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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结果啊?”
“能让他露出破绽的机会!”赤先生道:“既不能把他杀死,那么在第三招之后,必然会发生变化,而唯有把握住这个变化,才有真正打倒幽冥王的可能。”
“那我该告诉他们什么?”
“什么也不要说,因为第四校赝废吩谀闵砩稀!?BR》
“我!”
给埋在地底,严正并未失去意识,相反地,他已第一时间恢复战力,只是,有些东西仍困扰着他。
自己是没有理由输的,以双方的实力比,连输半招都没有可能,但是,为什么现在会被打落地底,承受这样大的屈辱呢?
内力、招数、速度都远胜,但那三名小辈却能连续抓住只出现千分之一秒的破绽,以近乎不可能的幸运将己挫败,这种感觉,以前彷佛也有过。
那时候,他是个纵横于大陆西北地带的大盗,率领手下过千,杀人放火,劫财掠货,凭着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被公认是武林新生代的前三人。当名气日响,在连续几次被围剿的战役,杀了十余名公认的前辈高手,一时间气焰嚣张,不可一世,自觉已无敌于当代,毫不把天下人放在眼底。
最后,在求名心切与同伴的鼓噪下,他自信满满,独自上白鹿洞,预备击败“月贤者”陆游,夺取那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
本该轰动江湖的一战,最后却不了了之。只因在上山途中,他遇上一名年轻人拦路。由于对方存心挑衅,双方一言不合,动起手来。
在开打之前,那名看似温文的年轻人,竟然比他还要猖狂,主动宣告:“为免以大欺小,我只出一招,若不能败你,便算我输;而倘使你能让我用上分毫内力,也算我输!”
不用内力,那岂不是普通人一个。一个普通人就算招数再精,又能有什么杀伤力了?
出道至今,从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他愤怒填膺,誓要以最残忍的手法,让这年轻人悔不当初。
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出招、变招,掌力由三成增至五成、七成,甚至豁尽全力地出手,那年轻人总能抢先一步找到破绽,跨一两步从容避开。起初他以为只是侥幸,但当一百招、五百招过后,涔涔冷汗湿透了他的背后。
内力与招数,是构成武功的两大要素。而今对方没有内力、也不是用什么极巧妙、迅速的身法,为什么自己无法取胜?
在慌张与惊恐的压力下,他心神不宁,招不成招,而一声厉喝适时地传入他耳中。
“井底之蛙,念你修为不易,今日留你性命,若再作恶,下趟见面就取你小命!”
伴着这声说话,一记剑指准确地刺在他胸膛要穴上。指上没有内力,这是他能活命的理由,但蕴含于剑诀中的一道玄奥念力,却令他狂喷鲜血,昏倒在地。醒来后,发现多年苦修的力量散失大半,要不是他意志坚定,险些当场自杀。
那以后,他对争雄成名失去了兴趣,解散手下,以武道修练为终生目的,投身大雪山,希望在山中老人的指引下,突破更高境界。而也是经由山中老人辨认,他知道胸前的这记伤痕,是由一种名为“星野天河剑”的武功造成,出手者,正是多年来行踪不明,号称三贤者中第一人的星贤者卡达尔。
败于此人之手,严正没有任何遗憾之心,因为从与卡达尔的对战里,他领悟良多,使得他日后武功大有突破,于大雪山中脱颖而出,获得山中老人赏识,掌握重权。
但是,似乎也是因为那一次的暗伤,打五百年前起,他的力量停滞不前,再没法迈进每个武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天位力量。此事他平时虽然不说,但确实是心中最大的伤憾。
这无比伤痛的感觉,居然在今日重现,他彷佛感到自己胸口又剧痛起来。而这一次令他重感屈辱与痛苦的,不是三贤者,竟只是三名小苍蝇般的后辈小子!
倘若传了出去,大雪山颜面何存?自己又有什么脸去面对全校师生?
耻辱像鞭子一般挥打在严正心里,数百年来难得的激动,让他全身血液快速轮转,阴寒内力不住往外膨胀。不知不觉中,他近千年的庞大内力,已控御不住地在体内到处奔走,将周围数里内的阴魂怨气尽数吸纳,而当这股内力爆冲入脑,他发出了震天响的吼声。
地上的三人,一时还没拿定主意,忽然脚下一阵剧烈震荡,方圆十丈内的土地,像波浪一样高低颠抖起来。
“不好!大家退后!”
不用白飞惊叫,剩余两人也知道情形有变,但周围土地齐生变化,欲退无从。
“上面!”
白飞向同伴打个招呼,一齐跃身后退,哪知此时地面轰然爆裂,化作无数坚硬泥刀,追上目标。他们身在半空,无处腾挪,唯有硬着头皮鼓劲接下,连番巨响后,三人都给轰下,内劲的激荡,震得韩、白两人气血翻涌,差没一口喷出。
“好厉害!这才是幽冥王的实力吗?”
一如初次交手时的挫败感,韩特再次感到那层无法逾越的实力之壁,他单膝跪地,一时间根本站不起身来。这时,韩特瞥见一袭青影站在白飞身前,身上散发的气势,眼中闪烁的厉芒,告诉旁人,他非常地愤怒!
“小白,快闪开!”
明知友人也受劲力冲击,难有动作,韩特仍焦急地大喊,同时拼命地站起来,往幽冥王冲去。一边的华扁鹊,也晓得唇亡齿寒,她受的创击较小,稍一回气,立即攻向严正后背。
严正冷哼一声,两臂一振,竟是同时向三人发动攻击。О僭够昶频囟觯性幼排哟笠蹙ⅲ窒蛉松淙ァ?BR》
韩特挥剑斩出;华扁鹊深吸一口气,一爪挥去。两人都是全身剧震,给轰得向后飞退,白飞也是同样命运,给这一击打得离地而起。
“不对,这不是他原本的实力!”
虽然功力远远不及,但熟悉大雪山武功的华扁鹊,曾用心估计过严正的武功层度,那虽然厉害,却不能这样一招连败三人。她感觉到,这名早已进入停滞期的长辈,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而让武功再度往上增强。
瞬息轰开三人,严正跃身跳起,擎臂一拳,直击追向白飞。后者犹未能从适才两下重击中回气过来,哪有力抵挡?给这一拳破去护体真气,轰断数根肋骨,数百阴魂窜体噬肉,鲜血狂喷中,远远飞了出去。
“小白!”
挚友遇险,韩特惊得一颗心都快跃出口腔,情急中忘却生死安危,大步抢上,高速窜至严正身侧,斩出全力一剑。
微微皱眉,严正对这青年早有顾忌,上趟交手时,他明明受己重击,还能发出拼命一击,足见斗志惊人,故而今次出手,先了结脑筋最好,无相诀最棘手的白飞后,跟着就要宰掉这潜力不凡的小子。
左手发出数记掌劲,巧妙地迫退急奔而来的华扁鹊,严正将大半内力灌注右手,猛地轰出,先以擒拿手接住韩特一剑,只听得“当”声脆响,神剑将他两指指甲削断,但他随即化掌为爪,没等韩特回过神来,五根利刃般的锐指,已经撕裂他腹部肌肉,插进肚中,血花四溅。
白飞给轰得连滚倒飞,感应到友人遇险,极力想稳住身形,重回战场,但此刻不单是身受重伤,那些入体阴魂更好比最猛烈的剧毒,逼得他非但无法宁定,反而意识逐渐模糊。
忽然间,身子被什么东西抵住,不是撞着树木或是岩壁,倒像给人拦腰抱住,却没法将疾飞的势子抵销,连着往后倒退,一跤栽倒。
不过,说也奇怪,自后背给抵着的那一瞬,体内阴魂彷佛遇着了天敌,尖啸着四散退去,没几下便散得乾净,白飞神智一清,立即拿桩稳住身子,跟着,便发现背后有人。
“爱菱?!”
自战役开打以来,可以说是惊奇不断,像此刻,白飞怎样也想不通,为何不通武功的爱菱,能把自己接下,这其中包含了幽冥王一击的余劲,一下处理不好,便是两人的经脉同遭震断。
但看少女满眼迷惘,便知问也问不出结果,而知道战场上险象环生,他便急着要恢复战力,分担战友重担。可是,乙太绵身终非万能,白飞一运气,便知道自己非三刻静养不能行动,更罔论上场再战。
正自着急,背后忽地一痛,只见爱菱手里拿了七根针,逐一往自己背部插下。
“白飞哥,你忍耐一下,马上就好了。”
没等第三针插下,白飞就知道,爱菱用的是某种只曾听闻的刺激针法,那是在雷因斯研究院里口耳相传的技术,听说在九州大战最激烈的时候,双方士兵损伤均重,便有人发明了一些特殊功法,能在短时间内暂压下伤势,暴增功力,只是事后代价不轻。这些东西在大战结束时也一并失传,为何会从这女孩身上用出?
爱菱的针法果有神效,虽然认得位置有些偏差,但每一针刺下,白飞的身体就像充气一般鼓涨起来,肌肉贲起,体型壮硕数倍,威猛无伦,而乙太绵身效果增幅,骨骼喀喀错响,自行将折断的肋骨续回。七针刺完,白飞双目一睁,爆喝声音如霹雳般震得树木摇晃,飙风似地冲回战场。
一爪破开韩特腹腔,严正眉头一皱,感觉受到某种劲力阻碍,未能深入将他拦腰迸断。这么一耽搁,韩特已忍痛再发一剑,近距离劈向严正面门,同时耳后风声响起,华扁鹊也再度攻上。
“小辈们,找死吗?”
严正两臂鼓劲爆挥,右手将韩特连人带剑,远远掷出;左手先与华扁鹊的冰魄冥爪僵持片刻,继而右手带着七成击力轰回,击中华扁鹊肩头,把她打跌出去。
正要趁胜追击,后方传来尖啸,一回身,已与急扑而来的白飞斗在一起,没接两招,严正不胜诧异,这小辈只给自己轰退一会儿,为什么功力暴增,竟能与自己连拆两招而不相上下。但五招一过,却又发现白飞的功力正自迅速减退,体格亦缩小回去。
“哼!原来是这等旁门左道?BR》
发现对方功力暴增的真相,严正再无顾忌,连续几记重拳,轰溃敌人守招,拼着受白飞一击,要一拳置他死命。
白飞心念急转,却不作攻击,而是奋起仅存功力,全力缠住幽冥王双臂,将重拳方向改挪至自己右胸。
连串骨骼爆响,白飞右胸整排肋骨一齐碎断,但他也锁住幽冥王双臂,使之不及抽回。
“干什么?”
“嘿!我们武功不及你,但人数却比你多,而且,不管是你或我,命都只有一条!”
没头没脑的说话,令严正省悟,却已慢了一步,华扁鹊再度凝运的冰魄冥爪,结实轰中他胸口。严正无法闪躲、不能挡架,只好以护体气劲硬接,三人彼此僵持,一时不下。
“嘿!这种场面缺了我怎么行,老鬼,三缺一的最后一个来啦!”
生命力出奇地旺盛,明明肚腹间血流如注,韩特竟能挣扎站立,跃身而起,人在半空连翻几下,手中剑闪成一团匹练雪光,以一化三,再归三为一,轻飘飘地往严正头顶斩下。
“三天剑斩!!”
一如前次焚天官的惊讶,白飞、华扁鹊为了这神话般的旷世奇招,齐声惊呼。
倘使此剑斩中,大雪山的幽冥王会否身首异处呢?这答案是无解了,因为在韩特抡臂挥下时,勉强运起的内力终于溃散,令这剑大失准头,而且,华扁鹊微微地松了手,让旧日长辈有闪躲的余裕。
轰然一声,韩特一剑斩中幽冥王肩头,激喷的鲜血,让人明白,只要他手劲再足,这剑就会卸下严正一条手臂。幽冥王长声剧吼,鼓劲震开三人,脚下一跺,地面裂开,直直沉入地面,不见踪影。
“喂!结束了吗?”
“嗯!就算幽冥王,也还是怕阎罗王的,他此番也受重伤,必须要觅地调ⅲ颐怯掷倒庖淮瘟恕!?BR》
躺倒在地上,白飞向韩特苦笑,为着死里逃生同感侥幸。
“还没有呢!”华扁鹊缓缓站立起来,沉声道:“正常情形当然是如此,但我感觉到,他的凶性已经被我们激发,所以他潜入地下,不是疗伤,而是用大雪山的秘法,强行把所有伤势压下,最迟一刻钟后,就会出来杀光我们。”
“好!一不做二不休,小白,我们先下手为强,抢先把老头干掉!”
“说得容易,幽冥王会钻地,你也会吗?呃……把头埋进沙里不算!”
“那我们该怎么办?引颈就戮吗?我可不喜欢。”
“怎么你肚子破了还有那么多话,我都已经快没气了。要是你还有力气,麻烦扶我起来,大家一起快乐地逃命吧!”
这是想当然尔的最佳决定,而这时在三人眼前,出现推着台小车的少女身影。
第十三章青楼联盟
艾尔铁诺历五六五年十二月一日自由都市
伤后乏力,韩白两人就连站起也不能,双双坐上爱菱刚拼凑起来的小轮车,滑离现场。华扁鹊则认为,先施些阻断性的迷障法术,可以混淆幽冥王的视听,故而留下断后。
“小白啊!我们今次真惨,输得太难看了。”
“能活着就是侥幸了,你没看刚才严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