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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我这是为了吸引敌军火力!你没看电影里那些个吹冲锋号的战士总是第一个扑街的么!”胡胖子梗着脖子狡辩道。
“好了好了,不跟你算这些陈年旧帐了,那陆雯这丫头难道你们也早已看出她喜欢我来了?”
“扯蛋!林小萌会喜欢你尚可归结为你俩小时候的确彼此过于照顾依赖,她渐渐对你产生了感情;至于陆雯嘛,我看她八成就是忽悠你,逗你玩呢!你跟她才交往了多少时间,又没正式追求过她,她这么一个万人迷的女孩凭什么单单就对你青眼有加啊?”胡胖子摆了副情圣的嘴脸,怔怔有词地说道。
听胡胖子的分析确有些道理,我心里一动,难道陆雯当真在耍我?
胡胖子见我沉思,接着说道:“你不会真对林小萌动心了吧?这乱伦虽然刺激可不是那么好玩的啊……其实嘛依我看这两个女孩都不错,但都不适合你!”
“靠,我有那么差劲么?想我玉树……”我刚想吹嘘几句就被胡胖子打断了话头,只听他说道:“得了得了,你那几句话胖爷我早听得耳朵生茧了,我说他们不适合你到不是说你不配。”
“那是什么?”
“就你那路边拔棵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都养活不了的人,你凭什么养女人啊?”胡胖子嘿嘿乐着说道。
“去你大爷的!”我狠狠踹了胡胖子一脚,心说这死胖子的肉又增厚了不少啊。
我跟胡胖子一同吃了中饭,就开始商量起如何应对那帮老色狼的美色勒索,胡胖子也是苦无良策,又怕我一个人面对那帮老家伙要吃亏,所以才巴巴地从北京赶了过来。
我跟他合计了好几个方法,但最终都被我们自己否定了。说不得,只能到那天见机行事了。
三天后。
我跟胡胖子惴惴地坐在预定的酒店里等待着那帮老色狼的到来。看着身边的胡胖子,我心里着实有些没底,人家让我带个美女,我却请来了一个胖子,这反差着实有些强烈,要搁我身上我也肯定不乐意,今天这关看来不好过啊……
三十五“顺利”
此时离我们跟那四个酒囊饭袋约定的时间还差了整整15分钟,胡胖子望着桌上的八盘凉菜咽了口唾沫。我看这家伙一脸谗相就对他说道:“瞧你这点出息,8盘凉菜就把你馋得跟三年自然灾害那会儿似的,你要饿就先吃吧,当官的都爱摆谱,等那四个老家伙来不知道要猴年马月了。”说完我就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把凉拌三丝塞进了嘴里。
胡胖子见我都动了筷子,自然是不甘落后,赶忙去夹那堆成金字塔形的橘汁瓜条。他筷子还未碰上那瓜条,脑门上就挨了我一下暴栗,他惊愕地转过头来对我怒道:“打我干什么?你自己都吃了,还不准我吃啊!”
“你看我吃的那是三丝,吃掉一点他们也看不出来,再瞅你,竟然去夹那瓜条,你把最顶上的那根夹走了,瞎子都看得出来是被人偷吃过了!”我没好气地对胡胖子说道。
“你当你胖爷傻啊,我哪是只吃那一根,我是准备把一侧的全吃了!这样它不还是个金字塔形么?”胡胖子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摇头晃脑得意之极地说道。
就在我跟胡胖子僵持着互不相让的时候,包厢的门被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小姐推了开来,她婀娜多姿地摆了个请的造型。四个油光着脑门,腆着大肚子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今天邀请的正主——四个酒囊饭袋的老色鬼!
此时胡胖子的手里依然拿着那双筷子,他尴尬地看着走进来的那四个老鬼,脑子顿时不好使了。
我心里那个恨啊,谁说脑袋大的人比一般人要聪明啊,纯是扯蛋,脑袋大注定了他想办法要比常人慢半拍,谁让他脑袋周长长啊,那脑细胞在胡胖子脑袋瓜里跑一圈的时间,都能在我这跑两圈了!
我赶忙站起身来一拍胡胖子对他大声呵斥道:“让你尝尝这菜味道如何,要是不好咱赶快换,你看你墨迹的,客人都来了还没尝过一口!”
然后我又转过头谄笑着对那四个老鬼说道:“钟主任、韩主任、庄主任、章主任,您四位可来得真是准时啊!不瞒您说,我跟领导吃饭也不是头一次了,可像您四位这样准时的还是头一次遇见,学生我很是佩服啊!”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如此口是心非地猛拍四个老家伙的马屁,就是希望待会儿别因林小萌的缺席而使整个项目泡汤,至少现在先把他们逗乐呵了再说。
胡胖子在我的圆场之下也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与四个老家伙一一握手,自我介绍道:“华特广告公司总经理,胡羽林,以后还请四位多多关照!”
“你就是胡斐的儿子吧,我跟你爸早些年一起上过党课,算来也是老相识了。”管土改的钟主任微笑着对胡胖子说道。
“那感情好啊,我爸果然没说错,我来之前他就跟我提过,说是青岛有好多他的老相识老战友,让我一定要多亲近亲近!”胡胖子说着就给每人递了根烟。
我边让服务员赶紧上菜,边给那四个老鬼斟满了酒。当轮到韩眼镜的时候,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深恐这老家伙跟我提林小萌的事情,当时要林小萌来赴宴就是这老色鬼出的馊主意。
可韩眼镜只是朝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就再没别的言语。难道他将要林小萌来赴宴的事情给忘了?虽然我喊他老家伙,但他年纪也就40出头啊,不应该如此健忘吧。
不过他要不提,我自然乐得装傻。
饭桌上的四个老家伙可比上次见他们时要平易近人了许多,看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还真是颠不破的至理。我和胡胖子更是将自身忽悠的本事发挥地淋漓尽致,我和他的这第一个项目,也就在这一晚上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被敲定了下来。
晚宴结束后,我和胡胖子本想拖着四个老家伙换个地方继续腐败一番,没想到四个酒足饭饱的老鬼此时却装起了那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死活也不肯去了。我和胡胖子无奈之余只得给他们一人送上了一份大礼,再三答谢后就将他们各自送上了专车。
看着他们的专车绝尘而去,胡胖子咂吧了一下嘴大着舌头说道:“没想到谈得那么容易,早知道胖爷我又何必如此心急火燎地赶过来呢,我看你一个人勉强也应该能够应付了。”
我狠狠瞪了胡胖子一眼,懒得跟他抬杠,此时我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觉着这谈得太过顺利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我把我的忧虑跟胡胖子提了一下,这小子连连摆着手说道:“多虑!你就是天生操劳的命!咱哥俩出马这事情能不顺利么?!再说,你没听那姓钟的说嘛,我爸当年跟他可是老相识,他自然得照顾我这个故人之子了!”
我知胡胖子现在还略微有些醉意,跟他说什么都是白搭,于是顺手招了辆的士,就把胡胖子塞了进去。
一路上,胡胖子不停地用刚吃下去还未来得及消化的晚餐去污染青岛的大街小巷,我边拍着他宽大敦实的背脊边骂他:“你丫就知道浪费国家粮食!”
胡胖子听了这话从车窗外缩回脑袋,乐呵呵地笑着对我说:“你都说了嘛,那粮食是国家的,又不是我家的……浪费一下又何妨?”
靠,瞧我交得这都什么狐朋狗友啊!我心里正暗骂自己当年怎么就瞎了眼跟胡胖子成了铁哥们,我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我拿起一看,是林小萌打来的,犹豫了一番后依然按下了接听键。
“哦吧,你今天那个项目谈得怎么样啊?”电话那端传来林小萌动听的声音,原来她还惦记着这事儿啊,真难为她了。
“刚谈完,都谈成了,我就跟你说嘛,让你别担心,你哥我肯定能摆平的!”
林小萌在电话那端呵呵一乐,继而换了副落寞的口气说道:“哦吧,我跟你说,我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了……”
“离开,去哪?出什么事儿啦?”我乍听林小萌说要离开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赶忙追问道。
“哦吧,你别紧张啊,我只是要去韩国办个唱,大约要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吧!”林小萌似乎对我的紧张很是满意,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我紧张啥,我是怕某些人又要哭鼻子。”想起送我去青岛那天哭得梨花带雨的林小萌我就觉着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哼!我才不会哭了呢!哦吧,我明天就要走了啊,不能来接你了……”
听林小萌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我赶忙安慰她道:“我多大的人了,还用你接?别担心啦!我到是担心你,出门在外可不比家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办个唱又那么辛苦,千万别累坏了!”
“嗯,我明白,哦吧,你一定要多给我打电话啊!我会想你的……”林小萌说着说着又儿女情长起来,现在的我内心里非常惧怕跟她谈论这些,赶忙将话题岔了开去。
到达酒店的时候,我跟林小萌仍然唠唠叨叨说个没完,但边打手机边扶胡胖子绝对是个不可完成的任务,我不得已先跟林小萌挂断了电话。
这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林小萌大声哭喊着“哦吧”,她瘦弱的身影越飘越远,我拼了命地追赶着她,可四肢乏力,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
三十六一万只千纸鹤(一)
一个多星期后的周末,我和胡胖子登上了返回北京的班机。与青岛市政府这边的几项合作协议经过一周的反复商榷后最终敲定了下来,合同也已签署完毕,土改、宣传等部门的四个老鬼在那次晚宴之后似乎变得特别照顾我们,这使我们的合同签署变得异常顺利。
接下去青岛这边铺设电缆、架设指路名牌灯箱的活儿只要交给胡胖子公司里那几个员工去联络实施就可以了,我则不必事事亲历亲为了,毕竟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嘛!
我和胡胖子走出机场,远远就看见邵飞在接机口那翘首等待,他的身边还站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不过由于距离过远,尚看不清是谁。
邵飞也看见了我们,毕竟胡胖子这块头摆在那儿,实在是显眼不过。邵飞朝我们挥了挥手,小跑着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胡胖子看着邵飞哈哈一乐,用无比豪迈的口气大声说道:“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邵飞和我轻轻一拥,开心地说道:“你这知识青年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可有什么成果?”
“别提了,几个老家伙难伺候着呢!”胡胖子抢先一步跟邵飞抱怨道。
“最高指示——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争。我们是为着解决困难去工作、去斗争的。越是困难的地方越是要去,这才是好同志。可见,你还要多多锻炼啊!”邵飞拍了拍胡胖子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道。
“他哪是去工作的啊,跑那陪人喝了次酒,接着就每天出没于青岛的酒吧、歌厅,重担全让我一个人挑去了!真正是胡家胖子是块砖,哪有美女往哪搬!”
我说完,三人皆哈哈大笑了起来,引得周围旅客纷纷侧目。
说了这么好半天话,才突然想起打听邵飞身边那个婷婷玉立的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邵飞不好意思地嘿嘿一乐,朝着依然站在远处的那个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然后转过头对我和胡胖子笑着说道:“你们都认识,陆美女的同学,刘晶莹!”接着又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不过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啦!”
靠,这小子,竟然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终于攻占了这个刘家高地,这在邵飞的生命中可是具有里程碑式意义的!
胡胖子由于事先毫不知情,乍闻之下不禁又是错愕又是艳羡,扒了邵飞一记熊掌说道:“胖爷我不想再看兄弟你重蹈昔日的覆辙,教你个乖——恋爱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恋爱是暴动,是一个GG推翻另一个MM的暴烈的行动。你小子得赶紧将生米煮成熟饭,不然人家一旦受够了你的文革腔可又要跑啦!你的明白?”
邵飞正要回答,刘晶莹已然来到了我们跟前,她朝我和胡胖子横了一眼,说道:“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我可警告你们两个坏家伙,可别把我家的老实人带坏了。”然后又挽着邵飞的胳膊娇声说了句:“亲爱的,最高指示——千万要警惕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
OMG,原来这俩人都好这口,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了!
邵飞是开着胡胖子的北京jeep来的,此时我们就坐在车上,由胡胖子负责将我们各自送回家中。
一路上我和胡胖子听着邵飞和刘晶莹两个活宝用最高指示互相打情骂俏,那个汗啊就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真想把这些话都录下来,改天到毛主席纪念堂放给他老人家听听。
刘晶莹跟邵飞说着说着,突然像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情,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我差点忘了,陆雯让我给你带个口信。”
听刘晶莹提起陆雯,我不禁心头一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