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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沁一直注视着他,明明看见他眼神中出现一丝动容,可仅仅一瞬即逝,易逞睿又恢复到之前那种陌生的距离感。
向沁胸口一窒,隐隐地抽痛,她默默地捏紧手指,脸色的表情沉落下来。
“你受惊了,我让人送你回家。”惊险时刻的焦急关切,在此刻荡然无存。易逞睿的语气冷淡,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的关心。
向沁倔强地注视他,企图从他深沉的黑眸中找寻到一丝一毫
松懈的情绪。可惜,他是易逞睿,易逞睿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人察觉到他破绽的地方?
“不用,我没事,我自己会回家。”向沁的眼神黯淡下来,心再度恢复到那片死寂中。
不愿再这么沉默的对视,向沁转身往楼梯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总沙发还空着,一坑至此一个,机会难得快去抢啊!(*^__^*)
☆、对手
Vol。6
自取其辱是什么意思?
向沁认为自己刚才那副傻兮兮的模样,十分贴切的诠释了这个成语。
她脚步极快,没有停歇,几乎一路小跑的从写字楼楼梯间跑下来。
“啪”推开一楼楼梯间的门。
安全通道连接的是写字楼西面的地下停车场的出口,一阵微凉的风迎面吹来。
向沁浑身抖索,竟是满身冷汗。
她抬起手臂,双手抱在胸前,环抱住自己。
入秋后夜凉如水,阴寒的穿堂风一阵阵渗入她单薄的针织上衣。身上似乎还遗留着些许刚才染上的气味,那股淡淡的混杂着薄荷气息的烟草香。
认识他的时候,他没有抽烟的习惯。
可是七年过去了……
向沁,你敢说现在的易逞睿,是你当初认识的那个人吗?
不知不觉向沁在绿化带转角的位置蹲下来。已经过了下班高峰,写字楼的西面出口除了站在亭子里的大楼保全,没有其他过路人了。
天空灰黑,路灯早早亮起,昏黄的灯光照的人影孤单斜长。
向沁一个人蹲在地上,脑袋混乱又空洞,浑浑噩噩的。
遂不提防——向沁突然被一个冷硬物体撞倒在地!
她闷哼一声锁紧眉头,下意识捂住被撞到的左肩,云游的思绪因为疼痛感瞬间回到身体内。她转头去看撞倒自己的东西,转眸间被一道刺眼的车前大灯灯光照射,她抬手护住眼睛,瞥见轿车的
黑色引擎盖。
向沁这才意识到自己晃神时竟然做了一件危险的事情,她刚才一直蹲在地下停车场出口的视线盲区。
幸亏这辆车刚从出口开上来车速并不快,她只是被惯性带倒在地上。肩膀轻微地被撞了一下,但手掌撑在水泥地上,掌心有点擦伤。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距离她不足十厘米的地方,车前大灯被熄掉,灯光不再那么刺眼。
向沁揉着肩膀上的痛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从前座玻璃窗看进去,陡然对视上一双冷雾般深沉的眼瞳。
是他!
心脏突突的剧烈跳动起来,向沁不自觉又倒退了一步。几步之遥外,司机下车绕道后座车门边开门,一条包裹在银灰色定制西裤中的长腿从车内跨出来。
易逞睿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向沁面前。
“Sorry,你受伤了吗?”他的语气礼貌而稍带距离。易逞睿的目光扫过向沁,发觉她一直捂着左肩。
这该死的礼貌!
向沁狠狠盯住他,被他那种陌生的风度堵得胸口气闷,她语气不善地回答:“我没事,刚才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错,你用不着向我道歉。反而我该向你道歉,对不起,我挡着你的路了。”
“你不需要向我道歉,这次事故全是我的责任,车转弯时我应该更早摁喇叭提醒行人的。对不起,撞到你让我感到十分抱歉,如果你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可以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检查。”他的声音那样平静,平静得令向沁快要抓狂!
她放下左手,双手隐忍地握拳,手指捏痛了掌心擦破的伤口:“我说了不用跟我道歉,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事后我诬赖你,索偿高额医药费。”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任何意思!放心,我不会自作多情会错意。”
“抱歉。”他看着她,目光淡的如一潭平静清泉,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有任何情感。
向沁双手捏的更紧,骨节泛白隐隐颤抖,再也按耐不住胸口积聚的那团闷气,她低吼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我都说了是我自己的错,是我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是我咎由自取,你一点错都没有!是我,全是我的错!”
“OK,冷静一点。告诉我,你现在需要我怎样做?”他脸上的表情仍是那样不温不火,令人恼火!
“我说了我没事,都是我自己发神经蹲在路边,撞到你昂贵的轿车!请易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让我赔偿你补漆的钱!至于我,我很好,有没有受伤全不关你的事,你可以走了,离开我眼前,走得越远越好!”向沁气得浑身发抖,失去理智般冲他大吼。
“好,我离开。”易逞睿眼底无波如一潭静水,脉脉地望着她。
“你走啊!”
“好,再见。”他眼角余光瞟过向沁,转身回到车里。
司机关上车门,绕回到驾驶座,驾车离去。车尾很快消失在路的末端,冷酷无情,只留下一团污浊尾气被风一吹扬在空气中。
“我才不要再见你!永远别见!”向沁死死盯住车尾消失的地方,故作坚强的面具顷刻破碎,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出来。
她的泪随风簌簌流下来。
“谁要你道歉!我不需要你施舍的同情,我才不要你可怜我……我不需要……”向沁哭着蹲在地上,用手背擦去不断流下来的眼泪,可泪水像是溃堤的河渠止也止不住。
她有多久没这样失控大哭过了?也许是从……他无声无息离开她的生命中后……
“不哭,不要哭……向沁你不可以哭……没事的……不要哭……”她用双臂环抱住自己安慰自己,左肩隐隐作痛,更痛的却是胸口。
此刻她渐渐明白,想要记住一个人很容易,可是想忘记一个人却难比登天,即便是在时间的长河里浸泡沉淀,伤心、伤身又伤情,到头来也只是愚人的一场自欺欺人。
他离开她七年,可从易逞睿重新出现的那一秒起,向沁不得不认清一件事——他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那个人。
她无声痛哭着,满脸满手都是湿咸的眼泪,她的心仿佛被泪海淹没,她要将这么多年积压的痛全在此时释放。
不知这样在路边蹲了多久,一个声音突然在她头顶上响起。
“喂。”
“……走开。”向沁把脸埋进膝盖中,抽泣着双肩不断抖动。
“站起来,别蹲在这里,让别人看笑话。”
这声音是……?
向沁吸了吸鼻子,反应过来。她抽出一只沾满泪水的手朝上头挥了一下,抽噎道:“你也走开,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我哭得这么丑的模样。”
“又不是没见到过,更丑的也有。”他仍立在原地,不肯走。
她哭得哽咽,说话断断续续:“你走吧……我过一会儿……自己……会好的。”
“哦。”声音顿了顿,忽然又说,“可是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餐,你刚才电话里不是说要陪我吃饭吗?我饿了,向沁。”
他的声音低沉似海,却又挟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人无法推拒。
向沁没办法,只好慢慢抬起头,她脸上满是纵横的泪痕,眼睛红通通的像是一只被人欺负了的兔子。
“对不起,我忘了……刚才我遇到电梯故障,手机没信号自动挂断了。”向沁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叶子维。
“喏。”他已经把纸巾递到她面前。见她愣在原地没有伸手去接,叶子维干脆半蹲下/身子,亲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
她的眼泪落在他心里全成了揪心的痛。
他低声彷如自言自语:“‘不堪一击’四个字,永远不属于那些有故事的人。大哭发泄完了,就勇敢站起来。”
“叶子维……”向沁似懂非懂地看着面前这个比她小一岁的男生。
“我真的饿了,你还不快把眼泪擦干,和我一起去吃饭?”他边哄她,边又抽出新的一张面巾纸替她擦眼泪。
“我自己来。”向沁抽噎着,伸手要接过他手中的纸巾自己擦泪。
叶子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回答,而是继续专心致志地捏着纸巾,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还有邋遢的鼻涕。
他的巍然不动,让向沁再也无法假饰坚强,她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更凶了,眼泪鼻涕一起擦在他的衬衣上。
叶子维全然不在意,好似全然忘记了自己原本是一个连别人靠近他都会十分抗拒的严重洁癖者。
叶子维拥着向沁轻声哄着,他的眼里只能看到她一个人。而她,正在流泪。
他不会想问她为什么会哭?她为谁而哭?因为他只要知道,她在哭,而他正陪在她身边,这样就已足够。
作者有话要说:
☆、出差
Chapter2
她刚习惯他怀抱的温度,梦却醒了。
Vol。1
B市的秋季格外短暂,几场冷空气过境后,便迅速进入寒冷且漫长的严冬。
吃完午饭,向沁回到办公室又开始对着电脑做策划案。上个月她终于谈成了一个新客户,并成功签约了。这单金额不小,老郑总算暂时放她一码,这几天不再找向沁的麻烦。
向沁虽有心刻意避开任何关于易逞睿的消息,但无奈身旁的格子间里坐着徐梦雅这位小道八卦消息传播机,每日自动自发见缝插针的利用空余时间播报易总的最新动态,比如午饭时间向沁刚听徐梦雅提到易逞睿这周不在B市去到南方勘察市场。
不知怎么了的,向沁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大地松了口气。
之前听闻易逞睿并不会常驻国内公司,也许再过一两个月,易逞睿就会离开国内返回北美总公司了吧?这样她就不用天天上班提心吊胆,害怕在坐电梯或是公司走廊里遇见易逞睿。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止步在流年中。不该留恋的人,不如消逝在茫茫人海中。
……
向沁好不容易把新策划案的PPT做完,这才发觉自己早已口干舌燥,她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茶杯,灌下一大口。
唔,柠檬枸杞茶早就冷掉,又酸又苦又涩,真难喝。
向沁放下杯子,整个人向后一仰,闭上眼,放松颈椎倚靠在办公椅上。紧绷的身体刚松懈下来,就开始觉得整颗脑袋隐隐发胀,头脑像一部自动放映机一帧帧翻飞的画面,竟全都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
又是他,又是他,满脑子都是易逞睿!侧面的,正面的,面无表情的,皮笑肉不笑的……
“啊!烦死了!”
徐梦雅完成手边工作,正坐在面对面的另一张办公桌前上网看小说,不由被向沁的一声低吼吓了一跳。
徐梦雅转头小声问:“怎么了?突然狂躁了?”
“没事没事,你继续。”
“是不是胃又不舒服?”
“没有。”向沁怕再解释下去以徐梦雅这么八卦的性格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干脆站起身说,“我去茶水间泡杯咖啡。”
“哦,去吧。”徐梦雅这才又把头缩回电脑屏幕前,继续偷偷地津津有味地看她的网络连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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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沁捧着一杯咖啡从茶水间走回来,徐梦雅叫住她:“向沁,你手机刚才一直在响。”
“哦,谢谢。”向沁放下马克杯,顺手握起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划开屏幕查看来电显示,有两通未接来电是秦散散打来的。
她拿着手机想回拨给散散,这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机身嗞嗞震动着。
陌生号码?
向沁疑惑地抬了抬一边的眉毛,握着手机迅速走出办公室,移动到空无一人的茶水间,才将电话接起来。
“你好,我是向沁。”
“向沁,我啊,骆程峰。”
“咦?学长?”向沁微微惊讶,眨了眨眼睛。
骆程峰怎么知道她手机号码的?
不过她细细一想,也就不觉得离奇了。公司内部员工有通讯录每年都会更新一次,骆程峰身为公司总监和易逞睿的特助,他想知道她的个人手机号,好像也不是件难事。
那么——‘他’呢?
易逞睿也知道她的手机号码吗?想到这里向沁平稳的心跳,莫名地加速起来。
“喂?向沁你在听吗?”骆程峰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模模糊糊,背景里风声呼啸。
“我在听,学长你继续说。”
“是这样,我跟Elvis现在在A市,我们带过去的随行翻译水土不服昨天突然病倒了,这次要翻译的又都是公司内部的私密文件。我知道你大学学的是专业翻译,我跟Elvis提起,他认为你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