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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本事!”栾萌萌一脸淡笑。“你有本事也让眼前的这两个男人让你怀一个给我看看!”她将头一歪,把脸凑到姜芷琪的面前:“我赌,就算你的床上功夫再好,你也做不到。”
“你。。”姜芷琪被她气得一时气结。
唐钰见走过的服务员盘中放着鲜榨的猕猴桃汁,取了一杯递给栾萌萌,宠笑道:“你这女人说话跟放连珠炮似的,不知道话说多了,会嘴巴干吗?”
栾萌萌的确有些口渴了,接过来猛喝了一大口,上唇不小心沾了一圈绿色的汁液,池田这人爱干净,有些看不过眼,从口袋掏出手帕替她擦了一下。
这温馨的场面让一旁的姜芷琪大受刺激!她气得淤血直往脑门上冲!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的阴笑,我姜芷琪今天就是不要了这张脸皮,也不能让这个老女人在我的面前如此剑拨驽张!
她克制住瞳光的闪烁不定,声线稍一挑高,话里多了点挑衅的味道:“那盘光碟其实是唐钰给我的。”她拨了拨靓丽的长卷发,看着栾萌萌:“那晚接电话的女人也是我,那会儿唐钰正在洗澡。。。我们。。。” 她停顿下来,被眼线勾成上挑的眼纹闪过一丝暧昧。
真是风水轮流转。
唐钰一听姜芷琪这话,急忙闪看了栾萌萌一眼,见她没表情的看着自己,他整张脸黑得像锅底,怒骂道:“姓姜的,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再胡说,信不信,老子扁你!”
不等姜芷琪开口,栾萌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池太太,你也未免太往自个脸上贴金了吧,虽然我很体谅你想向池先生证明一下你爬墙得本领,可就凭你也想爬我们家小唐的床?我们家小唐是那么没品的男人吗?”她手臂勾住唐钰的手臂,在他的脸上轻轻啄了一下。“那晚的事儿,我们家小唐早就老老实实给我做了交代呢!你不是很聪明吗?这么烂的主意挑拨不了我们的关系,要不再好好想想,想个好点的,再说。”
她一口一个我们家小唐,听得唐钰一脸小花,连连点头。
见姜芷琪半天不吭声,栾萌萌叹了口气。“不过,我得谢谢你!”她淡淡的扫了姜芷琪一眼。“是你让我知道还有个男人甘愿为我做出了一份牺牲,尽管这份牺牲我并不十分领情。。”她转过头看着池田,神情柔和了许多,声音很低,不自觉带着蛊惑似的。“所以,我决定原谅他的过失。。”她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腹部,笑容已近明媚。“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有点痛,但快乐居多。”她看着姜芷琪眉眼一挑,“有些事情,像你这样有着一副蛇蝎心肠的女人是永远都不会懂的!”
说罢,她摇摇头:“和你在这里浪费我这么多的口水,真是不值得!”
“小唐!”她拉了拉正一脸痴笑看着她的唐钰,低声说道:“我们走。”走了一段距离,见四下里已无人,她使劲儿揪了唐钰胳膊上的肉一下,恶狠狠的说道:“哼!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暖暖。。”唐钰苦着一张俊脸看着她,“那恶女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
“哼!。。。”栾萌萌又使劲儿揪了她的手臂一下。
“泼妇啊。。。”
“说我泼妇?好啊!要不要我现在帮你把那朵那立在那儿的红玫瑰给你叫过来?”
“。。。。。”
“怎么不说话?”
“我不敢了。。。”
池田柔和的目光盯着栾萌萌的背影,身形僵硬,她的跋扈,她的柔顺,她的每一面,都恰到好处,让他气,却恨不起来。让他恼,却离不开,真要命…
对面,张赫扶着池茵走了过来,看到姜芷琪,原本挂着淡笑的池茵突然尖叫起来。“是她!是她害死了小茹!”
正文 (125)
姜芷琪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神智清醒的池茵,她原本是去酒店找耿乐,却没有找到他的人。没想到在酒店偶然碰到了池氏法律顾问沈先生的秘书小田,得知沈先生在‘私语’吃饭,她便赶了过来,本想套一下池暮阳遗嘱的口风,不曾想却看到池田与栾萌萌的这一幕。
“是她,是她给小如打了好多针,还有个男人。。。”池茵脸上发白,眼神涣散,“血,小茹流了好多血。。”
原本还在嬉笑的唐钰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冲上去抓住脸色煞白的姜芷琪,用力扇了她两个嘴巴子,“你这个疯子,你还小茹的命来!”倘若不是一旁的池田拉着,唐钰一定会将姜芷琪就地打死!
因为池茵情绪突然变得很不稳定,栾家的人没有再在‘私语’呆下去,带着池茵急速返回了栾家。
唐钰没有跟着一块儿回来,他和池田带姜芷琪去找耿乐了。池茵断断续续说出她杀姜茹的事情,令人震惊,他们需要找另一个当事人耿乐进行核实。
安顿好池茵,栾萌萌回到家斜倚在贵妃椅中,百无聊赖的眸光打量着屋里充满艺术氛围的装饰和摆设,喀什米尔羊毛地毯上钢琴烤漆的茶几流光暗盈,入目生辉,她定睛看着钢琴抬架上造型特别的七个玻璃杯子。
这七个杯子里放着彩色的液体,水位尽皆不一,有的离杯口几厘米,有的却是离杯底几厘米,截水位下方的杯形比上方略小一圈,看上去就象两个大小差一号的杯子在截水的圆环处无缝结合,错落有致,完美一体。
栾萌萌从窝着的贵妃软椅里撑起身,走到钢琴旁,拿起横放在玻璃杯上面的象牙棒敲了几下,玻璃杯发出“多、勒、密、法、索、拉、斯、多”的清脆的音乐声。
栾萌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有些不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要去和姜芷琪斗嘴?虽然当时逞了一时之快,可现在想想,却是一件顶无聊的事情!
她忽然有些同情姜芷琪,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都做到杀人的份上了,值得吗?
栾萌萌的心中有了一道划痕,她第一次看到唐钰泪如雨下,那样伤心的表情!就像那天去给罗美薇送葬的时候,周海平的表情。
“是不是想喝水?” 母亲突然从二楼走了下来。
容颜秀丽的庞飞燕看上去仿若仅只四十出头,眉目依旧风韵,身段亦还绰约,她给栾萌萌倒了杯水,轻声问道,“最近身体可好?”。
栾萌萌抬起头,脸上掠过一抹不可思议的愕然,因为池茵的事情,栾萌萌没有站在母亲一边,庞飞燕怒骂她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了。
短暂的凝视后,栾萌萌歉然地朝母亲笑了笑,低声说道:“还好。”
“怀孕了,要多吃些水果,等将来孩子出生了,皮肤才会好!“庞飞燕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我怀你那会儿,每天都吃苹果啊,梨啊什么的,你瞧你现在的皮肤多好!”
栾萌萌从18岁之后,就很少见到母亲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话,她有些忐忑不安的窝回到贵妃椅上,无声无息地饮下杯子里沁凉的水,那道微寒的水流沿着胸腔里看不见却能感知的食管滑下,穿过沸血跳腾的心脏,一时冷热交加。
望着朝厨房里母亲的背影,她的整个心室都为之轻颤。。
母亲瘦了!
不一会儿,庞飞燕端着一盘草莓走了过来,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我知道你喜欢吃草莓,今天去超市买的。”
简单的一句家常说话,并没有含太多的感情成分,却让栾萌萌仿佛受冷的血液在毫无防备下被忽然加温,造成逆势回流,如泛酸的热潮一样从心口直线往上刷过血管,击入心底。她心头骤然一紧,难道这就是血脉相连吗?。
庞飞燕从盘中里拿起一颗草莓,专心致志的薄皮,脸上带着少有的沉静,她将剥好的草莓递到栾萌萌的嘴里。“买的时候我尝过,很甜的。”
栾萌萌张开嘴,真的很甜。
“听说她今天又犯病了?”庞飞燕的声音很轻。神色变化极为复杂,仿佛有丝理解不了的迷惘,又仿佛有些看淡人世的悲凉,空荡的房子里一时寂然无声。
“妈。。”栾萌萌心中有些不忍,眼底滑过一丝悯怜,不由自主的握住了母亲的手。
“你不要用这样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庞飞燕淡笑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将后背靠向沙发的椅背。“我和你爸已经商量好了,过几天就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她侧过脸,眼底却有薄雾久久未化。
栾萌萌一脸愕色,她有些惊讶母亲怎么突然间就决定放手了?
“我原以为你爸是个陈世美,贪恋新人忘旧人,与他闹腾了近20年;但,终究还是抵不过他们那种为对方分担宿命的痴心。。”说到这里,母亲已是潸然落泪。“所以说,在感情世界里,没有先来后到之说,也没有谁对谁错之说,只有爱与不爱。”
这样感性的话从好强了一辈子的母亲嘴里说出来,让栾萌萌心间顷刻间酸涩涨满,几欲落泪。
庞飞燕合上眼睛,轻叹声几不可闻,“这么多年,妈也累了。”
“妈。。”她应声萧索,除了紧紧抓住她母亲的手,她不知该说什么。
母亲在大学教世界语言文学。曾说过,那些劝慰人的话语,其实有一半是为了自欺。只是欺得了一时,却欺不了一世。。
夜风卷着初秋的微凉袭来,栾萌萌抓住母亲冰冷的手,心里有点发寒,母亲与父亲也曾爱得要生要死,到如今结果又如何?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靠得住的感情吗?
她想起了她与周海平那段破碎的婚姻。如果时光之路不是万家灯火的交错,也许他们也能牵手走到白头。可惜大多数人的一生,都不过是这样无奈地在情路上迎来送往,夭折在了一场盛世中不该发生的爱情里。
她又想起第一次握着池田手时那种心动的情景,她以为那是美好的爱情,却没曾想却是一场复仇的感情;她又想起了唐钰,以为他对她的爱是这世上最纯粹,最唯美的爱,可今晚她却见证了他为另一个女人伤心的场面。
想起自己对姜芷琪说的那一通自命不凡的话,她突然觉得非常的可笑!
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没有一个男人是真正为一个叫栾萌萌的女人而生的。
“我打算先去加拿大的温哥华去住一段时间,听说秋天那里的枫叶很美。”沉默了片刻,庞飞燕的口气转为了平静。“然后再去瑞士和大学的几个老同学聚聚。”
母亲能想通,懂得好好享受人生了,是好事啊!
栾萌萌心中涌过一丝安慰。
过了好会儿,庞飞燕回过神来,脸上多了几分关心,“再过一个月,你的肚子就该出怀了,你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
也许是许久没有和母亲这样促膝谈心了,也许是许久没有和母亲靠得这么近,栾萌萌突然把头靠在母亲怀里,像12岁以前一样抱住了庞飞燕的腰,像是要钻回到她*肚子里,轻声说道:“妈,我能和你一起去温哥华吗?”
正文 (126)
“傻孩子,你不像妈,一个人。”庞飞燕用手理了理栾萌萌耳边的头发,摸了摸她的腹部。“你还有孩子的爸爸呢!”
栾萌萌趴在她母亲的怀里不吭声。
除了爷爷,家里的人都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是唐钰,偏偏这种概率只有10%。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去温哥华的决定,栾萌萌一夜睡得特别的安神。
第二天吃完早餐,她就给在大使馆工作的一个朋友打了个电话,拜托其帮忙将她赴加拿大的签证搞快点。
然后她又开车来到商场,买了一大堆的衣服和日常用品,足够塞满两大皮箱。
其实这些东西在加拿大都能买到,可她就是想买,那种想逃离这座城市的愿望让她一分钟都不能等待了。
坐在商场的休息区,她甚至开始盘算在温哥华开个小诊所。
耳边突然传来池田磁性的声音。“逛了这么久,肚子不饿吗?”
她眨了一下眼睛,猛然想起这里是池家的商场!
她摸了摸肚子,逛了快一天了,的确有点饿了,有人请客吃饭,为什么不去?
若大的西餐厅只有他和她。
侍应生倒酒的仪态很专业,可此刻坐在餐桌两端的人,再也不可能成为一对情侣。
两个人都目无表情。
摇晃的红酒杯,斟满了谁的颓废?
不得而知。
栾萌萌洽了一口,*遣卷着酒香,涩中带甜,她一勾唇,不看他,只盯着碎在杯中的光线。
酒色在耀眼灯光的照耀下,一如她的红唇。
他没有动,修长的手指握着细长的杯颈,声音飘在过于安静的空间里。“我已经在着手办理离婚手续了。”
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