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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过去,若儿仍是不闻司楠音讯。
这天,她只身一人来到教堂。无意中看到了远山上熟悉的景色,她才意识到此时春天已然悄悄来临。不知不觉中,一个冬天就这样过去了。
来到这里除了例行的礼拜,她便习惯了享受听钟的片刻。
于是一整天,她一个人静坐在这里。伴着钟声,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
回想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她9岁生日那天。
那天天降大雪,司泰斯伦叔叔带着一个黑发黑瞳的男孩来到水瓶宫。司泰斯伦掌管双子宫,与若儿的父亲伊法那是十几年的挚友。
那时,司泰斯伦带来的这个男孩就是司楠。他是双子宫惟一的继承人,司泰斯伦的独子。
司楠从小在奶奶家长大,那次还是他第一次到十二宫来。
后来若儿才知道,自小司楠的母亲也都不在他身边。他的生活,与伊诺曼兄妹都有着天壤之别。
刚开始,一切都按照它理所应当的轨迹在行进着。
可是,事情却在那不久后发生了。
那年,司泰斯伦意外被指控有谋权嫌疑——当即,教皇下令将司泰斯伦逐出十二宫。自然,司楠也难免受到牵连。好在最后双子宫守护神的位置还是为他保留下来。
记得那时又是个下雪天,司楠来到水瓶宫向朋友告别。他离开的时候,雪突然下大了起来。雪花落在小司楠长长的睫毛上。然后,一个小小的奔跑着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街角。
几年过去,那天的场景还常常在若儿的脑海里浮现。
然而,就在两年前,司楠却突然回来了。
那时冬天刚刚过去。三月了,午后的风吹起来暖暖的。
在从射手宫回来的路上,若儿一直是一个人。这时是下午茶时间,路边行人稀稀落落。
当若儿拐过最后一个街角时,竟然看见水瓶宫门口站着一个男孩。若儿轻步靠近,直到男孩的正后方时她突然止步。这时男孩却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她。
你找谁,若儿问。
很长时间没有等到回答,于是她抬起头。
两人即刻四目相对。
她看着眼前这张干净的脸,有着少年难有的从容表情。可是,是什么让他看起来有些仓促……而且,还有一点点的紧张。
良久。
“你是,若儿?”
“你是……”她差点就要说出他的名字,却在喉咙那里哽住。
“我是司楠,我……来了。”
……
回忆像是决堤一般涌进若儿的脑海。但是不知怎么的,此刻她所在意的只是每一次他回来的情景。然而,最近的这一次,又是意外。
这时的若儿独自一人。她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此刻正有人正悄悄来到她的身后。
这人——正是西殊卡。
在接到长老命令禁足教皇宫之后,这还是西殊卡第一次出宫。然而他本是无意识中来到教堂,没想到还能在这遇见伊若儿。
事实上,他一眼便看见了她。若儿背对着他,一袭紫衣,淡金色的头发在背后垂下,像是故意不加任何修饰。可见此情景,他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了。
“若儿。”西殊卡轻唤了一声。
听到有人叫她,若儿回过头来。她看见西殊卡,便微微点头示意问候。两人先是浅谈几句,见天色已晚,西殊卡执意送若儿回水瓶宫。
路上,两人不经意间说起诏书一事。出乎若儿的意料,西殊卡倒先自嘲起来——
“教皇杖我以前都不知道玩过多少次。没想到,现在要拿到它却那么困难。”
若儿觉得西殊卡的反应比自己想象中要豁达的多。他没有埋怨,没有牢骚,而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在他身上,就好像这个诏书事件从没发生过一样。
而她此刻心想的,却是这事件的另一个主角会如何看待。
与若儿一同走着,西殊卡觉察出她有些不对劲。今天的若儿特别沉默。西殊卡的问题总是换来她最简短的回答。他想她一定有心事。
是关于司楠吧,他心想。
于是渐渐地,他也不再开口。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各自陷入各自的沉思。
西殊卡望着天空中掠过的飞鸟,突然想起政考结束的那天夜晚——
那晚,十二宫的继承人们在一起聚会。记得当时伊诺曼已经喝得躺了下去。西殊卡给自己倒了杯茶想清醒清醒。忽地,他看见靠在一边的司楠,就又倒了一杯递过去。
司楠接过茶杯,西殊卡也顺势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当时大概是借着酒劲,他便问司楠:“政考完了,你准备干什么?”
“回家。然后,过几个月再回来。”
“哦?”西殊卡有点惊讶,不过并未多想,道:“你那时候不就要即位双子宫了吗?”
司楠脸色微变,轻声说道:“恩。差不多就那个时候吧。”
“这起码也有半年多吧。你……要若儿一直等你吗?”
司楠的面色一沉,道:“怎么,你不乐意吗?”说完,他喝了一口杯中茶,笑了。
“不,当然不。我只是觉得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而已。”西殊卡本能地避开司楠的目光——那满是危险的信号。
“是吗。”司楠顿了顿,“你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去找她。”语带挑衅。
“你喝多了。”西殊卡准备起身走开,他不喜欢这种挑衅的语气。
“我没有。”司楠放下茶杯,向背对着自己的西殊卡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公平竞争。”
……
想到这句话,西殊卡不禁微弯起嘴角。那家伙也太狂妄了,他心想着,教皇与双子宫,怎么会是公平的?
可是,如今他也才明白那句话的用意。
我们本来就是公平竞争——西殊卡的脑中忽地闪过司楠那张没有表情的脸。
“我喜欢你,若儿。”西殊卡突然开口。
西殊卡突来的一句话让若儿感到意外。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西殊卡——可是此时在他的眼里却只剩下温和。
“大概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西殊卡笑道。他本想趁此间隙一把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可才刚伸出手,他却看到若儿眼里惊恐的神情。于是他的手就这样悬在的半空,而后缓缓放下。
“对……对不起。”她的声音听来像是在颤抖。
对不起。这个答案反倒让西殊卡镇静了下来。“没关系。我会等你。”至此,西殊卡一直是微笑。
“可是,等人是件痛苦的事。”她小声说。
“不会。”西殊卡却轻松地吐出这两个字。
若儿看了看他,又低下头去。
两人最终在沉默中来到水瓶宫。
“这次我就不进去了。若儿,代我向他们问好吧。那么,再见。”西殊卡说道。
看他丝毫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若儿也只说了句再见。刚才的情况那么尴尬,她本也不好意思挽留。
不料,若儿刚转身,却看见哥哥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他送你回来的?”伊诺曼看了一眼还没走远的西殊卡。
“恩。”若儿轻应了一声,抬头却看见伊诺曼脸上相当复杂的神情。
他只低声说了句:“司楠来了。在里面。”
话音刚落,若儿脸色霎时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简要介绍:
伊诺曼(水瓶宫继承人)
司楠(双子宫继承人)
西殊卡(老教皇的长子)
顺便把三长老的排行写上,虽然这个不重要:
法洛斯
契洛斯
弗洛斯
无名之火
若儿刚走进大殿,远远便看见了他。他一袭黑衣,脸上是不变的淡漠表情。一段时间不见,他像是又有些变化。
此时伊诺曼和贝妮像是故意回避,于是大殿里只剩下久未见面的他们二人和几根圆柱。
八个月,是可以让人变得陌生的。若儿在心中默数这些流逝的日子。司楠每次的出现,都意味着会有更久的分离。而她却似乎已经习惯了。
若儿缓步向前走着,直到止步于离司楠还有两步的地方,她的视线一直维持在他的肩膀处。
司楠见若儿突然停步,略有些吃惊。“若儿。”他轻唤一声。
可是此时他看见眼前的她竟有一丝颤抖,“怎么了。”他问道。声音不轻不重,听不出任何情绪。
若儿闻声抬头,却正好对上司楠敏锐的目光。
这时,他忽然伸出手抓住她的左臂,拽的很紧。
若儿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要被他捏碎了。她试图让他放手,但每一次试探都让他更用力。
“司楠。”微弱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含了出来,像是在乞求。
他一步步地逼近,她一步步地后退。她被逼到一个石柱上,双手肘部被他死死地按住,身体被固定在石柱上动弹不得。
他低头,鼻尖轻碰到她的刘海。
“来,说吧。”司楠轻声说道,声音慵懒着。他的气息轻轻抚过她的额头,这样均匀的呼吸让她觉得有些害怕起来。
“教皇宫。”她轻声说出这三个字。
“我知道了。”他嘴角微微上扬,两只手沿着她的手臂滑向手腕,紧紧握住。
紧接着,他的唇也沿着她的鼻梁滑了下来,停留到她的嘴唇上。
一瞬间,若儿觉得自己仿佛被火烫到了。
一个吻,持续了许久。
直到离开她的唇,他将她抱进怀里。
司楠低着头,他让自己的嘴巴最接近她的耳,轻声说了一句话——“这件事交给我。你不用担心。”
若儿没有应声。
“知道了吗?”他又一次用力抱紧。
“知道了。”她的声音像是在呻吟。
这时司楠仍旧没有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若儿感受到司楠滚烫的身体——她自己的身体竟也舍不得移开了。面对着司楠,若儿的脑海里仅存一片空白。
……
若儿答应司楠不去过问那些事,却总觉得十分不安。那老教皇的诏书上到底为何会写有司楠的名字?她不明白,而且……司楠也不让她明白。
然而事情也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简单。
若儿本不想多心,可是没想就在那几天之后,伊诺曼却告诉她,老教皇的诏书上有遭人作假的嫌疑。
听到哥哥的话,若儿心中一惊。如果司楠被定罪,那么他必然会受到处罚……若儿思前想后,竟在不知不觉中,只身来到了双子宫。
这里有她要的答案。
双子宫本来就靠近海岸,长期没有人居住,看上去相当冷清。这天天空阴沉沉的,司楠不在宫里,若儿就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等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离她很近。她一惊,抬起头去。原来司楠就在自己跟前。他沉着身子,目光毫无焦距地看着别处。
“我……我来找你。”若儿站起身来。
司楠也不看她,只是问了句:“等多久了?”
“很久了。”她低声回答。
“进来吧。以后别一个人这样待在这里,很危险。”司楠的话顿了一顿,又道:“尤其是现在。”他知道,由于教皇之位迟迟未定,大地已经开始动荡。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殿。
“有什么事?”司楠头也不回地一直向前走。
若儿想了想,干脆也直接点:“哥哥说三长老已经确认诏书被修改过了。”
“我知道。”司楠说得不带任何感情。
若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地跟着他穿过了大殿。
“冷吗?”司楠背对着若儿问道。
若儿摇了摇头,却才发觉自己的动作他看不见。
“你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海风。”他轻笑一声,还是递给她一杯热水,“拿好。”然后他坐到若儿旁边。
若儿双手端着杯子,不说话。
司楠看着她,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看来你还是来找我说教皇宫的事情了。”
听他这么说,她也只好承认:“司楠,你知道。修改诏书的事被查出来实在很危险。”她的音调越来越低。
“这我当然清楚。不过你也别想太多。”他直视若儿的眼睛。那淡淡的语气,却是丝毫不容反驳的坚决。
若儿避开司楠的目光,“可是……我、我想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这么想当上教皇。”半响,她又抬起头来看着他道:“为什么。”
此时,他看起来却是很疲倦的样子。
就像伊诺曼所说,男人总渴望权力,司楠也不会例外。可是若儿始终觉得抢别人的东西毕竟不是好事,那皇位本来是属于西殊卡的。
很久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只得放下杯子,“你好像很累,那我先……”
忽的一声雷鸣淹没了若儿说的最后两个字,接着便是倾盆而下的雨声。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