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好,我等你的消息。”黄铁芯就笑着说,“等到暑假,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和你这个状元聊一聊呢。”
当天晚上,赵政策就提了些水果来到了欧阳教授家里。欧阳教授非常开明,经常邀请学生到他家里谈心,也帮助学生改善一下伙食。礼不可废,赵政策认为提点水果还是很有必要的。
见了赵政策,欧阳教授倒是不太在意,随意地叫赵政策坐,等着开晚餐。欧阳老夫人却是盯着赵政策看了半天,好象赵政策脸上有花似的,让赵政策有些不自在。
“师母,让我来试一试吧。”赵政策就提议说,“我在家里经常做饭的,很多知青都吃过我做的饭。”
师母看了看欧阳教授,欧阳教授手一挥:“虽说君子远离庖厨,但现在是新社会了,咱们就不拘束这些了,也尝尝赵政策的手艺,你就好好休息一下,乐得享受。”
赵政策的手脚很是麻利,不到一个小时,三菜一汤就弄好了,端了过来。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欧阳教授
享受了赵政策弄出来的可口晚餐之后,欧阳师母没有再让赵政策忙活了,而是自己跑到厨房里进行清洗,知道赵政策今天来肯定有比较重要的事情。
欧阳教授的书房里古色古香,还有不少的线装书,这也让赵政策暗暗称奇,经过文化大革命的洗涤,居然还能够保存这么多的线装书,还真是不简单啊。
“老师,怎么没见您的墨宝啊。”赵政策呵呵笑着说。
“学的东西都在脑子里,不是拿出来炫耀的。”欧阳教授却是正色说道,“我看你的钢笔字写得不错,书法应该还拿得出手。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切忌好为人师。”
“学生受教了。”赵政策收起笑容,很是恭敬地说。
“我见你文章锋芒毕露,很有冲劲,这是好事情。可这锋芒当中又透着与你年龄不相符合的谨慎,我不知道你都经历了些什么事情,不好说什么。”欧阳教授却是莫名其妙的话锋一转,“你应该是一心想从政吧,我只能告诉你一声,仕途险恶,须慎之又慎啊。”
这话说得赵政策摸不着头脑,可也暗自吃惊,平时自己已经掩藏得很好了,却没想到欧阳教授居然有如此深厚的洞察力,只从文章字体之间就看出了这么多的问题,以后还真要注意啊。
“不过,我见你能和胡天同学化敌为友,颇为欣喜。”欧阳教授可能也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重了些,来个个先贬后褒,“胡天同学性格急噪但是心地淳朴,很值得交往。”
赵政策没想到欧阳教授把这些事情也都看在眼里,看来平时对自己也挺关注的,自然是唯唯诺诺。
“说吧,找我什么事情,在功课上我看你是不需要请教什么了,还有时间学习小语种语言,自然是胸有成竹了,只希望你不提什么太难的问题。”欧阳教授微微一笑,终于允许赵政策说话了。
赵政策见机会难得,今天挨了教训了,总不会等下还挨骂吧,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草稿,双手很是恭敬地递了过去。
“老师,您是经济政治领域内的专家,这是我的家乡西衡县革委会副主任黄铁芯根据二十几年的基层工作经验写出来的一点心得,想求您指点开拨。”赵政策微微有些不安地说,总觉得心里不是很塌实,也许这些天全忙活了,要卡在欧阳教授这里。
“我先看看吧。”欧阳教授也不废话,直接接过稿纸看了起来,脸色却是越来越严峻。赵政策大气也不敢出,一言不地在旁边伺候着。
“这文章有些意思,可我总觉得这动机不太对啊,这个时候谈真理标准?”欧阳教授嘴里喃喃**了一句,让赵政策心里一紧,看来欧阳教授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这是出自你赵政策的手笔吧。”欧阳教授突然台起头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赵政策。
“我只是帮忙查了一些资料,另外对文采进行了简单的修饰。”赵政策赶紧说,自然是不能够马上就承认。
“说说你们弄这个文章的意图是什么?”欧阳教授直接打断了赵政策的话语,然后拿眼神盯着赵政策看,好象要把这个学生看穿似的。
“就是一点心得。”赵政策支吾着说。
“我看不是吧。”欧阳教授沉声说道,“老师还没老到那个地步吧,你这个文章一出来,只怕要石破天惊了。”
赵政策不知道欧阳教授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就不敢接话了。
“你和这个黄铁芯熟吗?对他有什么评价?”欧阳教授沉思了一会儿,却是问了一个他认为最重要的问题。
“他和我一个生产队的,只是很早就去县里当干部了。”赵政策就说,“以前我也和他没打过交道,只是后来-————”赵政策有些欲言又止了。
“怎么?不信任我这个老头子?”欧阳教授有些不满意了。
“是这样的,我们那有个知青他的父亲是右派,当时还没有平反,也参加了去年的高考,成绩很不错。”赵政策最终还是没有敢把自己是富农成分的事情说出来,当然也不会把秦露抖出来,这也是谨慎起见,“后来我就去找黄铁芯帮忙,是他出面给公社的领导打了招呼,这个知青的政审才过关,要不然是进不了重点大学的。”
“恩,从这个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可一个人的品质光靠这个事情是看不出来的,也许是**在你和他同乡之情,不好推脱呢。”欧阳教授不置可否地说。
“老师,黄铁芯真的是个值得信任的干部。”赵政策就急了,咬了咬牙,“去年我们生产队弄了一个劳动竞赛,其实就是分组承包责任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要不然的话我们生产队今年可能就要饿死人了。要不是有他的话,所有的人都要受处分,今年过年的时候他亲自回生产队劝社员们暂时不要搞了,等上面的政策下来后再搞。我们大队的下乡知青都考上了大学,可您也知道,这些知青哪里有钱去读书啊,能借到路费就不错了。黄铁芯一个月工资只有四十几块钱,可他硬是拿出了两百块钱来帮助知青们上学。”
欧阳教授听得很仔细。当听到劳动竞赛时,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当听到黄铁芯亲自劝阻社员时,点了点头。当听到黄铁芯拿出两百元钱帮助下乡知青时,就有些动容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欧阳教授终于脸上露出了笑容,“你还是个学生,没有经历过复杂的社会的考验,我先前是有些担心,现在看来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不过,你的这篇文章,我可以帮忙修改,你自己去投稿。”
“谢谢老师。”赵政策赶紧说。
“先别说谢,这个事情还不太好说。赵政策同学啊,你这个文章和两个凡是的观点是完全对立的,搞不好就要出大问题啊,你可要先想好。”欧阳教授摆了摆手,“我可以帮你推荐给报社,至于报社采纳不我就不好说了。你先要把握住一个大前提,那就是这只是学术研究,文章中不能出现任何关于两个凡是的话语。”
“我听老师的。”赵政策就很感激地说。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欧阳教授却是笑了笑,“我对你们生产队的劳动竞赛很感兴趣,想做个专门的调研课题,等这个文章弄好了以后,你可要和我详细谈一谈,甚至要给我第一手资料。”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实践出真知
赵政策的时机把握得很准确,在五月一日的劳动节时,署名赵政策和黄铁芯的《实践出真知》一文新鲜出炉,被直接刊登在中央日报上面,后面还加了个编者按
文章一经刊登,马上引起了热论,当然,指责和批评多于赞同和表扬,个别自诩为理论界的权威人士甚至是表了严厉的谴责。
赵政策的名字却是在黄铁芯的前头,这也是赵政策反复思考之后才决定的,目的就是想尽量把它控制在学术讨论范围。
文章从地球为什么是圆的开始进行论证,引用了大量的科技资料,最后得出实践出真知的结论。
面对谴责,赵政策和黄铁芯一言不,非常低调,这也是欧阳教授再三强调的,并得到了黄铁芯和赵政策的认同。
可让赵政策想不到的是,欧阳教授却是挺身而出了,和一帮老教授们写了不少文章,一一回应那些批评者。
北方大学是比较开明的学府,并没有因为赵政策的文章而表什么看法。倒是黄铁芯被地区领导找去谈了几次话,出了几身冷汗。
可北方大学的七七届学生并不平静,开学才没多久,居然就弄出了个阶级斗争。所谓的阶级斗争,也就是几个**,无非是省部级和厅级领导的公子们,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们,混做了一堆,互相吹捧,加上一些附和者,想控制整个年级的:领导权。
让赵政策哭笑不得的是,这个所谓的领导权其实也就是学院学生干部指标的抢夺,大者就是进系学生党团支部,校团委、学生会;小者就是当个班干部。这帮家伙,可能是从他们老爹那儿知道没权的苦,有权的甜,将这等袖珍权力当真事了。
赵政策本来也没有把这当一回事情,自己是班长,倒是不信这些家伙能把自己弄下来!胡天那家伙虽然也是**,他的父亲是京城里一个副部级高官,可胡天从来没有把那些所谓的**放在眼里,也不屑入伍。
胡天倒是有些担心赵政策的夺权,虽然两个人已经是哥们。胡天除了打架比赵政策厉害以外,别的体育项目都一个一个被赵政策赶了,怎么能不着急啊。
还好,赵政策除了劝说了胡天别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之后,自己也陷入了温柔乡里,一到周末就跑到外国语学院去找秦露了。
这天,劳动委员大胡子齐纯居然同志开会了,让赵政策觉得有些奇怪,可自己这个班长总不能不去吧,组织纪律性还是要的。
更染赵政策觉得奇怪的是,开会的地点居然选择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里。东方红一看,就乐了,开会的人基本上都是知识分子的子弟,那些**一个人都没有。
“老齐,你搞什么鬼啊,弄得这么神秘西西的。”东方红没好气地笑骂道。
“班长大人,现在情形不妙啊。”齐纯却是很严肃地说,“现在年级的形势特别压抑,**歧视大家,年级的事他们说了算。展党员考虑他们内部的人。现在不斗争,到时候吃亏就晚了。”
“老齐,你还不是党员吗?”东方红却是吃了一惊,齐纯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按理说应该是党员了啊。
“我一直在下乡当知青呢,哪里有机会入党。”齐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是积极向党组织靠拢的,也一直严格要求自己。”
“可几个**能闹出什么问题来,况且,不就是一个学生干部吗?谁爱当就谁当。”赵政策就一脸不在乎地说。
“幼稚!不觉悟!看过吉拉斯的《新阶级》吗?它说的是革命胜利后出现的特权阶层。”齐纯平时挺老实的一个人,这个时候却嚷嚷起来了,让赵政策觉得很是有趣。
没想到大胡子还挺有感染力的,一群知识分子子弟居然都被他给说动了,纷纷言表示支持,还建议以后要互相帮衬,并团结工友和农友。
赵政策就暗自觉得好笑,其实自己就是地道的农民出身,他们却把自己拉来,可能是看在自己是班长的面子上吧。
赵政策也没太在意,就让他们去闹吧。可欧阳教授却把赵政策给找了去,说现在是非常日期,你的那个文章正在风浪当中,可别加入什么造反派里面去。
赵政策的压力并没有维持多久,五月十一日,,《光明日报》表特约评论员文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文章指出:检验真理的标准只能是社会实践,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最基本的原则,任何理论都要不断接受实践的检验。这是从根本理论上对两个凡是的否定。
这下,赵政策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既出了抛砖引玉的作用,压力却全部被这个新冒出来的特约评论员文章给接过去了。
关于真理标准大辩论也正式开始,既然是大辩论,最先提出这个观点的黄铁芯自然更增添了信心,这个时候,也由不得他不上了,总不能出耳反尔吧。
那时,总的局面还是迷信盛行,思想僵化。要拨乱反正,推倒“两个凡是”,需要进行思想的启蒙。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提出,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就是适应了这种客观的需要。
中央主管思想理论工作的领导人则一再召开会议,进行批评指责,一再下禁令,要求下不为例。
一时之间,气氛紧张了起来。还好,在这关键时刻,邓小平于六月二日在全军政治工作会议表重要讲话,他明确提出,实事求是,是**思想的出点、根本点。他深刻阐述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的原理,尖锐批评了“照抄照转照搬”的态度。这个讲话尖锐批评了“两个凡是”,是对刚刚兴起的讨论的有力支持。
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