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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是半推半就接了。
陈子昂非常欣赏小伙子的机变,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以后到越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小伙子受宠若惊藏了名片,带着二人下楼,又帮季玉领了柜台上早已准备好的“奖品”——两台戴尔,一直送出电脑城的大门。
一切恍若梦境!小伙子回店时,一路想着刚才的一出戏,不禁喟然长叹,“唉!我要混到什么时候,才能这么潇洒地给女朋友也演一出!”
出了电脑城,季玉仍沉浸在连中双奖的极度亢奋中,一见大门旁边有卖刮刮卡,就想乘胜追击。
陈子昂笑着拦住她,“好运气花完了,得重新攒。过一段时间后,说不定你能中一个宝贝呢!”
“什么宝贝?”亢奋中,季玉哪知陈子昂话里有话,心犹不甘地就要掏钱。
陈子昂笑而不语,随手递给她一张百元大钞。
季玉先买了十块钱,一兑,中了个锁扣;又买十块钱,一兑,中了个棒冰;再买十块钱,一兑,又是个很劣质的毡帽。一气之下,她索xìng把剩下的钱全买了,还怕眼花看错了数字,又要陈子昂在旁边盯着。兑了半天,可不是零蛋就是一两元的小玩意,连大奖的边也没有摸到。
“我说好运气花完了吧。”看着季玉全神贯注、嘴里念念有词地兑完最后一组号码,陈子昂心里倍感好笑。
“还真是一下花完了!”季玉把手抬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大一阵子,方相信陈子昂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便无限向往地问他,“再要有这么好的运气,得攒到什么时候?”
陈子昂顿了顿,道:“总要攒到手心发烫的时候吧。”
“手心怎么会发烫?”
“所以得攒嘛!”
领过刮刮卡奖品,季玉嘴里刁了棒冰,陈子昂头上顶了毡帽,俩人迎着旁人或惊艳或讶异的目光,一路说笑着朝宝马车走去。
宾馆车童正对季玉惦念不已。一见二人过来,赶紧迎上去替季玉开了车门,接着非常恭敬作了一个的手势,“小姐请!”
车驶出五六十米开外,陈子昂从后视镜里看到车童还朝这边吊脖子,便对季玉道:“此景可待成追忆。”
“什么意思?”季玉听陈子昂嘴里突然冒出一句李商隐的诗来,还将“情”改成了“景”字,感到莫名其妙。
陈子昂朝后视镜努努嘴。季玉凑近一看,只见车童脖子伸得鹅颈似地正朝他们张望,疑惑道,“他看什么?”
“你说呢?”陈子昂冲她挤眼。
“。。。。。。”季玉满嘴都是融化了的棒冰,口不能言,便轻轻磕了陈子昂一脚。
好不容易吃完刮刮卡兑来的棒冰,季玉中奖后持续不退的高烧总算降了一点下来。面对手头意外得到的三台戴尔和自己用着的神舟,她眨巴眼睛、倒着指头盘算开了,“一台送给肥肥,一台送给妹妹,剩下一台——”转脸陈子昂调皮一笑,“送给你!”
“你的奖品我怎么能要!”陈子昂连连摇头。
“我的奖品你不能分享吗?!”季玉理直气壮。
“我分享你的快乐就够了。”陈子昂心里乐融融,问季玉,“你刚才说‘送给妹妹’什么意思——你还有个妹妹?”
“是啊,在传媒大学读二年级。”
“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你什么时候问过我?”
“。。。。。。”陈子昂心里分外内疚:是啊,自己什么时候关心过她八小时以外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而且是马上。便道:“要不待会儿回去顺便看看你妹妹?”
“这。。。。。。”季玉有些犹豫,心想这是不是有些太快,都八字还没一撇呢!
“不方便就算了。”陈子昂心里微微失望,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季玉笑笑,“就不知她在不在学校。”
“那还不打电话问问。”陈子昂喜不自禁。见季玉拿起手机,又道,“顺便问她要带点什么。”
“嗯——”季玉边打电话边瞅陈子昂,眼神无比信赖。陈子昂看在眼里,顿感肩上的责任比打理三家公司还大。
“她在,让我最好带点零食过去。”季玉轻轻合了手机,脸上柔情似水。
见她这般神情,陈子昂心里不由一动:她姐妹俩的感情该有多深!
第二十九章 连内裤也换了!
() 杜若甫一觉醒来,发现rì头盖过头顶;再看时间,已近中午;摸摸太阳穴,感觉隐隐作痛,知道自己这一觉睡得实在有些过了。
他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季玉打电话。一见季玉仍是关机,便又拨了陈子昂的手机,发现陈子昂也是关机,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他本想再打电话问问孟皓然,却见这家伙的手机忙音不断,气得把手机一甩。心想还是洗漱一下再说,于是东倒西歪朝卫生间走去。
在走过客厅时,一尘不染的茶几上有一张纸条异常显眼。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杜主任,你睡了。我走了。
字迹端庄,言语简练。
杜若甫一看就知道谁留下的。这才记起昨天喝醉了,是李照照送他回来的。
他下意识瞅了一下身上,发现套着平时睡觉才穿的睡衣,心想不好。忙拉开睡裤一瞧,感觉穿的好像不是昨天那条内裤。赶紧跑到阳台上一看,可不是,昨天穿的一身衣服正干干净净晾在阳台上呢!
“连内裤也换了!”杜若甫大惊失sè,一屁股跌回床上。他双手猛按太阳穴,极力想回忆起昨晚从酒吧出来后的情形,可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吧?”杜若甫想到这里,立刻触电似地从床上弹起,玄即又趴了下去。他像痕迹专家那样异常仔细地检查了床上的每一寸地方,发现没有丁点斑块,也没有一丝女人的长发;又翻开席子看了看垫着的棉褥,也不见一点斑痕,突突乱跳的心方稍稍平息下来。可心中仍感到忐忑:床上没有痕迹,并不说明自己昨晚就没有什么唐突或乱xìng之举——万一不是在床上发生的呢?
一想到这里,他连洗脸刷牙也顾不上了,拎起床头的电话就拨了李照照的手机。
“你醒了?”电话里,李照照语气慵懒,像跟自己枕边人说话似的。
杜若甫的心立刻悬了起来: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她为什么显得如此随便?
“你没事吧?”杜若甫小心试探。
“我能有什么事啊!”李照照脆声一笑,“正在赶明天的稿子呢。”
“那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杜若甫的语脚又小心前爬一步。
“你喝醉了,我开车把你送回家。”
“就你一个人?”
“都凌晨两点了,我到哪里找人帮忙去?”
“那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杜若甫索xìng挑明了。
“有啊。”李照照语气严肃。
“我。。。。。。”杜若甫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他不敢往下问了。
“扛你上楼,我的腿都软了。”李照照语气软绵绵,像是体力尚未恢复似的,“另外,你还吐了我一身。”
“对不起哦。”杜若甫道完歉,惶惶又问,“没有发生其他事吧?”
“有啊!”电话里,李照照抿嘴窃笑。
“还有?!”杜若甫惊得张大嘴巴。
“你吐了我一身,扛你又出了一身汗——我怎么回来!”李照照沉声道,“所以,我在你家里洗了一个澡,又找了一身你的衣服穿了才回来。”顿顿,又若无其事补充道,“走时见你一身吐得脏兮兮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替你换了衣服,顺便帮你擦了一下身子。”
“还帮我擦了一下身子?!”杜若甫惊得毛发直竖。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年轻的未婚异xìng同事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剥得一丝不挂并随意搬弄,心里更是叫苦不迭:昨晚真不该请她上酒吧!
——昨天下午,杜若甫原打算请季玉逛街并吃顿晚饭,可怎么也找不到她。好在他平rì早已习惯季玉玩失踪,所以并不以为意,不过还是感到有些郁闷。于是想和陈子昂唠唠,却未料陈子昂也和他玩起了失踪,郁闷中不由平添些许失落。好不容易捱到天黑,总算逮住了孟皓然,便强拉着吃了一顿晚饭。饭后,二人本想趁兴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乐子,可孟皓然半途接了陈边边的电话,要死要活要走。气得他冲孟皓然冒烟的车屁股大叫:“我就不该把陈边边介绍给你!你这个重sè轻友的家伙!”
杜若甫郁郁寡欢回到家里,开了手提电脑,挂上QQ,见季玉没在线上,就又拨了她的手机,见仍是关机,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可一想季玉晚上一向不喜欢外去溜达,偏巧礼拜天突然音信全无,说不定跑到附近哪个同学家里度周末去了,便又放下心来。
可杜若甫在家里折腾来折腾去,就是静不下心来。“想是今天没有尽兴的缘故。”如此想着,他打开QQ的好友栏。扫了一眼,见李照照正在线上,心里一动,便发了条信息过去,“可有空?”。。。。。。
李照照者,哈尔滨人也,běi ;jīng某名牌大学中文系高材生。因自幼向往江南的温文婉约和明媚风光,大学刚毕业便一个猛子扎进了越城。
李照照初来乍到越城那会儿,可没感到自己的前程像眼前这座温婉之城那般风光明媚。这也难怪她,初识水xìng,便想在社会这条暗流涌动、漩涡四伏的纷乱河流中追波逐浪,焉能不呛个半死!好在她自幼在松花江畔长大,虽不曾在母亲河中认真地游过几回泳,却也颇谙于水中如何求生的技巧,兼之她的个xìng一如她的体魄健硕而坚强,所以没费多少时rì,便练就了出sè的泳技,并开始在社会之河中沉浮自如。
当然,奋斗之旅算不上十足艰难,并不意味战果就不丰硕。至少,这话套在李照照头上就非常合适:毕业不到两年,便被越城初生的牛犊——《都市晚报》慕名招致麾下并担任主任记者;出了一本《恶梦醒来还是恶梦》的散文集;得罪了无数家极具规模且锲而不舍以坚持生产“吃了恶心,用了劳心”产品为己任的厂家。好在这些厂家老板均颇具怜香惜玉之心,才没舍得剁了她敲键盘揭黑幕成瘾的手指。
不过,相较李照照此期间取得的另一项成就,这些战果委实算不了什么。她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共跳槽二十四次——其中在某一杂志社五进五出。此辉煌记录,越城至今无人能破。为此,李照照曾试图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可人家却回复她:“以尔之能力,一年跳槽百次又有何难!望再创佳绩,以勉世人。届时报来,定许之!”看罢回复,李照照气得一连数天暴饮暴食,竟还瘦了五斤!继而欣欣然:总算找到了减肥妙方!
李照照个头足有一米七,人长得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皮肤雪白,光彩照人。更难得的是,她不仅人漂亮,笔下功夫尤是了得!还是个多面手,什么新闻通讯、经济报道、生活随笔、时事杂谈无所不jīng,且文字洗练、辞风犀利、庄谐并举、折煞同仁。为此,她在“报社第一才女”的宝座上一呆多年,竟至英雄寂寞,于今则更是时生独孤求败的遗憾。
最是社内一帮仰其才貌的男士,觉得“报社第一才女”的雅号明显有局域之限,且过于直白,毫无想象力,便索xìng呼其为“李清照”。李照照面上嗔而拒之,心里却也悠然自得:李清照若活在如今这时代,还能写出“露浓花瘦”吗?说不定早已“寻寻觅觅”变一疯狂吊丝了!
不过,颇为自负的李照照后来在一连参加完好几个报社同仁的婚礼后,忽然深切地感到自己确实不如李清照。抛开别的不论,单是论婚姻,她就远不能望其项背——李清照芳龄十八就和风流才子赵明诚耳鬓厮磨了;而她呢,此时却连自己的赵明诚影子在哪里都还不知道!
终于,向来不知“愁”为何物的李照照,突然一夜之间有了“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的心境,且这种心境在她搬进自己辛苦打拼而来的新居的那天晚上,更是变得十足的凄惶。
于是李照照开始期盼。期盼有一天自己的感情生活也能像玩文字那般玩得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