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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无力才会痛苦,才会愤怒。
千代姻红皱了皱眉头,没有逼问吕风扬,因为她的双眼爆发出一阵光彩,千代姻红感觉到的是一点点蜕变的水莫言,正在一点点的变强,这让她很有兴趣。
水莫言没有习惯xìng的低头,他的双眼一开始是空茫茫的,然后醒转,渐而愤怒,终至狂风暴雨般的大吼。
他只能拿住一把刀,但这并不重要,很多年前的梦千转也只拿一把刀,背上是两把。
梦千转现在拿的是名为杀的刀,这是梦千转用得最多的刀。
以杀为名,就是杀人的刀。
现在是水莫言的刀。
江水原本是没有味道的,泼淋的大雨伴随着骇人的雷声,充斥进他口鼻的江水却满是是荤腥和苦涩的味道,刺骨的疼痛不是来自冰冷的江水,刚断臂的伤口还在大量的流血,他的唇还没有发颤的时间,早已经变得青紫。
他以为他死了,无论是谁在那种情况下都死定了,可是他没有死,意识虽然已经模糊,他甚至都忘了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他是谁,但他还活着。
无神的眼睛睁着望着上面,他几乎就要睡死过去,如果这次真的睡过去恐怕他这一生都醒不过来了。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响:“不要死,不能死,灵儿还在家里等着你。”
水莫言发狂一般的冲所有人吼:“她死,你们死,我才会死,现在你们去死吧。”
水莫言向后跨了一大步,蹲下是为了更好的跳起,退后也是为了更快的向前冲去,他举起手中的刀,绝烈的开始向前跑。
水老太爷依然不动声sè,哪怕那把刀是向自己砍来,他依然极有自信,身为水家的家主,过往数十年间,他已经用手中的剑捍卫了不知道多少次水家的荣誉,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哪怕拔刀向自己的是自己一向不放在眼里的孙子。
或许他另有机缘,不知何处寻到,短短时间竟有如此成长。
但这都不重要,水老太爷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这存在千年的三水城,不曾改变,也不会改变。
“不要。”
也许改变其实并不难。
水老太爷的话还没喊出口,脸sè却已经改变了,他伸手没有来得及阻止。
水莫言的刀携带着千钧无阻的气势挥了出去,在空气中激荡出爆裂的鸣声,刀鸣声传入水清言的耳中,他这时忽然无比的恐惧。
水清言拔剑在前,却成了挡住水莫言的第一个人,连水老太爷都来不及阻止,他以为和往常一样会很轻易地打败水莫言。
可是他连水莫言的第一刀都挡不住,他有充足的时间恐惧,哪怕时间只是一瞬。
生死前的一瞬在个人的意识里往往很长,有人会想起自己最美好的时候,有人会记起最伤心的时刻,而水清言却只有时间恐惧,不是失败而是死亡。
刀锋断了水清言的剑,割破了水清言的衣服,然后是肌肤,鲜血,骨头,只一刀便把水清言砍成了两半。
这个水家的未来,流下了满地的肠脏,死状极为凄惨,学院的学生哪里见过如此的死法,不由得侧过脸去,骄傲的脸上强忍着呕吐的yù望。
水莫言却仿似毫不在意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停滞的依然向前,冲向水家人的方向。
水老太爷终于愤怒,他挺剑迎了上去,剑法横开水莫言的刀,向前一刺,便在水莫言的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第十九章 秋夜的恨】………
() 水家的人再没有更多的人出现,虽然一招便创了水莫言,水家的人却都开始不安起来,他们本来站在水老太爷的身后,却不能一直站在那里,于是纷纷拔剑,随时出手。
严正已经出手,在水老太爷一招被水莫言破开的时候,他提掌推上去,大力向前一开,重重的打在水莫言的胸口,不知击碎了几块胸骨,但是水莫言浑不在意,他悍不畏死的继续将刀砍出去。
这时,又一把刀斜刺里过来,将他挤开,罗统领定住心神,也已经对水莫言出手,他如今的目标不是报仇,在寒林出现的那时开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寒林。
但他杀不了寒林,他知道能对寒林产生威胁的只有三水城神秘的读书人,要想杀寒林现在必须和水家站在同一战线。
他的刀却向下一折,竟也挡不住杀刀的凶气,此刻对水莫言竟仿佛没了先前的优势,水老太爷终于清醒片刻,却被水莫言悍然的逼退了一步,严正的掌气包裹不了水莫言,被劈开了一条缺口。
三人斗得水莫言,片刻间居然占不到一丝上风,反而隐隐有些颓势。
“好刀法。”千代姻红忍不住轻轻的说道。
讲武堂的刀法以jīng练使用而出名,而水莫言的每一刀使出去都有如经过jīng确计算一般,绝不拖泥带水,一定以最短的时间取得最大的战果,招招攻人必防之处。
水莫言的刀法出自梦千转,自然也出自讲武堂。
讲武堂众人看在眼中,也记在心中,他们偶尔也能用出这些招式,却无法像水莫言一样将每一招仿佛融进了身体之中,像是经过几十年的刻苦训练一般,虽然那并不可能,莫非这就是天分。
水莫言的天分除了寒林,没有几个人知道,水家是武林世家,收藏了许多的武学宝典,所幸这些宝典并没有对水莫言封闭,身体的原因无法习剑,更不能修习内功,但水莫言有一个无人能及的天分,那就是对招式的理解和变化。
不满十岁便创出如今天下有名的寒心剑法,这件事知道的人更加少,若是传入武林,谁敢不对这个人生出惊恐来。
这就是水莫言的天分。
若非身体的原因,谁敢说水莫言如今会达到什么境界。
水二爷有些痴痴的捂住胸口的伤口,似乎不需要安排什么了,莫非这就是他的安排,想着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寒林却马上移开。
“破。”水莫言又吼了一声。
第二把刀出鞘,破开了罗统领的刀影,反手一引,已经在罗统领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刀痕。
“狼。”
刀身翻转,一道狂影若现,竟将严正逼出了一丈远。
第二把刀落在地上插入青石板中,水莫言反身执起第一把刀,大喝一声,向着水老太爷的头颅劈下。
杀破狼,三刀三式,最后的目标依然在于杀。
只是这一刀终究还是落了空。
寒林未动,读书人终于出手,他伸手将水老太爷拉开了数步,看着寒林似乎有些疑惑,他吃惊寒林为何未出手。
寒林的嘴角冷冽的撇起:“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这是寒林说的话,读书人却更加的惊疑不定,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开始思考什么。
水莫言没了力气,他倒在了地上,内息急促,脸sè无比的苍白,嘴唇都有些泛紫。
“父亲,大哥,大哥死了。”
“什么。”
“府里遇袭,贼人杀了大哥,我,我也是赶着来请父亲决断。”
震惊的消息根本来不及消化,水二爷身上的伤正说明了贼人们的凶险,只是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是什么贼人如此大胆。
水老太爷想到寒林先前说的话,颤着手指着寒林,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读书人望着寒林,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有些怅然的摇了摇头:“没想到他们真的敢出手。”
寒林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罗统领神情微凛,敢在三水城有能力这样默默的部署行动,他也隐隐猜到是哪方势力,可是却不能相信他们真的敢对水家出手。
没有人点破那个名字,哪怕水家势大滔天,也不愿和那处为敌,何况现在只是怀疑。
怀疑可以成真,也可以不成真,对于水老太爷来说,此时不成真还是要好得多。
某处山顶,剑痴蹲在一旁,看着地上痴傻的笑着,口中不停的数着数字,却不知在数什么。
路行之安静的站在剑痴的身后,剑痴说完那句话也不愿多说,只给他留下无穷的不安。
突然,剑痴霍然站起,抬头望去,眉头却难得的皱了起来。
他看了良久,终是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回府。
路行之连忙跟在他身后,这时只见剑痴再次转身,眼睛向着某处一望,地上的剑似有生命一般,因他的目光而动,向着那处飞去。
一念之间,已是千里。
秋夜将尘心剑踢开,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才晓得自己有多么的无能,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想到灵儿说的那些话,是希望自己能好好活着,可是他还能活的好吗?
不会了,秋夜知道再也不会了。
“你死了,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不如死去好了。”
“你让我拥有了一种意义,比生存更重要的意义,却马上让我失去,我凭什么活着。”
秋夜几乎是吼出来的。
这时读书人看着一个方向脸sè巨变,而寒林也是神情凝重。
有光从南方而来,有剑从天而降,有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活着,你可以报仇。”
“死去,你哪有资格。”
秋夜双眼中的神情猛的一变,这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进自己的耳中,他忽然愤怒的朝着天空吼了起来:“你在看着对不对,你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却不出手,你凭什么说自己痴,你懂什么是痴吗?”
人们神情微凛,他们忽然明白秋夜在对说话,是那个人。
那个叫剑痴的男人。
所以每个人都沉默着等待着那个声音,就连水老太爷也不得不等着剑痴说话。
剑痴并没来,来的只是一把破剑而已。
“我为什么要出手,那不是我的女人。”
不知为何,秋夜分明感到剑痴的声音带着几分失落,只是现在他不想感受什么,他恨剑痴,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愤恨。
………【第二十章 朕快死了】………
()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说到痴这个字,不过是在愚人罢了。
剑痴一开始的名字叫愚人,后来才叫剑愚人,如今想来他母亲之所以给他取这么一个名字,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心里摆脱不了的痴念。
秋夜说剑痴有何资格说自己痴,是因为眼睁睁的看着生离死别在发生,一个没有恻隐之心的人哪里会有什么爱,哪里会痴些什么东西,无论是剑,还是其他。
这一刻他对剑痴的恨甚至比任何人都要强烈得多,秋夜知道剑痴有能力轻轻易的挽救悲剧,但却只是冷眼旁观,他对他的恨因为对她由心的怜爱,他恨因为自己的无力。
剑痴的声音继续在响:“无能的人只会无力的责怪其他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别忘了你需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需要做什么。”秋夜对着莫名的空气冷笑一声。
“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这句话让空气中充满着冰寒的肃杀之意,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一阵寒冷的杀意在自己的身上走了一遍。
秋夜不再冷笑,他仰着他的头忽然问了一句:“我怎么才能杀光他们。”
剑痴的声音很久没有响起,人们却看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剑募然一震,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接着微微一颤。
寒林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却忽然感受到某种他无法掌握的波动,他不知道那种波动是什么,看向读书人的眼神,想必他也感受到了。
一念千里,这就是剑痴的真实境界吗?
寒林很不甘心,为什么人间会出现这么强大的人,那么自己追求了这么多年的功名霸业还有意义吗。
秋夜忽然消失,随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灵儿早无生机的身体,没有人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学院的学生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骄傲,刚刚就是剑主吗?
剑府的剑主居然这么强大,还让人怎么挑战,怎么超越,剑试天下,试问天下还有谁敢试?
就连千代姻红的眼神也不由得出现了片刻的黯然,忽然,她看见那把剑依然还在。
眼神中出现了决然的sè彩,她双手凝指,两股剑气从她的手中直shè出去,目标正是那把随yù颓倒的铁剑。
这两指剑气不是千代姻红会的最厉害的武学,却是她如今能发出最强大的攻击,她想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剑痴的差距有多大。
哪怕是亲自教授自己的校长,面对自己这包含全部意志与功力的两指也无法无视。
剑气是天下最凌厉的武功之一,能使出的人不多,虽然过往无数年间瞧不起剑气的人很多,认为剑气空有威名,威力却远不如实剑。
千代姻红两指既出,剑气的速度极快,甚至连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