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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厮混本就气得不行,如今这情况却是颇有蹊跷,再看韩姨娘咄咄逼人的架势也是心中生疑,谁知那韩姨娘不依不挠:“南小姐如此阻挠怕是不得不让人乱想了!还请南小姐带我们去瞧瞧樾儿和世子!”南朝溡愤恨地说到:“你怎就打定他们两人在一起,你可有什么证据!”
韩姨娘对着身边的王嬷嬷示意到,那婆子走出来跪下,却是不卑不亢地说到:“奴才亲眼看见二小姐和世子搂搂抱抱在花园里好一会儿才进了偏房,二小姐做出这般见不得人的事儿,难道还怕别人知道么!”浛秋这是却是走出来,“姨娘,这王嬷嬷可是你的人,我们怎可相信她!这证据未免太牵强了!”此时一个墨室的丫鬟却是闯进来,浛秋认得她,是之前一直在墨室服侍的二等丫鬟落羽,落羽急急奔进来,哭着跪在地上:“启禀老夫人,王爷,我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二小姐吩咐我不要让人打扰她跟世子,我亲眼见他们进了偏房的!”浛秋心中冷笑,连奸细都一并抓到了,真是一举多得!
老太太的脸面彻底挂不住了,脸色铁青,对着佑王说到:“佑王爷,太傅府的家事琐碎,让王爷见笑了!落羽,还不快带我们去见你小姐!”佑王却依然神态自若道:“老太君不急,樾儿迟早会嫁到佑王府,我相信樾儿不是那样的人呢,待我问问这丫鬟!”韩姨娘脸色有些难看,若是这唐樾真嫁到了佑王府,那到时候自己的日子就难过了,不过要是佑王看见了那唐樾跟南朝郗苟合,也定是不会娶她的,如此一想,韩姨娘铁青的脸色有了些许缓和。
浛秋哪里看不出来这韩姨娘的心思,只暗想道这次有人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佑王却是走到落羽面前,一脚踢翻了她,“看着我,你倒是说说今日是不是亲眼所见是南博侯世子跟你家小姐在一起!”落羽有些神色慌张,却依然不改口:“我确定,的的确确是世子,他穿的什么衣裳我都记得,虽只见到一面,但绝对不会错!”“噢,那你倒是说说南博侯世子今日穿了件什么样的衣服!”“是,是一件银灰色的狐皮褂子,里面是云雁细锦衣,腰间还坠了个白玉的葫芦坠子,奴婢绝对没有看错!”躲在屏风后面的唐樾听了佑王的话,心中一喜,却又感叹于这韩姨娘计算得精巧,若今日蒲清禹不在,自己怕是难逃一劫!而一直站在她身侧的蒲清禹却是脸色沉寂地望着屏风外,唐樾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不过感情之事何来对错何来情理,唐樾也只能如此了!
佑王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人,听了落羽的话,厉声说道:“你闭上眼睛,说,我今日着了怎样的衣裳!你刚刚看来我许久,你记忆如此好,你倒是说说我穿的什么!”落羽哪里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冷汗出了一身,颤颤巍巍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韩姨娘却是走上前来,“来人啊,把这丫头拉出去乱棍打死,在太傅府做事还如此粗心大意,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要了么!主子的事岂容一个丫鬟胡乱揣测!”韩姨娘这话说得好,先把落羽的嘴给封了,落羽的家人定是在韩姨娘手上,又说落羽是在猜测主子的事儿,变相的就说唐樾跟南朝郗私会是真事儿了!落羽听见韩姨娘要杀了自己,刚想伸冤,心中却是想到被抓的年幼的弟弟,只得一肚子苦水咽下去,泪流满面!浛秋忙使了个眼神给绿袖,绿袖便把落羽带了下去,韩姨娘要杀落羽,她便是一定要保住落羽!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南朝溡却是幽幽地说到:“老太君,莫说樾儿跟我哥哥什么都没发生,就算是发生了,韩姨娘又是何居心?樾儿若出了事,太傅府的脸面都丢光了,这府上也就没得个嫡女了,这样的事情韩姨娘还做得如此声张,这对韩姨娘又是什么意义?这韩姨娘真的是为太傅好吗?将来太傅府会不会毁在这个女人身上,老太君为何不想想呢!”老太君刚刚就在怀疑如今听了南朝溡的话更是恼羞,知道韩姨娘野心大,狠狠地瞪了韩素芹一眼,正准备转身离去,唐桦却冲出来:“祖母,你可不能走,不论如何,今儿来了,就算是给妹妹一个清白,我们也得去看看妹妹和那世子到底干了些什么腌臜事儿!”浛秋心里不屑,这女人是要撞得头破血流了!“既然大小姐执意如此,老夫人,佑王爷请随我来吧!”
一行人走到那偏房门口,唐桦急急忙忙地推开大门,见着床上两个人,大喊道:“王爷,祖母,快来看,那不是妹妹和世子么!”佑王爷依旧是一脸淡然,老太君脸色却变得苍白,急急走进去,愣了好一会儿,才低沉着声音说道:“来人啊,用冷水把这两个贱人泼醒来!”唐桦心中甚是得意,老太君却是转过身了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唐桦惊恐地张大了嘴:“你这个臭老婆子,唐樾那贱人做了错事,你为何要打我!”她刚说完,老太君脸色一变,这个平日里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孙女儿如今对自己大吼大叫,韩姨娘却是使劲掐了唐桦一把,唐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跪下,一个清冷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姐姐刚刚骂樾儿什么来着?祖母,天气这么寒,您要是有事樾儿过去就是了,怎么能劳烦你亲自过来呢!”唐桦跪着的身子一僵:“唐樾,唐樾你怎么在这里,那床上的是谁!”韩姨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着了道了,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樾儿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难不成姐姐希望那床上的是我么!”老太君却是拿着手里的拐杖狠狠敲在唐桦的背上,唐桦疼得眼泪直往外流,却不敢哭出声来,老太君见她这幅模样,咬着银牙说到:“你自己屋里的丫鬟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儿你还敢污蔑樾儿,明日你就去祠堂一个月好好反思,韩姨娘你讲掌屋的权力悉数交给范姨娘,我倒要看你们娘俩儿安得什么心!佑王爷,老身先走一步了,樾儿,那些个丫鬟婆子都交给你处理了,祖母累了,先回房了!”老太君迈着步子走出了房门,那唐桦这才发现那床上躺着的正是自己的大丫鬟红尘,那男子更是母亲的得利下手王管家,这才变了脸色,发觉自己被唐樾狠狠摆了一道!
唐樾对着门外的小厮丫鬟厉声说道:“王管家、红尘不顾礼义廉耻,在太傅府做出这般下贱的事儿,带下去行沉塘之刑,等会子我倒要亲自观刑!以后王管家的事务都交给范姨娘,让她处理。王嬷嬷置喙主子,拉下去打三十大板,给我狠狠地打,要是不打个半死我那你们是问!敢问韩姨娘,我这处理的法子可有何不妥!”韩姨娘如今只好嚼碎了银牙往肚子里面咽,闷声应了声:“并无不妥!”那王嬷嬷见主子也无回天之力,便心甘情愿受刑,浛秋却是觉得这王嬷嬷还真是忠心!刚被一桶冷水的泼醒王管家和红尘醒来便得知这个消息,两个人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那王管家更是叫嚣得厉害:“你敢动我,我可是韩姨娘的人!你怎么敢杀我!”
“这府上到底我是主子还是韩素芹是主子!”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正是唐璜,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事情脉络却听见自己的管家说自己是姨娘的人,在场的还有佑王,这让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搁,便敢忙叫人把那红尘和王管家拉下去,准备行刑。韩姨娘自知理亏,脸色青一块白一块,而如今唐璜也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畏畏缩缩地便带着唐桦退了下去。唐璜这才对着佑王行礼,佑王只淡淡回应了,眼睛却是直直望着唐樾,唐樾见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蒲清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去。
南朝郗直到下午才醒了过来,朝溡早已叫下人送了衣物过来给他换上了,南朝郗却是有些风寒的症状,朝溡虽是不放心唐樾在府上的安危,去也是不得不带着南朝郗先回了南博侯府,毕竟有佑王在,唐樾不会有什么事儿。
话说那落羽被拉下去刚被打了几板,一个黑衣人却是飞身而下,将那落羽劫走了去,韩姨娘现在满脑子烦心事,一个办不成事儿的丫鬟而已,因此她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现在正忙着想怎样才能夺回那些个地位来,毕竟这一场仗,她输得太惨了!
破冰的湖面上浮着一个巨大的猪笼,散发着恶臭,王管家和红尘都一丝不挂被扔到那笼子里,寒风凛冽,浛秋穿的那么厚却仍是瑟瑟发抖,笼子里的两个人更是差点冻僵,那笼子慢慢慢慢往下沉,刺骨的水淹没了他们的脚踝,虽隔得很远,浛秋却还是觉得耳边都是那两人的惊叫,他们在笼子里面呼喊着,挣扎着,却是让自己更快地死去,让一个人自己看着自己渐渐死去,实在是太残忍了,浛秋有些不忍心,但那王管家这些年不知道帮着韩姨娘克扣了府上多少的银两,以前红尘也是变着法儿欺负这太傅府上的二小姐,这两人不除去下次死的可能就是自己或者唐樾了。浛秋独自一个人回了房间,毕竟自己的床刚被一个大男人睡过呢,还得去收拾一番,不然下次黎景安来了又要瞎扯一番了,想到这儿,浛秋却是自嘲一般摇摇头,“怎么又想到他了,他明明,是不会再来的了……”
唐樾站在湖边,想着自己随时随地都在被算计着,实在恼怒得很,皱着个眉头不说话,望着那笼子一点一点往下沉,佑王走过去,静静地陪她站着,唐樾却感到莫名其妙地心安,轻轻说道:“你怎知道,我没有出事。”“那房里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两个人的气息,稍微有些功底的人都知道是你啊,小笨蛋!”唐樾对这个甚是不满意:“哼,我还以为你是相信我的呢!结果是这么一回事儿,让我白开心一场!真是没意思没意思!”说着小嘴翘得老高,很是不满。佑王却是轻轻一笑,解下了身上的披风系在唐樾身上,又用大手抚了她的肩,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慢慢地说道:“怎么会不担心,我可是放下了一切赶来的,我怕你会被欺负,怕你会被你个恶毒的姐姐和姨娘欺负,心里全是担心,来了之后,知道你没事我才放下心来,樾儿可是不理解六郎啊!”唐樾仰起头望着蒲岚,他脸上全是温暖和爱意,便轻轻靠在他胸前,“六郎,你可知鸳鸯两字怎生书?”“鸳鸯二字,是否如我们二人一般呢……”
背后的房顶上,那个鲜红的身影望着湖边伫立着的那一双人,苦涩一点点弥漫上心头,却也无能为力,她没事就好,我还奢求什么呢?浅笑一声,静静离去。
话说救那落羽的正是绿袖,落羽惊慌未定,绿袖带着她在城郊晃荡了一圈,便把她悄悄带回了浛秋的屋里,浛秋静静坐在桌旁,把玩着手里娇小的茶杯,见落羽被带进来,便坐在那里直直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到:“落羽,小姐待你,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你缘何要害她?”落羽死里逃生,如今哪里还有半分犹豫,不住地磕头,“小姐为人慈善,带奴婢也是极好的,但是奴婢的家人都在韩姨娘手里,奴婢不得不污蔑小姐啊,浛秋姑娘,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着流着眼泪就跪着往浛秋身边挪,浛秋本就心疼这一条生命,便拉了她起来坐在凳子上,柔声说道:“你既然是我救的,我断然不会再害你,但你可知道,早在你来作证之前,你那老父老母还有四岁的弟弟,就已经被杀了!你怎么能相信韩姨娘那般心狠手辣的人呢!”落羽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打击,神智开始变得混乱起来,“落雁,雁儿,爹,娘!你们在哪儿啊,羽儿来找你们了!”说着就准备往外跑。
绿袖忙拦住她,“姑娘还有话对你说!”落羽这才又清醒了几分,跪在浛秋面前,“落羽,就这么死了你甘心么?”落羽哭得已是有些昏沉,“落羽不甘心,可落羽要怎么办,还请姑娘指一条明路!”“那你能吃苦么?”落羽抹干净脸上的眼泪,神色坚毅地说到:“姑娘,只要能报仇我什么苦都受得了!”“那好,从今日起,世上再无落羽,你就更名为,为豆丁儿吧,我会送你去上清寺,你将这封信交给一休大师,他会寻人教你习武的,时机到了,你便能回来了。”“是,豆丁儿多谢姑娘,姑娘的救命之恩,豆丁儿来日再报!”
那信上免不了又得拍一通一休的马屁,然后央求他给豆丁儿找个好师傅习武,浛秋虽然不知一休自己是否会武功,就只是觉得一休一定有办法。待豆丁儿走远以后,绿袖才问道:“姑娘,为什么要叫豆丁儿呢?”浛秋白了好奇心颇重的绿袖一眼,“难不成要叫豆芽儿,豆瓣儿,还是豆丁好吃!”一只乌鸦飞过太傅府的上空,“嘎…嘎…嘎…嘎…”
话说那南朝郗回到了南博侯府却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