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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骼体、幽灵……当然也少不了拿手绝活“五毒宴”。大概在两天脚程后,众人来到山背,由于走的路线极端隐密,没有任何人发现正常人的形迹。
只是,韩白两人都有个想法,依照连续两天不停施法,华扁鹊微微亢奋的精神状态看来,倘若有人出现拦路,她只怕二话不说,就让僵尸群将人活活拖进地底。
很讽刺地,与大雪山一路追杀的情形相比,这两天的旅程,显然更有资格称为“幽冥之旅”。
“就是这里了。”
拿着地图反覆思量,华扁鹊在一处满盖青苔的巨岩前,伫立良久。最后,她点头确认。
“好大的一块东西啊!光用砍的,大概要砍很久吧。”韩特检视巨岩规模,喃喃自语。
“你以前都是用这种方法寻宝吗?难怪去年香格里拉公布的盗墓贼名单里,你名声最坏。”
华扁鹊说着,走到巨岩下,这边拍拍、那边敲敲,清出了一个被泥巴塞住的洞孔,跟着,她向韩特取来黄金像,将底座插入洞孔,两者正好吻合:当基座进到尽头,转手一扭,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从巨岩内部隐隐传来。
隐约机关声,由远而近,韩特等人连忙闪开一旁,不多时,只听得“嘎嘎”声响,巨岩缓缓往右打开。
当巨岩开始移动,韩特心叫不好。这么小山大的一块岩壁,若然移动,就算不惊天动地,也是声如山崩,必会引起山前、山下一堆人的注意,哪知,在整个开门过程中,除了些许机关运转,巨岩的搬移,竟是完全无声,可见其机关之巧。
“好高明的手法,这到底是怎么做的啊?”爱菱满心赞叹,“这么棒的设计,我根本比不上,这人厉害了。”
赤先生若有所思,喃喃道:“花你老子半月苦思的东西,当然不是你的几滴口水比得上……”
“咦?老爷爷,你刚刚说了什么?”
“呃!丫头,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不理会一老一少在旁口舌夹缠,韩特没等巨岩开完,迳自走向洞口,只见到一条深深廊道,黑马马一片,看不清究竟。
当巨岩停止移动,洞口的宽度约莫可让四人并肩而行。白飞审视形势,此地位处偏僻,渺无人踪,这石壁又厚又坚硬,纵使有人猜想那其中藏有玄机,也无法轻易破石而入,无怪一个宝藏地,就此湮没千年。
“晤!通道好黑,不好走啊!”华扁鹊看看洞内,颇为犹豫。
“大家不要乱来。”韩特连忙斥退众人,“照我多年的经验,像这种乌漆抹黑的走道,一定内藏厉害机关,稍微弄不好,不是千斤顶就是万箭齐发,我们必须要有周详计画,绝不能胡乱闯。”
“韩特先生,你对这种东西也有经验吗?”
“那当然。”韩特半拉开衣襟,露出胸腹满满伤疤,“这就是我连闯一百九十八处藏宝地、墓穴,其中前九十九处给我留下的成绩。看,这里的伤,那是第三十七处的哲雷古墓,真是凶狠,害我身上连插十八支倒勾箭,夺门逃命……啊!往事不堪回首啊!”
白飞叹道:“唉!你从以前就要钱不要命啊!”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想像自己这等体型,若是给连插十八支箭,稳变成人形豪猪,爱菱脸色为之惨白。
“要不,我们就用历代寻宝者的老方法。”华扁鹊寻思道:“先去想办法雇些人来当向导,然后让他们……或者去引一批人来……”
“荒唐。”韩特叱道:“你这女人怎地如此恶毒,为了一己之私,居然要牺牲毫不相干的外人来当替死鬼,这是侠道中人应有的作为吗?”
“哦?敢说我的意见有问题,想必阁下是有些高见了?”
“那当然。”韩特哈哈大笑,神色转冷,长剑出鞘,抵着已面无人色的爱菱后心,冷笑道:“嘿,这丫头已经没利用价值了,我们推她走前面,让什么杀人机关通通中在她身上,砍她八十截,我们趁机平安度过。她本来就是我们的人,所以就不算牺牲不相干的外人,这样,不就一举两得了吗?”
华扁鹊露出恍然神情,“嗯!有道理啊,这点我就没有想到。”
“这个当然,我就是凭这一招,在后九十九次寻宝毫发末伤,佩服我吧!”
“你们两个也够了吧,还没看到宝藏,这么快就想屠杀合夥人了吗?”
“小白,话不能这样讲,我们干掉小丫头,你也可以多分一份啊!”
“哦?照顺序来说,你干掉了小丫头之后,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呢?”
“你怎么这么说呢?小白,你要相信我们多年的友谊,友谊啊!”
“我很试着去相信啊,但身为朋友,你可不可以不要用剑尖抵着我胸口哩!”
队伍间的内讧行为进行方酣,一声叫唤打断了夹缠不清的两人。只见赤先生殖只疬。恢问币颜驹诶鹊谰⊥罚械溃骸昂伲饫锘褂幸桓鐾涞溃忝遣桓侠绰穑俊?BR》
“老头已经进去了,你们两个,现在怎么办?”
“计画改变,一切从简。不过,鬼婆,麻烦你走最前面。”
“唔!你很想和僵尸群跳贴面舞吗?”
似乎与韩特的经验不同,众人一路走来,没碰着什么厉害机关。
从洞口廊道进入,连续几个转弯,高高低低走了一大段路,众人已经深入山腹。
这个洞穴并非自然,而像韩特早先所乘的那般飞行船一般,皆是金属构成。众人早知,所谓的藏宝处,便是一处太古魔道的遗迹设施,但实际进入,仍不免惊叹于其规模。
白飞与爱菱均特别小心,不敢触碰两边墙壁,以免诱发什么机关,韩特则是无所谓,反正要引发机关,地板下面问题的机率更高,要是不能防脚下,尽是看两边也没意义。
好在,除了黑漆一片,视线大坏,并没有什么危机,众人凭着赤先生手上一根火摺,在黑暗中缓缓行进。
华扁鹊曾想过点鬼火照明,效果远比火摺可靠,但念及严正,可不要咒语一念,立刻也是一个神圣结界将自己罩住,让一旁的队友笑破肚皮!这还不打紧,最怕有人认真起来,利用黑暗中自己功力大损,趁机减少分宝藏的名额。
循着通道,糊里糊涂地又走了小半时辰,最后来到了一处较为宽敞之所。由周围空气流动来判断,似乎是间颇大的厅堂。
“兵”的一声,当殿后的韩特也走进厅堂,先是几下细微的机关运转,跟着,整间厅堂蓦地大亮,强烈的光柱,照得众人一时睁不开眼。
“白飞,这是什么机关?”华扁鹊问道。
“喔!这是太古魔道的基础产品。”白飞道:“一般俗称,你可以叫它光明魔焰!或者和我一样,叫它电灯。”
十数盏强力照明灯,将厅内照得通亮,众人环顾四周,只见立足处是个颇宽敞的厅堂,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但除却刚才进来的门,另外还有四道门通往他处。
“吸呀!让老人家连走那么多路,真是折磨啊!”赤先生找了张像是椅子的东西,倚墙坐下。
爱菱忙道:“老爷爷,小心,说不定有机关啊!”
“机关?”赤先生笑道:“这事我不担心,这里不会有那种东西的。”
“前辈。”白飞与华扁鹊对望一眼,踏上前道:“您似乎有事没告诉我们。”
“哦?有什么不对吗?”
“我这几天在想,当初您能利用转移装置,瞬间移动到阿朗巴特山,这证明您对此地遗迹非常熟悉。”白飞道:“以门外设计机关的精巧,这里没有半点防卫设施,决不合理。但是,您竟然一马当先,带我们走了这一大段路,行若无事……”
“嘿!你就不能把这当作正老头子艺高人胆大吗?”
“您说笑了。”白飞道:“我觉得,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遗迹的部路线了呢?”
扫视几对怀疑目光,赤先生抚须一笑,道:“唉,想多留点压箱底的也不行。就告诉你们吧!其实,当我知道你们目的地是阿朗巴特山,就往香格里拉发了信……”
老人解释说,因为知道目的地,所以,他特别以长老身份,同青楼总部调来阿朗巴特山附近的传闻与资料,在里面包含了飞行船、转移装置的位置,其中,也有此地的残缺地图。
众人现在立足之处,也是一所太古魔道遗迹。阿朗巴特山一带,远从神话时代末期,许多学者、魔导师在此研究,后来因为九州大战爆发,此地严重受损,人员流散,十几次大小战斗连续爆发,几成废墟。
战争结束,阿朗巴特山景物全非,只有专门的学者,才会造访此地,考古、挖掘遗迹,盛况大不如前。
现在的这处洞穴,就是阿朗巴特山许多遗迹中的一座,保存得相当完好的山中基地,根据情报,三贤者曾于此地讲学、研究,甚至还特别邀请隆·贝多芬来此,共同思索奥秘。
爱菱惊呼道:“真的吗?老爷爷,我布玛以前住过这里吗?”
“是真的。”赤先生道:“至少资料上是这样写的,据上面说的,你布玛是受邀而来,看看能不能将他卓越的铸造技术,配合太古魔道来量产,可惜,还没研究完成,他忽有急事,匆忙离去,很多东西未及携带,后来也并未再行取走,所以,如果你们的运气够好,这洞穴或许真是个宝藏呢。”
爱菱道:“我还以为,这里只是三贤者的研究室,没想到我布玛也来过这里……”声音中满是热切,很为了重履父亲足迹而兴奋。
“前辈,这些情报可信吗?”白飞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他早听说青楼情报灵通,天下无双,但青楼联盟崛起不过五百年,这遗迹历史起码两千年,连这样久远的情报都能取得,那真是骇人听闻了。
“当然可信,不然怎么能带你们走到这里。”赤先生道:“不过,倒也是机缘巧合,就在我要情报的前几天,总部意外得到一副残图,那是当年协助建造这处遗迹的工匠,认为有利可图,偷偷记下部份地图,让后人流传下去。他后人没有黄金像,只能望图颂尽U獯铀锊恍ぃ鸭也墓猓渲杏姓飧蓖迹圆胖勒饷孛艿摹!?BR》
事情太过凑巧,白飞、华扁鹊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不过呢,这里原本就不是刻意藏宝的地方,所以也没什么杀人机关,呵!有谁会在自己的研究室装一堆机关呢?”赤先生笑道:“所以,你们尽可以到处找找,不会有什么问题。反正这里大得很,你们就挑些好东西回去吧!”
讲说随便挑挑,但此地是三贤者、隆·贝多芬这类超凡人物的研究所,任何蛛丝马迹、微言心得,都可能是倾城异宝,爱菱不觉得有什么,余者三人想到其中意义,都不禁掌心一热。
白飞却忽地念及一事。自己一行人寻宝之事,已在江湖中传开,早先不知老人身份,未觉有异;现在看他胸有成竹,大笔资料早握手中,莫非是另有图谋,待自己起出宝藏,便集合青楼势力,来个守株待兔。
“别想歪了,老头子说过不会与你们分宝藏,就绝对不会打你们半点主意,你们不相信吗?”彷佛看穿白飞心思,赤先生嘲弄道:“倘若真有心于此,只消让严正收拾了你们,老头儿捡了黄金像就走,这遗迹秘密全是我一人的了。”
白飞一想不错,尽管仍有若干疑心,但此时此刻,双方能如此坦承相待,已是足够,当下行礼道谢。当他抬起头来,却意外的发现,本该热衷于宝藏存在的韩特,面上一片迷悯之色。
确认宝藏究里,众人并不急进,横竖离二十五日还有好长时间,不妨慢慢探查环境。
认清来路后,大家退出洞外,时间已然黄昏,各自分配工作,预备晚餐。赤先生特别以想事情为名,支开爱菱,独自走往暗处。
确认四周僻静无人,老人抚须笑道:“年轻人有话就该直说,这般鬼鬼崇祟的,不是好习惯啊!”
在他身后,尾随而来的韩特走了出来,神色大反常态地冷峻,沉声道:“为什么对我们说谎?”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啊?”
“你很清楚。老头,别对我装蒜。”与平时开玩笑的拔剑不同,此时韩特声音里,有着实质的杀意,那是种感到危机后的第一反应。
“青楼对此地的情报很少,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而且,在近百年的人员资料里,也未曾聘请过你这样的人物,你到底是什么人?”
“好,我承认,青楼的情报库里面,并没有我刚才说的那些资料,当然也没有什么后人烂赌的故事。至于我是什么人,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又是什么人呢?”
彷佛有意嘲弄韩特的紧绷,老人微微笑着,道:“明知那里靠情报操作混饭吃,都还对所谓的资料深信不疑,这不是很可笑吗?而既然你提起了,那么也让我来问一句,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说谎呢?”
简单的问题,却让韩特语塞,答不出话。
“还是让我帮你说吧。因为你是半个青楼的人,所以才能用贵宾身份,调来这里的情报,也才会自以为是的怀疑老夫。不过,当