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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苏离忙从边角处溜出,焦急的奔去了独孤府报信。
冢宰此时正在后院与裴二娘吃着乳娘准备的压惊糕点,看着裴二娘早花成一团的胭脂,笑得岔气儿,闻苏离匆匆赶来一说,惊得手中糕点都全全脱了手,领了裴二娘便是朝那宫中赶去……
此时,大殿前的广场上,火把耀眼,那十八个兄弟已是被百名禁军的弓弩手团团围住,好些禁军已是伤倒在旁,但那十八个兄弟倒也是手下留情,并没取了那些禁军性命。
可皇帝却仍然下旨,将这群“反贼”全都就地正法。
皇帝听那些禁军们从汉王府回来禀报说行凶的是独孤家的风戍,便动了大开杀戒之心。
这帮独孤家的犬牙,皇帝早就想除掉,如今倒还赔上了皇儿,皇帝岂有放过之理。皇帝也已打算好,稍后还要因此将那冢宰也一并治罪,不然如何消了心头之恨?
冢宰见此场面,心惊欲裂,也顾不得那些箭已上弦,一触即发,领着裴二娘便奔进了那包围之中,大声道“有胆就先杀了本冢宰啊!”
此言一出,众禁军皆怔,齐齐看向那传圣旨的王公公,这可是百官之首的大冢宰啊,若是杀了,可会惹下麻烦?
而王公公思量,这独孤四崽子可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既然是来送死,求之不得,便是尖嗓道“皇上有旨,阻挡者,杀无赦!”
众兄弟忙将冢宰围住,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也要保主公周全。
风戍悔恨自责不已,跪地朝冢宰叩首,“是卑职一人之错!岂能连累主公和众兄弟!”,说毕便要扬刀自刎。
裴二娘气得撸袖便给了风戍当胸一拳,火大道“他娘的,蠢货!你就是要死,也先保了主公安全离开再死啊!”
风戍回神,顿握紧了刀柄,将冢宰护在身后,便是要先行劈开一条血路……
冢宰焦忧,如今倒真是将反贼的罪名落了实。可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领着他们逃了命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八 围杀
弓弩手的箭刹时齐齐拉了满弓,却听闻一声“住手!”的厉喝……
但见汉王一身玄底金边袍,策马飞奔而来,望见那包围在一圈玄铁箭头之下的月白娇小身影,暗暗惊心。
他虽说怀疑这女人真如吴允礼所说的设计陷害于他,却也无法见她就此丧命。
可这女人若一意护下这十八个人,必将反贼的罪名扣实,父皇也是定要趁机将她也一并围杀的。
眼下只有杀了这风戍,才能向父皇交待,并保住这女人小命。
汉王遂从禁军统领手中一把夺过弓弩,搭弓拉箭,便是对准了那挡立在那冢宰身前的风戍。
冢宰惊呼着“不要啊!”,未加思索便是跨到了风戍身前,风戍一惊,忙是将她一把揽到身后,挡了结实。
而冢宰刚这一举倒是将汉王也暗暗惊得不轻,已然满弓的手忙是暗暗捏紧了箭尾,后怕着他放箭一向迅捷,若刚已离弦,这女人必然已惨死当场。
不过,本以为这风戍只是这女人用来陷害他的一颗棋,既已事败便可随手丢弃,可眼下看来这女人竟是拿命来护这风戍,可见倒不像是她的一颗棋啊。
既不是棋,便不该会舍得那么轻易用于除掉那韦贵妃,况且,这女人曾与他说过“飞鸟尽,良弓藏”的一番话,她心里其实定是很希望那韦贵妃能生个儿子,与他争抢皇位,由此使得他更要与她独孤家合作狭制父皇,万不会这般蠢得弄死那韦贵妃腹中的胎儿。
所以,如此看来,并不是这女人要设计陷害他啊!
汉王琢磨到此,心胸豁然快慰起来,可寻思着若执意处决这风戍,这女人必会拼死阻拦,难保会伤了她,遂向她怒喝道“他害死龙胎,陷害本王,难道不该将他就地正法?”
冢宰蹙了秀眉,风戍行事一向很有分寸,刚就诧异如何会做下此等自寻死路之事,抬眼打量,见风戍眼珠子似泡过朱砂一般血红,脸颊也是血色汹涌,成串的汗水挥如雨下。
她刹时明白了,遂指着风戍道“都看见了?风戍这摆明是被人下了药啊!他并不是有意害死龙胎,更就没想过陷害汉王啊!”
此言一出,就是那些奉旨围杀反贼的禁军们都点头赞同……
汉王打量那风戍两眼,心下已猜度出那妒恨韦贵妃,而又想趁机陷害于他的主谋,遂将箭尖对着风戍面门,喝道“那是何人向你下的药?若不说出实话,本王必屠独孤家满门!”
风戍虽也极想道出是那独孤流苧所为,可那毕竟是冢宰的姑母,自是迟疑不决。
冢宰自然也是看出了风戍的忧虑,也猜出了那罪魁祸首就是她那姑母,顿时恼恨,那姑母竟是狠毒到连独孤家的人都祸害。
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这做侄子的从此撂下她那凰栖宫不管了,便是对风戍怒道“立即说实话!不然,本主公和兄弟们也只有陪着你丧命!”
风戍闻冢宰所言,自是将今晚饮酒后的遭遇一一说出,众人哗然,独孤家那另外十七勇士更是愤恨得几欲眼下便去烧了那凰栖宫。
此番震人的言语一出,汉王便是暗道这不就正是将那独孤流苧废后赐死的大好理由,遂对那众执弓弩的禁军喝道“速随本王前去凰栖宫捉拿那害死龙胎的毒妇!”
王公公一愣,这形势变化得太快,真是措手不及。虽说那皇后要除,可这独孤家的小崽子也是皇帝的肉中之刺啊,忙尖着嗓子道“皇上下旨要围杀反贼……”
却见汉王蓦然拔了长刀,并对那众执弓弩的禁军喝道“一切本王自会承担!若是敢擅自放箭,便得问问本王手中这把长刀?”
众禁军皆敬佩汉王这位战神,既然汉王说将一切承担下来,便是必会保他们不被皇帝所惩,众禁军自然是齐齐收了弓弩,唯汉王之命而从。
王公公焦急的正要发声,见汉王猛然目光一凌,便是被骇得不敢再吭半句,还是赶紧去向皇帝禀明眼下情势为好……
冢宰没想到那瘟神如此轻易便放过了风戍,也无法顾及那凰栖宫,便领了风戍一众出了宫门,跑出数里。
冢宰担忧那皇帝听到消息,定会很快加派人手追来,便是忙对风戍吩咐道“你立即领着兄弟们先去关中,投奔我三堂叔!
三堂叔虽说粗悍,但一向珍惜勇士,见你们前去,定会欢喜接纳。你们本就是兵戎出生,还是回到军营中去!”
可风戍不放心冢宰,若是那皇帝见他们全都跑了,定会牵怒于她一人……
冢宰忙摊手做了轻松之态,道“放心了!有独孤家兵马支撑,皇帝不敢轻易将我如何的?倒是你们如今被扣上反贼的罪名,留下,我才要费力保你们!”
裴二娘不耐烦的踹了风戍一脚,吼道“还不领着兄弟们走啊!真要等着追来又连累主公不成?你别忘了你是主公刚拿命换下来的!”
风戍自是愧疚自责,不敢再做逗留,遂领众兄弟叩首拜别,飞身迅速消失于夜色之中……
冢宰见他们走远,却是回身朝宫中奔去,裴二娘忙跟上问道“小祖宗,你这是要回那皇宫里去做什么?”
“还是要保住那蛇蝎姑母的性命吧!”
冢宰愤愤的说着,虽说那姑母恶贯满盈,心如蛇蝎,可毕竟也是亲人,血脉相系,倒也无法见死不救……
可刚奔到宫门口,却见汉王领禁军策马从宫中而出,并喝道“皇上已下旨废后,并四处捉拿罪妇独孤流苧!”
而姜桦的手中豁然还拎着那王嬷嬷的人头……
冢宰看着那血淋淋的人头,不由抖了一抖,而“四处捉拿”也就是说那姑母逃了吧?唉,如此也好。
正要领了裴二娘转身离去,却见那汉王策马哒哒的踱到了她的面前,挡了她的去路,高大的枣红战马之上,玄袍加身,霸气灼灼,正凤眸幽深的瞪着她。
冢宰暗暗一身冷汗,如今姑母被废后,必会牵联到她名义上的儿子那太子位不保。再加上眼下,韦贵妃的龙胎又已死,这瘟神登上太子之位已是毫无阻隔了啊。而先前那与独孤家合作的意图定也是不会再有了。
姑母啊,你真是蛇蝎奸险到祸害独孤家步步灭亡啊!
而汉王从马上瞅着那张微微泛白的小脸,自是看出她隐隐的惶恐,暗暗分外怜惜,却是冷冷道了声“冢宰最好不要收容包庇那毒妇!免得连累你独孤家抄家灭门!”
冢宰忙挤出一脸诚挚,正要仰着小脸再夸上一番诸如汉王真是罪罚分明这类的奉承话,却是见那瘟神忽然弯腰一捞,便是将她拽上了马背。
冢宰毫无预料,身子一晃,却被围住她的铁臂拦腰箍住,后背便是抵在了那宽阔的胸膛,听到那男人冷厉嗓音飘在耳后
“本王以后都不想听那些个没心肝的奉承话!”
说着,拽了缰绳策马而行,心下却是后怕着今晚要是来得晚了,她可就已成了箭靶子了,此刻这般贴实的抱着才觉心中踏实了两分……
冢宰静了一静,抿了抿唇,将先前想好的大半拉子奉承话都全全吞下了咽喉,可不说那些,她能说些什么?
夜风微凉,一路无言,忽感那箍着他的手臂收了一收,将她朝那怀中靠得紧了一些,闻他凉凉的问道“除了那些个奉承话,就没话跟本王说吗?”
他好想听到她如曾经那般说些诸如“王爷,一起用午膳!”,这类带着傻气儿的废话,软软绵绵,却是无遮无拦的痛快真心……
冢宰却是暗暗琢磨,眼下手中已是一盘残局,唯一能赌的只有这瘟神对她那突入其来的兴致。忽然转过头来,静静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你是喜欢我的吧?”
汉王一怔,看着月光下,那泛着莹莹玉光的小脸,精致的秀眉微敛,神情也犹如染了那月光清辉,问的却极为不卑不亢。
可还真是有这般脸皮厚的女人啊,汉王避开她的眼光,即便心里说了千百遍喜欢得如同心肝宝贝这样的情话,可都了嘴边却是佯作冷傲的一嗤,
“你这女人有什么好?长得不行,身板不行,还敢算计本王……”
见她的水眸里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化为一抹难掩的忧伤,然后轻轻点点头,别过了脸去……
那刹那的忧伤让汉王心胸某处一颤,蠢女人,就不会再追问一下么?
本想这就想寻个地方将这娇人儿肆意的宠爱了,让她切实体会一下他的心意。
可又一想,如今那独孤流苧已被废后,太子说来已是罪妇之子,靠山不存。只要他将突厥那推立新主的大事一成,父皇必定会下旨给了太子之位,可明日就要动身,还有许多步骤需要商定。
汉王想到此,将她朝怀中紧了一紧,故作冷厉的吓唬道“记得明早便要随本王一同前往突厥!若是敢不去,本王必不会再放过你!”
冢宰微微颤抖,眼下姑母逃了,留下这盘破烂残局,若不留在都城,如何寻思收拾,可如今倒真是半点不由人了啊,只得挤出讨好的笑脸道“一切听汉王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九 险道
冢宰回到府中,本是想找秦将军商议一番接下来如何收拾残局,可秦将军房中却是无人,冢宰刹时明白,姑母之所以能逃出,定是秦将军先行赶去救走的吧。
秦将军思虑周全,深谙独孤家的脉络党羽,有他保护,那姑母定也是能顺利逃出都城,性命无忧的。
只是她明日就要随那瘟神前往突厥,秦将军又不在府中坐阵,收拾残局,让她如何放心离开啊?
见乳娘一面替她收拾行囊,一面焦忧的连连抹泪,忽然轻声哽咽道“要不我们也寻个机会去关中投靠旦将军吧?眼下皇后倒了,太子肯定也是要被废的,留在都城免不得遭了狠手……”
冢宰琢磨,如今依傍的不过是那瘟神对她突入其来的一点兴致,而那瘟神身边最不值价的便是女人,如何耐以长存?
而离开都城去了关中,投靠三堂叔,依仗独孤家兵马,倒还可成并存之势。
想到此,冢宰铺纸磨墨,欲写一份罪己的折子,辞了这冢宰之位,就此离去。却闻家丁来报,说是汉王派人送来了一匹宝马,让冢宰明早随他出发时,可用于驾舆套车,还派了一行汉王府家兵助冢宰搬运行李。
冢宰手间一颤,一滴墨迹便是在那写了个开头的奏折上氤出了一团墨痕,这瘟神莫不是料到她有意离开,便故意派了家兵来看守,以防她趁夜逃跑。
瘟神如此心思周密,看来本冢宰真是插翅也难飞啊。
事已至此,便只有顺了那瘟神心意了,冢宰将那奏折随手撕了,索性前往前院去看一看那瘟神所送的宝马。
步到前院,水眸却不由氤氲起一层水雾,那院中的松树之下,立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全身雪白无一丝杂色,鬃毛柔顺,眼眸水润而灵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