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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汉子顿时瘫软在地。
“小奴才,同本官过来。”夏候聆说完转身就走。
七七愕然,她本以为孟然必然会讨顿打,没想到什么事都没有?莫非爷的心情好,可最近小主子不是殁了么……不敢多想,七七忙打发孟然离开,困难地快起步伐跟上去。
夏候聆一路走进花园中,假山上流水声潺潺,蝴蝶处处翩飞。
“他是孟昭的弟弟?”夏候聆停在花坛处,与景溶为一体。
“是。”没有人能揣测准夏候聆的心思,七七也是一样,只能称是。
“叔嫂乱伦可不是件美谈。”夏候聆冷笑。
七七这回格外飞快地回道,“他还是个孩子。”
夏候聆显然也没想在这话题多作停久,转了话锋,“本官要提携他,假以时日他即使不能算上将帅之才,也必成大器。”
夏候聆麾下缺得正是这样一个猛将,尽管他人年纪尚小。
七七怔住,诧异地望向他,“爷……提携孟然?”
“你有意见?”夏候聆语气冷冽,随手折断一枝正开得妖艳的牡丹,修长的手拂过,花瓣凋零如碎。
离江南越来越远
“孟昭……”
“他知道孟昭的事?”夏候聆问道,满意地看她摇头,才道,“这次平北国之战由本官亲自带兵,你也跟上吧。”
七七闻言震惊,要她跟着上战场,女子除了下贱的军妓哪有上战场的?萧尹儿对她才开始的折磨,还是他有意带她离开步步惊心的相府?
夏候聆不再多作解释,转身走人,甩开一手的碎瓣,任由它们在风中飘零落地。
夏候聆领五万大军从京城出发,当今皇上亲自扶着夏候聆上战马,七七被打扮成个小步兵站在大队伍当中,今日的夏候聆脱了几分文官的秀气,一身银色铠甲英气十足。
打仗从来都不是一年半载的事,当送行振势的锣鼓敲响,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时,很多人都知道这一趟也许意味着永无返回之途。
七七身上的伤还不宜跟士兵一起步行,出了城外便被夏候聆喊至马车上坐着,同夏候聆一车七七浑身不自在,捡了个角落抱腿坐着。
车外士兵有力的步伐一声声震憾人心,七七听着步声发呆,不禁转头看着已褪下一身铠甲的夏候聆,半倚在榻上身子跟着马车轻微晃动,眉间朱砂魅惑。
“此次北上,可离江南越来越远了。”夏候聆随意说道,手挥了挥案几上的薰香,烟气缭绕整个马车。
七七垂下眼,从孟昭之后她就不再想起江南,江南对她来说早已驱离生命,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当初怎么想着去江南?”为了打发路途的沉闷,夏候聆闲聊着,云雷那么壮实的汉子一顿痛打下来怎么都爬不起床,夏候聆身边只有一个七七侍候。
六岁的情郎
七七抬起头,脑袋上的头盔跟着晃了两晃,七七摘下来才说道,“有人跟我说的。”
说江南的花最香,说江南的水最甜,说江南的人儿最温柔……说他等她。
“情郎?”夏候聆看她一副沉浸在自己情绪的样子猜测道。
不料七七竟搬起手指一个个掰过去,最后认真而简短地道,“那年我六岁。”
六岁以后她为了去看最美好的江南,颠坡一生,最后还踏进京城巍峨的城门……
夏候聆轻笑出声,斜眼看着坐于角落的小人,“六岁的情郎?”
七七摇摇头,然后把脸在双膝间再也不说话,回想六岁那一年的时光去了。
夏候聆发现她很能将自己的思绪抽离,明明人在眼前心思却不懂飞到了哪,夏候聆昨晚被萧尹儿哭缠了一整夜也有些累,合衣躺下便睡了。
月上枝头,七七看了一眼熟睡的夏候聆,想趁机去找一下孟然,夏候聆所谓的提携就是带上孟然去打仗,七七再怎么磕头也没用,连自己都得随军侍候。
七七戴上头盔,刚站起身马车就猛地晃了一下停了下来,七七莫名地掀开纱帘,却见两旁长长的队伍中间迎面驶来一匹白色战马,一眨眼之间已停在马车前面。
七七惊愕地望着马上的男子,厚密的长发只以一根发带扎束,五官分明,英俊威严,左脸贴着半面苍白的面具,双眼赅人,看上去惊心动魄,一袭暗青色袍子,腰间跨着一柄剑。
七七有些奇怪,站在马车上还是盈盈下腰,“参见皇上。”
马上的男子径自落下马,看都不看七七一眼,这时车帘再次被掀开,夏候聆半弯腰站在马车上,看着车下的人也不所动,只对七七道,“小奴才,你认错了,这位是皇上的一母胞弟德王殿下,还不行礼。”
德王是江南长大的
七七诧异,怪不得和皇上给人的感觉不同,七七再次福身,“参见王爷。”
夏候聆这才缓缓地作辑行礼,“下官给王爷请安。”
淳于羿道,“本王只是副将,战场无王爷,一切还听从相爷指挥!”
他说得是实话,即使夏候聆不是此次将帅,他一个小小的王爷也不敢受一朝权相的礼。
“既然王爷已经归位,想是想了一天路辛苦,早点歇息吧。”夏候聆口气狂然,完全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之姿,也不多说转身进入车内。
夏候聆的骄纵淳于羿无可奈何,翻身跨上战马飞奔而去。
“小奴才,进来给我捶腿。”
魂不守摄的七七被夏候聆的声音唤醒,忙钻进车内,夏候聆斜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七七蹲在他脚边捶腿,心思却天马行空去了,不禁为自己的想法而骇然。
“想什么?”夏候聆仍是闭着眼,却一语问透的她的心思。
“德王殿下的声音很好听。”七七脱口而出。
夏候聆笑,“刚还有个小情郎,这回你又看上德王了?德王遮起的那半张脸可全是刀伤。”
七七默了,不发一言地捶腿。
“话说回来,本官也去过江南。”夏候聆吊胃口地停了片刻,感觉到腿上的拳头僵住,才缓缓说道,“本官那时是奉先皇圣旨去江南接当今皇上和德王,他们的生母德妃家族遭人陷害通敌判国,德妃自知自己死路一条,不想子嗣落在其它敌对嫔妃手中抚养,便让宫女带着两个皇子逃走,直到后来才查出他们去了江南。”
“德王是江南长大的?”七七关心的只有这一点。
爷没那么好
“那又如何,你不怕德王那半张脸么?”夏候聆睁开眼,屈立起手撑住侧脸,若有所思地看向脚边的七七,“我忘了你身上那堆新伤旧伤,你怎么还会怕德王。”
被主子调侃的七七只能默不作声,任由夏候聆开怀大笑,捶着捶着,七七突然想到云雷这次因为被打得重伤而没来,自己替了以前的云雷,那之前……粗犷高壮的云雷也是这样蹲在主子的脚边替他一下下捶腿么?
不知是不是受采儿的影响,七七竟觉得那副画面怎么想怎么别扭……
“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夏候聆的声音穿透耳背。
七七索性偏过头,只顾手上替他捶腿。
第二天夜里,七七趁着夏候聆入睡之际走出了马车,这一回没有再来德王打扰夏候聆,七七得以顺利地在各个兵营中寻找孟然的身影。
孟然正坐在河边洗脚,一看到七七先是傻乐,然后又义正辞严道,“你怎么随便跑出来,相爷不需要侍候吗?万一相爷找你怎么办?”
孟然深受夏候聆赏识,当了一队小兵的头头,已经自动将相国大人改称到相爷。
孟然对夏候聆的崇敬感激总是让七七无意识地感到恐惧,她一面希望夏候聆能提携孟然,好让孟家飞黄腾达,一面又不想孟然对夏候聆太过向往。
孟然对夏候聆问得事无巨细,连夏候聆昨晚睡了几个时辰都问,七七同他一起坐在河边,听他一人叨咕半天不得不打断他,“爷没那么好。”
“相爷哪不好了?堂堂一国之相上战场,简直能传为千古佳话。”孟然立时激动起来。
奴才是本官的
“草菅人命,没有人性。”七七衡量着大街小巷里别人说过的词。
“那是相爷要竖立威信,再说嫂嫂你那么愚笨的人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孟然激动地反驳,异想天开起来,“相爷还让你随军,说不定是怕咱俩分开呢。”
她是没死,但她没少过折磨,他草菅人命的时候她还隐瞒,酿成这种苦果自尝。
“目无皇上,把持朝政。”
“嫂嫂,不是跟你说过那也只能说明相爷厉害嘛!我孟然可就佩服过相爷,你怎么这么说你主子啊。”孟然把手往脖子上一横,怪声怪气,“目无皇上这种话你也敢说,不怕被杀头啊。”
“长相妖气,心肠毒蝎。”七七再度说着道听途说来的,实在是想不出有别的。
孟然这一回没反驳,只是呆呆地望向七七身后,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鸡蛋,看七七有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忙一头跪了下来,“参见相爷!相爷万福!”
七七沉默了……
夏候聆冷冷地勾着唇角,促狭地看着七七僵硬地转过身子,默然地趴跪在地上,大有随君处置的意思。
“刚不挺能说么?”夏候聆踱到七七面前,弯下身子抬起七七的下巴,“目无皇上,把持朝政。长相妖气,心肠毒蝎。嗯?”
“……”七七心虚地垂下眼不敢看他。
“相爷,嫂嫂她无心冒犯,求相爷恕罪。”孟然急忙道,虽然他敬佩相爷,也不代表相爷可以草菅嫂嫂的命。
“奴才是本官的,本官比你不知情?”夏候聆仍是弯着腰,冷冷地瞥了孟然一眼,“还有,她现在是本官侍从,别再叫嫂嫂。”
“是。”
对德王的注意
夏候聆拍了拍她的脸,声音妖柔而阴狠,“这张皮就是不会崩紧点。”
“请爷治罪。”七七知道这一顿打是逃不过了。
夏候聆哼了一声,直起腰拂袖走人,长相妖气?他夏候聆乃第一美男子,在她嘴里只落得个长相妖气?
七七最终被罚在马车外的草地上跪了一宿,天还未亮兵营就开始拔营煮早饭,阵阵香气直逼而来。
“相爷呢?”一个声音蓦地响起,即使语气高高在上声音自有一股清澈温柔。
七七偏过头,抬头看向高高的淳于羿,依然是遮住半张脸面无表情,淳厚的声音和这张骇人的脸实在不相符。
“相爷还在歇息。”七七如实回答,犹豫要不要起来叫醒夏候聆,不料淳于羿只嗯了一声,然后一跃跳坐在马车上,靠着车梁闭上眼打起盹来。
即使是尊贵如王爷,也不敢轻易打搅夏候聆歇息。
半个时辰内,没什么温度的太阳才缓缓从东方升起,七七私自站了起来,走到专门给夏候聆做膳食的伙食营,端了一碗热汤回到马车边,递向淳于羿,“王爷。”
淳于羿一直也没睡,听到这一声便睁开眼,生人勿近的脸上仍挂着难以接近的表情,低瞥一眼七七手中的汤,道,“相爷的奴才不用侍候本王。”
七七坚持地端着碗,有些不识好歹。
淳于羿皱眉,忽来远方传来沉重的钟声,敲破一早上的雾气,一声一声,宁静而悠远,淳于羿不自觉地被吸引注意力,望向东方微蓝的天空。
“是寺庙的早钟。”七七听了片刻说到,依然一动不动地端着手中的热汤。
“你知道?”淳于羿有些惊讶。
和我的奴才聊得投机
七七点点头,实话实说,“我走过的地方很多。”
淳于羿思晾过伸手去拿她手上的汤,她的手却又缩了回去,淳于羿不满地盯紧她。
七七迫于他的视线,道,“我再盛一碗,汤凉了对胃……”
七七猛地收住口,淳于羿却接过她的话说道,“你知道本王胃不好?相爷的奴才果然八面玲珑。”
言语间不乏赞赏,七七惊了一下端着碗逃也似地跑掉,这时夏候聆掀帘而出,望向七七小跑的背影嘴角冷冷地勾起,“王爷和我的奴才聊得很是投机?”
“心思细腻的奴才谁都不会缺,若皇兄与本王有相爷这等福气就好了。”淳于羿别有所指地说着。
夏候聆不以为意,撩袍与淳于羿比肩而坐,淳于羿这才回归正题,“相爷让一批人马先去虎峡关了?”
“嗯,现在照我们的行军速度待到虎峡关估计最少要三个月,前方将领已失三座城池,如果虎峡关再失守,北国敌军便会长驱直入我大淳国土。”夏候聆说道,随手拍拍靴上的灰尘。
“本王听说先头部队由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带领?似乎昨晚连夜出发了。”淳于羿语气是忽略不了的按捺,他淳于羿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