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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信封里装着的全部是月的照片；照片里是她与一个男人在一间餐厅里；像是在交易什么；那个男人的资料在信封里有详细的介绍；莱尔的高层管理人员；那个男人秦扬也见过；在上次谈判。
秦扬傻了；心里凉了半截；等他插上U盘时；他笑了；U盘里是他为谈判准备的文件；完完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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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扬开着车；按着月留在公司的地址找去；他要听她亲口解释。
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卖他？她根本就是早就打好如意算盘要耍他的；他不想相信；她是假装接近？就为了要他的文件？
他越想越气愤；一只手重重地捶下方向盘；那么生气；他苦苦想了三年的女人；只用不到三月就将他筹备了一年的方案给拱手他人；是他太大意还是她根本就不是小萌？
车子停在一间小屋子前；秦扬核实了一下地址；然后下车。
屋子里黑着灯；秦扬按了几下门铃；没人；他拨了月的电话；关机。霎时间；他有种强烈的被骗感。
他没有走；一屁股坐在屋子门前；点燃了一根香烟。
那个案子其实不算大；就算失去；也只是损失了些市场份额而已；于现在的宏峰；打击不大。
可他被骗了；被耍了；被晃点了。原以为他可以借此机会多了解她；她不是失忆吗？他等；等不到就再追一次；只要留她在身边；一切好说。
而事实呢？她居然要下嫁他人；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他肯定会强烈阻止；却偏偏是范特；有权有势有钱；哪一个方面都如此优秀；她可真会挑。要祝福吗？那是他的爱啊；怎么祝福？他怎能忍受她投入别人怀里？
秦扬不知抽了几根烟；突然抬头；看见头顶有一片美丽的星空；繁星闪烁；他的心平静了些。
三年；心头里还是她一个人；爱她吗？当然。究竟是什么让他那样执着；如果他能早点知道她的苦；那该多好；是他太笨太傻；那个早上；看着她在卫生间的裸体时；他真想留住她的；如果那时冲动战胜理智的话；她就是他的了；不会有雷炎……
秦扬合上眼；他累了；好想她；想她的笑想她的泪；好想好好爱她；疼她；宠她……
那晚；秦扬等了整整一晚；月没有回去。接下来的三天；秦扬高烧昏迷不醒；莫林守了他三天；雷炎则接手处理接二连三在欧洲市场的突变；而三天下来；他发现；全部的事情都与莱尔公司有关；于是；他开始彻底调查莱尔的底细；他觉得这些突然的事情太怪异；正如他一直不去追查月的事一样；莱尔公司很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可之前；他们并没有瓜葛；而莱尔却像一条在暗处窥视已久的毒蛇。
雷炎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那些关于莱尔的传真；除了他们的业绩介绍；内部体系；高层职员简介等等；他根本看不出蹊跷。
放下资料；雷炎合上疲倦的双眼；脑里又浮现出小萌的面容；他知道她已经三天没回她的住处了；手机又关机；他找不到她；又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已经住进范特的家中；是不是真的想清楚要嫁给范特……不；不可以；她是他的女人；从前是；以后也是；她不可以嫁给范特；绝对不可以。
雷炎猛地睁开眼；呼吸变得凝重；也于此时；桌面那台传真机响了起来；
雷炎看着传真机打印出来的文件；居然是一张商务酒会的邀请函；署名是莱尔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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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扬缓缓睁开眼；凝视着天花板；数秒；才开口：〃你爱她什么？〃
莫林扬扬嘴角；他知道其实秦扬一直很在意他和殷萌的关系；即使这三年让他们走在一起；成了友人；但秦扬和雷炎都隐隐会妒忌他；因为他认识殷萌时间最长；在殷萌最脆弱的时候；她选择留在他身边。
〃爱她的全部。〃莫林连眼都不眨一下。
〃林。〃秦扬微喘一口气；〃她出卖了我；她骗了我；她耍了我；我这辈子最不能容忍的事；她是第二个这样对我的女人；可是……我却不怪她……我生气我为什么不生她气。〃
〃你还爱她吗？〃
〃爱。〃秦扬肯定地说；〃我也以为过了三年我会将她淡忘；可那天我接到你的电话时；我就失去了理智；她这女人啊；从前就让我很揪心；我讨厌她那么倔强；又被她这性子所吸引；如果我早知道她是为了她姐姐才做这么多事该多好；但我真的很欣赏她；她默默去承受一切；不愿屈服；我喜欢看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就像个天使。〃
〃扬；我觉得现在的月有些不妥。〃
〃我觉得她就是小萌；真的；她不是什么月；她一定有苦衷。〃秦扬说着；有些激动；一下子从床上起来。
〃我不是说这个；我……那天见到她从医院出来；我说不上什么不对劲；但她的神情很恍惚；我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莫林看着秦扬；一时间；两人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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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炎拿着那份来自莱尔的传真来到了秦扬的住处；秦扬刚打完点滴；脸色有些苍白；莫林坐在他身边；正收拾着那些药品。
〃还好吧？〃雷炎放下传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连几天的紧张工作让他深感疲倦；再加上报纸上那些关于范特和月的报道；他心内烦躁不已。
〃找到她了吗？〃秦扬最关心的是月。
〃没有；不过刚接到了一份传真；是莱尔传来的。〃雷炎说着；将传真递给秦扬；〃上次那件事虽然损失不大；但在欧洲市场上影响不小；目前三家正在洽谈的公司都在怀疑我们的实力。〃
〃莱尔的酒会？〃秦扬嘀咕了一句；心内莫名感到不安。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不过趁这机会多接触他们也未尝不是好事。〃雷炎揉揉太阳穴；喝下一大口佣人端上来的咖啡。
〃好；我也觉得事情有点怪异。〃秦扬说着；转脸看着莫林：〃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莫林已经收拾好药品；他摇摇头；〃不了；不习惯。〃
〃我不想吃药……〃月虚弱地呢喃着；她躺在一张单人床上；紧闭着目；皱眉；额上泛着薄汗。
高翔凝眸；怜惜地看着她；〃对不起……月……不；小萌……〃
也在这时；房间的门〃怦〃的一声被推开；〃高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高翔猛地一回头；看见王紫铮站在门边；她身后还有两个穿白衣的医护人员。
〃够了；王紫铮；她已经不能再用药了；她会疯的。〃高翔有些激动；三天前；他在月的住处发现她昏倒在屋里；他本想带她到医院；却在途中被王紫铮的人截下。
〃拉出去。〃王紫铮大吼一声；门外立刻窜进三个黑衣人；三两下就架住高翔。
〃放开我；你这个臭婆娘。〃高翔这辈子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可他插翼也飞不出荷兰。
〃高翔；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你忘了当初你说过什么吗？你就为了这个臭丫头发誓永远为我效劳；你想造反？你以为你可以吗？〃
高翔咬着牙；气得两眼都红了；〃她不能再用药了；她会疯的。〃
〃给我拉出去。〃王紫铮挥挥手；然后示意两名医护人员走上前。
〃王紫铮；你会得到报应的。〃高翔大吼着；声音在门外回荡着。
王紫铮走到月的床边；看着医护人员的针扎进她的手臂上；她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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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的酒会比雷炎和秦扬想像中隆重；云集了荷兰商界叫得出名的人物；除此；更有黑道上的风云人物；让雷炎和秦扬都不禁猜测；这个莱尔到底是什么来头？然而；当他们两人正在人群中探风时；会场前方的台上走出一对男女；男人已年过五旬；依然精神抖擞；女人风情万种；百般娇艳。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秦扬顺势望向台上；抿紧了唇。
台上；老男人站在麦克风前介绍自己和身旁的女人；雷炎当然无心听他的发言；他凑到秦扬的身边；低语：〃看来；所有事都不是巧合。〃
秦扬看着台上盛装打扮的王紫铮；她已经褪去往日那份清纯；站在老男人身边；娇媚撩人。秦扬无语淡笑；
她是何苦呢？
一阵掌声后；两人走下台；音乐缓缓响起；秦扬举着酒杯；一时间百感交集。
〃做好准备了没；我猜她一会就会出现在你面前。〃雷炎靠近秦扬；眼睛注视着在人群中像只蝴蝶一样的王紫铮。
秦扬喝了一口酒；双眼看着前方正向他走近的王紫铮。其实他早就将她淡忘；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与她重遇。她身边那个老男人可不是一般人；怪不得他和雷炎查了这么久都查不到实质的东西；他觉得这是王紫铮设下的局；可她又何苦呢？他并无心与她争什么。
〃秦总；好久不见。〃王紫铮举着酒杯；魅魅一笑；深紫色的礼服让她看起来成熟美丽。
〃好久不见。〃秦扬礼貌地举杯。
也在此时；雷炎紧张地用手撞了撞秦扬；秦扬侧过脸；看见月挽着范特的手臂向着他们走来。
随即；秦扬拉住雷炎；冲他使了个眼神；雷炎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
〃我的好妹妹；你今天真漂亮。〃王紫铮大方上前拉住月。
月身穿一袭白色的纱质长裙；脸色稍显苍白；她冲王紫铮腼腆一笑。
〃范特；今天你迟到了哦；难道真舍不得把我的好妹妹带出来见人啊？〃
范特礼貌地冲秦扬和雷炎点点头；才说：〃我给月订了婚纱；今天正好去试穿；所以晚了；实在抱歉。〃
〃原来是这样；看在妹妹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婚期定了吗？〃
〃下个月。〃
听着他们的话；雷炎有些按捺不住；不过秦扬死死拉住他；然后自己上前一步；看着范特礼貌举杯：〃恭喜你们。〃
〃谢谢。〃范特幸福地微笑着。
雷炎咬住牙；他僵着身子盯住月；她又瘦了；脸色那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天……雷炎绷着难受至极；他甚至有冲动就在此刻拉住月远走高飞。
秦扬礼貌地与范特寒喧；他在暗暗打量着王紫铮；所有疑团在他脑里纠结起来；为什么月会失忆？为什么她和王紫铮关系那么好？为什么她要泄密？为什么……无数个〃为什么〃挤满了他的脑袋；他深信；一切都不是偶然的。
〃为什么要拦我？〃雷炎在屋子里发飙；冲着秦扬狂吼。
〃炎；你冷静点。〃莫林拉住雷炎。
秦扬只是皱眉；吸了一口烟；长吁一口气；烟雾在他面前徐徐漫开；飘散。
〃我不会让她结婚的；她不能嫁给那个外国佬。〃雷炎握紧拳；〃这一切到底怎么了；妈的。〃
〃炎；先冷静；我想小萌她有苦衷的。〃莫林将雷炎一把推倒在沙发里。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他妈的；她下个月就要嫁了；当着我的面还拉着别的男人；你叫我怎么忍？我他妈什么都干不了；连她的人我们都找不到；失踪几天又突然冒出来告诉我们她下个月要结婚；她有什么苦衷不能说？〃雷炎激动得直捶沙发的扶手；两眼眼底通红；大口大口地喘气。
〃炎；你错了；小萌她一定有她不能言的理由；你想想；过去她日子多苦她有向你们谁提过吗？她姐姐躺在医院那么久你们谁先知道？她就是那个样子；她从来有什么事都是自己默默去承受；她很勇敢也很坚强；所以；她一定有她不说的理由。〃莫林分析道；然后转脸看着秦扬。
秦扬深吸了一口烟；掐灭；〃王紫铮是冲着我来的。〃
〃我关心的是小萌。〃雷炎撇撇嘴。
〃你不觉得中间有问题吗？王紫铮为什么会和小萌那么好？除非她不是小萌。〃秦扬注视着他们；若有所思。
雷炎和莫林对视一眼；没有说话；良久；雷炎才冒了一句：〃下个月我哥会过来；这婚我不会让她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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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窗户被厚厚的蓝丝绒窗帘挡住；透不进一丝光线；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幽幽冷冷。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你？〃
一袭深红色的贴身长裙；长至腰际的黑发自然垂着；壁灯的弱光映着王紫铮一张标致的脸；她很美；比从前多了几分媚；可她不快乐；她一点都不快乐；她恨；她怨；她带着她的怨恨离开的时候她就发誓；她要报复。
王紫铮半眯着眼睛注视着躺在床上的月；她不明白；同是女人；她为什么就可以得到爱？就连范特也被她迷着；到底是为什么？她到底哪里输给她？凭什么？
〃告诉我；你耍了什么招把男人迷住？凭什么他们都爱你？〃王紫铮咬住丰唇；她怎么也忘不了宴会上的秦扬；还有雷炎；她真的不想相信他们还爱着小萌；即使她不再记得他们；即使她将要披上嫁衣；他们的眼神让她好妒忌；妒忌得想将这个女人撕碎。
还好；她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不；不是；应该说；她等了这么久；她还没等到她想要看到的；她不甘心。她很不甘心。
当年她骗了秦扬；如今她用月也同样去骗秦扬；为什么秦扬偏不恨月呢？甚至连追究都没有。不公平。他不是说他最恨被骗吗？她的欺骗不可原谅；为什么月的欺骗就可以？
王紫铮想着；一只手伸向昏睡中的月；手指落在月的颈窝；手一张；掐住了月的脖子。
〃我真恨不得杀了你；早在三年以前；我就应该杀你；你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