,身体也稍稍丰腴了一些,心情看上去明朗。
秦散散有孕在身,不方便开车,向沁又没驾照,两人只能打车到省妇保。向沁替她挂了号,而后扶着她慢慢走进妇产科,跟其他挺着大肚子的准妈妈们一样安静坐在候诊室门外的长椅上。
趁着这会儿,向沁问:“散散,司徒骁这件事儿你究竟怎么想的?”
“本来我没打算让他知道我怀孕的事情,毕竟跟他也不熟,谁知道会出这事儿。可孩子有都有了。”秦散散垂眸,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其实前阵子你出差的时候,我打过你的手机,当时我人已经躺在人流室里了。我怕极了,手术室里冷冰冰的,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是他,第二个就是你。我不敢告诉我爸妈这事儿,打你手机又不通,我心里又慌又乱,糊里糊涂就从手术台上爬下来,把手术取消了。”
“傻瓜……为什么要一个人去?”向沁伸手拍了拍散散的手背。
“我躺在手术室里,当时头顶上照着灯光,我脑袋里一片空白,那个瞬间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孤独无依的感觉。我心里慌了,然后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这里面居然住着一个需要依赖我才能生长的小生命,我忽然就不孤单了……向沁,你懂这种感觉吗?”
“不懂,可是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她看着她,一时竟找不到安慰的话语,只好如实回答。
“唉,我现在也不想多思考以后的事情,一切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
向沁眨眨眼睛,疑惑地看着秦散散:“不过,司徒骁究竟是怎么知道你怀孕的事情?”
提起司徒骁,原本理直气壮的秦散散,立刻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向沁追问了两遍才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听完后更是啼笑皆非。
事情乌龙的很,早前秦散散到基层民政局跑工作,偶然遇见司徒骁,却发现他跟一个漂亮女人在一起,两人勾肩搭背还有说有笑,散散这个荷尔蒙失调的孕妇一下子火气上涌情绪没控制好,气呼呼地上前给司徒骁一巴掌后拔腿跑了。司徒骁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自然多方打听事情来龙去脉,就这么知道了散散怀了他的孩子。他想方设法找到散散租住的公寓,两人心平气和地谈了一下午,决定先相处试试,可偏偏这时候散散的老妈突访到访发现了这件事,再然后这家人就开始鸡飞狗跳的考验司徒骁这个让他们女儿未婚先孕的毛脚女婿。
向沁听完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哈哈,我看你妈八成是看好司徒骁。”
“呸!她要是看对眼,那她嫁去啊,干吗拉上我垫背?我可没说要嫁。”秦散散翻了翻眼皮,看似不屑地嘟囔道。
“我看那个司徒骁虽然嘴贱了点儿,但皮囊总归是好的,家世应当也不错。要是你妈再年轻二十岁,这事儿说不定还真轮不到你。”向沁故意揶揄道。
秦散散用胳膊肘轻推向沁一把:“去你的,有好话没有?”
“有啊,我只希望你幸福。”
秦散散眨巴眨巴眼睛,正要开口说煽情话语。
这时,护士小姐从诊室里探出头:“二十八号请进来看诊。哪位是二十八号?”
散散瞅了眼手里的纸片,站起来应道:“是我。”她回头对向沁说,“我进去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你去吧,我等你。”
相视而笑,秦散散扶着腰,步履稳妥地走进诊室。墨绿色的尼龙看诊帘随即“咝啦啦”拉拢。
向沁坐在妇产科的长椅上,目送散散挺着肚子神态平和地走进诊室。莫名地,她想到假如有一天当她走进妇产科诊室时,散散应该也会怀抱这样的心情,以祝福的目光,目送着那时的她吧?
一生至交,莫过于此。
……
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散散在诊室里面检查还没出来。向沁觉得有些口渴,起身乘电梯下楼到门口的小卖部买了瓶水喝。
正拧开瓶盖边走边喝,医院正门边上的绿色通道前突然忙碌起来,几位护士和护工推着移动床快步往大门外赶去,路过的人纷纷避开。
向沁随其他人一起靠边站,目光投向大门口。门外刚停下一辆鸣笛亮灯的救护车,两位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