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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猛然回过神来,连忙关掉。
脾气这个东西,一旦爆‘发就很难控制,尤其是今天的沈樱雪很憋屈,想着反正这里的人也不敢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她为何要处处委屈自己?
为什么要刁难一个病人呢?
因为这个病人长了一双与云裳一模一样的眼睛!!
对!
那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那双噙着泪楚楚动人的眼睛,跟云裳极其相似。
所以,怎能叫她不恨?!
“把她拖出来,给我道歉!!”
沈樱雪抬手指着欧晴,厉声命令。
欧晴犹如惊弓之鸟,沈樱雪的一举一动都能吓得她面无人色。
负责人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两下,颇感为难地小声劝道:“沈小姐,我代她向您道歉成不?她有病的,你看她根本不让我们靠近,我怕等会儿把她刺激深了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那就不好了。”
“过激行为?什么过激行为?她会伤人?”郁零露忍不住插嘴问,眼底露出怯意,饱含鄙夷的目光戒备地盯着欧晴,仿佛生怕欧晴会突然冲上来似的。
“有这个可能……”
“她是疯子?”沈樱雪失声叫道,心里也突生怯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疯子不管是伤人还是杀人都不用承受法律制裁的。
所以,还是少惹为妙!
沈樱雪一声“疯子”,让人群里的云裳恨到了极致。
云裳双目赤红,狠狠看着沈樱雪,双手一点一点地攥紧,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不!她的小欧不是疯子!不是!
她只是太骄傲,太骄傲了,骄傲得把自己逼到如斯境地……
即便心里有些胆怯,但沈樱雪还是不肯善罢甘休,抬手指着电视台的两个男工作人员,命令道:“你们两个,去把她拉出来!!”
两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暗忖shi长千金千万不能得罪,而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们两个大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默默权衡了下,只得昧着良心朝着欧晴慢慢走去。
“啊……啊……妈妈……我怕……啊……”
当其中一个男人抓‘住画架要挪开时,欧晴开始惊恐地尖叫。
那惊怕无助的叫声,听得云裳的心,像是被千万只手在狠狠拉扯,一片一片地撕碎,痛得鲜血淋漓。
泪如泉‘涌。
抬袖将脸上的泪水狠狠一抹,她扒‘开前面围观的人,冲出去。
“住手!!”
一声厉喝,威严十足。
她将两个工作人员狠狠推开,力道之猛,让两个男人都差点被推倒。
所有人都看着她,鸦雀无声。
“妈妈,妈妈……”
本是缩在角落里怎么也不肯出来的欧晴,在看到云裳的那瞬,立马一边惊喜地叫着妈妈,一边从角落里爬了出来。
然后像个孩子似的冲进云裳的怀里,紧紧抱住云裳,仿佛生怕她会突然不见一般。
欧晴瘦弱的肩,还在不停地颤动,整个人埋在云裳的怀里,委屈可怜地喊着妈妈。
“没事了,小欧不怕,乖啊,不怕的……”云裳强忍着心里的酸楚,一下一下拍着欧晴的背,极尽温柔地安慰。
从云裳冲出来的那刹,沈樱雪和郁零露就看傻了。
在街上偶遇云裳,她们倒不觉得有何怪异,可在这疗养院也能遇上,那就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该死的巧合了。
就算冤家路窄也不该窄成这样吧!
看到欧晴害怕成这样,云裳难受得要命,抬眸看向沈樱雪,猩红的双眼布满狠戾和愤怒。
沈樱雪惊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小步。
“沈小姐,你好歹也是名门闺秀,这样为难一个病人,不觉得羞耻吗?”
云裳缓缓说道,一字一句,锋利如刀刃。
被云裳凶狠的目光吓得心脏微微一颤,回过神来之后沈樱雪很不服气,想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料她云裳也不敢把她怎样。
胆子一壮,沈樱雪腰杆一挺,冷冷讥笑,“呵!云裳,你以为她叫你一声妈,你就真成了她的妈了?本小姐今天就是要刁难她,你管得着吗?”
“管不管得着……你可以试试!”云裳冷笑道。
云裳气场全开,不怒自威的样子让沈樱雪和郁零露不敢小觑。
“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多管闲事?”郁零露蹙眉瞪着云裳,娇喝质问。
“我不是她什么人!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样仗势欺人!!”
沈樱雪转头就对疗养院负责人发难,“李副院长,你这是什么疗养院?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
“啊,这个……”李副院长被骂得冷汗直冒。
“沈小姐,你错了,她不是阿猫阿狗,她跟你们几位一样,都是心怀善意和爱心的义工!”
正在这时,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神色匆匆,像是刚从别处赶来。
男子走到云裳身边,看了看她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的欧晴,确定没什么大碍之后,转头看向沈樱雪,继续讽刺道:“沈小姐你这样评价云小姐,岂不是说你们几位也是阿猫阿狗?”
“你——”沈樱雪一张脸瞬时青白交加,难堪到极点。
“你又是谁?!!”郁零露狠狠瞪着男子。
“我是欧女士的主治医生,敝姓安!”安文泽说,似笑非笑地看着郁零露。
郁零露被安文泽的眼神看得直皱眉,心里怪怪的,不由自主地闭上嘴往后退了一步。
李副院长看到安文泽,脸色一变。安文泽看他一眼,他便默默地退了下去。
“不好意思沈小姐,我的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所以,请你们去别处拍摄吧!”安文泽俨然一副领导者的模样,对沈樱雪及其团队下了逐客令。
然后也不管沈樱雪和电视台记者等人的反应,转头看着云裳和欧晴,伸手作势要去扶欧晴。
“我来!”云裳却摇头拒绝,然后轻轻拍着欧晴的背,在她耳边轻哄,“小欧,我们回房间画画好不好?”
欧晴缓缓抬头,怯怯地看了云裳一眼,看到她充满心疼和鼓励的眼神,她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在安文泽的护送下,云裳牵着欧晴离开了休闲室。
在离开之前,云裳最后看了沈樱雪一眼,那眼神……
让沈樱雪顷刻间通体冰冷。
……
……
……
豪华病房里。
阳光充足的阳台上,左边铺着厚厚的地毯,云裳和欧晴坐在地毯上晒太阳。
欧晴受了惊吓,哪怕云裳费尽唇‘舌安慰她,变着法子逗她开心,可她的情绪始终不高。
没一会儿,就蔫蔫的趴在云裳的腿上睡着了。
云裳噙着微笑,极尽温柔地轻抚着欧晴的发丝,看着她安然恬静的睡颜,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
“妈……”
她几不可闻地呢喃,眼泪随即滚落下来,滴在欧晴的脸颊上。
她慌忙用手去轻轻擦掉,就怕惊扰了妈妈的梦……
她仰起头,想把眼泪逼回去,可是不行,悲伤难过的泪水顺着眼角不停地流出来,划过脸颊,一路往下‘流淌……
心很痛,很痛很痛!
她恨自己不够强大,恨自己不能时刻保护妈妈,恨自己刚才没有给沈樱雪一耳光为妈妈报仇!
她的妈妈不是疯子!
不是!!!
妈妈只是太骄傲,骄傲得不愿接受残酷的现实,所以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想面对那些难堪和伤痛……
她理解妈妈,心疼妈妈,所有欺负妈妈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欺负了妈妈的人,她定会睚眦必报,加倍讨回来!!
阳台有风,不利睡眠。
云裳揩掉脸上的泪,小心翼翼地抱起妈妈,进屋,再极轻极轻地把妈妈放在牀上。
为妈妈盖好被子,她站在牀边又静静地看了妈妈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轻轻离开病房。
走出来,她随手关门,看了眼依靠在门边的安文泽。
“谢谢你,安医生!”
关好门后,她才轻声道谢。
“你不会告我状吧?”安文泽看着云裳红通通的双眼,似笑非笑地问。
“嗯?”云裳不解。
“诏子要是知道今天这事儿,会杀了我的!”
燕诏、安文泽、殷暮夕,三人是发小。
欧晴入院时,燕诏千叮呤万嘱咐让他好生照顾欧晴,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到燕诏的耳朵里,他非得被燕大队长大卸八块不可。
“不会的,这又不关你的事。”云裳失笑摇头。
安文泽可没她那么乐观,没好气地吐槽发小,“你看他像是那种会讲理的人么?”
“他觉得他蛮讲理的呀!”云裳眨眨眼,为师兄辩解。
“那是对女人!!”安文泽愤慨切齿。
燕诏那厮,别看他对女人风度翩翩,对发小可从不手软,心狠手辣得令人发指。
云裳默了默,然后轻轻一笑,保证道:“放心吧安医生,师兄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呼——”安文泽略显夸张地大大地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两人并肩走向电梯,安文泽轻叹一声,说:“今天这事儿说起来都怨我没安排好。”
“这是意外,安医生你不必自责。”云裳摇头,苦涩一笑。
她心疼妈妈受了委屈,但也明白这事儿不能算在安文泽的头上。
安文泽转眸看她,微笑赞美,“云小姐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略有溜须拍马之嫌。
云裳笑笑。
善解人意吗?
呵呵!
她只是觉得冤有头债有主而已!!
下了楼,告别安文泽,云裳走向停车场。
不远处,一辆眼熟的豪华商务车缓缓驶出疗养院大门。
云裳的脸,骤然冰寒。
豪华商务车里,郁零露和沈樱雪并排而坐。
从见到云裳后,沈樱雪就全程冷着脸。
“算了雪儿,你也别生气了,回家我跟我哥说说,让他修理修理姓云的,给你出出气。”郁零露好言好语地劝着闺蜜。
“你真的觉得你哥会帮我出气?”沈樱雪苦涩低喃。
郁零露不提起郁凌恒还好,这一提起她的心里更是觉得委屈难过。
“当然啊,我哥那么疼你!”郁零露理所当然地用力点头。
“疼我?呵……”沈樱雪嗤笑,眼眶泛红。
突然——
一辆白色卡宴从后方超上来,然后一个急转,猛地停在商务车的前面。
嗤——
商务车司机慌忙猛踩刹车,刹车声尖锐刺耳。
两车距离不到一米,差点就要撞上。
郁零露和沈樱雪猝不及防,额头双双撞在前方座椅上。
“啊……”
“啊……你怎么开车的?!!”沈樱雪怒不可遏,捂住脑门破口大骂。
今天真是太倒霉了!
司机一脸冤枉,苦着脸解释,“对不起啊沈小姐,不是我不会开车啊,是前面那辆卡宴……”
闻言,沈樱雪和郁零露不约而同地抬头,从挡风玻璃望出去。
只见白色卡宴里,云裳握着方向盘,正歪着头看她们。
当她们的视线投射过去的那刹,云裳勾唇,对她们露出一个美美的笑靥……
沈樱雪僵住。
一股莫名的恐慌,瞬间爬满她的心房。
短短两秒,云裳转头,娴熟地转动方向盘,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郁零露莫名其妙,“她干嘛对我们笑得那么恶心啊?真是神经病!!”
沈樱雪脸色苍白,已然说不出话来。
云裳的这个举动,充满了挑衅,分明是在对她下挑战书……
……
……
……
繁华的城市,璀璨的夜。
豪华的餐厅,动人的音乐。
气氛浪漫又温馨。
好不容易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