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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已经忘了她啊……
他那般高不可攀怎么可能记得低贱如尘的她。
“爷,她是七七……”云雷见主子难得心情不错于是上前插话,“您还记得一个月前你罚磕头的奴才么?”
夏候聆的惩罚向来只有杖责,罚跪磕似乎也仅有那么一次,眼里闪过了悟嗤笑道,“你竟然还没死。”
尹儿带她走的时候她的气息都已微弱,还以为药石无灵,果然人越卑贱越容易存活么。
闻言,七七心里冰冷一片,不懂为什么,她冷得几乎发抖。
“算了,你跟本官走一趟。”夏候聆心血来潮,见她仍是不动又道,“我带你见个江南来的人。”
七七惊愕,云雷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七七没有想到夏候聆带她来的地方竟是天牢,还让贴身侍从云雷留在外面,只带了她一个人进去。
七七第一次进牢房,狱头谄媚地在前领路,不停有血肉模糊恐怖狰狞的手从两边牢笼里伸出来,拼命哭嚎,“救救我……救救我……”
那简直是魔障,七七顿觉毛骨悚然,踩着碎步一步不离地跟着夏候聆,几次伸手欲抓住他的衣摆,想想还是垂下来,独自倒吸着寒气。
拿她来作戏
“相国大人,最里边一间就是,小人就不打搅了。”狱头来双手捧着一串钥匙递上。
七七在夏候聆的示意下接过钥匙,跟着他继续往里走,尽处两盏火盆烧得很旺,夏候聆停在牢门前,看了看七七。
七七连忙上前打开枷锁,等夏候聆若主人一般地踏进去,她才注意到里边桌前坐着一个男子,约摸三旬左右,一身破败的青衫隐隐约约和着血丝,一看就是之前遭过毒打,见到夏候聆,男子乱发下一张钢毅的脸变得扭曲讥讽极了,“真是难得,堂堂的相国大人还来看望荀某这个将死之人。”
“本官是带这个小奴才来见见江南来的人。”夏候聆牵起七七的手,嘴角微微勾着,“小奴才,看仔细了,这位荀柳谏臣籍贯便是在江南,深受当今皇上宠幸,他这一入狱皇上都病倒了。”
七七痴傻地看着相握的手,脑子里已无其它。
“夏候聆!我告诉你,当今圣上不是昏君,总有一天你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你想玩弄权势、只手遮天简直是做梦!”
男子激动地拍案而起,若不是他手上长长的链条,七七毫不怀疑他会上来揍夏候聆一顿。
“哈哈哈……”夏候聆笑得极其张狂,转身坐到凳子,手一用力便将七七抱坐在怀里。
七七全身僵硬,任由夏候聆抚弄她不长的发,他的指尖冰冰凉凉的。
“夏候聆,你欺人太甚,竟带个奴才来看我笑话!”男子看着夏候聆旁若无人地在他面前调笑,根本就是嘲笑他现在的作用也只能让个小奴才观赏。
“荀柳,你知道你输在哪吗?”
爷的喜怒无常
“我输在小看了你的势力,你的党羽早已遍及整个朝野,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装病卧床不上朝,牵制了整个朝廷,让皇上不得不以莫须有的罪名而杀了我。”男子愤慨万千,双手拳握得紧紧的,“你这奸臣,必定不得好报!”
夏候聆摇头,“荀柳,你是输在信错主子,愚忠。你以为皇上真得赏识你的才华?难道他会指望你一个小小的谏臣就来扳倒我夏候聆?”
荀柳脸色顿时惨白一片,一屁股坐在凳上,“你是说皇上只把我当成试探你势力究竟有多深的一颗棋子?”
夏候聆把头埋进七七的颈窝,闷笑出声,“小奴才,江南来的人也不蠢的,临死之前终于闹明白自己为何而死了。”
七七只觉脖间被他的呼气痒得全身都麻,哪还有心思想他的话。
荀柳顿觉心灰意冷,一腔抱负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他只是皇帝与相国戏里的一个丑角而已……
从天牢出来后夏候聆立即放开七七,七七摸着手心里冰冰凉凉的温度还有残余,不由得想抽打自己的痴心妄想,她看得懂,爷是带她来作戏的。
夏候聆径自去了一间茶楼,高坐于楼阁望着楼下面热闹的说书,也没遣她回府,七七只能同云雷一起站在夏候聆的身后。
桌上芬芳淳厚的茶香飘来,七七的肚子立即咕噜出声。
正听说书的夏候聆斜眼看了一眼吓得咬唇的七七,推推桌上的点心,不在意地道,“坐下用吧。”
爷的过去
七七受宠若惊,连连倒退,云雷见夏候聆皱了眉,连忙推了一把不识好歹的七七。
七七战战兢兢地用着茶点,瞄了两眼又把注意力投回说书的夏候聆,松了口气。
七七想不明白夏候聆前后差距为什么可以这么大,也许身为主子的都是喜怒无常的,可小姐也不像他,待人不好时用尽折磨,待人好时又是主仆一桌。
“你那么多疑问摆在脸上,叫本官还怎么听书?”夏候聆一手撑在凭栏微低着头,待发觉七七根本没听到他说的,不满地把视线地移回来,“跟你说话呢,心思跑哪去了?”
“咳咳——”七七没料到夏候聆转过头来,包着满嘴都是的点心咳嗽起来,芝麻渣乱飞。
夏候聆抹掉脸上被喷到的一粒芝麻,不可思议地看着满脸通红的七七,“本官倒是第一次见女子吃相还有这样的。”
七七一急,慌忙要跪下来,夏候聆不耐烦地随手一挥,把自己的茶杯推了过去,“让你跪了么?起来继续用。”
这下连云雷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果然处死了那名谏臣,爷的脾气就特别好么,不知道要采儿许配给他爷会不会答应,毕竟爷的好脾气过了这村没这店啊。
七七更加谨慎小口地吃着点心,又听夏候聆说道,“江南来的人让你感觉如何,还想去江南?”
“爷,那位大人都要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去看他?”她小声地问出口,仅仅是带她去嘲笑荀柳谏臣么,也不忌讳牢里的晦气?
“我夏候聆十三岁受先皇赏识入朝为官,三罢官位三进牢狱,受尽磨难才有今日的成就。”夏候聆不动声色地说道,“死在我手下的人又何止少数,我去看他们是要警告自己,我不会走他们的老路,不会像他们那样苍凉地死去。”
爷的野心
七七手一抖,咬了半口的糕点落在桌上打着转,他居然进过牢狱,也遭过刑具毒打么?像今天牢里每个血肉模糊的人……
一时间三人都默默无语,只有说书的响亮叫好声传上来。
“聆哥!”一个软软的声音飘来,三人转过头,正是萧尹儿和抱着一堆杂货的采儿。
萧尹儿今天穿了一身淡翠的裙袄,人显得微胖,一张俏丽的脸却是粉红嫣然,看着竟与夏候聆同桌而食的七七心下不免生起疑惑,但聪明地没有发问。
“尹儿。”夏候聆轻唤一声,伸手拉过萧尹儿坐到自己身边,一手搭在她的肩上,长长玄色袖摆盖住她半个臂膀,好像她坐在了他的怀里一样。
“我和采儿逛累了就进来歇息,结果在楼下就看到你了。”萧尹儿笑着说道,身体自然地倚在他胸膛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听说书了?”
七七猛然想到牢里那个拥抱,手脚僵硬起来,连忙从桌上退下,和云雷他们站到一起,心隐隐疼着。
说书人正在说一个大将军征战沙场的段子,夏候聆听了半刻才回道,“闲来无事而已,尹儿,你可觉得兵权好?”
萧尹儿惊了下,他又在谋划什么了,都已经有今日的权势,为何还要贪恋更多。想归想,萧尹儿还是装不在意地笑谈,“聆哥不是文官么?要那武官的东西何用。”
“那又如何。”夏候聆轻挑了下眉,低头轻吻萧尹儿的额头,低喃道,“送与你作礼物不好么?”
萧尹儿羞得满面通红,七七低垂着脑袋,越发觉得牢里那一幕会成为她一辈子的白日梦。
我这辈子就交给你了
过了年就是夏候聆的双十大寿,七七从未见过有年过得这么铺张浪费的,相国府从里到外重新上漆,桌椅全部丢弃换上新的,连她们这些下人每个都领了好几套新衣裳,月钱也比平常多了三倍。
七七小心翼翼地把银子收进床头的盒子,上一个年,她出来乞讨被人家的炮竹炸得脚上的皮都翻过来,瘸了好一阵子。现在却是好吃好睡,人生的际遇真是奇怪。
“七七!七七!”屋外的喊声把七七唤了出去,出门一看,可不又是云雷,粗犷的身形腰间插把大刀,脸却红得别别扭扭,跟个姑娘似的。
“采儿姐不在。”七七说完转身又要回屋。
“别别,我就是来找你的。”云雷早已习惯七七不合群的性子,上前就拉拽住她。
七七被拽得动不了只得转身看着他,云雷的脸又腾地红了,然后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你也知道采儿不爱搭理我,你帮我把这信给她,千万别说是我给她的,不然她就不看了。”
七七听得有些绕,云雷不管不顾地就把信往她怀里塞,原来是情信。
“采儿姐说,你和青帝苑打扫的小贞比较相配。”七七好意提醒,采儿那颗心并不在云雷身上。
云雷高壮的身形晃了两晃,“小贞不是男的么?”
“……”七七沉默了。
“我都老大不小了,家里一直在催我成家呢。”云雷强装镇定,有些哀求,“七七,我这辈子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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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所以说……采儿就是传说中资深骨灰级腐女啊啊啊啊啊啊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七七更加沉默。
“云雷,七七。”萧尹儿的身影不恰当地出现,语调柔柔的听不出喜怒,云雷和采儿的事她是知道的,可才多久怎么又和七七……
更让七七惊讶地是萧尹儿身后还跟神情阴晦不明的夏候聆,云雷连忙跪下请安,一看七七仍是呆立不动,又忙拉扯着她跪下。
看他们紧张的样子,萧尹儿顿时也有些撞破的尴尬,只好笑道,“我只是陪聆哥在沉香苑随处转转……”
夏候聆低眸冷冷地瞥了跪地的两人,“我说府里怎么乌烟瘴气的,原来是奴才们私相授受。”
“爷……”云雷脸都涨成紫色了,急得就要解释。
“下去各领二十杖责。”夏候聆又看了一眼小奴才手里攥得紧紧的信,不用问都知道是什么信,不愠不火道,“顺道把信毁了,都长长规矩。”
“聆哥?”萧尹儿意外地看着夏候聆阴沉的脸,他刚刚心情不是不错么。
“回吧,不逛了。”
夏候聆甩袖走人,留下始终低着头的七七和欲哭无泪的云雷,他那封绞尽脑汁饱含感情的信呐。
二十杖打下来,七七又卧床了,每日就听着采儿絮絮叨叨地进,絮絮叨叨地出,年关就这么过去了,等她能下地时,已是夏候聆的二十寿诞,府里因宴请百官而忙得热火朝天。
是夜,红灯笼高高悬挂,相国府人声鼎沸,捧着寿礼的下人们不停穿梭于庭院间。七七被采儿拉到前厅,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全朝相府大门跪着,一条石路跪得密密麻麻,最前面就是夏候聆,而后是文武百官,再后面就是她们这些下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把菜端给皇上
听到众人山呼万岁,七七总算明白能让夏候聆如此高傲之人纡尊降贵的也只有当今天子。
七七跪在采儿身上埋着头,只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朕是来给相国贺寿的,不将究那些排场,都起了吧。”
又是一阵山呼感恩,众人一排排从前至后地站起来,七七朝大门张望着,只见到一个黄得明晃晃的身影,采儿拉着她就往里走,“今天不比平常,你也别歇着了,去厨房帮忙吧,我还要去侍候小姐。”
侍候小姐不是重要的,重要的可以一睹天子真容,听说皇上从小就习练骑射,身子健壮得不得了,也不知道传闻说得是不是真的。
“哦。”七七看着采儿脸上可疑的红云,没想明白,只点点头往厨房方向走去。
前面欢腾的丝竹歌舞声一直传到厨房这里,连几个胖厨子都被感染了快活的气息,忙碌中还唱起戏来。
“小丫,小丫……哎,人呢?”胖厨子找了两圈把视线投在正蹲在角落捡菜的七七,“七丫头,你过来把这盘端到前面去,一定要端到皇上那边,只有皇上才能享用这盘独一无二的真龙吐珠,明白了么?”
“知道了。”七七拍拍手上前接过,胖厨子不停唠叨着,“上菜的时候要把菜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