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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逞睿推着向沁的轮椅,将她安置在药房外的长椅旁,独自进去领了药。
时间将近十点钟,此时药房外已鲜少有人。
大约只过了一两分钟,易逞睿拎着药袋子走出来,听见脚步声向沁抬起头:“我有话想跟你谈一谈。”
易逞睿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脚步,并没有在长椅上坐下,而是垂下眼帘安静地注视着她,等待向沁开口。
“你刚才为什么会下楼来?”向沁犹豫片刻,问道。
“你情绪激动地跑出去,我不放心,怕你出事,所以下楼想跟着你送你回家。”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无悲无喜,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送我……回家?”莫名地,向沁想起很久以前,易逞睿也是同样的,每晚默默跟在她身后,从她打工的快餐店一直跟着她送她回家。她眼里含着泪,出神地说,“易逞睿,你为什么关心我?你刚才说过你从没爱过我,没有爱过为什么要对我好?难得这也是你的习惯之一?就像咖啡只爱喝Espresso,就像从前坚持每晚送我回家……”
易逞睿缄默着,低沉地“嗯”了一声。
向沁眼前迅速蒙上一层泪光,心中生凉,却偏偏忍住不哭。
像是之前没有发生过所有一切的痛彻心扉般,向沁脸上的神色变得很淡很淡,她目光飘渺,望着前方虚空的一点,整个人仿佛出了神,低声似带着哭腔的自言自语:“七年前,高考成绩下来后,我考的很好,比任何一次模拟测试都要好。我很高兴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和你分享。我记得那天很热,大概有四十度,太阳毒辣,柏油马路被晒得都快蒸发热浪了。我坐着28路公交车,下车后又顶着太阳步行二十分钟才走到你住的那片小区。我走得特别热特别渴,经过超市时,站在门口想了很久咬咬牙还是走进去买了两盒从来没有买过的特别贵的冰淇淋,一个是草莓口味,一个是香草口味的。我没有吃,拎着袋子继续走,满心欢喜地上楼,用你给我的钥匙开了门,想着马上就可以跟你一起吃着冰淇淋,分享我考了高分能上第一志愿的好消息。可是打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你不在里面。我拎着冰淇淋,在屋子里找了一遍又一遍,连衣柜里我都找过了,可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我找不到你,冰淇淋融化了,流了一地的糖水。我特别茫然,不知所措,坐在地板上哭的失了力气,我一直坐着等着你,一直等到太阳落山,等到天全部黑下来,等到深夜,等到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了。那天后,我一遍一遍走过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可是哪里都没有你的身影,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我生命中彻底抽离,就好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你只是我的一个幻觉,从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向沁缓缓地转过眼眸,无力地看着他:“你知道吗?从那以后我都很怕开门,每一次开门我的手都会发抖,我特别害怕开了门,发现屋子里的一切物是人非,你不在了,你消失了。”
易逞睿忍不住动了动手指,想要伸手搂住向沁的肩膀,将她带入怀中安慰。他还没有伸出手,向沁却撇开了头。
“易逞睿,我想问你,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向沁闭上眼,在心中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她等待着最后一次的答案。
“……”易逞睿握紧了拳头,心中积聚太多的苦痛,想要脱口而出那句‘我爱你’,到了喉头却变成最苦的情毒再度吞入腹中,他切断自己所有的退路,始终跨不过心底的那道坎。他低声说,“小沁,对不起。”
向沁却笑了,闭着眼,自嘲地勾起唇角,轻声叹息:“我终于可以死心了。”更多的泪水从轻轻闭着的眼眸中涌出来,“现在想来,有许多话听起来,不过年少轻狂时的童言无忌罢了,哪有这么多一生一世,天长日久?只不过当时幼稚的我们一厢情愿,好似发了誓就能白头偕老海枯石烂。”
那么多次的‘对不起’,最终也没能换来一句‘我爱你’。
向沁心死如灰,她扶着轮椅的扶手,强撑着站起身。
“你别起身,我送你回家。”易逞睿伸手去扶她,向沁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她起身脚刚落地,立即痛得倒抽气,向沁又痛又懊恼地低头看着自己刚敷药包扎好的左脚。
“我送你。”易逞睿再度伸手,指尖刚要触碰到向沁的手臂时,向沁突然倔强地扬起脸,用力地盯住他的眼。
“谢谢,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走。”她深吸一口凉薄的空气气,竭尽全力控制住濒临崩溃的情绪,“既然无法给我任何承诺,就别再给我希望。我……其实已经习惯没有你的生活,易逞睿,我不再需要你的存在,我一个人可以很好。”
向沁推开他,扶着墙壁往前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动,走了几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来摘下一直挂在脖颈上的玉坠子,转过身满脸是泪地丢还给易逞睿。没有再说一句话,她一点点地扶着墙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易逞睿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她一点点向前挪动着,他也放缓脚步,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走出医院大门,向沁止步在十多阶的阶梯上。头痛,脚受伤了,连下楼梯都不方便。她转了转面,看见一旁的残疾人专用道,无奈地自嘲一笑,准备从那边一步步挪下去。
“我抱你下去吧。”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易逞睿终于忍不住走上来。
向沁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拒绝。她挪动到残疾人专用走道,扶着栏杆慢慢走下去。
冷风一阵阵地无情刮过。
向沁忍不住用双臂抱住自己,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城市的冬夜,竟是这样冰冻彻骨,冷的让人难以接受。
“我去帮你叫车。”易逞睿实在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伤她最深的是他,而他始终无法给她一个想要的结局,只能愿她忘记前事,把他彻彻底底地忘记,从此过着属于她的快乐的将来。
易逞睿走到街口帮向沁拦下一辆出租车,在车掉头开过来时,他走回她身边,把手里的药袋子交到她手中,“服用方法写在这些药的外包装上,记得按时吃药。”
向沁低垂眼眸,从他手中接过药袋子,连最后一眼也不敢再看。她说:“开车。”
没有相望,没有依依惜别。出租车司机油门一踩,车尾消失在深夜萧瑟冷清的街角。
作者有话要说: 窝……写的……真的……是……治愈……向……请……相信……窝……虽然……窝……已经……把……自己……写……哭了╮( ̄▽ ̄”)╭
☆、勇敢(补全)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个甜甜哒的番外,真想快点放出来跟大家分享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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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这两天没更新的原因是。。。。大降温我中招发烧了!连续两天没摸电脑,今天暂且先把这章补全,真的要发力快快完结啦!!!
p。s收藏作者专栏的朋友可能已经发现那个我准备的小惊喜了(*^__^*)
Vol。4
向沁递交辞呈的那日,正巧是新总裁刚上任的日子。
人事经理和部门经理轮番找她谈话,到最后最要好的同事徐梦雅也跑来问她为什么突然要辞职?
向沁只是摇摇头,淡淡地回答“累了,想休息。”
按照规定提交辞呈后,要在一个月内交接完手头所有工作才能正式离职。向沁一心只想走,连最后一个月工资也不要,收拾完桌上和抽屉里的东西,抱着纸盒子不顾一切地离开公司。
回到租的屋子,向沁足不出户,几乎与世隔绝了一个月,整个人似大病了一场,体重直线下降,整个人憔悴不已。
若不是今日秦散散的一个电话,她可能依旧会萎靡不振地待在屋子里,不愿意出门。
秦散散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偏偏在这时候摔了一跤,直接被紧张过度的准爸爸司徒骁,安排住进机关直属的军区医院待产。
向沁拎着鲜花果篮去探望时,推开门只见被司徒骁养的白白胖胖的秦散散,半坐在VIP套间的病床上,正高高兴兴地吃着葡萄。而公子哥儿司徒骁,这会儿坐在床沿边,正充当专属男佣腆着脸伺候着,一颗一颗仔仔细细剥着葡萄皮,剥完了又赔着笑脸主动送进散散的口中。
看到此情此景,向沁实在忍不住笑了一声,打趣儿道:“哎呦喂,没想到司徒公子也有今天呐?”
“嘿,妹子,你来了?”司徒骁闻声,笑嘻嘻地转头,目光仅在向沁身上停留了一秒钟,立刻下移到她拎着果篮的右手上,眼尖地瞅见里面躺着一大串红提。司徒骁的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苦哈哈地笑道,“妹子,怎么还捧这么大个果篮?来,哥哥我找找还有没地儿搁。”
司徒骁朝病房内扫视了一圈,这么大个套间,角角落落沙发上飘窗上全堆满了礼品果篮。司徒家准媳妇儿生娃可是件大事儿,只要能沾上点儿关系的人都免不了特意提着一堆礼品前来探望。说好听了是来看人,实在点儿就是过来露个脸,赶紧认清楚司徒家未来女主人的长相,混个脸熟今后也好办事。
“你人来就可以了,还带什么果篮,赶紧拿回去自己吃,咱俩啥关系啊?你空手来不就得了?”坐在病床上等葡萄吃的孕妇一看见向沁,立马展开一个灿烂大笑脸。说完又朝司徒骁努了努下巴。
司徒骁赶紧递上新鲜剥好汁多个大的美人指葡萄,殷勤地笑着:“亲爱的,吃了那么多葡萄,咱们要不要换换口味吃个苹果?”剥了一上午葡萄,司徒公子双手十个手指指尖全都染成绛紫色了,那个郁闷啊,简直恨死这群送葡萄的人了。
“不好,我就要吃葡萄!”
“好,葡萄就葡萄,我这就再去洗一串。”司徒骁起身拿了葡萄和碗,往套间的洗手间走,路过时对向沁说,“先帮我照顾她一会儿,我洗了葡萄就回来。”
“你去吧,我要跟散散聊会儿天。”向沁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一段时间不见,完全被散散收拾的服服帖帖,哪还看得到一丝往日桀骜不驯的司徒大少的影子?
司徒骁刚起身,就被秦散散揪住衣角:“等等!”
“咋了,媳妇儿?”司徒骁笑嘻嘻地转身,放下东西,双手撑在床沿边,低着头笑靥如花地问。
秦散散旁若无人地双手揪住司徒骁的衬衣衣领,使唤道:“我要喝奶茶!我家旁边胡同口那家,红豆布丁奶茶,热的!”
“好嘞,小的这就为您跑腿去。”
“去吧,快点儿啊。”秦散散笑得眉眼弯弯,十分幸福的模样。
向沁站在一旁,不知不觉也因目睹秦散散的幸福心受感动,眉宇间的惆怅稍稍减轻几分。
秦散散转眸又望向向沁,问道:“你想喝什么?让司徒一道买去。”
“对呀对呀,妹子,你喝什么?哥给你买去。”司徒骁立马笑嘻嘻地去讨好媳妇儿的好姐妹。
向沁想了想:“就和散散一样吧,红豆布丁奶茶。”
“好嘞,人肉快递这就出发。妹子,帮我照顾我媳妇儿,我很快回来。”说着,司徒骁在秦散散额头上落下一吻,起身朝门口走去。
秦散散坐在病床上喊:“开车小心点儿。”
“收到!”司徒骁一挥手,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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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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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坐,陪我说会儿话。”司徒骁一走,病房里顷刻安静下来。秦散散拍拍床沿的位置,让向沁坐到身边来。
向沁坐过去,在病床边坐下,侧着身子拉着散散地手看了一会儿。秦散散身材高挑,手长脚长,172的高个子只有49公斤,标准的衣服架子,可如今她这双原本瘦的青筋都清晰可见的手,珠圆玉润,握起来手感又软又绵。
向沁抬眸问:“散散,现在的日子开心吗?”
秦散散歪着头随口回答:“凑合吧,如果你多来看看我,我会更开心。”
“你会幸福的。”向沁拍了拍她的手背。
秦散散摇摇头:“要一起幸福,我们当年说好的,咱俩生了孩子如果是一男一女,往后是要结亲家的。”她转了转眼珠子,又问,“向沁,你刚进门我就想问了,你脸色怎么这样憔悴?人好像也瘦了一圈。姐们儿,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有事儿千万别闷在心里不告诉我,从前我们说好的,有任何心事儿都要跟彼此讲,不许隐瞒!”
“我……我失恋了。”向沁想了想,这样说。
秦散散愣一下:“跟叶子维?”她猜测道。
向沁摇摇头:“怎么可能?叶子维只是我的学生,从前我就说过,我跟他不可能。”
“那是谁?你不会是学现在的小年轻,玩儿一星期恋爱吧?”
“散散,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