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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他的名字般耀眼,‘北辰之星,巍峨之巅。’
诚然,这是一份夺目的佳绩,但相比之下,夏雪更为关注的却是他那份高考考场中写出的引起无数争议的大作—一卷古体诗。
喜欢他写的那句‘愿为北辰,幽意无悔绝,’最是令自己倾心,少有的会有人有这份才气,写下这样恢弘幽绝的文章,更少有人会有这份胆识,在这样的考场中去尝试这样的文体。
终究是这篇引得争议的文章,扣去了他一分,纵然是那么完美的章句辞赋。
还在忙碌着迎新的那男同学眼见夏雪回来了,撇下接待的新生,欲挪动到她面前,被夏雪又瞪了一眼,逡巡着又缩了回去。
“怎么样啦,就这样就把那个财迷送走了,也不一起吃个便饭?”身边跟着这人是夏雪的室友,也是在夏雪的极力唆使下,陪同着自己直接横跨了院系,跑到人文科学院来招呼新生的同案犯。
“你才财迷,你们全家都是财迷。”那室友似乎是早已习惯夏雪这种爽快耿直的性子,也不争执,冷哼一句,转身继续忙活着去了。
天幕开始暗淡下来,一天的时间过去。操场上迎新的队伍慢慢散去,夏雪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手拉着室友林晨打算一齐去4号食堂吃饭。
“今天怎么去四号,你不是老埋汰那边厨房的老妈子厉害,态度恶劣,炒的菜也不够辣么?”林晨嘟囔着嘴,戏虐地看着夏雪。
“就你嘴厉害,我今天偏就喜欢去那边吃了,你跟不跟我走,”仿佛心思被人窥破,她索性洒脱地放开步子朝着东北角的餐厅走去。
睡了整整一下午的朱北辰依旧略感疲乏的从生硬的木板床前爬起来,这些日子来总是感觉很累,也越来越嗜睡。寝室中灯光敞亮,闲聊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朱北辰朝床下看去,寝室中多出了三个人,正在聚在一块边打着扑克边说着话。
“醒了啊,我们都是下午刚搬来的,今后这四年我们就是室友了。”牌局中的一男同学仰着头朝朱北辰笑道。
“噢,我是五年。”朱北辰懒洋洋的回答。不顾众人的惊愕,从床上爬下来。
“我叫陈友臣,他叫朱龙,另外那个是张伟。”义务介绍室友的是一个体型显得高大的胖子,基本是摆放在人群中,也能轻易射中靶心的那种,体型油然可见。而另外两人长得中规中矩,肥瘦适中,那位叫朱龙的,眼神中露着一股子精明。这是朱北辰对眼前这3人形成的第一印象。
“嗯,晚上好,我是朱北辰。”
“那个什么古遗产研究专业的?”陈友臣抢先发问。三人又是一阵惊讶。
“久仰久仰,我们听过你的大名了,本来当校友都已经很荣幸了,没想到还能同居四年,这么大的喜事,绝对要庆贺下。”朱龙眼神泛起精光。
“走吧,天色不早了,第一天见面,我们一起吃顿饭吧。”朱北辰邀约着众人。三人飞快的把牌局一收,一块跟在朱北辰的后面出了门。
“还杵在门口干什么,你们还真能那么有缘啊,吃顿饭都能巧遇?”林晨和夏雪就站着餐厅门前,眼见夏雪脚下生根地扎在门口,好半天时间不曾挪动,眼瞅着餐厅不远处的男生寝室楼发呆。
“嘿嘿,就是这么巧的呢。”夏雪得意的朝林晨挑动着眼睫毛,古怪逗乐的表情中夹杂着难以掩盖的喜悦。
朱北辰跟着寝室众人一齐来到寝室楼不远的4号餐厅,这是学校最新修建好的一所餐厅,装修也较之前的其他3座餐厅更具格调气派。
四人有说有笑的穿过玻璃门走进餐厅,就这样与夏雪两人擦肩而过。朱北辰未见过这般气派的学生餐厅,这么大的一座场地,如此多的学生。
他忧心的是在这里四个人吃上一顿饭会花多少钱,毕竟是自己喊着众人出来的,但这时自己全身上下窘迫的也只剩下了不到五十元钱。
随身放着的一万块学费外加生活费,都在那一夜到自己醒来这段时间中,遗落在了那个不知名的环节中。
“朱北辰,喂。”夏雪气得直在餐厅门前跺脚,就看着朱北辰愣愣地跟着那些人走了进去,好像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她又连呼了好几声。
朱龙最先反应了过来,转过身循声看去,只见两道及其靓丽的身影就这样站在不远处,其中一人还在朝这边喊着。他随即用手拍了拍朱北辰的肩膀,用眼神朝着两女孩的方向暗示了下。朱北辰这才从窘迫的沉思中反应过来,也跟着转过身。
夏雪两人缓缓走来,很快来到朱北辰的身边。夏雪脸色中略带嗔怒半带戏虐,这才半天不见,这人忘性可真大,自己也不至于是那种丢人堆中就难辨认的人吧。
“额,那个学姐,好巧。”话毕朱北辰也觉得自己疏忽了什么,赶紧摊开手掌,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下手心里的名字。
那个学姐?夏雪听后刚想发怒,“夏姐姐,你们也来吃饭呐,好巧好巧。”朱北辰赶紧补充着对话。同时一个想法也在心中酝酿成型。
朱北辰下意识的拉起夏雪的手往一边走开,离人群十多米的距离外。
“那个,呃,夏雪,能不能借我五百块钱。”朱北辰支支吾吾了好一阵,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很少会拉下脸面主动开口跟人借钱,因为总觉得欠着别人的,承受别人的恩惠,会让自己觉得不舒服。
“啊,借钱。”夏雪第一眼见到这个人,总觉得他是特别的,不但是因为自己见过的那一篇文章,却是愣没想到他连做事都是这么不靠谱,两人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随手把自己拉到旮旯里,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的。
回过神来,夏雪掏出五张崭新的一百元钱往朱北辰手里一塞,嘱咐道,“别急着还,等你有钱了再说。”内心里还在嘀咕,你还真的是财迷呢。
“好的,谢谢哈,谢谢。”话刚一说完,朱北辰就急匆匆地携着款项跑掉了。气得夏雪又是一阵跺脚,刚还想说一起吃顿饭来着,哪知他拿了钱就迅捷地跑了,生怕自己反悔收回钱似的,让自己好气又好笑。
朱北辰很快就跟着自己的室友们扎堆隐进了人群中。
“怎么样,瞧你一脸受气的样子,吃瘪了吧,他拉你过来干嘛?”林晨见朱北辰跑远了,赶紧过来关切的问道。
“借钱!”夏雪气鼓鼓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第7章 不同的生活
这一夜,朱北辰依旧躺在生硬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寝室里的3个男人们第一次体验到大学的生活,雀跃地在熄灯后的寝室中进行着夜聊的话题。
“北辰,今天食堂里那两个漂亮的学姐是大二的吧,你们怎么认识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突然间集体转了向,张伟兴致勃勃的朝着2号床的朱北辰问着。其他两人也连带附和着,要他交待案情。
“没什么,迎新的时候认识的。”朱北辰语调中带着一股睡意,发音措辞故意装得一副迷迷糊糊的调子。
生怕这仨好奇的东西会刨根问底,赶紧装着睡去。他实在不愿意去烦恼解释这种话题,钱囊中没几天就要见底,他有更深的忧愁在。
仨人果然底线全无,继续地你一句我一句地盘问着,今天那两女人给他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大有人间烟火也无法孕育出这等绝色的感觉。
但无论他们再说什么,回应的都是朱北辰那低沉规律的酣声。
这货在装,这是众人心中一致的评价。
朱北辰在思考那夜火车上发生的事,他需要细致的去回忆整理。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件留给他太多的疑团。
他想起那夜走下火车的时候,那个猥琐的入定借着跳下火车,擦碰了自己一下,应该就是那时候,自己贴身那个装着学费和生活费袋子就这样被这货盗走了。
朱北辰眼睛一红,心里压抑不住一股股的委屈。唯有在黑暗里,旁人看不清自己眼中的泪水在打转。
不喜在人前流泪,但他终究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那钱得之不易,自己求学艰难,今后的日子也可能会因此更加艰难了罢。
女寝中,女人们也一如男生们,都在进行着夜聊这一意义重大的课题,这已经是大学校园中一种成型已久的风气。
装载着蓄电池的台灯发出的橙色柔和光晕,映照着寝室的一角,那是这个黑暗的室内唯一一处亮堂的地方。
夏雪穿着纤薄的睡衣端坐在书桌前认真地记录着一天的琐事,灯光也在夜色中变得朦胧浅淡,依旧是那缕刘海,半遮着夏雪若水的美眸。
“美妞,你今晚好漂亮,像个女鬼呢。”寝室中三人早已爬上床,林晨痴呆地望着灯光中的夏雪,调笑地打趣。
“晨晨,给我们讲下今天美妞的故事呗。”这是夏雪寝室中年龄最大的大姐,叫傅梓涵,而林晨则是众人中最小的一个,夏雪次之。
大学的寝室夜聊中总是少不了这一类的话题,却也是夜聊成员们最喜欢的一个话题,将别人的**深挖粗刨,聊以慰籍日复一日的大学生活。
“嗯,从哪讲起呢,关于那个财迷的故事。”林晨躲被窝中若有所思的吐露出一句。
“嘿,什么财迷的故事啊,快说我们听听。”紧盖着薄薄被子的蒋梦停止了摆弄手机,也跟着来了兴致。
“你们没听说啊,那会高考成绩刚出来没多久,有道是那年状元刚出炉,媒体朋友们急匆匆地奔赴十万大山呐,那场面,哎呀。北辰同学呢于是想,要采访吧,其实也不算个什么事,但总不能义务劳动吧,于是跟记者朋友们商量呢,多少给点稿酬啊之类的吧,还规定只许采访,不能拍照。后来听说,那小子足足匡了那些记者几万块,也有说是十几万的。”
林晨像一个老道的说书人饶有兴致的讲述着从网上看到的新闻。
“哎哟,那可真的是财迷,人家采访下,他愣是能开口管人家要钱呢”。蒋梦听完后进行了无私地点评。
夏雪使劲的合上日记本,将本子重重地拍打在书桌上。
啪!
这一声响打断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也将这个寝室打入无边的沉寂中。
那盏灯光熄灭,夏雪也爬上了床,临睡前冷冷地说句,你们根本不懂他。
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家境都是富裕的,最不济的也是普通的中产家庭。这些被富养的女儿们,不会知道,一个自小饭都吃不饱情况下的男孩是怎么熬到大学的。她们见到的只是他市侩的一面,未必明白他的这份市侩是根源于什么。
借着手机的光,夏雪翻开了放在床头的那本子,那是一本笔记,上面摘抄着许许多多的文章,每一篇文章都准确记载着年份日期,作者的署名都是同一个人。
那是自己在高一时就开始做着的记录,从多本不同的杂志期刊上字字摘抄下来的朱北辰文章,关注着这一个男孩每一个成长的细节,从最初晦涩腼腆的语言,到后来的细致柔情。
终于在这一年里,他毕业了,文章也更加大气磅礴。
这么多年来,他总是保持着他的写作习惯,总喜欢在文章的结尾,以后记的形式留下那句“北辰之星,巍峨之巅。”他是孤独的,他总是站在最耀眼的高处,不胜寒潮。
一如抱着珍宝,夏雪怀里捧着那本厚厚的笔记睡去。
这一夜朱北辰又做起了那个梦,还是那个熟悉的年代,还是那个中军大帐,依旧在那位银装将军端过印盒之前陷入沉思,又一次错过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梦境带给人的是玄幻发散的思维,特别是当一个梦一次又一次重历。
这一回,好像跟之前又有所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
银装将军的眼睛,朝着营帐的半空中看过来。他的面容笼罩在一团灰蒙蒙的雾气中,始终让朱北辰看不清他的长相。
但他在笑,他在邪邪地对着自己笑。他看见我了吗?
梦到这里也就断了,后面的场景也没再次一一重现。
朱北辰从梦中惊醒,身子处在颤栗中。那是种由内而外的恐惧,让他全身都在抖动不已,冰冷的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裳。
爷爷在自己小的时候说过。梦,都是对真实世界的反应,在潜意识中对人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