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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也不推辞,点了点头。然后小声说:“时所长,先让归燕留下吧,她是我的好朋友,别太难为她。”时运成点了点头。
舒袖挽着时运成的胳膊出去了,知秋送到门口,然后关了门,回身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守候着王步凡。她从第一次见到王步凡时就被这个男人的才气征服,后来她找对象的标准以王步凡为参照物;再后来她开始暗恋这个才华横溢的男人。在王步凡面前,她尽管有时脸红心跳,却从来没有害羞过。她甚至已经把他当作神交已久的情人或者说是男友,因此她有勇气去擦洗王步凡的那东西,在擦洗过程中;她并不感到羞涩和恶心,反而感到有些亲切。现在她守候着王步凡,心中感到很甜蜜,她愿意为她所爱的男人付出一切;那一次在天野她就作好了这种心里准备;可惜王步凡退去了。她以女人特有的敏感,知道王步凡也在爱着她,只是他把功名看得太重了,因此,才产生了超乎常人的自制力,按照正常的情况,他们也许早就发生关系了……
次日早晨六点多,王步凡一觉醒来,见叶知秋睡着在沙发上,自己赤条条一丝不挂地躺在被窝里,便明白了一切。他既感激叶知秋,又觉得对不起她,就悄悄起来去穿还有些潮湿的衣服。刚穿上内裤,叶知秋醒了,问他感觉怎么样。王步凡说:“没事,就是头有点沉。”叶知秋就像妻子那样帮王步凡穿好衣服说:“如果没事我先走吧?以后少喝点酒,酒喝多了伤身体……咱们一块走不合适吧?”说罢还深情地望了一眼王步凡,她并不觉得羞涩,似乎自己就是王步凡的妻子……
王步凡说:“知秋,谢谢你关照我,让我先走吧。麻烦你把房间里收拾一下。我在门口等你,没什么不合适的,同事嘛!”王步凡说罢也不再与叶知秋说话,走出房间。知秋则含情脉脉地送到门口,那样子就像送郎出门的新娘子……
王步凡下楼时依然很精神,他来到招待所门口等了有五分钟,小李开车来了。等叶知秋出来后他们坐上车回孔庙去。
路上王步凡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又偷眼看了看叶知秋。
叶知秋也在偷眼看她,两个人的目光相遇时,叶知秋急忙把目光避开,脸也红了,好像她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她对王步凡是很体贴,很关心的,在事业上又对他有很大的帮助。而王步凡在舒爽那里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感情上的温柔和事业上的支持。过去一旦喝酒醉了,舒爽会不理他,让他躺在沙发上睡觉,还要数落和他一块儿喝酒的人,弄得他很没面子。而叶知秋与舒爽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王不凡庆幸自己遇上叶知秋,却又觉得不该遇到叶知秋,他不知道该不该爱她,应该怎么去爱她,假若他与舒爽离不了婚,那么就会对不起这个一直爱着他的女人;他不知道他的这种暗恋将来会不会有结果……
十六
一九九六年的十月底,马风的案子有了结果。马风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张扬声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连那个李曲也被开除公职,她是最冤枉的一个。
这件事在王步凡的心中引起很大震动,他既有点高兴,也有些悲哀。
高兴的是,马风的倒台客观上为他让出个书记的位置。世界上所有的副职没有一个不盼望正职高升或者倒台,这样副职才有晋升正职的机会。正如借债人盼望债主家里失火烧毁账册,穷人希望富人家中遭劫的心理一样。但王步凡当镇长的时间有点短,他也懂得性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说真心话,他并不希望马风倒台。从马风的倒台他无意间就想起了林彪。林彪当年犯错误就是因为性急,接班人已经写进党章里了,早晚还不是要当一把手的。可是一急就出了事,最后摔死在蒙古的温都尔汗,还落了个叛逃的罪名。想想当年林彪出生入死立下多少战功,到头来竟落个如此下场,不能不说是这位共和国元帅的悲哀。他又想到了孔隙明,孔隙明也是因为性急坏了事,如果他能和马风紧密合作,马风不整他,他何以落个吊死的下场?而自己不急不躁偏偏成了大事。种种迹象表明,他很有可能在近几天内当上孔庙镇的党委书记。悲哀的是
,与马风毕竟同事一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认为马风还不算是个坏人。虽然工作方法有些简单,脾气有些粗暴,但心肠不毒,没有什么坏心眼,不会无端地攻击谁,更不会无中生有地陷害谁,打击谁,这种品质在现在的官场上已是很难得了。在他心中马风不失共产党人光明磊落的品质,可惜政治上的不成熟和基层工作经验的欠缺使他成了阶下囚。如今马风出了问题;王步凡真心为他感到惋惜。同时他也告诫自己要以马风为戒,把握好政治原则,尽量办一些能让群众满意的事情,决不干那些让老百姓捣脊梁骨骂娘的蠢事。有时他用党章上的标准对照自己,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合格的共产党员。因此他对无官不贪这种说法就不赞成,马风被审查之后就没有发现经济问题,但小问题不能说没有,比如从夏侯知那里取的两万块钱送给了米达温,只是这事没人知道,夏侯知不说谁也查不出来。他王步凡扪心自问也没有大的经济问题,收点烟酒这些事有过,但在大节上毕竟还是好的。进而想到中国的希望也许就在这些不失大节,一心搞经济建设的人身上。说到底上至李直和米达温;下至他王步凡,都不是完人,都有一些毛病,看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句古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县里拨下来二十万救灾款,在王步凡的督促下,副镇长夏淑柏和代理教育组长陈孚已经将孔庙受灾村的危房修缮完毕。其实这本来是他份内的事情,更是他早就该办的事情;现在办了;老百姓都夸他王步凡是个好人,是个好官,并且有些人还专门对着王步凡的父亲王明道去说,王明道听到乡亲们这样评价自己的儿子,心中自然也高兴。
陈孚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在王步凡的努力下,他当上了孔庙镇的教育组长,于余当上了孔庙初中的校长兼教育组副组长。孔庙镇教育经过多年的翻云覆雨,这时终于趋向平静。当然陈孚能顺利当上教育组长,白无瑕是起了很大作用的。因白无瑕是在孔庙调走的人,他不想让人知道是他从中起了作用,不让王步凡道破天机。王步凡当然也不会去多说这些事情,陈孚只认为是王步凡一个人为他办了事,感激得直想跪下磕头谢恩。
过了一个月,即一九九六年的十一月份,王步凡顺利当上了孔庙镇的党委书记,时运成当了镇长,张沉升任副书记,抓农业兼财政所所长和烟办主任。叶知秋晋升副镇长,抓文教卫生计划生育兼任葡萄销售公司的经理,她的堂妹叶迎秋已经到孔庙上班,接替叶知秋当了妇联主任。听说李玉慧看升任孔庙镇的镇长没有希望了,直接到米达温的办公室里去哭,米达温被李玉慧哭得没有办法就提拔他当了刘屯乡的乡长,于是县直机关的干部们说李玉慧的乡长是哭出来的。乐思蜀在王步凡的推荐下,也当上了招待所的所长。王步凡确实没想到他这次推荐的人米达温全部给予重用,这样一来他与米达温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
那天宣布孔庙镇领导班子的时候,白无尘和秦时月都来了。宣布完之后,秦时月到其他乡镇去宣布有关同志的职务,白无尘没有去。其他乡镇任命的都是副职;只有李玉慧是乡长,秦时月去就足够了。王步凡把白无尘让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其他几位副书记副镇长都来和白无尘见了面,然后很知趣地离开。时运成猜想王步凡与白无尘肯定有工作要谈,就主动说
:“白书记,你和王书记谈,我去看一下办公室。”
白无尘明白时运成的意思,很和悦地说:“运成不是外人,就坐下听听也好。”时运成只好重新坐下。
时运成是县委组织部的老人,白无尘又是从组织部长位置上提升副书记的,他与时运成是老乡,个人关系很好,他也知道时运成和王步凡是大学同学,因此他不让时运成回避。时运成这时总想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就主动起身给白无尘和王步凡每人倒了一杯水。
室内的气氛很好,各自的心情也很好。白无尘喝了几口水说:“在常委会上研究步凡升任孔庙镇党委书记时安直腰曾提出异议,认为你王步凡当镇长的时间太短,说应该再锻炼锻炼,从态度上明确看出安直腰反对你升任孔庙镇的党委书记。但常委会上是书记说了算,只要米书记支持,一般情况下都能顺利通过。我说这话有点违背组织原则,不过我想你和运成知道一下也不是坏事,以后工作上要好好干,要争点气,用政绩说话,封住别人的口。这次其他常委也有反对的,也有支持的,总算是通过了,原因就是孔庙镇今年农业抓得特别好;你王步凡又是个干了十二年副职一直没有升上去的唯一一位乡镇长。”
王步凡当即表示一定不辜负米书记和白书记的厚望,努力工作,使孔庙镇经济建设迈上一个新的台阶。时运成也礼节性地表了态,白无尘很满意。
白无尘接着说:“按道理说乡镇配班子,组织上既考虑下边的情况和意见,也不会全部按照下边的意思去办。这一次孔庙的班子可是完全按你王步凡的意思调整的。这种情况在天南历史上还是第一次。米书记和我交换过意见,他很想在十六个乡镇中树立一个典型,最终选择了你王步凡和孔庙镇。也是为了工作,才答应你的所有要求,为的是给你营造一个宽松的工作环境,让你放开手脚去干工作。主要是从工作出发的,并不是个人感情,当然个人感情也不能完全排除,我和米书记都支持你,相信你能够把孔庙这副重担挑起来,干出成绩,千万不能再出乱子了。”整个谈话过程是在亲密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王步凡和时运成这时就像是白无尘的学生了,且师生关系十分融洽。
白无尘的话,看着平和实际分量很重,仅“不能再出乱子”这几个字就足以让人琢磨半天
。其实出不出乱子,有时也由不得人的意志,天下再蠢的人也不想让自己的地盘上出乱子,但乱子出来了,谁也保不了他。三个人又闲扯了一会儿,白无尘要回天南去。王步凡留他吃饭,白无尘拒绝了,临走又丢下一句,“步凡,运成,你们要时刻记住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你们,好好干工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王步凡当然知道白无尘说的许多双眼睛的含义,有县委县政府的眼睛,有孔庙镇十二万群众的眼睛,更有安智耀那双一心要挑毛病看笑话的眼睛。但王步凡以为白无尘的话主要应该理解成孔庙镇有十二万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他们不敢不小心办事,高尚做人,积极工作。于是他和时运成点头不已。
送走白无尘,时运成又跟着王步凡来到他的办公室里,王步凡就调侃着说:“运成,中国的语言真有讲究,尤其是在官场上。当初我干了十二年副职,一遇到提拔就有人说我还需要锻炼锻炼,现在安智耀说我还需要锻炼锻炼,是不愿提拔我啊!这‘锻炼’一词可是太神奇了,
有时是压担子说你行;有时是很婉转地说你不行。有些人锻炼了一辈子也没锻炼成功,其原因就是没有密切联系领导。中国的常委会其实是家长会,是一言堂会,一切都是一把手说了算。如果一把手态度不明确,等于这个人的升职就被判了死刑。当然书记也不会明确说不行,会用‘先放放’、‘再观察考验一下’或者是‘再锻炼锻炼’这些神奇的词语来代替自己的反对态度;一旦有人反对被提拔的人就惨了。你记不记得交通局局长钟坚的事?原县委书记武伟要提拔他;人大通不过;交通局一直没有正局长;是副局长钟坚主持工作;后来钟坚到底还是当了局长。当然官场上玩手腕那一套可不能在咱们之间存在,咱俩可不存在官场上这一套,有争执咱就当面争执,咱们可不分书记镇长,工作第一。”他接着又说:“天南的形势很复杂,我看米书记不一定能左右住安智耀,以后我们要靠工作说话才行。”
时运成笑着说:“是啊,是啊!”其他就再没有多说。时运成现在在王步凡面前也是处处陪
着小心的,官场上六亲不认,只讲究共同的利益和目标,不讲究人情。虽然过去他们是同学,在一块儿很随便;现在不同了,在随便的背后又增添了几分严肃,这一点时运成很清楚也把握得很好。他在组织部工作多年,政治上是成熟的,更知道玩政治的人什么样,政治饭怎么吃,他知道该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尽管王步凡如此说,他仍要把王步凡当成上级对待。
白无尘那句“千万别再出乱子”的话对王步凡的影响很大,王步凡当了书记后自然要召集党委政府一班人开个会,总结一下过去,展望一下未来。对过去他不想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