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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随便他们吧,她累得一点思考的力量都没有了。
“小女子知错,是小女子夸口了,那个玩具,是飞扬和我一起——”飞扬,飞扬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睿王爷猛地打断了她的话。
“小女子夸口——”基本上没什么动手能力的她只有动口的本事。
“不是这句,是后面那句。” “是飞扬——”负责动手制作的其实是飞扬。
“前面!” “前面?”如果不是飞扬的神情激越得令她不安,她也不想把那个简易望远镜送给别人。
“那个玩具?”村长许万顺那十二岁的儿子倔倔的模样有几分象是幼年版的飞扬——“玩具!?你说那'千里镜'是——” “玩具!?”睿王爷几经抑制的愤怒终于化成了压抑不住的咆哮。
年方二十二岁的睿王殿下慕广城,好玩好闹好打架好美女,就是不好读书。能让他津津有味看下来的书籍,只有一种——兵书。
对于繁冗琐碎的具体政务,睿王爷是从来没有兴趣的。金戈铁马的军营生活,其实才是他的最爱。战阵求胜,是较比武切磋、倚红偎翠、嬉闹闲游更吸引他的事物。唯一的遗憾,不过是军营之中缺少美女相伴,稍微对不起自己喜欢美好事物的眼睛而已。
动不动就哭诉边关如何兔子不拉屎鸟不生蛋,自己的军营生活如何寂寞无聊苦不堪言,多半是兄弟间的玩笑。驻守边关与留守朝廷的选择,三年前他已经做过了。
除了一等王爵、睿王殿下这个封号,还拥有威远大将军这个头衔的慕广城慕大将军,从那个圆圆的奇怪木筒中看到外面事物的第一眼,就已清楚知晓这个“千里镜”用于战阵,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这,这真是万金难求的宝贝啊!
而那个跪在地上螓首低垂的小女子竟然说这是——玩具?!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了那胡言乱语的家伙好好教训一番——“老九!”冷冷沉沉的声音冰水般浇灭他暴起的怒火。
原本停留在跪地女郎低垂的眼帘前的木筒,横在了睿王爷身前,阻住了他一往无前般的去势。
天不怕地不怕的睿王千岁心里一颤。
他的二哥,一向爱护他几近纵容的皇帝哥哥,从来不曾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对待他。
如果察觉不出皇兄冷沉音调里浓烈得完全无法掩饰的怒气,那多年兄弟,他也就白做了。
为什么?
他做了什么,让皇兄如此恼怒?
愕然骇然乃至一时木然的眼里,是那在他上前伸手时急速后撤身体的女郎。
因跪地双膝的羁绊,整个人摔跌地上。
低垂素面终朝天。
楚楚娇容,写满惶恐震骇的受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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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执手
作者:丰色尔玉
她的胆子虽然只堪与老鼠相提并论,却好歹也号称皇朝第一名妓,她的名号也不是平白无故混来的,英雄见惯也平常,何况她还多出了另一个世界的知识记忆,并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让她花容失色的。
将堂堂皇朝亲王归类于阿猫阿狗当然不合适,但她会狼狈不堪到摔跌在地,却并不是因为睿王爷忽然强盛到无法撄其锋芒的气势。
虽说那素有“荒唐王爷”之称的睿王千岁慕广城,脱去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时,纵横沙场的将军气势足以令人心胆俱寒。
会惶恐震骇到犹胜两镜子下去才发现自己殴打的是皇朝帝君之时,只是因为直到此时此刻,直到睿王千岁忽然显露出军人气势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犯下的致命错误。
她眼中那粗劣得不值一提的“玩具”,在这个科学技术水平远不能和她记忆中那个世界相比的时空,显然并不被允许只作为“玩具”存在。
作为皇朝军事首席负责人,睿王爷的态度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
她也并不是不知道,望远镜这种东西,最广泛的使用范围,除了天文,就是——军事。
即使在那个比她现在身处的时空文明发达得多的世界,“军事”二字之后,也往往要和“机密”连接在一起。军工企业,所要接受的国家监督,也远比其他企业严格得多。
而在这个时空,这个王朝,一旦被确定为军工制品,那飞扬千辛万苦烧制出来的玻璃,还有没有机会,承载那个“富甲天下”的梦想?
那个让飞扬暗淡许久的眼眸刚刚焕发昔日光彩的梦想。
飞扬,飞扬,飞扬现在怎么样了?
惊慌失措下本能地仓促闪避,伴随多日的晕眩让这本该不着痕迹的动作变形至狼狈万状,压在身下的右肘肘尖撞在地上的青砖棱角上,痛麻同时而至,令她抿紧双唇才锁住几乎脱口而出的呻吟。
她这样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青楼妓女,是没有资格为自己所受的任何遭遇呼痛叫苦的。
胆敢在尊贵的王爷千岁伸手抓来时那么明显地闪避后退,倘若有一条“大不敬”的罪名压过来让她粉身碎骨,她也只能怪自己没有在另一个世界学习做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没有练就有人要打你的左脸,立刻把你的右脸也送上去的工夫。
虽说即使为了那个让睿王爷大光其火的“玩具”,她也不会马上就遭受乱棍打死的待遇,但亡羊需要补牢,失礼,就需要请罪。
飞扬,阿琐,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在眼前这男人的控制之下了吧。
以最快的速度必恭必敬地跪伏在那宝蓝色的袍角下,竭尽所能地卑微开口。
“小女子冒犯睿——公子,罪该万死,请公子治罪。”
雕花长窗上的窗纸过于粗厚,不过将暮时分,房中已经阴暗得令人心情难以畅快。
虽然这一个三进的院落已经是红叶村中最华美的建筑,而这一间花厅也已经是这建筑中最最精致的地方,但一群地位低下的匠户聚集的小小山村,又能华美精致到什么程度?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于大盛皇朝的青年天子而言,这梁低房狭的小小厅堂,处处粗劣得不堪忍受。
那有幸得天子一坐的红木座椅,只得红木之硬,不得红木之韧,纵是垫了秋香色的椅袱,想必也是絮的陈年旧棉,不见半分松软暄腾,安坐其上,不仅不是享受,反倒象是遭罪。
老九那么冲动地跳将起来,是不是也为了这座椅的粗劣,让他坐卧不宁?
而那铺得凹凸不平的青砖,实在是有不如无,行走其上,还要提防一脚踩上两块青砖,会被那高高低低的错落“无”致给崴了。
整个人向右后摔跌的女郎左膝离地,右膝却仍旧压在一高一低的两砖接缝处。
看她从摔跌到再度跪伏于地,支撑身体时竟然只用一只左臂,他猝然移转目光,扫向一旁的兄弟和侍卫。
那冷然的目光里清清楚楚写着两个字:“出去!”冷轩立即乖觉地向房外退去,尚在一时木然中的睿王爷则愣了一下:“我?”本待一扫而过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眼里的寒意已经又浓了三分。
先前的睿王爷有多迟钝,这一刻的他就有多伶俐。一闪而出的身形,竟比先行举步的冷轩还要更快地到了房外。
待尾随其后的冷轩轻轻掩上房门时,睿王千岁已经站在了花厅的东窗之下,以手势示意此处警戒的几名玄甲亲卫退到他处布防。
“九公子,您这是准备做些什么?”冷轩盯着大盛皇朝威远大将军、一等王爵、今上亲弟娴熟地以唾液沾湿窗纸的动作,皱眉轻声问道。
“偷窥。”睿王爷干脆利落地回答。
天已将暮,日照西窗,在阴暗的东窗偷窥,才不会将影子留在窗户上。
“九公子,您是尊贵之人。”冷轩越发压低的声音颇为无奈。
冰山也似的人,碰上这种王公贵族,也很难维持七情不动的冷漠。
“我关心自己的亲哥哥,不行吗?”是你自己想看热闹吧!
身为侍卫,冷轩自不会把这犯上的话说出口去,但人的表情,有时候天生就能代替很多的语言。即使是冰山,也有不同的形态表达不同的意思。
不过睿王千岁已经将眼睛凑向了窗纸上洇出的小洞,没空注意冷轩的神情变化。
“这么多年来,哥哥他可是第一次,公事还没办完,就要办私事,我这做人弟弟的,怎么可以不多加注意呢?”这个睿王爷,玩得过火了!他不想活,他们这些做人下属的还想要命呢!
运气于掌,作为皇帝贴身侍卫的冷轩,已经考虑以武力阻止这荒唐王爷继续玩下去。
扶着窗格的手上绿光微动,让冷轩迟疑了抬起的手掌。庄敬慈懿皇太后的令牌,即便是当朝天子最近身的侍卫,也不能轻易冒犯。
却听睿王爷叹息般的自语道:“这个二哥,玩得过火了!”
严格以庄严稳重为衡量标准的话,离开那令人郁闷的座椅,踩过那令人愤恨的青砖的动作,都略嫌仓促急切,有失天子威仪。
只有那淡淡的吩咐,依旧矜持尊贵。
“起来吧。”终于不用再跪下去了吗?
缓缓抬起伏在地上的头,视线渐次抬高,仅染微尘的皂底官靴,宝蓝贡缎的袍角,结着五彩璎珞的羊脂美玉鱼形佩,套着九曲蟠龙碧玉扳指的右手——一股巨大得不可抗拒的力量压她重新跪伏于地,而另一股同样巨大得不可抗拒的力量却要逼她抬起一直低垂的头。
两相抗衡的结果,就是她所有的动作忽然僵硬凝滞。
眼前粗且长的三道掌纹,生命线,爱情线,事业线,清晰深刻地会集在手掌内缘。
断掌,女主不祥,男则杀伐决断,富贵尊荣,衬着邻近大拇指上微动的碧光,无声地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的不容抗拒。
呆了一呆,紧抿着的嘴唇努力勾起上翘的弧度,颤抖的左手,轻轻放在了那摊开的手掌中。
收拢手掌将她的手紧紧握住的男人俯下身子,左臂揽着她的腰,半搂半抱着“扶”她站起身来。
腿脚的麻木在直立后化成了针扎般的刺痛,投怀送抱也就成了不得已的唯一选择。
猛然收紧的手臂让她担心自己的腰会断掉。
他——他想杀了她吗?
从腰到胃的挤压让她伏在他胸前猛烈地呛咳起来。
“柳荷衣,你这磨人的妖女!”咬牙切齿的同时,男人悻悻地放开紧搂着她的手臂,改为轻轻拍抚着颤动的脊背。心中犹自忿忿,胸中怒涛翻滚,胸膛起伏不定。
病还没好,她到处乱跑什么?
为了——那个弟弟吗?
那个既无任何血缘,又无任何名分的弟弟?
她大胆嚣张地从他眼前跑开救人的时间,已经足够他知道很多事情。
她和她那个所谓的弟弟,两个月前就已结伴而来,烧那希奇古怪的水晶琉璃。前日又至,依然是“出双入对,亲密无间”。哼,难为那明显不识几个大字的村长还会说出这样文雅的词语来。
她不知道她已经是谁的人了吗?
不是不恼,不是不怒,只是伏在胸前的女郎呛咳得越发剧烈,紧握在掌中的小手也微微冰凉地颤抖,让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温和下来:“陈知和没告诉你要好生静养吗?” “陈老先生——咳——有交代过——”呼气,吸气,努力平复剧烈的呛咳,也努力平复脑海中翻腾的记忆沉渣:磨人的妖女——我要你,是你的福分——眼前的胸膛尊贵如天,岂是她这种青楼女子可以倚靠的?
“'枕荷居'重建,院子里喧闹,红叶村景色不错,也更安静些,就打算在这里住些时日。”咬着嘴唇退开身子,针扎般刺痛的腿脚却让她张口吸进一口凉气。
见鬼,她明明没有跪很久,为什么腿脚会麻木得这么厉害?
被抱起的感觉是天旋地转,而被放在桌子上的认知让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昏过去。
这色狼这么偏爱桌子这种场景吗?
拜托,做禽兽也有点创意好不好,需不需要她这前世偷看过A片的妓女教他换个花样?
明知躲不过去,布裙被撩起的感觉仍让她只想尖叫。
秋日已寒,布裙下是淡青色的粗布夹裤,粗劣的布料摩擦着细致的小腿堆在了膝盖上。
不出所料,膝盖着地处,已经浮现出刺目的淤青。
她的肌肤娇嫩细致,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痕迹,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会有淤青并不一定就是她真的伤得很重,只是——“朕微服之时,不需跪拜,你记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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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赏赐
作者:丰色尔玉
在不必下跪和不被轻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