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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得有好的体质才行。”另一个岩石专家老魏打开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递给孟皓然,“像你这种温室里的花朵,在那里我估计搁不下五分钟就蔫了。”
“干你们这行也真不容易。”孟皓然接过水壶喝了一口,皱眉问,“怎么咸的?”
“盐份都随汗跑光了,不补充怎么行?”矿石专家老金放下手里的仪器,坐下来打开了自己的军用水壶。
“热倒还是次要的。”老曾也坐了下来,“关键是蚊虫叮咬,有时候真让人受不了。”
“还有蛇。尤其是毒蛇。”老魏补充道,“在野外若被咬上一口,那可就有点悬了。”
“难怪现在有些大学像你们这种专业连人都招不到。”孟皓然感慨道,“真是太苦了!”
“所以碰到像今天这种环境,就算是享福了。”老曾笑道,“既无蚊虫叮咬,也无毒蛇打搅。”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孟皓然四下张望了一下,“我们刚刚翻了大半个山,怎么就没有碰到一条蛇?”
“没有爬虫鼠类,那蛇吃什么?所以就呆不住了。”老曾道。
“连草也没见到一根。”孟皓然站起来,看了看周围。
“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老金抬眼看了看头顶,“你们看这树长得多繁茂,连一丁点天都看不到,阳光又怎么透得进来?没有了阳光,那草怎么活?”
“树林里不长草,倒是没有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老魏惬意地躺在铺满干树叶的山坡上,“只是这山上不见一只蚊虫蛇鼠,我钻了大半辈子山峦沟壑,倒是第一次碰到。”
“知了和鸟儿的叫声倒是听得到。”老金笑道。
“那是天上飞的。”老魏笑道。
“你们三位专家有什么收获没有?”孟皓然问道。
“没有。”老曾摇摇头。问老金,“你呢?”
“一无所获。”老金道。
孟皓然有些失望,一大早忙到现在,居然毫无收获,那不是白忙乎了?他有些心有不甘,便问三个专家:“这玉皇山为什么只有两种树?是不是人工造林种的?”
“至少我爷爷辈起就这样。他小时候经常和同伴在玉皇山上玩。”老曾道,“再说,你看这东一棵西一棵的,毫无规律可言,哪像是人工栽的?”
“那为什么只长着两种树?”孟皓然又问。
“或许这山上的土质就适合这两种树生长。”老曾道。
“植物也有地盘意识,也有抗入侵的能力。就像水葫芦,你看在它的地盘上,找得到其它水生植物的影子吗?”老魏摇身一变,俨然成了植物专家,“有些植物为了捍卫自己的地盘,能分泌一种汁液通过根系渗入到土壤中,以抑制其它植物的生长,或者干脆让其它植物吸收后慢xìng中毒而亡;有些则是枝叶特别茂盛、根系特别发达,让其它的植物既享受不到充足的阳光照shè,也吸收不到充足的养分,久而久之也就消亡了。最后这地盘上自然只有这种植物独自尊大了。”
“那玉皇山怎么会有两种树呢?”孟皓然不解道。
“或许这两种树刚好有一种共生关系,或许有一种依存关系。。。。。。谁知道呢?”老魏毕竟不是植物专家,在孟皓然几刨之下,便吱吱唔唔吾犯起了迷糊。
“也许古时候越城百姓见玉皇山上就数这江南红枫和垂枝碧桃漂亮,就把其它的树木砍掉当柴烧了,久而久之就只剩下这两种树也说不定。”老曾调侃道。
“这事得问植物专家。”老金笑道,“隔行如隔山,我们怎么扯得清楚!”
“这自然界稀奇古怪的事多了去了。有些连专家都整不明白,我们又怎么弄得清!”老魏道。
又是一个未解之谜!孟皓然心里犯着嘀咕,又问道,“你们以前有没勘察过玉皇山?”
“五六十年代倒是勘察过一次,其结果和我们现在一样。”老曾道,“这玉皇山除了形状和树生得有些特别外,其它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再说这山也不大,即便有些什么矿藏,量也大不到哪里去。地质局对它也就失去了兴趣。现在更是变成‘灯下黑’了。”
“怎么讲?”孟皓然道。
“地质局的眼睛现在都盯着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都希望在那些地方发现什么惊天矿藏。至于眼皮子底下的这些小丘小山,自然是熟视无睹、不屑一顾了。”老曾笑道,“这不是‘灯下黑’是什么?”
“据老人们讲这玉皇山是一座神山,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孟皓然试探道。
“这你也信?!”老金哈哈大笑,“有人说埃及金字塔还是外星人造的呢!”
“要真是一座神山,我们今天这么敲敲打打一上午,还不惹恼神仙哪?”老曾戏谑道,“怎么不见他出来发脾气?”
孟皓然大为失望,一时无语。他强打jīng神站起来,对三位专家道:“下面就是那垮塌的山坡,我们下去看看吧。”
四人来到“天字一号”的背后,但见近百平米的垮塌处凹凸不平、斑驳陆离。塌方高处有几处因架不住昨夜大雨的冲刷,竟露出了里面灰不溜秋的石头。
孟皓然见那石头覆盖的土层并不厚,便从老曾手里拿过铁铲走近塌方低处挖了起来。泥土已被大雨泡松,挖起来甚是轻便,不一会儿便露出和高处一模一样的石头。孟皓然清理干净紧贴石头的散泥,最后用手一抹!
但见那石头表面微凸,颜sè赭青,竟如利刃切割般光滑!孟皓然大惊,连唤远远站着顾自聊天的三位专家:“你们快过来!”
三位专家闻声疾步过去,一睹那清幽幽微凸的一片,不由惊异万分。老曾一脸不解道:“这石头深埋地底,怎会有如此光滑?”老魏、老金亦连连点头,“是啊,从未经历雨雪风霜的打磨,竟生得跟凸镜一般,真是不可思议。”
说话的功夫,孟皓然已顺着凹凸不平的土疙瘩爬上塌方高处,一抹那露出的石头,竟和山脚刨出的一模一样。再爬到另外一处,一抹,仍是如此!
莫非这塌方下压根儿就是一块完整的石头?孟浩然回到山脚跟三位专家说了自己的想法。三位专家职业习惯使然,没敢轻易下结论。便又在垮塌处上下或平行各掘了六七个洞,结果发现泥土下掩埋无一例外全是石头,而且根据其相同的颜sè和平整度来看,这些石头极有可能是非常完整的一块。
一块近百平米具有一定弧度、清幽幽且光滑如镜的石头,这是什么概念?孟皓然和三位地质专家简直不敢想象。尤其令他们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四周完好的山体与塌方处的高差,据目测均是十米左右。若玉皇山是天然形成,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就在另三人百思不解的当会儿,老魏用锤子在石头上敲了敲,但闻声音清脆,犹如石磬。他想敲一块下来带回去分析,却像是砸在铁板上,震得手腕生痛,锤子都差一点飞了。
“这不是石头!”老魏一声惊呼,便又用锤子轻轻敲了敲那不是石头的石头,感觉明显带有一丝弹xìng,像极冷却后的糖块。
一听这话,另三人也赶紧抡起锤子在那清幽幽的一片上敲敲打打。虽然都认为老魏的“糖块”感觉不一定准确,却无一例外认同他的判断:那不是石头!
既不是石头,那又会是什么?四人穷思极虑、绞尽脑汁,却仍是莫衷一是。最后只得息了口沫。
如此看来,神山非徒有虚名也!
老曾神情严肃端望玉皇山良久,道出了自己的大胆推测:“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我初步判断这不是一座自然形成的山,而是一座人工山。这座山是先用一种未知的特殊材料垒起来,然后再在外表覆盖近十米厚的普通泥土堆积而成。至于它是什么时候垒起来的、是谁垒的、又是做什么用的,我就不敢妄下结论了。”老曾说完看了看老魏和老金,“你们二位的意见如何?”
老魏和老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不是石头的石头,我倒想起了它和一个地方有些相似。”老魏若有所思道。
“哪个地方?”孟皓然等三人齐问。
“紫禁城金銮殿的地砖。”老魏道。
“是外星人垒的也说不定。”老金笑道。随即又用仪器贴着塌方测了测,再绕着“天字一号”方圆几十米探了探,指针只是轻微摆动,不仔细看根本觉察不到,并未见有什么大的异常。
四人随后又在垮塌处折腾了很久,个个难以名状的激动,却是难有丝毫斩获。于是老曾对孟皓然笑道:“看来,你得请考古学家出动了。”
第五十二章 先谋而后动
() 吃罢午饭,陈子昂想知道孟皓然在玉皇山有什么收获,就拨了他的手机,却是没人接;过会儿再拨,见还是没人接,只好作罢。一时百无聊赖,就想去驾校看看季玉。刚开门,却和秦关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陈子昂将秦关拉进办公室,劈头就问。
“没保你我现在想着同一个人。”秦关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歪,嘴角缀满坏笑。
陈子昂先是一怔,随即明白秦关所来是为季玉办房产证之事,便笑,“小事一桩,何苦你大老远跑一趟。”
“这还是小事吗?!”秦关肃然道,“从现在起,直到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事关季玉无小事,除了季玉无大事!”
于我心有戚戚焉!陈子昂闻言心里陶陶然,凑近秦关谦虚问:“依你看,这段时期该持续到什么时候?”
秦关一愣,喃喃道:“总该等到rì寇投降吧。”
“她是rì寇吗?!”陈子昂扬起巴掌朝秦关的后脑勺狠狠扇去。
“我就打个比方。”秦关吃痛,见第二掌又来,忙抱了后脑勺躲开。
陈子昂从手包里拿出季玉的身份证,陶醉端详了一番后,甚是恋恋不舍递给秦关,叮咛道,“可不许弄丢了!”
秦关接过,细细看了照片上的季玉,冲陈子昂挤眉弄眼,“谁又舍得!”说着把季玉的身份证放进衬衫口袋,还煞有介事地捂了捂。
怎么能放在你心口!陈子昂一见心里发酸,把屁股挪到秦关身边,从他口袋里夹出季玉的身份证,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一个漂亮的信封装好,回身抓过秦关的包,拉开将信封小心地塞了进去。
注视着陈子昂的这番举动,秦关心里倍感好笑,却也不露声sè。因贪恋茶几上的好茶,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陈子昂急着上驾校看季玉,哪有心思听,把他一把捞起推向门口,“你好去房管所了。”
“哎,芳心他许,我算屁哉!”秦关借着陈子昂手劲仰身朝门外挪去,嘴里夸张地长吁短叹。
一听此言,陈子昂手一收。秦关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在地板上,也懒得站起来,盘腿一哧溜转过屁股对了陈子昂嘻笑:“看来以后别指望你给我撑腰了。”
“怎么,还真指望我罩你一辈子?”地板异常干净,陈子昂一矮腿,索xìng坐了下来,笑眯眯看着秦关。
“被你罩了六七年,都已经习惯了。”秦关从未和陈子昂如此对坐,不由感到有些扭捏,赶紧爬了起来,却仍是一脸嘻笑,“再说,我年纪比你小,学历比你浅,又是你的手下,你不罩我罩谁?”
“三家公司几百号人都指着我来罩,谁来罩我?”陈子昂仰头眼巴巴望着秦关。
“现在已经有一个了。”秦关连声诡笑。
“谁?”陈子昂脱口问道。
秦关笑而不语。陈子昂立刻明白了,心里乐颠颠,嘴里却说,“小女孩一个,谁罩谁都不知道呢。”
“女人不分老小,一旦心里有了男人,就会母鸡护小鸡似地护着他。”
“看来你深有体会。”陈子昂打趣道。
“那当然!”秦关得意一笑,随嘴又道,“以后可能还会有人罩你。”
陈子昂一愣,问还会有谁。秦关眼睛一转,狡黠笑道,“这还用问吗?你为人磊落、疏财仗义,将来福星高照理所当然!”
“我还以为你会算命呢。”陈子昂嘴一撇,顾自笑道,“我一无背景,二无靠山,将来不为别人所害就已经烧高香了,哪还指望有人罩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