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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怕猫,自己的样子看上去居然也很像猫。
四肢并用扒在天花板和墙壁夹角之间,整个倒悬着看人,模样除了诡谲,其实也很象卡在树稍的猫咪,因为害怕毛都炸开,却叫也不叫。
看得人很想抱抱安慰啊~
想到这里,波鲁萨利诺忍不住略略侧首,顶着一脸不自觉露出的(≧w≦)表情,默默的看向萨卡斯基。
………
两人四目相对几秒钟,萨卡斯基嘴角重重一颤,眼神里顿时带起深刻的鄙视意味,不过也没说什么只将手中烟蒂按熄,又打个唿哨,随即,原本蹲在被褥上的球球起身,轻轻巧巧地跃到地上。
等球球跑到招呼它过去的萨卡斯基那边,波鲁萨利诺回过头,含笑威胁道,“现在可以下来了百岁,另外,你该告诉我,为什么午夜的时候,你会爬在军舰外边啊~”
顿了顿,又细细想了想,最后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的问道,“百岁你该不是准备从外面爬到泽法老师房间的窗户外,然后夜袭吧?”
按照他发现的,千岁百岁对泽法的诡异痴迷程度,‘夜袭’的可能性似乎很高…想到此处,波鲁萨利诺眸光微微一闪,心头的戾气仿佛卷土重来。
要不是萨卡斯基无意间看见,这家伙多半会得逞吧?
到了晚上气息会稀薄到几乎不存在,一开始他都没发现房间里多出个人来,于是…午夜过后的现在,万一泽法老师疏忽大意,这家伙…
偷窥还是夜袭?亦或者两者兼具?
………
因为这一天几次三番受到打击,所以,越想越觉得‘夜袭’确有其事的波鲁萨利诺也格外没耐性,站在原地等了几秒钟,随即纵身掠起。
探手,一把将似乎很想直接蹲在天花板上生根发芽的人撕下来,落地之后,团一团,丢在他准备睡觉的下铺。
行云流水完成系列动作,波鲁萨利诺转身走到窗户边,顺手拿过萨卡斯基搁在一旁的烟包,弹出一只叼在嘴角,随后打燃火机火石,就着星火点燃香烟,深深吸一口。
辛辣的烟草吸入肺叶,复又徐徐吐出,袅袅升起的白烟里,波鲁萨利诺胸腔内的怒意随着烟气缓缓逸散,夹着烟支的手抬高几分,揉了揉额角,最后缓声开口,“千岁百岁——”
前一刻被他丢到床上的人迅速抓起枕头抱在胸前,整个背后死死贴到墙上,一双眼睛惊惧交加瞪着…同样靠在窗户边的两人…身侧地上安静乖巧的球球。
又是一阵无言的安静,良久,她僵硬地抬高视线,白着一张脸,磕磕巴巴说道,“不是夜袭,我有事想问泽法老师。”
许是落到身上的目光过于尖刻,她紧了紧双臂,脑袋低垂几分,半张脸藏进抱在身前的枕头后边,音色略显沉闷,“都姆兹…”
话音未落,住舱外门被人重重敲响。
“波鲁萨利诺,萨卡斯基!”
是特里顿准将的声音,隔着铁质舱门,男人的声线显得含糊,音色里却带出几丝凌厉之意。
波鲁萨利诺一愣,支起身,眉心皱了皱,飞快看了眼身侧,与萨卡斯基两人目光一碰,瞬间就做出反应。
一人闪身到门边,一人飞速抢到床边,身形挡在千岁百岁前方。
………
探手扶在舱门开关把手上,开启它之前波鲁萨利诺偏头扫了眼身后,萨卡斯基站在双层床床前,魁梧身躯把里边的千岁百岁遮挡得很严实,加上千岁百岁的存在感很古怪,想来仓促间门外的人是发现不了她。
收回视线,波鲁萨利诺手腕微微用力,旋开舱门开关,往后将它拉开一道缝隙。
而随着舱门开启,更多喧闹随之灌入室内。
凄厉的哭叫,断断续续泣音,都是女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的音调拖得很长很长,声色里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畏惧与惊恐。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乱感,霎时间蔓延在这片狭隘逼阙的住舱区。
波鲁萨利诺挑了挑眉梢,一言不发看着立在门外的特里顿准将。
短暂的静默过后,特里顿准将沉声开口道,“阿塔沙塔死在千岁百岁的房间里,你们知道她在哪里吗?”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新月之笛
什么?!
波鲁萨利诺一愣,细细盯着门外的特里顿准将看了好几眼,发现对方神色严肃,明显不是什么开玩笑,接着,心头跟着一沉,握住门把的手,指尖不自觉收紧。
“死了?”皱了皱眉,波鲁萨利诺轻声重复刚得到的讯息,身体动了动,下意识地就把舱门空隙堵得更加严实。
好吧~这一刻连波鲁萨利诺也不敢深究自己究竟想的是什么,听特里顿准将那样说,他的第一反应是…藏好千岁百岁,不让她被人发现。
同时或许还有点…恨铁不成钢吧?
在波鲁萨利诺看来,按照都姆兹前国王一番行为,那男人会死掉,是一件不太值得惊讶的事,他只是懊恼。
千岁百岁那母夜叉…真是有点笨,动手了居然不知道善后?
锡兰号航行在海上,现在又是后半夜,干掉一个亡国之君不要紧,随便找个没人的位置往海里一扔,不就万事大吉?
她天生神力…啊~果然是胸大无脑么?那女人,┐(─__─)┌。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之后又猛地愣住,波鲁萨利诺面上如常的力持镇定,后脑勺隐约挂下一排黑线,为自己的是非不分,他…σ(°△°|||)︴。
这这这…会这么想的他…
正义感呢?三观呢?被千岁百岁的f罩杯屏/蔽了吗吗吗?!
心里唾弃归唾弃,堵着舱门的波鲁萨利诺也还是半点挪开的意思也没有,依旧直挺挺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言语,就这样与门外那人僵持。
………
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隔了一会儿,波鲁萨利诺听得身后发出声音。
窸窸窣窣布料摩挲的细响,紧接着一阵手忙脚乱,伴随着仓促轻巧足音,带起的卷动气流飞速掩袭而至。
波鲁萨利诺没有回头,片刻之后他的身体被推开少许。
千岁百岁那笨蛋忽然跑到门边,艰难地从他边上挤出小半边身体,不无惊讶的确认情况,“阿塔沙塔死在我房间?”
停顿稍许,她的声线又拔高几度,说道,“开玩笑呢!我根本不是从门走的好吧?出门的时候也好好的,谁能跑进去死啊!化身苍蝇飞进去么?!”
听这话说得,波鲁萨利诺嘴角一抖,险险吞掉溢到喉咙口的喷笑。
特里顿准将沉默两秒钟,侧过身退开些位置,复又开口,“跟我去现场看看,有些事需要你说明。”男人的语调平静又寻常,措词用的却是命令式。
闻言,波鲁萨利诺立刻转开原本瞪着,从自己腋下挤出小半个身子这人后脑勺的视线,阴森森看向命令千岁百岁的男人。
然而特里顿准将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他这里,而是目光错也不错看着千岁百岁。
随后,千岁百岁语音色平淡的回答,“是,如果凶案发生在我房间,说明情况是理所当然。”点点头,她拿手推了推整个人把门堵掉的他,“让一让。”
波鲁萨利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良久,许是发现他半点退开的意思也没有,她偏过头仰高脸,莫名其妙看向他。
他同样低着脸盯着她瞧,两人目光相对,他发现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水晶般澄澈剔透。
间隔几秒钟,波鲁萨利诺笑了笑,哑声说道,“耶~让什么让,当然是一起啊~百岁你该不会认为我能置身事外吧?”
一边说他一边抬手捉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后推,接着,握住舱门开关的手施力将门完全开启,率先一步迈了出去。
眼角余光中,波鲁萨利诺又看得退后几步的千岁百岁背脊被来自后方的力道扶稳,是悄无声息掩在咫尺间的萨卡斯基。
重新攥住她,反手将她往房间里又推一次,萨卡斯基抢先挡住她的前路,不疾不徐地领先走出住舱。
………
顷刻间,萨卡斯基走上前与波鲁萨利诺并肩而立,两人的身躯立刻将原本就狭小的出口堵得水泄不通,所有看向室内的目光顿时被拦截。
两位同期同窗飞快的对视一眼,复又错开目光,不言不语堵在舱门前,静静看着锡兰号指挥官,同时也从身边同窗散发的气息里察觉到…相似的,稀薄愤怒与明显的僵持意味。
半晌,特里顿准将重新开口,“波鲁萨利诺,萨卡斯基。”压低的声线,音色里有一点无奈,“你们是在抗议长官的决定吗?”
波鲁萨利诺挑了挑嘴角,却不说话,之后,来自后方的一记…纤细力道直戳在他腰际,“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是千岁百岁的声音,低沉甜腻,撒娇一样。
嘶——这死女人又发什么疯?被她指尖戳中的精壮肌肉微不可察一紧,波鲁萨利诺猛地回过脸,目光一扫又飞快转回,一瞥之间,他看见千岁百岁眼底的神色极是阴郁。
皱了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波鲁萨利诺递了个眼神给萨卡斯基,给同窗一记静观其变的示意,他缓缓地迈开步伐,身形微转往走廊一侧走去。
他给予退让,不多时,萨卡斯基也做出相同决定,这才让僵持的形势得以化解。
往前走出一段距离,另外两道步伐紧随而来,千岁百岁与等在那的特里顿准将一起,落后他们两个几步,四人静静地前往凶案所在地。
………
锡兰号住舱区两侧房间中央是一条三人并行宽通道,千岁百岁住的房间在走廊尽头,与波鲁萨利诺他们的位置呈一个钝角。
走出一段距离,随后拐过转角,不远处,尽头房间门外杵着一些人。
将走廊尽头的场景尽收眼底,波鲁萨利诺缓了缓步伐,等着落在后方十几米外的两人拉近彼此距离,一边在心里飞快分析。
几位海军兵士守在外侧,门内似乎也人影幢幢,现场显得纷乱,最显眼的是门口猩红地毯之间瘫软的美人。
一位是都姆兹国王的爱姬,她侧坐在地上,面朝室内,一手扶着腹部,一手虚掩着嘴,断断续续泣音从她唇角不断溢出。
另一位跪在她身侧,似乎正低声安慰国王爱姬的女性,装束打扮是随身女侍,白日里与晚餐时那位侍女一直在国王宠姬附近。
而那些人的行为叠加在一起,使得走廊尽头显得越发混乱不堪。
眯了眯眼睛,波鲁萨利诺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只是拿余光斜觑,与千岁百岁并肩而行的特里顿准将。
男人一路上始终密切留意着千岁百岁的举动,此时收到波鲁萨利诺的眼神,就不着痕迹的顿了顿,随即微微撇过脸,错开两人彼此对视的目光。
………
没等一行人走到近前,察觉动静,那处众人视线顿时投射而至。
波鲁萨利诺与萨卡斯基不约而同缓下身形,下一秒却听得身后有人加快步伐,顷刻间千岁百岁抢上前,捡着他们与走道间的缝隙,飞速与他们擦肩而过。
“别挡道。”她冷冷的斜了,潜意识微微一动的波鲁萨利诺一眼。
啧了声,波鲁萨利诺不着痕迹的握紧拳头,又将它举高到嘴边,抵着唇角,故作无意的咳嗽一声,借以掩饰方才他几乎想拖着她离开的失态行为。
越过众人的千岁百岁快步走到房间舱门外,偏过头,盯着一览无余的室内,片刻之后才阴森森的笑起来,“怪不得——”
“特里顿准将的剑术极好呢~”猛地回头,她瞪了停在后方三人当中的特里顿准将一眼,随后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到她此刻毫无隐/私可言的暂居地。
说话时她的语调不咸不淡,斜睇的眼神里却有些不悦。
想了想,波鲁萨利诺随即就明白她不高兴的原因。
她说过是从窗户离开,此时舱门会大开了让人肆意进入,是靠内的墙壁半堵墙,连同舱门被劈成一道出口。
从断口平整尖利痕迹看,是用剑斩断钢质墙壁造成。
而在场也只有特里顿准将腰际挂着长刀。
然后话说回来,千岁百岁这家伙的反应很快嚒~
不自觉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