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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副县长-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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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套的办法。”小齐根本不看,又把纪要丢给他。他撇嘴,嗬,跟我耍肉头阵?好办,你耳朵没聋吧,我念给你听。他瓮声瓮气念完纪要,警告小齐,“这相当于军令状,架在我脖子上的刀。县里稳定如果出事,我丢乌纱帽,你也难逃干系!”

  小齐继续装聋作哑。脚蹬地转过靠背椅,后脑勺甩给马如民。马如民给激怒了,一把转过椅子。“耍人呀?拿我当傻小子?”他吼,“你现在下地看看,大梁村可没人来抢种。人要讲信用!信用懂吗?”小齐当然懂信用。坦白地讲,失信马如民并非他主观故意,局长定了调子,他无法更改。马如民耐下性子,捏着小齐肩膀举例子,说得苦口婆心。他举李东吓唬他的那句“建议常委会考虑你的执政能力”,听起来多吓人?实际满不是那么回事,无非说大话压寒气,最后还得照他意见办。一把手掌握大原则,说话基本脑袋小帽子大,具体工作中有很多运作空间。“兄弟你想,”他柔软下来,“咱俩大活人让尿憋死多难堪?”

  马如民嘚吧的嘴角酿白沫,小齐怕再被他蛊惑,噌地站起来。“退地,”他抬腿走人。“没商量。”

  “站住!”马如民再次被小齐的冷酷所激怒,“你给我站住!”小齐充耳不闻地继续往前走,唐文拦不住他,马如民一拍桌子,“你敢迈出门槛,我就耷拉手任凭农民抢种,叫你鸡飞蛋打!”

4    马如民哀求小齐
小齐到底停下脚,转身看见了马如民的猪肝脸,他心虚了,一步一步悄悄挪回来,乖乖坐回靠背椅。农民抢种土地是他软肋,他无可奈何。跟马如民撕破脸皮对双方都不利,破罐破摔的后果难以预料。

  人回来就好,马如民接着跟小齐磨嘴皮。“人要讲良心啊。”他翻历史旧账刺激对方,“你们当年征地八百元一亩,价钱那么便宜大梁村二话没说买了,支援国家建设嘛;你们搞良种试验,农民搅和过?没有嘛。为什么现在顶牛,就因为你们当二地主,不劳而获一百多万揣进兜。天怒人怨啊!”

  这话戳到小齐痛处。盐打哪儿咸,醋从哪儿酸,他心里有数。大梁村与良种场现在冰火两重天,一方穷得要命,一方富得流油,大梁村羡慕嫉妒恨,多年积怨铸成一颗随时引爆的炸弹。西光县稳定出乱子,良种场确实难脱干系。问题是农民诉求与局长八字方针相悖,想和稀泥行不通,只能二选一。转着脑筋琢磨半天,他权衡利弊的结果是,固守八字方针无异于怀揣炸弹。为大梁村和他自己求平安,必须尽早拆除炸弹引信。“坐,”他对马如民指沙发,“坐下谈。”

  “早为你想好了退路。”马如民很高兴,顺坡下驴把纪要推给小齐。“责任推给县政府,指责我携天子令诸侯。”

  小齐看完纪要就撇嘴,满纸通牒话几乎像劝降书。纪要尽管咄咄逼人,到不失为对省局推卸责任的盾牌,尝试一下未尝不可。但难题有二,先是怎么与皖西人解约,人家签了承包合同的。马如民给他支招,威胁他们,非要履行合同,大梁村肯定搅和你们种不成地。小齐苦笑,威胁能替代法律?小儿科。恐怕免不了打官司,而且败诉几率大。马如民拍胸脯,我分管政法,可以私下协调,保证没问题。小齐摇头,你保什么证啊,败诉是肯定的。但愿败诉的底限只是退还承包费,不能罚违约金,我没钱给。你能协调吗。马如民犹豫了,毕竟他无法插手具体诉讼,输掉官司肯定要付违约金。所以这就涉及第二个难题。小齐说:“钱是关键。承包费给多少?”

  提到敏感处马如民就底气不足,羞羞答答伸给小齐一个食指。

  “什么,一百?”小齐想咬那根食指,“门都没有!我赔了夫人又折兵,跟暗算有什么区别?”

  马如民耍赖,说:“甘蔗没有两头甜。保稳定,你就得牺牲利益。”他晃动纪要,“我有授权,代表县政府跟你谈判。”

  “懂谈判吗?”小齐抢过纪要拍在茶几上,“谈判就是双方妥协。我冒着风险答应包地,你才给一百,这是谈判还是劝降?”

  “农民穷啊,”马如民低声下气央求,“兄弟给点面子。”

  “给你面子,谁替我跟省局交待。”小齐也有难处。

  马如民急忙摆手,说:“不可以不可以,前车之鉴啊。拜托老弟,大梁村包地这事先别捅给省局,咱俩私下运作成功之后再汇报也不迟。”

5   五叔讨价还价
“哄骗省局,”小齐冷笑,“怪罪下来,你替我承担?”

  马如民担当不起。他说:“暂时先瞒着。增力度上举措,关键在运作。”

  小齐坚守底限,亮出杀手锏,说:“不给足承包费,省局能批项目吗?哪头轻哪头重你自己掂量。我也不希望西光县看到鸡飞蛋打的后果。”

  马如民吸了口冷气。操作失当的确会影响项目,县委不答应,问责起来他难辞其咎。看来妥协势在必行。妥协需要钱,大梁村能拿出一百四十万嘛,纯属天方夜谭。钱钱钱,他站起来在小齐身边来回转圈,嘴里念叨完钱,又念叨项目项目项目。他突然想出了个主意,盯着小齐问:“如果省局批了项目,先垫一百四十万行不行?农民逐年偿还。”

  “你呀,”小齐说,“想钱想疯了。即便省局批了项目,经费专款专用,谁敢挪用?”

  马如民抓头皮,边抓边在屋里转圈,唉声叹气不止。项目经费此路不通,只能去大梁村试试,看能不能从乡亲们那里榨出一点油水来。走之前他再次夯实小齐:“包地这事算定下来了,别反悔。”小齐含糊地点下头,说关键要落实承包费。马如民狡黠地笑了,“咱哥俩想办法。”

  小齐说:“嗨,是你想办法。”

  马如民说:“同舟共济,同舟共济嘛。”

  其实马如民又等于跟小齐耍了泼皮,所谓同舟共济算他埋的伏笔。他心里明镜似的,大梁村只认头一亩地拿一百块,四十万刚够个零头,剩下一百万他找谁要,估计还得抱着小齐这座坟头哭,所以他要强调同舟共济。路上忽觉内急,停车钻进小树林方便。他抖落着家伙自言自语:“妈的,有时活人真能让尿给憋死!”

  司机怕行车的时候出事故,提出回县里换倒车镜。马如民说一块破镜子来得急,再去地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抢种的。桑塔纳在柳河堤颠簸一个多小时,漫洼漫野空无一人让马如民松了口气,驱车去大梁村探讨承包费。

  忽然发现柳河堤前面有人骑车过来,近前端详是五叔。马如民顿时长火,下车往路中间一横,等五叔骑过来他一下攥住车把,说:“干啥呀,又来抢种?”

  五叔闷头骑得猛,突然给人拽住车把,惯性把他甩下车,地上打了个滚,幸好没伤到皮肉。他骂骂咧咧爬起来,拍完身上的草屑,把手举给马如民,说:“有他妈干爪儿种地的吗?亏你是庄稼人出身。我是来瞅瞅苗长的咋样。地种的不瓷实,再没人管理,一准影响收成。”

  “叔别生气啊。”马如民赔上笑脸,“村里情况咋样?”

  “庄稼人看见白茬地手就发痒,都说再耽误下去就误了播种期。我好歹糊弄住,他们才没敢来抢种。”五叔话里有炫耀的成分。然后手指柳河堤西边的白茬地,“还有四天期限,包地有没有准信?你小子可别把我撂屎上。”

1    又起波澜
马如民心一沉,我现在就踩在屎上,承包费没着落啊。“包地没问题,”他硬着头皮先给五叔吃颗定心丸,“关键是价钱。”然后着重强调小齐的难处,人家答应包地已属不易。末了给五叔翘起仨手指,“人家坚持这个数。”

  搁在往常,五叔保不齐会张嘴狠咬马如民手指,敲竹杠啊。现在他出奇地冷静。他跟三爷几个人早合计好了,先定下包地,承包费接着磨。听马如民这意思包地基本有谱,当然好事一桩,五叔话题转向钱。说:“老少爷们兜里素,交了承包费,没钱买种子化肥农药薄膜了。拿我来说,浑身上下就三百块。你说咋办?”

  “哭穷没用。”马如民态度坚决。他必须榨出油水来。“如果包地,每家顶多四亩,我不信各家拿不出一千二百块?”

  “眼下真不行,”五叔开始弯弯绕,“秋后没问题。卖了棉花,先交承包费。”

  “农场与皖西人解除承包合同,人家等钱用。”

  “县里先垫着,为人民服务嘛。”

  “我们开工资都费劲,县里哪有钱垫?五叔赶紧想办法,别磨叽。”

  “叔哪敢磨叽呀。你来,”五叔拉起马如民手,在他四个兜里翻个便,“咋样,比脸干净吧?”马如民抽回手,没大没小这像什么样子。他问五叔到底想咋办。五叔说,“叔求你了,咱们秋后算账。刨去成本,挣多挣少统统归农场。”

  听起来是个法子。马如民想答应。细一想不对呀,五叔鬼点子多,秋后收了棉花愣说没收回成本,赖着不交钱,他拿什么堵农场的窟窿?还得坚守大梁村底限,底限失守等于逼他到悬崖。他说:“一亩一百没商量。赶紧凑足四十万。”

  基本达到目的。但五叔还将信将疑,说:“哪一百万呢?”

  马如民牙缝挤出话:“我想辙呗!”

  五叔抄起自行车就走。简直骑飞了。

  唐文替马如民发愁,又夸海口,去哪儿弄一百万。马如民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找县财政垫一百万,大梁村逐年偿还。唐文觉得主意不错,但县财政也是兜比脸干净。马如民说:“再干净也比大梁村强。走,回县里挤李东。”

  两人刚上车,李东打马如民手机:“老兄在哪儿?赶快回政府救急!”

  手机里呜哩哇啦,马如民脸上阴云密布。县鞋厂工人不满下岗补偿费发放和转岗再就业安置方案,到政府上访点名找李县长。偏巧考察组也通知李东到宾馆谈话,工人围着大门出不去,他想起了马如民。关键时刻离不了他,消防员嘛。

  “快,”马如民催司机,“快点赶到政府。”

  “再快只能飞,”司机油门踩到了头,“这破车飞起来就要散架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2     鞋厂工人上访
乡村公路太破,桑塔纳太老,简直瘸驴配破磨,颠得马如民左摇右晃,上牙打下牙。此刻他恨不得咬谁一口才解气。考察组谈话难道比下岗工人重要,你李东接待一下又何妨?现在的怪现象真叫人费解,班子成员听说上边来人都趋之若鹜抢着接待,见了上访民众都唯恐避之不及地逃之夭夭。难道真像坊间说的,上边决定仕途,下边贻误前途;对上负责就是对自己负责,对下不负责就是变相对自己负责?要命,真要亲人命。

  一路念叨到了县政府,马如民进不去,电动门被工人围死了。他让司机趁这个空儿去修倒车镜。李东又打手机,马如民按下接听键对准人群,李东听见嘈杂声说好,到了就好,赶快疏通大门,领导急了。他问李东,可否谈话之后听他汇报大梁村情况。李东说救急要紧,大梁村先放放。他忍着不悦与唐文耳语,决定兵分两路出击,他负责引开工人,唐文潜入警卫室,伺机开门放李东。旁边喷泉有个高台阶,马如民站上去在头顶拍巴掌,说:“工友们,我是马如民。有事过来说!”

  工人一看来了老主任,呼啦啦撤离电动门,纷纷七嘴八舌。马如民主政经贸委时口碑就好,工人有事都爱找他。现在,这个痛斥经贸委让强行买断工龄,那个骂厂长优亲厚友。有人扑通给他跪下了,哭着说:“活不了啦!”

  “别,别介。”马如民下台阶扶起下跪人,他担待不起。他扫众人一眼,“鸡一嘴鸭一嘴吵吵管用吗?想解决事,跟我上信访大厅!”他深谙劝解群访的一般规律,既要态度诚恳,也要声势上夺得主导,控制局面防止出乱子。下跪那人朝大家挥手说,听老主任的,走。马如民头前带路,身后一群人跟着他去信访大厅。

  马如民进门接唐文电话,李东已顺利突围,他才安下心听工人诉苦。他听清缘由气不打一处来,联想其它上访事件,大多由各方掣肘、领导塞责造成,责成信访办通知经贸委主任和厂长速来。回话说,经贸委主任在省里开会,厂长手机关机。他拍桌子:“叫他俩明早七点到鞋厂!我开现场办公会,工人都参加。”

  见老主任动了真格的,工人们相约明天工厂见。人走了,马如民腰一软,一屁股瘫在椅子上。想歇会儿喘口气,不行,大梁村的一百万还在脑子里乱窜。看表七点了,李东谈了三个多小时应该结束了,他拨李东手机,听了七次移动小秘书甜腻的声音。他叹口气,没别的事,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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