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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这才勉强忍住怒气,再次坐下来,望向沈冶。
“没找到什么目击者吗?这算什么事?撞了人就白撞了?”张敬现在就是抓不到那个肇事司机,不然能生撕了他。
“出事地地方在百络他们家旁边。那里是一个废弃地室外篮球场,就在篮球场外的小路上,白天地时候,人很少。现在警察也在找目击者,希望能找得到。”沈冶的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张敬看她的那个意思,估计那个篮球场一定很僻静,有人的机率一定不大。
张
粗气,自己郁闷了一会儿,又替雷纯想了一会儿。
张敬百分百猜得到,如果雷纯醒后,知道自己的父母死于车轮,而肇事司机又没影了,她非发狂不可。
可是这事又没办法瞒,因为雷纯自己一定会去调查的,谎话很容易被揭穿。
“阿诗!”张敬突然喊了何诗一声。
“嗯,什么事?”
“你马上去联系医院,就说我要转院,让他们用救护车把雷纯给我送回北京,一切的费用我买单。你跟雷纯一起回去,回到北京后,什么都别对她说,只说她身体不好,得慢慢恢复,这边的事我来料理。”
这已经是张敬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让雷纯离开通县,等一切都有了结果之后,雷纯估计也冷静下来了,到时候再说吧!
—
沈冶转头望向张敬,目光中是赞许,她发现这个小伙子非常有办法,好像满脑子都是主意。
何诗没有废话,立刻去联系医院。有钱就什么都好办,十分钟后,何诗陪着仍然昏迷的雷纯上了救护车,在叮嘱张敬自己小心之后,回北京去了。
人都走了,沈冶的身体也好了很多,张敬就陪她出院,并且把她送回她的家。
到了沈冶的家里后,沈冶挽留张敬,她在北京喝了张敬三杯咖啡,现在到她的家了,她好歹也得请回来。
沈冶的家里装修得很小资,处处都透着欧美风格和味道,玻璃钢的地板,洁白的花式吊灯,还有红白条纹的布衣沙发,张敬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沈冶似乎明白张敬在想什么,换好了家居服,从冰箱里拎出一罐啤酒走过来,把啤酒递给张敬。
“你们男人都喜欢喝这个,百络就很喜欢。”
“谢谢!”张敬也不客气,接过啤酒,打开就灌了两口。
“你是不是以为,百络给了我很多钱,我才有一个这么华丽的房子?”沈冶就像拉家常,轻轻巧巧地问张敬。
“我没那么想!”张敬明白,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说真话的。
“你错了!我自己有钱,准确地说,我比百络还富有,我给他钱还差不多!事实上,他有好几笔生意,都是我借给他钱周转的。”
张敬终于忍不住了,失笑了一声。
“沈姨,我很奇怪,冒昧地问一句,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和雷叔……”
“我爱他,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喜欢他成熟,喜欢他的胆识,喜欢他带给我的安全感。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男人。我只恨自己晚生了十年,否则的话,我一定要嫁给他。”沈冶面不改色心不跳。
张敬也不问了,他明白沈冶是那种只重感觉的女人。为了自己的感觉,为了一刹那间的心动,她可以不惜一切,包括自己的未来和自己的人生。
“雷叔来北京后,都做什么生意?”张敬喝着啤酒,觉得应该有点话题。
“他主要做一些工程,和地产有关的工程。比方说小区的水暧、电子之类的,他做得很好,在通县这一带,挺有名气的。本来他前些日子刚刚接到一个大单子,如果做好的话,他甚至可以挤身北京的地产界,去一展拳脚。很可惜,他……没有以后了……”
“沈姨,我再问句不该问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张敬叫沈冶为姨,自己总感觉怪怪的。
“我想离开这里,换个环境,也许能让我忘了一切。你说呢?”沈冶突然还问起张敬的意见。
“我?哦……也好,换个环境,就能换个心境,如果你确认你能忘了这里的一切。”
“呵呵!”沈冶惨惨一笑,头垂得很低,“我有…………”
“叮铃铃……铃铃……”
突然,沈冶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张敬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张敬拿出来一看,是农凌峰打给自己的。
“不好意思!”张敬向沈冶歉意地说,然后站起身,走到房子的一角,把手机放在耳边,“喂,小农,你找我有事?”
“是啊,老大,你去哪里了?”
“我在通县呢?你找我干什么?我这边还有事!”
“今天我们收到一封邀请函,是中华商会发来的,邀请我们在下个月底,参加一个大会。”
“靠!”张敬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你有病是吗?这种事也至于你打个电话找我?你等我回去再说!”
“不是啊,老大,你猜这个大会是什么名堂?”农凌峰急忙解释,语气里还夹杂着兴奋。
第四卷 北京论剑 第二十一章 食脑峰会
名堂?女奴采办?还是派发黄金?”张敬仍然不感兴
“哦……都不是……”农凌峰明白,除了女人和金钱,别的对张敬而言,基本没有杀伤力。
“都不是你跟我说什么?行了,天也不早了,你洗洗睡吧!”
“老大,老大,你听我说!”农凌峰一听张敬要挂电话,急忙抢上两句,“中华商会这次领头召集的大会,是以食脑者为主题的。名字就叫‘首届中华食脑峰会’,据说到时候,全世界所有的华人食脑者都会赶赴京城。”
“啊?中华食脑峰会?”张敬猛地愣住了,这个消息还真是挺意外的。
一直以来,食脑者们都属于一个地下阶层,他们或团队,或单枪匹马,反正之间很少有交流,也没有什么大型的组织。中华商会这次居然想把华人食脑者们聚集在一起,这个想法真是很特别。
“老大,在邀请函上还说明,这次中华商会准备为食脑者做组织,成立中华商会食脑者协会,在大会上还会由所有的人一起选一个主席出来。嘿嘿嘿……”农凌峰说完话,还奸笑几声。
“怎么?你想当主席?”张敬故意玩农凌峰。
“我…………老大,我不想,我想也没用。你别玩了,这次老大你一定要当上这个主席,那样的话,我们的新公司想不发都不行了,哈哈哈!再说了,现在食脑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除了老大你,谁敢当这个主席?”
“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张敬很满意,不管农凌峰看不看得见,还点了两下头,“小农。你很有前途啊,你明天别干雷神了!”
“那我干什么?”
“你干拍马神吧,哈哈,不过呢,你拍得我很高兴,嘿嘿嘿嘿!”张敬的脑子里也开始幻想,在万众瞩目之下。他站在充满灯光地台子上,享受着欢呼,手里还捧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主席”两个字。
想着这些事,张敬的脸都扭曲了,笑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无耻。
偶然一抬头。张敬的笑声突然僵住,他看到沈冶正在用一种看着傻瓜的目光看着自己。
“咳咳,小农,这事你安排吧!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回北京我们再一起研究。”张敬收起谑笑,再次让神容严正。
挂电话,向沈冶歉意一笑。又坐回自己的位子,喝一口啤酒。
“你的性格很好,很开朗!”沈冶突然微笑着对张敬说。
“咳,刚才让你见笑,有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几句玩笑而已,咳。这个。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吧,我走了!”张敬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沈冶家里只有她自己,不太方便独处。
“好吧,明天我领去百络家里看看,你替小纯把贵重一点的东西带走吧!”沈冶点头。
“好,那就麻烦你了!”张敬向沈冶致谢,站起身离开沈冶的家。
通县地宾馆条件很好,这里是北京的旅游风景区,长年有各种游客,娱乐及食宿行业畸形发展,远远超出其他行业。
不过张敬现在没有心思“娱乐”,开了一间客房,在客房里吃过晚饭,就睡下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张敬很久没睡得这么好了,八点半醒来的时候,通体舒畅,精神焕发。
洗漱完自己,再简单地吃点早餐,张敬乘出租车来接沈冶。
沈冶今天的装扮代表自己的心思,她穿了一身黑衣的衣服,袖子上还系了一条白色的丝线,神情哀伤,
张敬见沈冶心情不好,也没有和她聊闲话。
在沈冶地指挥下,出租车向通县的东郊驶去。通县东郊有些偏僻,都是一些很老旧的住宅小区,雷家住在这些老旧小区还要再向东一点的地方。
张敬注意到,果然如沈冶所说,这里有一个废弃的篮球场,场地上长满了荒草,只有两个快要倒下的篮球架子,才让人知道这里原本的用处。
擦过篮球场不远,就看到了雷家,是一个小二层地楼,平顶的,还带个不大不小的院子。
沈冶下车后,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外面的大铁门,也没说什么,就自己走了进去。张敬跟在她身后,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并不是奇怪沈冶会有雷家的钥匙,那不需要奇怪,这一次张敬也不知道自己在奇怪什么,反正就是心里感觉很别扭。
这里阳光不太充足,进了院子后,就有种阴阴的凉气,穿过院子,沈冶再打开雷家那栋二层楼的房门,带着张敬走了进去。
雷家里面装修得很淡雅,并不豪华,虽然三天没有人打扫了,可还是能看出来,各种家用物件摆放得很整齐。
一进门,一楼是一个客厅,客厅地一角,用一个木艺的造型隔出了一个小书房,里面还有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可以想像,雷百络平常就是在这里办公。
“你自己看一看吧,这里是钥匙,能打开所有的门,有什么需要拿走的,你随便。”沈冶面容凄楚,轻声对张敬说道。
“好,谢谢你!”
张敬接过钥匙,就在雷家游荡起来,而沈冶则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那排沙发上,也不顾沙发上已经有很多灰尘。也许,她正在回忆,回忆自己和雷百络曾经有过的快乐时光。
张敬上上下下地走了几次,发现雷家并不复杂,一楼就是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饭厅及洗手间,二楼更简单,只有三个卧室和一个杂物房。
张敬不想去翻乱雷家的东西,他认为这应该是雷纯地事情,他只是四处走走,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地,需要自己拿走地东西。
最后,张敬有点累了,而这时他正好走到一楼雷百络曾经办公用的那个小书房,于是张敬就走到那张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办公桌上有一些纸张,放得很杂乱。张敬左右无事,就伸手随便拿了几张纸看,但是,就是这一看,把张敬吓了一跳。
纸上面横七竖八地写着很多地字,有大有小,有工整,有潦草,但是所有的字,都是同一个字,这个字就是“乱”。
张敬急忙把桌面上所有的纸,大概有十几张都拿过来,发现这十几张纸上居然都是一样的,都写着“乱”字,而且都是乱七八糟写成的,这让张敬的后背顿生凉意。
可以想像一下,在一个两夫妇共同生活过的房子,两夫妇刚死,你坐在丈夫用过的办公桌旁,看到桌上面有这样一些纸,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恐惧。
“沈小姐,沈小姐……”张敬突然大声地喊。
沈冶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呢,突然听到张敬的喊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急忙跑过来,不知道张敬发什么神经。
等沈冶看到张敬时,才发现张敬的脸色是白的。
“张先生,你怎么了?”沈冶的心里也莫名有点发毛。
“沈小姐,我想问你,从雷叔和雷婶出事后,有什么人进过这个房子吗?”张敬正色问道。
“没有!”沈冶摇头,“最起码我不知道有谁进来过,我们是第一次进,之前本来我想来看看,但是…………”沈冶没有说下去,不过张敬明白,沈冶不想单独到这里来,怕一个人会伤心到发疯。
“那这些东西,你见过没有?”张敬伸手把桌面上的那些纸,递给沈冶。
“什么东西?”沈冶微怔,接过那十几张纸,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百络的笔迹……”
“你确认这是雷叔写的?”
“是,这是百络写的,不会错的。百络为什么写这些东西,他乱什么?”沈冶紧皱眉头,苦苦思索。
张敬也眯着眼,开始思考,场面开始沉寂,时间也一秒一秒地过去,两个人都像是木雕,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敬才重重地发出一声叹息。
“沈小姐,请恕我直言,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不礼貌的话,你不要见怪。”张敬目光缓和下来,轻声对沈冶说。
“没关系,你问吧!”沈冶很痛快。
“我想知道,在雷叔和雷婶出事前,你和雷叔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矛盾?或者说,你向雷叔有过什么要求?”张敬努力措词,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